阿月拉著意濃興沖沖的跑著,經過花園,又穿過內堂。
阿月挑開了門簾,把意濃推了出去。
意濃有些微愣,眼前是站的一排的人,有程清音,有蘇姨娘,有羅裳,甚至是連二房姑奶奶也在,只不過這回身邊站的卻是奚婉瑤了,倒是不見奚嫵然。
眾人發現了意濃,連忙的讓開了一條路,程清音笑著把意濃拉倒了身邊,滿臉的喜色,意濃站到了前面才看到了原本被眾人遮掩了的景象。
奚培在大廳的中間負手而立,神情顏色,而與他想對的就是站在門口的楚徹白,還是那一身的錦袍,不過卻比皮平時更加奪目清潤了許多,一站在大廳裡彷彿級吸納了所有的光亮。
這是自有了那賜婚的聖旨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之前意濃並未覺得成親的時候有什麼別樣的感覺,一道聖旨而來,她就要出嫁了,就彷彿是在執行一個命令一般。
而如今楚徹白來了,就這樣笑意盈盈,眼光灼灼的站在了她的眼前,意濃突然的才有了一種心臟瘋跳的感覺。
她要出嫁了,嫁給楚徹白。
「伯父,小侄今日特來求娶大小姐奚意濃。」他微笑著拱手說道。
他沒有稱奚培為奚國公,也沒有自恃世子爺的身份,就是就像平常人家一樣,一個男子來女子家中提親,帶了聘禮不安又焦急的等著女方父親的回答。
程清音挽著意濃的胳膊捅了捅意濃,狹促一笑,本已經有了皇上的賜婚了,這些麻煩也都可以省去了,可是他還是來了,他來向他的意濃提親了。
意濃佯怒的瞪了程清音一眼,又似是害羞的一般,搖著她的手臂,低垂下來了眼神,面頰迅速的飛上了一抹緋紅。
奚培回頭看了一眼意濃,見她這般的模樣,再轉過頭的時候對著楚徹白的眼神已經寬容了許多。
「澈白年少有為,和意濃也是男才女貌啊。」奚培大笑著說道。
「多謝伯父誇獎。」楚徹白拱手道謝,說罷了話眼神就落在了意濃的身上。
奚培含笑的看著這兩個人,一個眼光灼熱,情真意切,一個面含羞赧,嬌羞可人。
「意濃。」奚培出聲把意濃叫到了身邊。
「我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只希望她能一輩子過的安樂,澈白你可要好好待她啊。」奚培拍了拍楚徹白的肩頭叮囑道。
「自然,有妻如此,澈白必將珍惜。」楚徹白笑著答道,可是目光卻是一直膠著子啊意濃的身上。
他的意濃在為他害羞。
奚培滿意的點了點頭,只希望自己和意濃都沒有看錯人。
「侄兒為意濃也備了一份禮物。」楚徹白一揮手,一旁的小廝連忙的遞上了一個紅木的漆畫的錦盒。
「給你的。」楚徹白眼光溫熱明亮如往,白皙修長的手指握在紅色的盒子上有一番別樣的好看。
意濃微愣一下,又慌忙的接過了盒子。」打開看看。「他的眼神比平常更多了炙人的溫度,讓人彷彿都要融化其中了。
意濃慢慢的掀開了盒子,霎時間華貴的光芒流轉不停,身後是一眾人的驚呼聲。
紅木漆畫的盒子裡放著一定赤金鑲東珠的流蘇鳳冠,不僅是每一顆的明珠都是一般的大小和顏色,並且每一顆的鑲嵌都是極為講究和別緻,流蘇起始的額上鑲嵌了軟潤的一圈,飛舞的金鳳口中含著一顆,那鳳冠上出起的花飾上都在最合適的地上落上了東珠。
整個風光華貴卻又不俗媚,東珠子在日光下流傳出各種光芒柔軟滑順如同錦緞一般的光澤,意濃看的也是不由得驚詫,抬起了一直手顫抖的去觸碰,已經震動,那鳳冠最頂上的金鳳竟然如同就要飛天了一般,那翅膀竟然也在煽動。
意濃猛地收回了手,抬頭看著楚徹白,目含驚喜。」唯有東珠的華貴才可襯得的起意濃清麗絕絕。「他聲音醇厚沉沉,如同一份多年的佳釀。
意濃嘴角不由得上揚,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跟隨著他的聲音一同沉醉,一同便的頭軟,毫無抵抗的就讓他進入了。
就這樣,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意濃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彷彿是踏在了棉花上一般,她不知道身邊在發生什麼,她的腦海裡只有楚徹白那醇厚如酒的聲音和炙熱的眼眸。
知道奚培把車澈白叫去了書房,程清音和蘇姨娘又圍了上來,她才又找回了先前的自己,再環顧這個大廳,奚培和楚徹白不見了,只能看到二房憤然離去的背影了。
「還看呢,讓姐夫叫到書房了。」程清音學著意濃的模樣誇張的看看了遠處。
「姨母。」意濃又惱又羞的輕推了程清音的胳膊一樣,儘是漫漫的小女兒的情態。
意濃就被這樣簇擁著回了屋子,耳邊儘是程清音、蘇姨娘還有羅裳驚歎這頂鳳冠的聲音。
意濃抿了抿嘴遮掩著自己歡喜的幾乎要跳起來的神色,嘴角的可以控制,可是那眼底的情絲卻是如何也掩藏不了了。
意濃抱著盒子坐在屋裡還是不由自主的微笑。
「小姐的鳳冠一定是這京城裡最漂亮的,世子爺真是疼小姐。」阿月歡喜的說道,手腳並用的在意濃的面前蹦蹦跳跳。
「小姐,你是沒有看到盒子一打開的時
候二房的臉色,嘖嘖,立馬就是豬肝色了,我當時啊,真怕她氣的暈過去。」阿月使勁兒的扯著立即的脖子誇張的學著。
意濃被阿月逗得不由得大笑起來。
「砰」桌上的賬本被意濃碰到了地上。
阿月一邊揉著笑痛的肚子,一邊笑著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賬本。
「小姐,賬本。」阿月遞到了意濃的面前。
青色的封皮上市程慕之龍飛鳳舞的字一下子刺進了意濃的眼裡,意濃面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
「二表哥呢。」意濃沉聲問道。
「回來就沒有看到,應到是走了吧。」阿月見到意濃沒有接,就隨手的放到了一般,朝著門外張望了幾眼也沒有見到人就這樣的答道。
看著在桌角上放的還不穩當的賬本被風吹的翻動了起來,意濃突然的覺得自己懷裡的鳳冠又重了幾分。
這幾日阿月見人都是說著世子爺對我們家小姐如何如何的好,不出半日全府上下都知道了,不出一日這大半個京都都知道了。
二房,梨木婁花的隔斷後二房姑奶奶在給奚嫵然和奚婉瑤縫喜被,奚婉瑤字一旁歡歡喜喜的打下手,而奚嫵然卻是捏著針端著繡架失神了,半天著一針也沒有落下去。
「外面說什麼呢,這麼吵。」二房姑奶奶奶不耐的橫了一旁恭敬站著的一個嬤嬤。
那默默觸到了二房姑奶奶的目光,連忙低下了頭,小跑了出去。
立馬外面傳來了那個默默呵斥丫頭的聲音。
「丫頭們不懂事,主子喝點茶潤潤嗓子。」那嬤嬤半彎著腰賠著笑臉的遞上了一盞茶。
二房姑奶奶冷眼瞥了她一眼,慢慢的接過了茶,呷了一口就放到了一便,恨恨的說道:「這些小賤蹄子,一個個都說著大房那個小賤人的好,也不看看是誰養著她們!賤人就是和賤人對得上眼兒!」
「是,是,主子教訓的是。」嬤嬤趴在地上有些發抖。
二房姑奶奶冷笑了一聲,逕自的又罵道:「那個小賤人現在得意,到時候有她哭的時候,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攀上世子爺又怎麼樣,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福氣坐得穩,和她娘一樣福薄的賤東西,還想踩在我女兒的頭上,叫她嫂子?癡心妄想!」二房姑奶奶越罵越氣,想到以後奚婉瑤還要叫意濃一聲嫂子,氣的簡直都要發抖了,順勢的就抓起了手邊的茶盞扔了下去。
上好的青瓷茶盞砰的一聲粉碎,巨大的一聲嚇得趴在地上的嬤嬤不停的磕頭,而正在失神的奚嫵然也是被嚇了一跳,不由得撫著心頭驚叫了一聲。
而二房姑奶奶側過因怒氣而扭曲的面容剜了奚嫵然一眼,不耐的說道:「你也是個沒有用的東西,太子的心都把不住,你哥哥的前程可口要毀在你手裡了!」
二房姑奶奶使足了勁兒在奚嫵然身上下功夫,琴棋書畫請的都是名家教導不說,衣著首飾更是比平常王府裡的嫡出小姐都要好,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攀上太子,給兒子奚子辰鋪一條好路,而如今她也只得了側妃的位置,二房姑奶奶自然氣悶。
奚嫵然聽了二房掛姑奶奶的話面色刷的一下變白,眼中閃著委屈,但是最終還是在二房姑奶奶的眼神裡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你倒是還有臉覺得委屈!」而二房姑奶奶又罵了一句才轉過了頭來。
她環視了這屋裡一圈,只覺得看著一個個都是心煩心堵,伸手又想抓茶盞扔,卻抓了個空,心中更是不爽快了,只能狠狠的瞪著已經嚇得癱軟如泥的嬤嬤,罵道:「不長眼色的東西,呆著等死嗎!還不快去把昨天側王妃送的櫻桃去給各院送些去!」
嬤嬤又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抹掉了臉上的汗,軟著腳的跑了出去。
二房姑奶奶看了眼手裡大紅的背面不耐的扔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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