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七夕節在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五,天氣特別熱,太陽毒辣得讓人睜不開眼睛。shillon把空調開得特別足,讓寧婧感覺足不出戶的感覺特別爽。
可是shillon的電話破壞了兩個大爺一樣躺在沙發上的祖宗。shillon懶洋洋地把手機點開公放,懶洋洋地說:「說。」
電話裡的人卻沒shillon這麼淡定,他說話帶了點重喘息,說道:「老大,童墨今天去民政局領結婚證。還有,下個月的第二個七夕,陽夏跟寧雪今天在帝蘭怡都婚宴場地訂婚。」
瞬間,shillon懶洋洋的模樣一掃而空,一把拿過手機關掉公放,厲聲問道:「消息可靠麼?」
寧婧原本閉著的眼睛也緩緩睜開,那無限深邃的瞳孔中看不清盡頭。
shillon匆匆掛掉電話,有點失措地看向寧婧。這個時候的寧婧,反而讓他心慌。說真的,跟寧婧最近最熟悉的人是他,可是就連他,都沒有辦法完全讀懂寧婧。寧婧的心太嚴,他能走到這樣,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福氣。
「寧婧。」shillon有些慌地喊了寧婧一聲,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可是他覺得如果不喊一聲,可能他自己會更不安。
「這是注定的,我能接受,你慌什麼!」寧婧的聲音很淡,可就是因為太淡了,shillon反而更慌亂。他向來殺伐決斷,對任何事都不存在慌亂一說,但是現在面對寧婧,他真的慌了。
shillon正想說什麼,寧婧又說道:「我出去走走,你不要跟著我。」
不知不覺在後面偷偷跟著寧婧走了很久,shillon才發現寧婧走到了民政局。
寧婧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漫無目的地走會走到這個地方來。該死的下意識簡直就是個詛咒。
「寧婧!」不遠處的聲音讓寧婧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不到十米的地方,常佳挽著童墨的手臂,得意地看著她,手裡還拿著那個赤紅色的本子。那模樣就像是在向寧婧宣示童墨的歸屬權。常佳一定還記得,當初是寧婧嘲笑她沒有這個紅本子,童墨就不是真的屬於她的。現如今,她就拿著那個紅色的本子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就好像這世界上最濃烈的諷刺。
寧婧的身子頓了一下,她沒想到會這麼巧碰到他們,如果知道會碰到他們,她一定不會出現在這裡。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這樣赤0裸0裸地被侮辱。
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寧婧看到了童墨臉色慘白地看著她。其實他也沒想到會遇到寧婧,不過說真的,出門之前,他真的有些希望寧婧站在民政局前等著他。可是他想的是,寧婧能像以前那樣任性地拉過童墨的手,然後對常佳高傲地表示他是她的。
可現在,她的確站在了民政局前,只不過結局卻是常佳在向寧婧炫耀。他猜對了過程,卻沒猜到結局。
或許童墨永遠都不會知道,圍繞在寧婧身邊的,不只是他一個而已。她的世界殘缺的太多,他不過是一個碎片。
shillon特別想走上去把寧婧拉走,而且他真的準備這樣做了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a8在民政局外慢慢停了下來。
陽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寧婧了,究竟是多久,他自己已經不記得。這些日子來,他用盡了一切方法尋找寧婧,尋找解釋,擺脫陸婉萍的控制。可是現在,他,還是在去帝蘭怡都的路上,可卻意外的看到了站在民政局外的寧婧,也看到了離她不遠處的童墨和常佳。
他惡令司機,沒錯,是惡令,惡令他停車,否則他就開門跳下去。司機被嚇壞了,趕緊停車。他知道陽夏可是那種說到做到的脾氣。
寧婧看到陽夏從車上走下來,她真的好想逃跑。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難道所有人都要到她的面前來諷刺一遍嗎?諷刺她的貪心,諷刺她的報應。
可能,這真的是報應!
童墨不自覺就想要上前走過去,可是常佳卻一把拽住了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寧婧張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陽夏突然飛奔起來,他的個子本來就很高,腿特別長,跑幾步就站在了寧婧面前。走近了,寧婧才看到他腥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的臉,就像是走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陽夏你……」
還沒等寧婧說話,陽夏就一把抱住了寧婧,高大的身體把她抱得死死的。寧婧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被陽夏箍在了懷裡,連話都說不出。
寧婧艱難地抬頭,她想看看陽夏的模樣。可是就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瞬間,寧婧的身子僵住了。她看到了陽夏順著他英俊的臉頰滑下的淚。
在寧婧的眼裡,陽夏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流淚的。他能得到全世界,能踐踏全世界,他高傲,他玩世不恭,這樣一個他,怎麼會輕易地掉下眼淚。有那麼一瞬間,寧婧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陽夏勒著痛,還是被陽夏的淚刺痛。
shillon站在石獅子後面,靜靜地看著陽夏不顧一切地抱著寧婧,傾國傾城一樣的面容卻微微皺起了眉頭。而童墨的眼中,似乎已經看不到別的,他多麼希望自己也有陽夏這樣的勇氣,能夠是無忌憚地抱著寧婧,向她述說自己心裡面的苦。
多麼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止,陽夏想,他就想這樣抱著她,一千年、一萬年,就算成為雕塑,他也不想放開。即便他心裡清楚,她不愛他,她愛童墨。
「陽夏,我要喘不上氣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傳來寧婧微弱的聲音,陽夏這才反應過來,他抱得太緊了。
陽夏緩緩鬆開寧婧,仔細地看向她的臉。
「自由如寧婧,可是你什麼時候才肯捨
得看我一眼。你可知道,這顆心,為了愛你,早已經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