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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天衣綵女(二)好色佛爺 文 / 龍奕

    七環魔刀刀影終於將凌雲慢慢推了出去,魔刀公子回頭望了道人一眼,顯然是被震傷了內府,心中趕忙計較:「那怪物不知是敵是友,竟朝那老道士攻擊,這次也是低估了他的實力,如今我以一敵二是毫無勝算,只得先退了下去,反正這二人自是逃不了的。」想到此,匆匆收回刀光,一把揪住道士翻過雪丘消失不見。

    白袍人雙手緊緊鎖住凌雲,臉上的神情越發虛弱了不少。他以靈制靈,在凌雲氣海中結起一道禁制,勉強壓下了澎湃的氣流。心中卻又驚奇不已,他體內的靈力好亂,不知是走火入魔才引發魔心,還是有人刻意而為?

    靈膻靜止下去,一股清涼的氣息從頭到腳傳開,凌雲神識稍稍清醒了些。忽然大吼:「放開我,我要殺死那個老畜生。」

    白袍人眉頭一皺,感覺凌雲體內奇怪的靈力開始衝擊自己設下的禁制,心中大驚,不成不成,這小子不能活在這個世上,我得把他除去,免得日後危害世人。雖如此想,可現在靈力大損,若是制不住他,反將魔性激起,那就只能是自己白白送了命。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下他,然後趁他不備一擊必殺。口中對凌雲道:「小兄弟,你聽我說,他們跑了,你且靜一靜,我們一起想辦法將他們找出來。」

    凌雲心中一頓,是了,我是來找千年人參的,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這次算那老畜生走運,下次再遇上,我定要天涯海角地追殺他。

    白袍人見凌雲安靜下去,放開手笑道:「小兄弟,多謝你剛才的援手之恩。」

    凌雲望著白袍人,回道:「哪裡話?那老牛鼻子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不幫你,我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白袍人笑道:「雖如此,但總歸還是要謝謝你的。」說完取下腰間的酒葫蘆,心思一念,我且在酒水中偷偷放些迷藥,待你昏迷後立刻將你殺死。將葫蘆喝了一口,悄悄運靈力把迷藥注了進去,便又遞向凌云:「這口酒就當是老哥哥敬你,權當報答救命之恩了。」

    凌雲一笑,這人倒是和氣。一把接過葫蘆猛灌一口,慢慢說道:「我叫凌雲,大哥你怎麼稱呼,那些人為何要殺你?」心下卻是佩服白袍人剛剛以一敵二的本事,有了結交之意。

    白袍人道:「我叫天衣,若不介意,叫我天哥也成。至於那些人麼,不過是以往結下的仇家罷了。」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凌雲,心裡又吃了一驚,他喝了我的迷藥怎麼還不倒?他卻不知,凌雲早在八歲時候便已練成了百毒金身,所有藥物對於他的身體都是無效的,儘管天衣的迷藥多厲害,到了百毒金身上一絲都發揮不出效果。

    凌雲又喝了幾口,他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既是不說,我也不好追問,不過那老道士壞到了骨子,他的敵人便是大好人了,總算是我沒幫錯人。眼見天衣瞪眼觀察自己,疑惑道:「天哥,你你看我作甚?」

    天衣訕訕問道:「你頭不暈,眼不花麼?」

    凌云「哈哈」一笑:「瞧你說的,這幾口就得頭暈眼花,那喝個一兩壇還不得喝死過去。」

    天衣面露笑容,心中又是一動,對了,我毒不倒他,乾脆將他灌醉,一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殺了。朝凌雲笑道:「雲兄弟,不如到我住處喝個夠罷!」

    凌雲爽朗一笑:「今天不成了,我還有要事,改天吧!改天便來找天哥喝個三天三夜」說完轉頭就要走。

    天衣一急,拉住凌雲衣袖:「雲兄弟,到底什麼要緊事?比與哥哥我喝酒還重要?你不去便是不給我面子,哥哥可是要大大生氣了。」

    凌雲左右為難,只得抱拳道:「天哥,實不相瞞,我這次上山來是為了找千年人參救命的,因此一刻也耽擱不得。」

    天衣聽了凌雲這話,整張臉沉了下去,原來與那些人一樣,都是為了人參而來,實在該死,該死。索性趁他現在不備,我一刀插在天靈上結果了他。想到此,一指凌雲後方驚慌叫道:「雲弟,那老道士又來啦。」

    「在哪?」凌雲忙將身子轉了過去,天衣袖中摸出匕首,就要向凌雲天靈插下。不料這動作才做了一半,凌雲竟又轉過身來,只能怔怔地持著匕首。

    凌雲望了望天衣手中的匕首,心中自問:「他要作甚?難道要將那匕首送我麼?是了,天哥為人和藹,該是那種對朋友極好的人,眼看我是來挖人參的,身邊卻連個工具都不帶,還是他想得周到,我就收了他的匕首,免得他又要生氣。」想到這,雙手取過天衣手中的匕首,一臉推笑:「天哥,還是你想得周到,我這就帶你的匕首去挖人參,等這事完了後,我再來與你相聚,兄弟我這就走了。」

    天衣哭笑不得,那匕首名為「地棠」原是他師傅傳授下來的法寶,據說能破魔降邪。這回誤打誤撞讓凌雲拿了去,心下實在難受,上前兩步望著匕首不捨道:「兄弟,那那匕首你要好好保管,辦完了事情盡快還給我。」

    凌雲笑了笑:「一定一定,告辭了。」說完便抱拳離開,只留下天衣搓手著急。

    凌雲走了一段,忽地想起山洞中那個叫彩兒的姑娘,暗暗道:「這山上的人真真奇怪,仙子既是要問那男子的心意,為何不自己去問?」一轉念間,便有思索到其中的巧合:「哦她要問的人不會便是天哥罷!糟糕糟糕,我剛剛竟然把仙子交代的事情忘了,得回去問個明白才成。」轉身要往回走,忽聽一陣吆喝傳來「宰了他,宰了他」凌雲聽得真切,這聲音分明是幽冥鬼怨無疑。心中好奇,不知道這幾個白癡又找上誰的麻煩了。

    循著聲音打算偷偷看上兩眼,轉過雪丘之後,只見幽冥鬼怨正圍著一個和尚發招。多看那和尚兩眼,穿著紅色武僧服,左邊露出雄健的肌肉,還可看得見他胸口上面紋著一條黃龍。年紀不過二十左右,鼻子高高隆起,兩條一字橫眉相對,算來也是個英俊和尚。

    和尚這時右手將肖燕燕摟在懷裡,左手長棍舞得密不透風架開幽冥鬼怨。肖燕燕臉上掛滿淚水,說不出的憂憤與無奈。

    幽冥鬼怨齊聲大喝,四把仙器分別向百會、膻中、天樞、魂門幾處要穴打來。大和尚大笑一聲,一道金光鍾影衝出體外,將自家周圍籠罩嚴實。「咚」一聲鐘鳴,幽冥鬼怨反被震飛。

    和尚心平靜氣,微微笑道:「四個老不休,佛爺與小娘子親近,你們再來搗亂,可別怪佛爺大開殺戒。」

    曲幽等坐在地上,似乎沒有了反抗之力。曲冥怒道:「寒山寺的禿驢,你可知她是肖雲天的女兒,你敢動她一根毫毛,小心肖大爺將你碎屍萬段。」

    和尚滿不在乎:「哦,是麼?等我與他的女兒成了好事,他想認我做乖乖女婿都來不及,怎會傷我?」說到這,輕輕托起肖燕燕的下巴邪笑道:「小娘子,讓佛爺好好服侍你,定會叫你欲仙欲死。」

    肖燕燕怒瞪著大眼,淚水便如兩條線般流下,只是口中就聽不到她說出一個字來,以她的性子定要大吵大嚷一番,想來是和尚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曲幽急了:「沒毛的雜種,肖大爺會割了你的命根子,讓你做那沒用的禿子去。」

    曲鬼拍手大笑:「是極,那時禿驢就便成閹驢啦!」

    和尚大怒,持著棍子走到曲幽身前,猛然一棍向左腿打下。「卡」一聲,曲幽腿骨被打斷。

    曲幽卻沒有痛叫,只是憤憤盯著和尚:「閹驢,你再打一棍試試。」

    和尚又一棍打斷右腿,曲幽伸頭怒吼:「來來來,朝你爺爺頭上也打一棍,爺爺哼一聲就與你姓王八。」

    和尚收回棍子「哈哈」一笑:「看不出倒是條漢子,佛爺今日便不殺你們,這就與小娘子快活去,**一刻值千金啊,再見了。」說完將肖燕燕橫抱起來轉身要走。

    「賊和尚休走」凌雲負手悠揚地走了出來。

    和尚看見來了個英俊少年,身上穿著灰衣,眉心一道細長的血紅印記。望了少女那雙眼睛,她驚喜地盯著少年,先時的憂憤與悲傷一掃而過。心下生了許多嫉妒,更添了幾分恨意。便朝凌雲道:「你是小娘子的情郎麼?好極,今日與你分個高下,看看誰有資格與小娘子親熱。」

    凌雲一笑:「和尚哪裡話,我不過是個過路人,瞅眼見你懷中的小娘子實在漂亮得緊,想與和尚你分一杯羹來了。」

    和尚疑慮頓也消停,只覺得那小子與自家愛好相投,笑道:「想不到你我還是同道中人,成,呆會我快活完了便將她給你。」

    肖燕燕萬萬料不到凌雲會說這樣的話,呆木著表情宛如雷劈。

    幽冥鬼怨幾人更是憤怒,曲幽率先叫道:「卑鄙。」曲冥接道:「無恥。」曲鬼又道:「下流。」到了曲怨,那一套詞兒都讓前幾人說完了,一時想不到該怎麼罵凌雲,胡亂就叫:「龜孫子。」曲幽忙叫道:「不成不成,曲老怨不能這麼叫,你叫他龜孫子那你不就成了龜爺爺,你做了烏龜,我們是四胞胎兄弟,合著都做了烏龜啦。」曲怨大驚,忙低頭想詞兒去。

    凌雲又走上前幾步笑道:「和尚老兄,讓我摸摸小娘子的臉蛋滑溜不滑溜。」

    和尚大笑道:「來來來,你摸就是,想不到你比我還心急。」

    凌雲走到和尚身前,右手向肖燕燕臉上摸去,望著那滿臉的淚珠子,忍不住心中一痛,輕輕將臉頰上的淚花抹去,眼睛透出幾分溫柔來。心中暗暗道:「她是金枝玉葉的小姐,如何受得住這般恥辱。」念及此,右手捏拳用盡全力猛向和尚臉上打去。

    和尚反應奇快,向後一仰便要避開來拳,可那拳風實在太過霸道,還是擊中鼻子,頓時開了個醬油鋪子。

    和尚抹去鼻血,仍然還是緊緊抱住肖燕燕,恨恨朝凌雲道:「好傢伙,佛爺長這麼大,除了師傅能讓我流血,你還是第一個,我今日定要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凌雲輕輕一笑,摸了摸自己拳頭道:「巧得很,我這雙拳頭生來還沒將人揍出血水過,你今天還是第一個,我定要好好珍惜這次揍人的機會。」

    肖燕燕在和尚懷中破涕而笑,心中暗喜:「我就料到,小賊絕不是那樣的人呢!他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接近這禿驢,好趁機救我。」

    凌雲力運雙拳,便如猛虎迅捷般衝向和尚,忽見眼前金光一閃,自家就如撞到了時石壁上,生生被震退回來坐在地上。這當口內府一痛,喉嚨一腥,口中流出鮮血。

    那和尚接連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心中驚駭,這小子好橫的蠻力。

    曲冥叫道:「小子,那是寒山寺的大金剛神力靈鍾護體,你不能硬碰,否則便會與我們一樣,反被自家力道所傷。」剛剛他們幾人全力要救下肖燕燕,一個不慎,便被和尚以奇怪道法打傷,這時有了教訓忙出口提醒凌雲。

    凌雲在常青處識書無數,自是見到過寒山寺法術記載,寒山寺成名絕技名為「金鐘護體,化神反傷」便是借力打力,借法攻法的道理。若是不以靈力攻擊,自身危險當然小了一些。凌雲自認為體內是沒有靈力的,因此被法所傷的擔憂自是略過。可若要拼氣力,那還要看身體承受得了。

    凌雲運力再次衝去,這一回便是留有餘力,先以左掌灌氣緩緩送出,「咚」掌力推住金鐘。和尚眉頭一皺,身子被掌力推送,整個人足不沾地向後滑退。二人僵持兩丈距離,凌雲忽覺那金鐘忽強忽弱,心中一亮,頓時想起田忌賽馬的典故,若是我以最強之力攻彼最弱之力可否得佔先機?

    凌雲感覺和尚護體金鐘稍稍一弱,右手聚力,猛然出拳。「咚」一聲長響,凌雲再次被震飛出去。這一回合,和尚滑退一丈,體內被凌雲擊得熱血翻滾。

    凌雲倒在幽冥鬼怨身邊,曲幽等有些不服氣,他們打凌雲的時候那都是讓他避無可避,上次還將他逼得滾落雪崖。這大和尚打自家就這般輕鬆,偏偏對付凌雲就不得其法。曲幽便出言嘲諷:「小子,你鬥他不過,再打下去就是送命。」

    凌雲支起身子怒吼:「你他娘的不噴大糞心裡難受麼?」

    曲冥大怒:「媽巴羔子,你要是能將閹驢打倒我們認你做師傅。」說這句話大有不屑之意,其他三人冷眼相望,各自點頭嘲笑。

    凌雲大怒:「你們說的,到時說話不算數,那可就是烏龜王八羔孫子。」說完憤憤又向和尚衝去,斜眼見地上有塊巴掌大的石塊,心裡一喜,已有了取勝之法。

    二人一碰面,凌雲依舊單掌發力,拳頭伺機而動。和尚這一次便聰明許多,金剛神力緩緩接繼,左手長棍橫掃出去。這一來勢必要分散靈力,不能只注重防守,還要出手反擊。凌雲側身躲過棍子,當即拳頭送出,卻又換手捏住石塊,和尚收棍抵住拳心。兩下一撞,「咚」凌雲又被震飛。這一次出手只發了三成力道,在空中瞪著和尚,見他放心地一收靈力,立刻運起所有氣力將石塊精準地打向腦門。

    和尚這一回合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飛凌雲,自是放下心去。靈力回歸靈膻,忽見眼前黑影一閃,接著便撞到腦門上,整個人一懵,頓時失去知覺。

    凌雲倒在地上,眼看和尚栽倒,心裡說不出的歡喜,忙起身跑到肖燕燕身旁將她扶起:「賊和尚在你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肖燕燕搖了搖頭,便一下緊緊將凌雲抱住,一陣陣不停抽泣。

    凌雲撫摸著肖燕燕的秀髮,微微笑道:「沒事了,沒事了,一會我們將賊和尚綁成粽子,你要怎麼報仇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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