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圍繞著湖水轉了一圈,哪裡看到什麼仙劍,只得回到原地再想辦法。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凌雲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那少女倒是倘然,坐在石頭上哼著歌謠。凌雲不禁問道:「我們出不去,弄不好都得困死在這,你不害怕麼?」
少女瞪大眼睛:「怕什麼?只要你不撕我衣服,就什麼都不怕了。」
凌雲暗自頭痛,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而我連大雪山都沒到,該怎麼辦才好?一邊思索,一邊轉來轉去。
「你不要轉了,轉得我頭都暈啦!」少女努嘴道。
凌雲一怒:「你懂個屁,外面有人等著我出去救呢!」
那少女道:「放心罷!我爹爹他們見我這麼晚了沒回去,定是會出來尋找。我爹爹本事大著呢!以前無論我在哪裡迷了路他都是找得到的。」
凌雲皺眉,這丫頭還是個路癡,可不知他爹爹什麼時候能找過來。隨口便問:「那要等多久?」
少女笑道:「三五天罷!」
凌雲跳了起來:「不成不成,三五天,那文清不就」
「文清是誰?是你妻子嗎?」少女好奇問道。
凌雲不耐:「你管他是誰,起來找仙劍。」說著一腳就送了過去,少女一跳避開:「你怎麼這麼粗魯?我可是女孩子。」
「管你是男是女,惹惱了老子,照揍不誤」凌雲眺望著上方石壁回道。
這時月亮高高懸在正空,月光射在清澈的湖面上泛著金黃的光芒。凌雲心掛文清,倒是無暇理會這一湖景色,不過那少女便是大大的好玩,左顧右瞧,不時撿起石子沖打水底明月。
「哎呀呀,快看快看」少女忽然叫了起來。
凌雲驚了一跳:「做什麼鬼吼鬼叫的?」
少女驚異地指著水底明月,又指了指上方的石壁。
凌雲看去,月光照入湖面,竟將一束光反射到了上方石壁上。本來這束反光是去不了那麼遠的,不知其中有什麼蹊蹺。再說這光細微,若不仔細觀望是發覺不了的。
凌雲心中一喜,難不成出口便在那兒?石壁離地十丈左右,倘若我盡力攀爬,或是能上去瞧瞧也好。想著便又向上方爬了上去,夜沉如水,就是在白天,凌雲攀爬都是費力不已,這晚上看不清石壁便是難了許多。不到四五丈就跌落下來。
少女皺眉走來:「你沒事麼?還是我來幫幫你吧!」
看她手捏法決,連連催促藍光沖射。「砰砰砰」青光打在石壁上火星四射,須臾便將石壁打得凹凸不平。
凌雲暗暗讚這丫頭聰明,攀著石壁再次上去,這次便是好多了,隨手都能抓住石板。後方少女御風而起,凌雲回頭一望,見她這御風術才能升起三四丈便攀在了石壁上,不覺心下鄙夷,人家的御風術低則七八丈,高則十幾丈,這丫頭片子當真愚蠢,連個三四丈都這般吃力。轉念一想,自己呢?自己連個御風術都不會還去笑人家,大言欺人,大言欺人
二人上了月光所射之處,竟是有個石洞。這回好不容易爬了上來,更不願下去,一股腦兒鑽了進去。裡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道引清明亮」少女忽然大喝了一聲。
凌雲被這一聲唬到了:「你又要做什麼?」
少女道:「當然是點燈了,可可我這法術時靈時不靈道引清明,亮」少女邊施法邊回凌雲。
一直試了七八次,凌雲有些無奈,這丫頭什麼法術都練了個皮毛,真不知她的佳人怎會放心讓她亂跑,沒準,沒準也和我一樣是偷偷跑出來的罷!
忽然間,眼前藍光一閃,周圍頓時明亮開,凌雲看向少女,見她胸前捏著一團耀眼藍光,臉上汗水連連:「你很累麼?出了這麼多汗?」
少女一怒:「廢話,你用法力在石板上鑿那麼多洞試試。」
凌雲四周打量,洞裡什麼都沒有,更沒心中所想的出路了。唯有一張石床,正中立著一塊光滑的巨石。巨石成四方形,足有一人多高,直直立在地上,倒像有人刻意而為。
少女好奇,往石板靠經了些:「快看快看,石板上有字兒。」說完忙撫摸著石板上下端詳。
凌雲湊近些,看上面些了許多小字,天啟緣孽,苦楚盡頭,再往下看,三劍合一,天罰嘯傲。下方的字離上方十六字又遠了些,天狗蝕陽,門通世,天機逆轉,乾坤倒亂,夙生所終,太阿神罰。
凌雲暗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與出路有關?嗚『天狗蝕陽』後面的『門通世』顯然與其它幾句不對應,難道那個字就隱藏在石層之中,我且把它刮開看看。
伸手往「門」字前刮去,忽覺體內一震,氣海中幾股怪力開始作怪。七彩神光衝出氣海,凌雲經脈一阻,險些昏死過去。
「轟隆隆」整個石洞劇烈震動起來,凌雲渾身發著七彩光芒,僵硬在原地不能動彈。
「哈哈哈哈哈哈」耳邊若有若無的傳來一陣陣狂笑之聲,周邊更加顯得陰森可怕。
凌雲覺得熱血幾乎就要衝破血管,渾身猶如烈火灼燒。手指稍稍移開,原本空白的「門」字前顯現出一個鮮紅的「魔」字,那一句便是「魔門通世」之言。看著這鮮血之色的「魔」字,心底由然生出許多不快,只想殺戮,毀滅,似乎那樣才能讓自己變得舒坦。
「怎麼會這樣?快放手,石壁要塌了」少女焦急著去拉凌雲,手指剛剛觸碰上七彩神光,「砰」地一聲被飛彈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即刻暈厥。
「啊」凌雲一聲暴喝,石板出現許多金光裂紋,隨後裂紋張開,「砰」大石板化作飛灰四散開來。
凌雲手上脫力,心中一頓,我我剛剛是怎麼回事?渾身一輕向後坐倒。前方的石板已經不見,一把玄黑古劍定在那兒發著閃耀的紫色光芒,古劍前卻不知何時多了三道劍形凹槽。
看那古劍奇怪,挪動著身子向古劍握去,誰料手掌穿過古劍,竟是只能抓住空氣。
古劍開始顫動,洞中平息的震抖再次發作起來。凌雲大驚,這到底是什麼劍?竟這般詭異,還有那個「魔」字又有什麼古怪,我竟被它迷惑了心神。
「嗚我的主人,你終於來了」空蕩蕩的洞中響起一陣低沉的聲音,似是剛剛睡醒。
凌雲掃視一周,洞裡只有自己與那丫頭,丫頭儼然躺在地上昏死過去,這說話的又是何人?
「主人,便是我在與你說話了」那聲音再次響起,似乎能聽到凌雲肚子裡的話。
凌雲驚疑:「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叫我主人?裝神弄鬼,你給我出來」
那聲音道:「等你真真掌握強大力量的時候再來找我吧!那時,你便能見到我。」
凌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洞裡沒有了聲音,來源於古劍的紫色光芒消弱下去,四周又變得昏暗起來。
就這般靜默了許久,不遠處的少女一聲痛哼醒了過來。只聽她略帶哭泣:「嗚,好冷好冷,小賊,你在麼?小賊,我好害怕」
凌雲心生憐意,沒想到這丫頭蠻橫刁鑽,可終究是個女子,還是有害怕孤寂的時候。便朝聲音走了過去:「我在呢,沒事,這洞裡還是安全的。」
少女一下抱住凌云:「剛剛這裡好嚇人嗚嗚嗚」
凌雲拉著她坐下:「沒事了,沒事了,乖乖坐著不要亂跑。」
少女這時倒是聽話,坐在凌雲旁邊,雙手緊緊攢著凌雲胳膊,身子微微發抖。
「我叫肖燕燕,你呢?」少女悠悠問道。
凌雲回道:「我叫凌雲,凌雲壯志的凌雲。」
肖燕燕「噗嗤」笑道:「什麼凌雲壯志,小賊就是小賊。」
凌雲沒有心思說笑,滿心掛念著將死的沈文清,不覺間深深歎了口氣。
肖燕燕忙問道:「你為麼歎氣,有什麼煩心事麼?」
凌雲先時覺得這丫頭可惡,這時見她變得乖巧,倒是少了些脾氣:「文清是我的師妹,她為了救我現在危在旦夕,我要去大雪山找千年人參救她,誰想現在卻被困在這裡。」
肖燕燕笑道:「小賊,不要擔心,出去後我便讓爹爹幫你取千年人參去,哦對了,你說她是你師妹,那你們是什麼門派。」
凌雲道:「我們都是正道大派的弟子」說到這,心裡念道:不能告訴她我是逍遙門人,這丫頭舌頭長,要是說出去了便會引得師娘師伯們來擒我。
肖燕燕道:「讓我猜猜,逍遙門是不可能的,因為祁雲山封山十年了,門下弟子不能在山下走動。皇家獵苑幾月前被朝廷剿滅了,這會兒多半都在逃命,也是不敢像你這樣駕著火鳳到處招搖的,而寒山寺多是和尚,你的樣子顯然不是和尚,那你就是風雨樓的人了?」
凌雲苦笑,本來第一個被她排除的就是自己師門,要說她心思慎密,偏偏說不著邊。說她滿口胡謅,又似乎頭頭是道。
肖燕燕聽凌雲沒反應,急道:「你到底是不是風雨樓的人啊?」
凌雲一笑:「你說是就是吧!你呢,你是什麼門派?你爹爹又是誰,聽你說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肖燕燕笑道:「爹爹說了,我的門派是不能說給別人聽的,所以,你打我我也不說。」
凌雲道:「那我撕你衣服呢?你還說不說?」
肖燕燕一怒,放開凌雲叫道:「小賊,你你你再敢亂來,我就咬舌自盡,總之就是不和你說。」
凌雲搖了搖頭:「與你玩笑呢!你愛說不說,反正與我沒有絲毫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