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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天星隕落 仙路茫 人路遠 文 / 龍奕

    莫長風與王素心已經緊緊將手拉在一起,只到這種熟悉的感覺傳遍二人手心,他們終於確定了彼此,各自在心底繼續那段遠不離棄的誓言。

    南宮拓輕輕歎了口氣,蹲下身替二人療傷,封住二人要穴之餘卻又再次歎了口氣:「黑猴子,我來晚了。」

    莫長風微笑著回過頭:「我不打緊,你還是去看看他們吧!」說完便又將目光對準了王素心,無限的溫柔表露無疑。王素心只是一陣陣啼笑,兩隻玉手將莫長風的那條獨臂緊緊握住。

    南宮拓四周掃望一圈,將凌厲的目光望向眾人,口角冷冷道:「好多年沒有玩弓箭了」一揮大袖,手中倏爾多了一把金晃晃的長弓。

    眾人驚懼的望著南宮拓的動作,一步步緩緩向後退去。

    「開」南宮拓一聲大喝,金弓開弦,一片金光橫掃過去。「呼呼呼」強大的狂風夾雜在金光中沖騰,那許多人立腳不住,紛紛坐落地上。

    南宮拓卻不願多殺人命,大喝道:「這點本事還敢丟人現眼,都給我滾」

    眾人如釋負重,收拾起自家法寶,灰溜溜向山下便撒丫子,看那爭先恐後,生怕只要落後一步就會沒了性命。

    山風呼嘯,山頭上只剩下了七人一獸。金翎火鳳撕咬著地上的殘蛇,這些讓人害怕的毒物到它嘴裡就成了最好的食物,吃得歡快之餘,還會拍打幾下金黃的翅膀仰頭鳴叫幾聲。

    「你還真狠得下心,她可是你的親妹子」南宮拓這裡替雨燕治傷,卻又回頭對南宮翎英大罵。

    南宮翎英雙唇打抖,終是唯唯諾諾道:「她她包庇妖邪。」

    「你住口」南宮拓不等南宮翎英說完,身子一飄閃到南宮翎英身旁,毫不留情一掌只出。

    「砰」南宮翎英橫飄出去倒在地上,半響才翻起身子,這時滿眼血絲,渾身顫抖。而南宮拓也是心胸起伏,一陣陣喘著粗氣,看來也是被氣得不輕。

    「你憑什麼打我?」南宮翎英放聲怒吼。

    「憑我是你老子」南宮拓不甘示弱。

    南宮翎英一聲冷笑:「八年前,你一聲不吭地消失,將皇家獵苑這肩重擔交給一個年弱多病的老人和不知世事的孩子,你可知,這八年來,他們為了這肩擔子吃盡苦。而你,八年間一次都不回去,哪怕就看一眼都沒有。你不配做皇家獵苑的苑主,更不配做我的父親」

    南宮拓低下頭,這一句正戳到了心坎上,許多年前的往事湧上心頭,那滿胸的怒火漸漸熄滅下去,剩下的只有愧疚,便如灰心喪氣的模樣,只是從口中發出一聲聲歎氣。

    「你打死我呀!什麼穿心羽人,什麼咸陽第一高手,統統都是狗屁。你不過是個不負責任的偽君子,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南宮翎英破口大罵,情緒激動異常。

    南宮拓垂著頭:「也許你說的不錯,我不配做你的父親,不配做皇家獵苑的主人。你變得險惡奸邪,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孩子,讓我彌補一次做父親的責任吧!就當是對你們母子的補償。」語氣變得溫柔許多,望著南宮翎英這張臉,心裡暗道:都八年了,這孩子竟變得這般高大了,若不是樣子長得像我幾分,幾乎便要認不出來恩雨燕卻又長得像她母親,血濃於水之情倒是叫人生起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南宮翎英呆了一呆,才睜眼道:「那好,你殺了魔頭,從他身上找出仙祭給我,我就原諒你。」

    南宮拓一愣,滿臉複雜地望著南宮翎英不說話。

    「哥哥,你別再這麼固執這這竟叫爹爹為難」南宮雨燕撐起身子上前幾步,想要站到那父子中間,生怕二人一語不和又要大打出手。可只走了兩三步便向前一倒。南宮拓眼明,搶先一步扶住南宮雨燕:「孩子,小心些」

    南宮雨燕被南宮拓扶住,反而顯得些不自然,支起身子脫開南宮拓,輕輕道了聲「謝謝」。

    南宮拓聽到這聲「謝謝」,不覺心痛萬分,竟愣在原地,宛如木頭一般。|

    「哥哥」南宮雨燕又道:「那仙祭向來只是傳說,也是信不得真的,況且,我皇家獵苑的本事還不夠你學的麼?想當年,祖師養由基憑借一弓一箭,從一個跑兵步族最終成了御前大將軍,這靠的不都是皇家獵苑的本事麼?再後來,即使『養一箭』隱居深山,卻懷俠義心腸,開宗立派,同樣博得了『轉生后羿』的名聲,他都不曾靠什麼仙祭,靠的都是我門的本事。時值百年,皇家獵苑無論在朝野邊疆,或是浩渺的修仙江湖,早已豎立起人人敬畏的名聲,這些又靠什麼仙祭了。要我說,那勞什子仙祭不要也罷,既是爹爹回來了,從今往後我們兄妹好好與他學本事,還怕將來不能揚名立萬麼?」這一番言辭誠懇,在場之人無不點頭稱是。

    南宮翎英搖著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從來不相信自己的能耐,更不相信皇家獵苑的本事,多少年了,皇家獵苑因為新秀稀少,漸漸被其它大派輕視,在每隔五年年一次的天道步武中,皇家獵苑總會被它派高手打敗,那一刻,作為南宮世家的繼承人,他比誰都心痛,他要證明自己,證明皇家獵苑的實力,所以背棄三大派領著咸陽許多小宗門擒拿莫長風,自己也暗中謀劃奪取傳說中仙祭的陰謀。南宮拓的出現讓他前功盡棄,更是不能甘心,這一時就如丟了魂魄,整個人幾乎要奔潰了,昏昏沉沉叫道:「不不皇家獵苑的本事不足以稱霸修仙江湖,即便能名噪一時,終究要受逍遙門,寒山寺,風雨樓的打壓,只有得到仙祭得到仙祭才能稱霸天下你說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邊說邊卻瘋狂地向山下跑去。

    「哥哥」南宮雨燕抬足欲追,不料牽動傷勢,趴到在地。

    南宮拓上前扶起雨燕:「算了,讓他去吧!他該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他懷疑,這場陰謀的醞釀多少怕也與南宮翎英脫不了干係,只能盼南宮翎英能盡快醒悟,那樣才能成為南宮世家真正的繼承人。

    「老獵人對不起」莫長風與王素心攙扶著走了過來。

    南宮拓搖頭苦笑:「算了,這與你無關,只怪我多年來教子無方」

    「雲哥哥」忽聽旁邊一個稚嫩的聲音,卻是雨欣昏迷中所念。

    南宮拓走到雨欣旁邊:「這是誰家的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就是雨欣」南宮雨燕酸澀著眼睛回道。

    「雨欣雨欣」南宮拓顫抖著雙手輕輕將雨欣從地上抱了起來「想不到,她竟這般大了。」

    「她傷勢如何了?」莫長風關切溢於言表。

    南宮拓將劍指按住雨欣脈門,只看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忽而又是搖頭喃喃自語,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悲傷道:「寒毒攻心」

    「那怎麼辦?雨欣小小年紀,哪裡吃得了這樣的苦」南宮雨燕比誰都焦急。

    莫長風緩緩走到了雨欣前,按住脈門,果然有一股寒冰之氣貫穿天靈與太陰之間,毒氣上下循環遊動,每過心臟之時即將其侵蝕幾分,雨欣的生命也更危急幾分,若再過七八個週期,雨欣便無生還的可能。這股寒毒恰與自己體內相近許多,因雨欣年幼,體內本無成形靈力,故而這股寒毒遊走緩慢。莫長風自思:倘若將一道極為陽剛之氣注入,或是能讓那寒毒行動慢上加慢,這麼一來,心臟侵蝕的速度也會減慢,倒是可以讓她多活上一段,以老獵人的能力,日後定能找到克制這寒毒之法,這孩子或許能救。

    「你看出來了?」南宮拓皺著眉頭問莫長風。

    莫長風點了點頭,樣子卻有幾分疑慮。

    「以我們的交情,那炙陽可否借我,況且你已經」南宮拓未曾說完,只看莫長風神情一緊示意他趕緊閉口。二人皆是修仙江湖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在這一點上看法都是一樣的,寒毒霸道,那炙陽劍的陽剛之氣也是極為霸道,正如陰極遇陽極,定可相互克制。而莫長風瞭解炙陽,擔心的是雨欣能否承受這兩股陰陽之氣,南宮拓卻只擔心能不能救雨欣。

    再者,在南宮拓查探莫長風與王素心傷勢之時便有察覺,那股毫無遺漏的力量已超出莫長風本身修為,又看他能重傷不死,更加確定無疑。他與莫長風,古清淵的交情也是不淺,自是曉得「七日必死」的藥物,故而剛剛脫口而出。本是說「況且你已經是將死之身,那炙陽劍即將成為無主之物,我借上一借又有何妨」卻不知道莫長風為何不讓他說完。

    莫長風急急打住南宮拓的話,因為他與王素心剛剛重逢,不願叫她擔心自己,哪怕七日過後自己死了,可這七日,一定要王素心開心幸福的度過,這該是自己的責任,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彌補對王素心的愧疚,畢竟那女子將一顆心交給了自己,十五年來不曾變過。

    莫長風思慮良久才道:「老獵人,不是我不肯,一則怕孩子承受不住,二則這劍已經不是我的了。」

    「你將它傳了誰?」南宮拓忽然表露無限殺機,王素心與雨燕修為低的各自都打了個寒顫向後退了幾步。

    莫長風笑了笑:「若炙陽暫時壓住寒毒,你說能維持孩子多久性命?」

    南宮拓依然皺眉:「寒毒終是在她體內,渾身經脈卻不能持久,最多十年。」

    莫長風回頭指著地上的靈雲道:「我將劍借與你,但卻是小鬼頭的東西,十年之期,我會讓他到皇家獵苑取回,你看可好?」

    南宮拓點了點頭,認為也只好如此,不免多看了凌雲幾眼,一看下好奇道:「黑猴子,你當真選他做傳人?我看這孩子的資質只能算劣根,恐怕日後難有突破。」

    莫長風望著凌雲,想起了道觀中的種種,仙劍失控,逼得蛇魔倉皇逃竄,霧迷花月失靈,戰蛇王爺不死,這時忍不住會心一笑:「這小鬼頭不能以常理推測,況且,他與我多少有些道緣,我選了他,一定不會錯。」說到「一定不會錯」這五個字,莫長風眼中放出奇異的光芒,是好奇,是希望,也是堅定。說到這,回頭望著王素心,王素心將手挽得更緊,臉上蕩漾著溫和的笑容。這是對莫長風的支持,也是對他的肯定。

    莫長風一招手,炙陽劍飛到手中:「我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我定盡力為你辦到」南宮拓毫無顧忌。

    莫長風道:「我想請你幫我把小鬼頭送上紫清峰。」

    「你想讓他入逍遙門?」南宮拓不解。

    莫長風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師門將我逐出,可十幾年來,我從沒忘記,自己是逍遙門的弟子,這孩子既是我的傳人,也該回歸師門。」

    南宮拓有些作難:「這孩子的資質恐怕進不了逍遙門。」

    莫長風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珮,那是塊龍形翠玉,龍的模樣作得格外精細:「將這個交給我的師兄李鏡圓,他是天霞閣閣主,定能將小鬼頭拉進去的。」

    南宮拓接過玉珮,不捨的目光多望了莫長風幾眼:「這十五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與素心又會弄得這般?」

    莫長風一臉茫然:「我也不曉得,這個恐怕還是要素心回答。」

    王素心望著莫長風,忽然嬌羞一笑:「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老毒婆,那樣反而更親切些。」

    「我我那時是無心的」莫長風有些尷尬,愣愣地摸了摸頭,腦子裡想起那段往事:那時二人初遇,王素心在天極嶺採藥,一個不慎跌下高嶺,事發太過急促,她連個身法都運不起來。恰巧莫長風感到,便在空中將王素心接住救了她一回。誰想莫長風雙手竟按在了少女雙峰之上,王素心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女,如何受得了這份羞,還管什麼救命不救命的,順手就是一把毒針插到對方胸前。莫長風意在救人,那想得到,懷裡的人兒竟突施暗算,頓被毒針刺中。莫長風心下大怒:老子好心救你,你卻不識好歹,竟不問緣由拿針戳我,我乾脆隨手一扔,將你摔個粉碎。想到這,低頭一望,下方是雲霧裊裊,一望不知盡頭,心裡又是一轉:不成不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本是救人,若是這麼一放,反倒成害人了。這才低頭一看,頓時被迷住了,那是一張美輪美奐的俏臉,兩隻大眼淚花打轉,一臉驚恐地望著自己,須臾,莫長風發現自己失態,忙移開目光,卻又心中一動:她這般是被我嚇到了麼?

    感覺手上軟綿綿的,兀自低頭,這一看更是驚駭。剛剛因為情勢緊急,倒是顧不得那許多,這時發現這等窘事,莫長風漲紅了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忙將手挪來,抱住那纖細嬌柔的柳腰。

    王素心不多話,這時腰肢被抱住也是大急,將銀針又刺去。

    「啊呀,你怎麼不講理,又拿針戳我?」莫長風忍著疼痛怒叫。

    「淫賊,放開我」王素心邊叫邊又把銀針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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