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州城門打開,一身主帥戰袍,頭戴只露出眼睛戰盔的呂月蘅騎著戰馬帶著一萬七千多的精兵不出城門。
騎馬行在呂月蘅身側的莫小小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大場面見得多了,卻還未見過這種大場面。
一萬多人以呂月蘅為首如魚貫般湧出城門,最先出來的是手持長矛的輕騎,而後跟著的是手持刀劍的步兵。
馬蹄聲和腳步聲,還有那鐵器偶碰撞在一起交織產生出的轟鳴聲,讓人的情緒莫名的澎湃起來。
轉眸看向的身側的呂月蘅,此刻的他已經收斂起那份玩世不恭的氣息,渾身散著肅殺之氣,於呂承易相似的高挑身形在那身裝備的包裹下,連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戰盔下的人是十六還是太子。
感覺到莫小小的視線,呂月蘅微微側頭,「想說什麼?」
莫小小長髮已經豎起,由呂月蘅親手幫她梳了個馬尾豎於腦後,不過她沒有穿上兵裝,因為怎麼弄都十六都嫌棄,於是她依舊是那身黑色的夜行衣。
「十六,我這個樣子好像怎麼看都和你們不搭啊?會不會穿幫?」莫小小有些擔憂的問。
「不會,你這樣反而更能激起福王兩個兒子的怒意。」人越是憤怒,自然也就失去了正常判斷的能力。
莫小小黑色面巾下的嘴角微抽,「……十六,為何我有種活靶的趕腳呢?」
「你怕?」
「有點。」怎麼可能不怕,福王被刺,她現在又這身打扮,不是明顯的告訴人家,那個取福王首級的傢伙就是她麼?!
此刻的她不由得抬手摸了摸懷裡的大還丹,有些恨起自己來,不是說好的要便強麼?結果……事到臨頭了,她除了將虛靈教給她的心法背得滾瓜爛熟外,這大還丹是一顆都沒動。
其實,當初是不知道要如何煉化所以一直猶豫不吃,而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又忙著趕路,她直接就把這大還丹給忘記了。
想到這莫小小有些心虛,因為她知道,說忘記是好聽了,她根本就是因為一直有十六跟著護著,她又開始惰性心裡了,忙著打情罵俏,撒嬌扯皮,總感覺不急。
現在……事到臨頭完蛋了,她是不怕死,就怕她當了活靶十六忙著照顧她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
呂月蘅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有何好怕的,這裡活靶多了去。」
側頭看了一眼以自己為首橫行排行的二十多名同是黑衣蒙面的裝扮的人,莫小小撇了撇唇角,「可是我不想拖你後腿。」
「其實這個注意不錯,你至少可以呆在我身邊,若是換了兵裝,你在我身旁顯得太突兀。」
好像也是這樣,可是……
「不可婦人之仁。」呂月蘅收起笑意,忽然肅起了聲音。
莫小小心微顫,「你怎知我心裡想的啥?」
「因為有些時候你也不是很笨。」呂月蘅說完轉頭看向前方,高舉一手,隨即身後便傳來戰號之聲。
「……」莫小小吐了口氣,也看向前方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