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月蘅才進偏廳便見莫小小縮在角落,旁邊放了把椅子,擔著她脫下的外裳和中衣,身上掛著的淺灰色內衫和褐色掛著兵裝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內衫幾乎長到膝蓋,袖子都可以甩起來唱大戲,內襟還未繫上衣服大敞,露出月牙白的肚兜……
「你這衣服……到底能穿不?」呂月蘅蹙眉走近。
「應該能吧。」莫小小拉了拉大敞的內衫,「不過這裡面這件怎麼搭啊?不管先搭哪片這繫帶都好像不太對耶。」
「隨便搭哪邊都行,這是為了方便。」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她太土鱉了。
呂月蘅走到她身前垂眸看著已經開始系繫帶的她,卻在見她繫好後眉頭皺得更緊。
這這這!一個俯視就全看光了啊!這叫應該能?!!
「停停停!」
「怎麼?」莫小小抬眸疑惑道。
呂月蘅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伸手去解開她剛繫好繫帶。
莫小小眼珠頓睜,抬手便『啪』的一下拍在他手背上,紅著臉沒好氣的道:「幹嘛呢你!」
就她那小眼神和此刻說話的神情和語氣,呂月蘅怎會不知道她心裡想的啥,頓時翻了個白眼。
「我是要幫你重新弄一下衣服,你可以再邪惡點麼?」
「呃……」捂臉!
÷÷÷
福王的營帳內,一具無頭屍靜靜躺在虎皮軟榻上,軟榻的最前面跪的是其長子呂澤霖,次子呂澤賢。
兩人都身披戰甲,戰盔抱於右臂之中,一雙眼睛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父親身前交代過,只守不攻,做到不放走一隻蒼蠅,等冷月關大軍到來再破城,可是……如何還等得了?!
抬眸看了眼自己死無全屍的父親,呂澤霖牙根一緊,猛然站起身,「傳令下去,全軍待命!一炷香後攻城!」
站在兩人身後一名鬚髮花白的中年人聞言一驚,連忙道:「萬萬不可啊!若是現在攻城,便是中了那……」
中年人話還沒說完,便被呂澤霖抬手打斷,「先生不必多言,即便是計,澤霖心意已決。」
「老朽明白世子現在的心情,可是王爺之前便交代過,不論發生何事,都要等余斬鋒到達才能出兵,必須保住我們……」
「先生!」此時跪在地上的呂澤賢也已經站了起來,然後轉身看向中年人,「呂承易的首級,必須由我兄弟二人才能取!」
「……」中年人被呂澤賢那血紅的眼睛,充滿仇恨的眼神震懾住,頓了頓剛想說什麼,營帳外忽然出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
「進來!」
一名將士裝扮的男子快步進了營帳,隨即單膝跪地,「巖州沖內吹響戰號,城門已開。」
「來的好——」呂澤霖大喝一聲,然後轉身對著福王的屍體道:「父王!今日澤霖定取呂承易首級以祭父王在天之靈!」
說罷,呂澤霖戴上戰盔便大步往營帳外走。
那中年人見狀心急如焚,欲想上前阻止,卻被一旁的呂澤賢往前一步擋住,「先生若是再阻,澤賢只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