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溪水清澈見底,而那水面上的倒映雖然在微微晃動,但卻亮如明鏡。
莫小小小嘴微張,看著水中那個蓬頭垢面,左右臉極度不對稱的女人抬手戳了戳臉頰……
尼、尼瑪?!
這個不知道從那座山跑出下來的瘋婆子真的是她嗎?!!
莫小小看著水面上的倒映直覺一股真氣直往上湧。
難怪十六不待見她了,就這德行還想招人待見麼?!更何況十六還是有潔癖的人!
想起呂月蘅適才一臉嫌棄的讓她先擦擦她那張亂七八糟的臉,莫小小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雖然自己也不是多注重外貌的人,可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這!這!這!
淨了臉的呂月蘅微微斜眸睇了一眼看著水面目瞪口呆的莫小小,「別告訴我你連洗臉都不會?」
見呂月蘅一眼遞過來,莫小小連忙側頭避開他的視線,不願讓他再看到自己這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側著頭,站起身,莫小小往另一邊走,再不敢貼著呂月蘅,直到覺得離開有夠遠了,她才頓下身開始往臉上潑水。
呂月蘅皺著眉頭看著忽然行為怪異的莫小小張口就道:「你跑那麼遠幹嘛?」
然而,呂月蘅這話才問出來就後悔了。
她能自動自覺的離他遠點不是好事麼?他不是巴不得趕緊打發掉這個半瘋的女人麼?他現在問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呂月蘅忽然有些越來越無法理解自己的言行了,這話說出來,好像他多跑她跑了似的!
然而,他才想到這,莫小小便用衣袖擦了擦臉,側著臉斜瞟著他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跑!」
「呃……」一種被戳到痛處的感覺讓呂月蘅瞬間臉就綠了。
一見呂月蘅變臉,莫小小非常莫名其妙,「大爺你又怎麼了?我好像沒惹你吧!」
「……」無法忍受的瞪了莫小小一眼,呂月蘅直接站起身走往馬走起。
莫小小看著原本呂月蘅蹲著的地方眨了眨眼,搞毛線啊!她到底哪裡又得罪他了啊!
轉頭看向呂月蘅,見他牽著馬往溪邊走,莫小小這才放下心來繼續整理儀容儀表。
呂月蘅牽著馬走到溪邊,心裡是十分不想去關注莫小小,可視線就是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瞟。
此刻的莫小小是極為認真的,先將臉細細洗乾淨後,又輕輕拍了拍那不對稱的右臉頰,可是不管她怎麼弄,還是那麼的不對稱,完全沒有辦法。
最後莫小小選擇放棄,將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的頭發放了下來,沾著水洗洗梳理,直到水面上倒映入出來的人不再蓬頭垢面後才捋起髮絲,將前鬢的頭髮挽住,用木簪再度固定起來。
這就是女人梳妝的模樣麼?呂月蘅看得有些癡。
雖說和翎兒相處了也有十多年,可是他卻從來不知道女人梳妝的模樣居然這般好看。
那跪坐在溪邊彎腰沾水撫發的動作,陽光下水珠在她臉頰和髮髻泛出的點點光澤,完全不一樣的柔美,卻又那麼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