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本尊討價還價？」邾奕微微瞇起眼，顯然有些不高興。
懶得多說，莫小小只是淡淡的道：「那就當我討價還價好了。」
「……」邾奕這次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還真當他缺了她就不行嗎？！
然而就算心中有怒升起，可是邾奕是對莫小小下不了手的，不僅僅因為他需要這個看門奴，更因為此刻千目的那縷分神已經和她神念融合。
此刻的他是不能輕易將千目那縷分神從她身上取出，因為那縷神念太脆弱，若是強行分離，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不想看到任何意外。
而且，現在讓千目的那縷分神在莫小小體內也是好事，同一血脈，一日可比他悉心培育百日。
沒在多言，邾奕身體漸漸變淡，而漂浮在莫小小手中的那塊素錦也隨著邾奕那漸漸變淡的身影消失不見。
莫小小緩緩低頭，垂眸看著自己懷中的呂月蘅，輕輕勾起唇角，是該面對現實的時候……
走出莫小小神識世界的築夜黑色銀邊寬袖輕輕一揮，結界消失。
白芒的時間變回原來模樣那殘枝斷木的密林，依舊被捆妖繩緊緊束縛住的莫小小急急轉眸，看向離自己不遠處那被紫色蛛絲包裹得嚴嚴實實呂月蘅頓了頓道：「你這樣綁著我，我怎麼簽『賣身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邾奕雖然語氣不屑。
莫小小轉頭對邾奕撇了撇唇，「這不馬上就要成奴了嗎？就讓我再囂張那麼會又如何？」
「……」看著莫小小那絕然清冷的眼神，邾奕微微蹙眉，收回捆妖繩。
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和千目那麼像呢？
莫小小緩緩爬起身走到呂月蘅身前跪坐下來，而後伸出雙手將包裹在呂月蘅身上的紫色蛛絲收回，隨即伸手摟住呂月蘅的頸項，將他拉入懷中抱住。
「十六……你一定想不到這樣無用的我居然也有那麼牛的時候……」
莫小小低頭對著面色蒼白，嘴唇發紫，身體早已經冰涼的呂月蘅勾著唇角輕笑道：
「說真的，我多想你能看看我變身蜘蛛女俠後的『英姿』，你一定想不到一無是處的我居然也有這麼牛的時候！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沒事就糊弄我，欺負我智商低，情商低！」
手指輕輕滑過呂月蘅冰涼的臉頰，而後在他密長的睫毛上輕輕滑動了兩下，「看來你的睫毛還真是真的……又是一個讓人嫉妒羨慕恨的發現……」
鼻樑酸澀的難受，可是卻無淚流下，明明心中千言萬語，但到了唇邊，卻一句實在話都沒說上，也一句都說不出口。
這一生，不！不是這一生，而是生生世世，她……都不可能再和十六再見了。
以前，好似錯過太多時光，以前，好像也太過短暫。
依稀記得，自己曾經信口說要他寵她生生世世，到最後，卻是一生也求而不得……
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麼？
想哭，想豪放大哭，心裡憋得難受，但卻一滴眼淚都留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