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莫小小也笑了，緩緩抬眸看向邾奕，隨即露出和邾奕一模一樣的笑，「你說過我有天一定會來求你。」
若是不知道的話，他怎麼會說出那句話？！
面對莫小小的質疑，邾奕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將負在身後的手探出，掌心一番，便多了一張泛黃的素錦，「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一個人的願望有很多，未必和生死有關，只要有欲，便會有望。
更何況，那時候他以為她喜歡的是那個真命太子，哪裡還會注意忽然冒出來的呂月蘅。
雖然有些東西是注定的，可是人與人之間那微妙的感情變化卻不是他可以預知和控制的，而呂月蘅，確實也是在他算計之外。
莫小小視線緩緩下移，看著邾奕手中那張泛黃的素錦撇了撇唇角。
是啊，其實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就算他早知道又如何，事情已經發生，十六已死，而這，卻是能救十六的唯一機會。
深深吸了一口氣，莫小小再次將視線移到邾奕那雙和往日不同，變成銀色的眸子上，「你到底想要什麼？」
莫小小話音才落，邾奕手中的素錦便緩緩飄起，然後懸浮於莫小小眼前。
「用你的血，簽下契約，本尊便可了你心願。」
天底下果然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呢！
莫小小嗤笑一聲，垂眸看著那漂浮在她身前的素錦，只見素錦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怪異字。
雖然這些字，她從未見過，卻很奇怪的一眼便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粗略的掃了一眼，莫小小再次忍不住笑了，「這就是你千方百計，將我帶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若是換了以前，邾奕定是會因為她暴的粗口教訓過去，不過現在嘛……
邾奕看著渾身散著怒氣的莫小小笑了，聲音也軟了下來，帶著誘惑，「簽了契約，隨本尊回幽冥鬼域，他便能活。」
「為什麼是我？」莫小小想知道，為什麼是她。
雖然心裡早就明白，自己會穿越而來，一切都不是偶然，甚至以前就問過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敷衍了她。
「以前你說過等找到了束魂便會告訴我……」莫小小漂浮在自己眼前的素錦微微歪著頭，「如今，我都要簽下『賣身契』了，可以告訴我了嗎？」
邾奕並未說話，只是朝著莫小小伸出手，指尖在她眉宇間輕點而下。
莫小小微怔，不過只是一瞬，便嗤笑出聲。
原來十六說的烏禹首輪一族不僅真的存在，而且真是可以不老不死。
原來首輪一族的初代大祭司不僅僅像十六說的活了兩百多歲，而是一隻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甚至的，這隻老怪物不僅沒死居然還是自己的母親！
原來那個閔怡公主和她眉眼如此相像也不是偶然，因為她們本就同為一脈！
原來，她們首輪一族根本就不是什麼守護輪迴的使者，而不過是一隻修補幽冥鬼域缺口的守門奴！
牙根緊了緊，莫小小低頭看了看懷中自己製造出來的，呂月蘅的虛像，聲音異常的平靜，「我要先看到他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