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孤替你殺了他!」低沉動聽的嗓音,明明沒有多少情緒的起伏,可是聽了讓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該死的,誰讓他的小東西哭成這樣。
他的寶貝,他都捨不得讓她生氣一下。
「沒有。」
這個男人永遠是這樣,永遠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她,就算她現在突然變身了,寵溺還是一如既往。
「那你怎麼哭了?」
「額…沒什麼…」某靈此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難不成她要說:我以為你死了,所以在哭喪嗎…
「天天,地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兒?」該死的,要不是那攤血跡,她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烏龍啊,丟人。
「嗯?什麼血跡?」帝弒天鳳眸微斂,略帶疑惑的反問道。
「明明在地上嗎…」討厭,還裝蒜。
陽光柔和的灑下,點亮了他的眉眼,抬起絕美如畫的臉,一灘鮮紅映入眼簾。
立時間,心裡明白了什麼。
性感的唇瓣上下掀動,「那是白天適才弄撒的湯汁。」
「……」不會吧,她這是多著急,竟然連那不是血跡都分辨不出來。
還是王牌特工呢o(╯□╰)o
這下丟人丟回姥姥家了…
擁著她的大手逐漸收緊,魅惑一笑,日月光華恍惚聚攏在眉間,沖淡了他全身的寒冰。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他笑。
也只有這個人,才有讓他笑的權利。
「小東西,你在為孤流淚?」
「不是。」乾脆果斷,就好像刻意的掩飾一般。
沒錯,這的確是刻意的掩飾。
她給不了這個男人任何承諾,所以,不想讓他誤會。
因為她知道,希望,往往是絕望的伊始。
「你以為那是孤的血。」
「不是!」
「你以為孤死了!」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要亂說!」靈兒猛地抬頭,用小手捂上了帝弒天冰涼的唇瓣。
這個男人,就是有逼瘋她的潛質。
他知道她害怕從他口裡聽到那個字,可是他偏偏要說。
明明是一張三歲稚童的臉,眸中卻蕩漾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明明擔心的要死,偏要裝出一副「你看錯了」的模樣。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大手握住她按在他嘴上的小手,「小東西,別哭,別怕,孤會一直陪著你的。」
聲音輕柔,就像低沉動聽的大提琴,每一個音節,都恰好敲在了心尖上。
伸手,輕輕的摩挲著那白皙如陶瓷的臉頰。
淚水,明明涼的透徹,卻讓他感覺一陣灼痛。那強烈的溫度,幾乎要燙傷他的皮膚。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只是她以為他不知道,不過沒有關係,他會等。
等著他學會愛,等著她放下心中的執念…
「好了,不哭了。孤的小公主本來就像只小貓,再哭花了臉,就更像了。」
話落,捏了捏她被頭髮掩飾住一部分的耳朵,眼角眉梢都帶著戲愚。
「銀家才木有哭呢。」某靈一把推開帝弒天,一個轉身退出了他堅硬的懷抱。
臉上的淚痕,在回頭的瞬間,已經蕩然無存。
既然現在她的身份是公主,她就應該扮演好這個角色。
「爹爹,銀家餓。」
一聲甜膩膩的聲音襲來,成功將適才營造的深情氣氛打破了,也成功的,讓某帝的眼角抽了抽。
這個小東西,越來越壞了,明知道他討厭這個稱呼,她肯定是故意的。
不得不說,某帝真相了。
「爹爹,銀家肚子餓。」某靈調皮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一臉天真無邪。兩隻小手,緊緊的捏著帝弒天的衣襟,看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帝弒天沒有辦法,只能妥協。
「來人,傳膳。」
……
不一會兒,白天就領著一群端著食盤的宮女走了進來,而後再帝弒天一旁站定。
白色的拂塵一擺,宮女立刻示意,小心翼翼的將一盤盤精緻的菜餚擺到紫金木圓桌上。
之後,頭也不敢抬,立刻退出殿外。
「好了,小東西,過來用膳吧。」
帝弒天很自然的彎下身子,將某靈抱了起來。
這次,靈兒倒是沒有掙扎。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君王的小公主,讓人家抱一下又不會死。
況且還有外人在場,所以不能露出破綻。
帝弒天坐下之後,某靈就順勢坐到了他的懷裡,就恍如從前一般。
「小東西,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燒雞,孤吩咐御廚,做了去油脂的處理,吃起來不會很膩。」純白的象牙筷握在修長的手指下,夾菜那樣簡單的動作,他做起來也格外的優雅。
就像是英國皇室的王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高貴。
有時候,某靈真的想不明白。
像帝弒天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會喜歡上一隻奇怪的小獸呢…
察覺到懷裡小人兒在走神,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小東西,不是餓了嗎,快吃東西。」
某靈朝著帝弒天辦了個鬼臉,「銀家自己可以吃東西,銀家會用筷子哦。」
「拿筷子那麼累的事兒,孤來做就好,小東西,吃吧。」
話落,一塊雞肉已經夾到了嘴邊。
拿筷子那麼累的事兒…
聽著這句話,某靈額角順利的滑落三根黑線。
如果連拿筷子都是一件很累得事兒,那麼她還能幹嗎!
要是長此以往下去,她還不得懶死。
過了很久之後,靈兒才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的,故意將她寵的無法無天,寵的離不開他。
雖然有些不太習慣被人喂,不過迫於有外人在場,還是很聽話的吃下去了。
華麗的餐桌旁,一個俊美如斯的男子,懷抱一個靈動如妖的女娃娃,他夾,她吃,好生唯美。
一頓飯,就這樣進行到了最後。
「唔~爹爹銀家吃飽了。」某靈嘟著嘴,伸手,戳了戳圓鼓鼓的肚皮,一臉滿足的說道。
這王宮的膳食就是好吃,這要是讓紅炎那小屁孩看到了,還不得開心死啊。
倏爾,某獸一下子坐了起來。
艾瑪,她光顧著吃飯,把那小屁孩忘了。
「爹爹,銀家要下去。」靈兒掙扎著身子,站到了地上,撒丫子就往外跑。
「爹爹,銀家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某靈一邊跑一邊對著帝弒天喊了一聲。
——
天啟國,帝都郊外
正值正午,日如火盤。
綿山絕頂,風過樹梢,不時傳來沙沙的聲音。
只是,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
反而,皮膚加重了灼熱之感。
寬闊的地面之上,一名身穿紅肚兜的娃娃迎風而立,一雙透徹的眸中寫滿了鄙夷,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包圍在他周圍的人。
「不想死的,趕緊給小爺滾開,小爺今天心情不好,你們別找死!」紅炎一臉厭惡的說著。
在靈兒離開之後,他就想出來看看,結果嗅到了天材地寶的味道,就跟著味道過來了。
沒成想,竟然遇上了這麼一群渣子,真是晦氣。
「哈哈哈…哈哈哈…」
一名身穿藍衣的老頭在聽完他的話後,笑的前俯後仰,就好像,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小娃娃,你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以為你的本尊是什麼,老夫看不出來嗎?呵!本來今天老夫是衝著紫靈花來的,沒曾想,還能遇上五百年的火之靈,哈哈哈…這是天助我也。」
話落,藍衣老頭的臉色突然變得陰鬱了。大手一伸,示意他的手下動手。
「給老夫上,誰幫老夫拿下這顆火之靈,老夫就賞他一片紫靈花瓣!」
紫靈花,是一種能夠提升靈力的稀世珍寶,效果和岩漿果差不多。
俗話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拿一片紫靈花瓣作為獎賞,對於修靈者,可謂是極大的誘惑。
原本包圍著紅炎的四名青年男子,在聽到紫靈花的那一刻,眼中都泛出了貪婪的光。
修靈者都清楚,一片紫靈花瓣,至少可以提升一甲子的靈力。
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該死的,這個老頭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看出他的本體。
紅炎還沒來得及思考,週身的氣流瞬間湧動,四道攻擊迎面而來,
白色的靈力化作銀色的劍光,就好似龍捲風一般,侵襲而過。
紅炎雙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四方火靈,聽爺號令,地獄焚!」
倏爾,一朵紅色的蓮花出現在了紅炎腳下。
那紅蓮見風就長,須臾之間就變成了臉盆大小,將紅炎托了起來。
火色的花瓣艷麗,在他腳下不斷的盛開,周圍的溫度瞬漲。
那熾熱,比起夏季最炎熱的時候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那紅蓮完全盛開之後,無數的火焰從蓮心噴湧而出,與銀色的劍光糾纏在一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是瞬間,刺目的火光就籠罩了這片空間。
銀色的劍光飛舞,四名青年人面色嚴肅,飛身而起,在劍海中飛舞。
微風適時襲來,紅蓮中噴湧的火勢越發的洶湧。
紅炎倏爾展開雙臂,做出擁抱蒼天的姿勢。
紅蓮的花瓣,伴隨著他的動作,化成了四支火箭,分別纏繞上那四人。
那四人的靈力漸漸阻擋不了火焰的靠近,頭髮都開始蜷縮,衣襟似乎有些要被點燃的趨勢。
「該死的,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聯手進攻。」忽然,其中一名男子大喊了一聲。
然後四人相互對視,點了點頭,逕直向後躍出。
四人雙掌攤開,將白色的靈力彙集一處,形成一個刺眼的光球,對著紅炎射去。
就在光球將要對上紅炎的那一刻,一條火龍突然從他體內躍出,凌厲的爪子一揮。
紅白相撞,光球猛地僵硬,隨後只聽「彭」的一聲,炸了開來。
那白光猶如飛逝的流行,破碎之後,恍如唯美的煙花,片刻之間,就湮滅在空氣中,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看著已經內傷的四人,紅炎充滿稚氣的小臉上露著不符合年齡的張狂。
「跟小爺鬥,你們還差得遠呢!」
不過,沒人看得見,在他強悍的攻擊下,隱隱抽動的嘴角。
如果是以前的身體,收拾這幾個小賊根本就是一眨眼的事兒。
可是因為他貪睡,身子縮水了。連續發動幾個必殺技,身子已經有些承受不了。
該死的!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應該離開帝宮。
不過,那個藍衣老頭顯然注意到了。
伸手,緩緩的撫摸著花白的鬍鬚,長滿褶皺的嘴角緩緩勾起,陰險畢露。
大手翻轉,靈力瞬間凝結成形。
就在紅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突然對著他攻去。
猛地一掌,將紅炎小小的身子打飛出十米之外。
「噗!」
鮮紅的血液,猶如斷線的珠子,瞬間散落在地上。
「該死的老東西,竟然敢偷襲小爺!」
紅炎強忍下翻湧的氣息,用盡全力再次召喚出了火龍。
那條火龍,是他元神的化身,厲害無比。
火龍騰空而出,眸光冷厲,對著藍衣老者直襲而去。
一藍一紅,在空氣中交織,激烈的碰撞。
……
靈兒在離開寢宮之後,立刻來到了適才休息的樹上。
「紅炎!紅炎!」
該死的,他果然不在!
某靈找遍了整個御花園,都沒有看見紅炎的影子。
怎麼辦,這小屁孩跑去哪裡了?
不知怎麼的,某靈此刻心裡格外的慌亂,總覺得要出事了。
倏爾,東方天空火光沖天。
靈兒下意識望去,立時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紫眸一瞇,心下有一個聲音:那一定是紅炎!
身形一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就在藍衣老頭與火龍糾纏之際,那四名青年人再次向紅炎發起進攻。
紅光沖天中,四道身影從天而降,靈力彙集在一處。
紅炎極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中的力量已經透支了。
沒想到他堂堂的火之靈,今日要敗在這些雜碎手上!
深吸一口氣,眸色的眸中做了一個決定。
就算玉石俱焚,他也絕對不能落到這些人手裡。
他是堂堂的火之靈,有他的驕傲。
他之所以會跟隨靈兒,並不只是單單為了吃喝玩樂而已。
——還因為他喜歡她!
就在白光將要落在紅炎身上的那一刻,就在紅炎準備自爆的那一刻,一道紫光突然襲來,將白光嚴密包圍。
「禁錮力量!」清脆的女聲響起,稚嫩中流露著不可忽略的傲氣,怒氣,還有霸氣!
「誰!是誰!」
一時間,所以人都震驚了。
身體被禁錮,一動不能動。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禁錮力量?
竟然能夠使用禁錮力量!
究竟是什麼人,有如此修為。
禁錮力量,顧名思義就是用靈力將敵人禁錮,而後摧毀。是一種相當可怕的力量,只有修煉到頂級的高手,才有可能使用。
修煉到頂級,那可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況且在這片大陸上,靈氣稀薄,怎麼可能存在這樣的人!
相對於他們的震驚,紅炎卻笑得一臉欠揍。
靈還是來了,他就知道,她不會拋下他不管的。
在這關鍵一刻,還是找來了嗎…
呵呵!
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身穿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白色的絨毛滾邊,頭上,帶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作為裝飾。(其實這是真的耳朵)
最亮眼的,是那雙紫眸,天真中隱藏著霸氣,優雅中彰顯著雍容。
肌膚勝雪,眉眼如畫,雖然才是三歲稚童,然那傾城之色,已可見一斑。
裙擺隨風搖曳,翩然而落。
「紅炎,你沒事吧?」看著倒在地上,面色蒼白的紅炎,靈兒眉心凸起了一抹暗沉。
該死的東西,竟敢傷她的人。
快步上前,查看了他的傷勢,爾後伸手,將一顆凝靈丹塞到了他的嘴裡。
紅炎小嘴一嘟,小手指著地上的一灘血跡說道:「誰說沒事兒,小爺都吐血了。」
語氣委屈,感覺就像是在跟大人撒嬌的小孩一般。
「……」
這丫的,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賣萌!
——真無恥。
「女娃娃,你又是何人?」
此刻,原本跟火龍糾纏的藍衣老者也落在了地上,神情陰鬱的望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鬼。
如果他沒有看錯,剛才她使用的可是禁錮力量!
這個女娃娃看起來才三歲左右,竟然能使用這麼強悍的力量。
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聞言,清澈的紫眸立刻氤氳上一抹暗沉,將紅炎攙扶起來,而後轉身。
「你配知道嗎?」
她抬首噙笑,笑靨如花,紫色的眸中,迸發著不符合年紀的狡黠,看似靈動如山中精靈,口吻卻極盡冷漠。
她的二,她的萌,她的迷糊,只針對親人,朋友。對待敵人,她一向是狠厲無情。
這就是她——夏靈兒。
一句話,成功的點燃了雙方的戰火。
老者瘦如枯柴的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
「女娃娃,識相的,最好別插手老夫的事兒。否則,老夫會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哈哈哈…」
靈兒仰天大笑三聲,一雙嗜血的眸子,再次鎖定牢牢的鎖定住面前的老頭。
「在姑奶奶的人生裡,就沒有後悔這兩個字。因為,能讓我後悔的人,我都先他們一步,渡他們入地獄了!」一字一句,帶著一種錐心刺骨的冷厲,彷彿是割著對方的大動脈掃去。
「敢動姑奶奶的人,你就要做好死的覺悟!」
清風揚起,吹動了她額前的幾率碎發,衣裙翻飛,屬於王牌特工的張狂與護短回籠。
瑕疵必報,那才是她。
這個樣子的靈兒,紅炎還是第一次見到。
集張揚,霸道,傲氣,狠戾於一身。絕對的霸道,絕對的強勢,平日裡的單純只是表象,犯二隻是偽裝。
一旦有人觸動了她的底線,那顆殘酷肅殺的靈魂,就會頃刻迸發出來。
不過,不管是那種樣子的她,他都喜歡。
還有她那句非常霸氣的「敢動姑奶奶的人」,聽起來格外的入耳啊。
「你是自殺謝罪,還是想讓姑奶奶親自動手?」
抬手,看似一派慵懶的把玩著指甲,嗜血冷色在悄然無息間揉進眸底。
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讓對方—做—選—擇!
「該死的小鬼,老夫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靈兒聽他這樣說,當下臉色就越發的溫潤了幾分。
那樣子,不是害怕,反而是喜悅。
其實他要是真的選擇自殺,她才害怕呢,害怕不能讓他死的刻骨銘心!
黑色的鬥氣接天連地,瞬間在藍衣老者上空升騰。
黑色鬥氣?
這老東西竟是修魔界的人!
奇怪了,修魔界的人怎麼會出現在天啟境內?
紅炎看著那黑色的鬥氣,一張小臉變得凝重了。
黑色的氣流猶頃刻間演變成張牙舞爪的魅類,就好像暗夜中的幽靈,樣子陰森恐怖。
黑暗滋生的爪牙,左右搖擺著身軀,向那一抹白色抓去。
靈兒靜靜佇立,淡笑不語。
徒然間紫色的靈力傾瀉而出,好似決堤的洪水,與黑暗正面對上。
激烈的碰撞,兩股強大靈力,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一瞬間,樹木搖曳,百草枯竭,彷彿氣流都在這靈力的比拚中,變形扭曲了。
就在這時,藍衣老者突然縱身一躍,從黑暗中脫身而出,化靈力為長鞭,對著靈兒掃去。
「靈力虛化,呵,老東西,沒想到你都有十五級修為了!」
靈兒點足向後滑步,身子後仰,躲開了那纏繞著黑色靈力的一鞭子。
小手一揚,一條紫色長鞭憑空出現在靈兒手中,反手為攻,對著藍衣老頭揮去。
許是沒有料到,靈兒會有武器,藍衣老者措手不及,只聽「拍」的一聲,紫靈鞭落。
「彭~」
藍色身影徑直從半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回了地上。
「紫靈鞭!紫靈鞭竟然在你手裡!」
縱身一躍,逕直站了起來。
看著靈兒手裡那泛著紫光的鞭子,一雙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個小娃娃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拿著三大神器之一的紫靈鞭!
「都看到了還問,你老年癡呆啊!」
一句話落,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再度躍起,紫色的長鞭在手中肆意飛舞,猶如夢幻的綵帶,唯美而又充滿危險。
「靈逍一重,去!」
紫色長鞭周圍,無數的紫靈花出現,隨著靈兒話音落下,紫色小花快速旋轉而去,飛花傷人。
「該死的!」
藍衣老頭經過適才的打鬥,已經完全的怒了。
就算這個小娃娃有傳說的神兵,她也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而已,想要跟他鬥,再修煉個十年八載,也許有可能。
不過,他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像這樣有天分的敵人,就要趁早扼殺在搖籃裡!
「黑暗,請賜予我力量,黑暗風暴!」
黑色靈氣翻湧不息,猶如萬馬千軍,瞬間湮滅了紫靈花瓣,而後,對著靈兒奔湧而去。
「靈,小心,不能讓黑色靈氣靠近你的身體!」紅炎見狀,立刻大喊了一聲。
修魔界的黑色靈氣是一種魔化的靈氣,那種靈氣一旦進入人體,很難消除,而且還會將你原有的靈力全部魔化,最後,喪失本性,淪為黑暗力量的奴役。
靈兒聞言,白光一閃,消失在了原來站立的位置。
「哦?消失了!」
就在藍衣老頭失去目標的一瞬間,靈兒突然在他身後閃現,反手為刀,重重的劈了下去。
藍衣老頭回神,猛地閃過,最終,胳膊上還是被開了一道口子。
「可惡的小鬼,你找死!」
猩紅的眸子,好像有些要發狂的徵兆,因為打鬥,原本束著的髮髻,不知何時已經散落開來。
花白的頭髮肆意飛舞,沐浴著黑暗的光芒,就好像一個瘋子。
「黑暗寂滅!」
「什麼!」
一聽到「黑暗寂滅」這四個字,紅炎大驚失色。
黑暗寂滅,這可是一個絕殺招。
以靈兒目前的修為來看,她根本抵擋不住。
該死的,這下怎麼辦才好?
都怪他,都怪他,若不是他不聽話擅自跑出來,怎麼會惹到修魔界的人!
紅炎的思維還沒有落下,就見靈兒週身被鋪天蓋地的黑暗包圍住了。
那種邪佞的力量,那種肅殺的氣息。
該死的,這下糟了!
「火龍,去!」
火龍一聽到紅炎大的命令,立刻縱身投進了黑暗裡,環繞在靈兒周圍,幫她抵禦著這黑暗的力量。
可是,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靈兒此刻被黑暗力量包圍著,使出了所有的手段,可是也衝不出這裡。
「該死,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黑色的力量漸漸的向著她靠攏,似乎有把她壓扁的趨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另一道黑色力量突然從天空襲來。
然後只聽「彭」的一聲,黑暗力量瞬間猶如破碎的鏡片,散落一地。
「那力量上…」有九幽魔尊的氣息。
後面的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一道紫色身影已經躍到了眼前。
「禁錮力量!」
「不!」
一個字落,他已經不能動彈。
因為他的修為比靈兒高很多,所以禁錮力量只能近距離才能使用。
然而一旦被禁錮,也就表示他輸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老夫怎麼可能會輸…」看著站在他面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小娃娃,他依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修煉了這麼久,最後,竟然敗在一個黃毛小兒的手裡。
這不是打擊,這是侮辱!
「呵呵,怎麼,不是要教訓姑奶奶嗎,如今,姑奶奶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怎麼不動了,恩?」
天真無邪的小臉上,巧笑嫣然,嘴裡吐出的話卻字字珠璣,如刀割喉,偏動脈半寸,卻割的人喘息不能。那般犀利刺耳的話語,隱含著嘲弄,一如適才的他。
只是如今,局勢來了個顛倒。
被蔑視的她,肆意張狂;肆意張狂的他,被蔑視了個徹底。
將敵人的自尊踩在腳下,這樣的事兒,她愛干。
沒錯,她就是一個狠毒的人,對她無情的人,她不會考慮手段,只在乎結果,讓對方痛的刻骨銘心的結果!
「別,別殺我,我可以把紫靈花給你,別殺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雖然輸了,可是他卻明白這個道理。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至於尊嚴,那只建立在有命的前提下。
「紫靈花?」靈兒勾唇一笑,語氣極緩的說道。
一見靈兒感興趣,藍衣老頭眸低閃過一抹陰險。
「沒錯,紫靈花是千年難遇的寶貝,只要你放過我,我就把紫靈花送給你。」
老頭話音剛落,就聽「拍」的一聲。
「你!你竟敢打我?」
該死的小鬼,竟然打了他一鞭子。
「紫靈花算什麼東西?」
算什麼東西,算什麼東西…
語氣輕飄飄的,就好像此刻說的是件不值錢的垃圾一般。
紫靈花,千年難遇的寶貝,多少修靈者搶破腦袋,不惜以命相搏都想得到的寶貝!
她竟然問算什麼東西…
靈兒的這句話,差點沒氣的老者一口氣換不上來死過去。
「你傷害了姑奶奶的人,別說是一朵紫靈花,就是一千朵,一萬朵,就算你把世界上所有的寶貝都拿出來,都不能抵消姑奶奶心裡的怒火!」
清脆的童音,語氣中卻帶著難以忽視的銳利,她的護短,她的殘忍,她從來不會刻意偽裝,也不屑去偽裝。
就算全世界說她是壞女人,只要她在乎的人能夠安然無恙,她都無所謂。
就像歌中唱到「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看著靈兒為了他發怒的樣子,紅炎心裡那叫一個美啊。
還是他家靈最好,夠狂,夠傲,夠囂張!
「這件事根本不怪老夫,是那顆珠子來搶老夫的紫靈花,老夫傷他也是為了守護老夫的東西。」
那顆?
去你媽的那顆。
雖然紅炎確實是火靈珠,可是她也不喜歡聽別人用一顆來形容他。
伸手一揚,又是一鞭子。
「拍」的一聲,正好落在了他的嘴上。
「靈,你別聽那個老傢伙亂說,小爺剛過來,就被他們圍上了,還說要抓小爺呢!」
聽到那老傢伙抹黑他,紅炎立刻開口辯白道。
其實他根本無需辯白,因為靈兒的觀念就是,傷了她的人,就得付出代價,不管誰對誰錯!
「你!關於你朋友的事,老夫可以道歉。」只要這小鬼能鬆開禁錮,他立刻就送他們兩去見閻王。
透著粉色的雙唇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紫眸中肅殺流動。
「呵,不好意思,原諒你是上帝的事兒,而姑奶奶能做的,就是送你去見上帝!」
話音一落,小手在空氣中一抓。
「毀滅力量!」
「不!」
伴隨著一聲慘烈的「不」,被靈兒禁錮的五人瞬間失去生命氣息,倒在了地上。
「靈,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嗎。」
見敵人都死了,紅炎一臉戲愚的說道。
如果他記得不錯,他第一次見到靈兒的時候,她的靈力修為,只有五級。
可是如今,才短短的幾天而已,她就到達了十級巔峰。
這修煉的速度,未免太恐怖了些吧…
靈兒沒有回答,逕直轉身,走到了紅炎身旁。
一雙眸子裡已經沒有了適才的肅殺之氣,不過,怒意仍舊殘留著。
如紫水晶般的眸子一動不動,死死的凝視著紅炎。
「額,就算小爺長得帥,你也不用一直盯著看吧?」
那詭異的眼神,讓紅炎心裡升騰出一抹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她這怒氣,是針對他的。
下意識的伸手,抓了抓後腦。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
「如果我晚來一秒,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平靜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卻讓人感覺很有壓力。一張小臉上,褪去了往日的嬉笑,換上了與年齡不符的嚴肅。
她如果晚來一秒,如果她判斷失誤,如果她…
任何一種假設,都宛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凌遲著她的心臟。
紅炎這個該死的小屁孩,他怎麼能這樣呢…
「那個…不會啦…」紅炎知道,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原來,她知道…
伸手,拉了拉靈兒的衣襟。
「喂,靈,不要這麼嚴肅嗎,小爺知道錯了還不行嗎,大不了再有下次的時候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道冷厲的眸光直射而來,寒意刺骨。
「還敢有下次!」她緩緩的啟唇,滿眼沉靜,平靜的口吻裡帶著一分怒氣,九分告誡。
該死的小屁孩,再敢有下次她就弄死他!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了,小爺用我的臉皮發誓!」知道靈兒正在氣頭上,紅炎笑的一臉無邪,就跟個乖寶寶似的,快速的搖頭,然後伸出手掌發誓。
「……」用臉皮發誓?
她好想問他一句,你丫的還有臉皮嗎,早丟光了!
不過礙於這個嚴肅的氛圍,她就忍了。
「你好一點沒?」靈兒蹲下,伸手摸上了他的脈搏。
脈象基本上已經平穩下來,剩下的內傷,他可以自行調理。
「嗯,沒事了。要不是小爺身子縮水了,就那幾個雜碎,小爺一掌就劈死他們了。」
哎,看看他這小胳膊小腿,說起來都是淚啊。
「不過,剛才那道黑氣是什麼?要不是那道黑氣打破了黑色力量,咱們今天估計得死一塊兒了。」
「我也不知道。」是誰暗中出手相助,她也很疑惑。
只是一道靈力,就能打破黑色力量,那人不簡單啊。
「紅炎。」口氣是她少有的嚴肅。
「嗯。」
微微頷首,一雙紫眸對上他的眼睛,神情認真的說道:「以後遇上危險,不要再那樣。我寧願你落在他們手裡,也不願意你死。你要相信,不管比被誰抓走,我都會把你找回來的。所以,記住,不管什麼情況,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曾經,有一個人也這樣對她說過。
不管什麼情況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活著,才有希望。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最後,他卻為了她死了。
呵!
多可笑,他的行為,和他說的話,自相矛盾。
她都忘了有多久,沒有想起那個男人,那個上輩子為她死了的男人!
一個傻瓜…
「靈,你怎麼了?」看著她臉上難掩的背上,紅炎擔心的問道。
「沒事兒,我們回去吧。」抿嘴一笑,回眸的瞬間,已然恢復了以往的天真。
倏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快速伸手摸了摸胸口,爾後臉色一凝,直接暈了過去。
「靈,靈,你怎麼了?」紅炎臉色大變,立刻將她扶著,不停的搖晃。
明明剛才還好好地,怎麼就突然暈了?
莫非剛才的打鬥中,她受傷了不成?
紫眸緩緩的睜開,爾後,眼淚汪汪的說了一句:「銀家…銀家坑到五千兩銀子。竟然…竟然掉了…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這不是要偶滴命嗎…蒼天啊…偶滴銀子!」
「……」紅炎滿臉黑線。
他真的好想知道,如今這個為了幾張銀票,哭的要死要活的女人,和剛才那個不可一世的殺神,是同一個人嗎。
此刻,沒人注意到,消失在樹蔭後面那一抹修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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