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身形一閃,逕直躍到半空中,對著排在最後面的那隻怪獸踢了下去。
這世界上任何人事物,都會有缺點,就算這些怪獸也不例外。
它們的攻擊看似凌亂,可是卻總有意無意的護著頭部。所以,就算頭部不是他們的致命點,也是一個比較脆弱的部分。
不過,靈兒之所以喊了那麼一嗓子,並不是單單為了提醒火凌軒而已。
同時,她還在提醒這群怪獸,告訴它們,她知道了它們的弱點。
然而就在他們聽到的一剎那,頓時改變了排列隊形,似乎在掩飾什麼。
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讓靈兒摸到了它們的死門。
就是最後面那頭怪物,他們之所以改變排列順序,就是為了保護他它們的真身。
靈兒身形一閃,逕直躍到半空中,對著排在最後面的那隻怪獸踢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所有的怪獸都消失了。
就連適才呼嘯的狂風,都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果然,猜對了!
「凌軒鍋鍋,現在沒事兒了。」
某靈嘴角一咧,飄然落地。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一張熟悉的容顏赫然出現在她的眼簾。
劍眉入鬢,雙目如炬,墨色的眸子猶如暗夜的蒼穹,深邃的顏色是那樣的無邊無際,在空氣中熠熠生輝。鼻若膽懸,微薄的嘴唇,還有嘴角那抹寵溺的笑。
「天天!」
「靈兒,孤好想你,過來…」
帝弒天一身赤金龍袍,張牙舞爪的龍騰圖案,彰顯的他整個人格外的沉穩內斂,他精緻的五官表情亦是不顯山水,只有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分明是蘊著幾分喜悅。
骨節分明的大手朝著她伸了出來,一聲一聲,溫柔的呼喚著她過去。
「靈兒,過來,到孤的身邊來…」
「天天…」
雖然離開這個男人才短短的一天時間,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很想他。
有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在她的心底不露痕跡的滋長著。一點點的,擊潰她設防的心。
小嘴一勾,露出同樣的喜悅,一步一步的,朝著帝弒天的方向走去。
看到靈兒的動作,帝弒天的笑容,似乎越發的魅惑了。
「靈兒,過來,快過來…」
就在距離帝弒天不到半米的距離,原本笑的一臉甜蜜的某靈,突然止住了步子。
神色一斂,心頭閃過一抹瞭然。
靈力快速在掌心凝結成一個火球,猝不及防的朝著帝弒天攻去。
帝弒天的反應很靈敏,身子一歪,成功的躲過了她的進攻。
臉色一沉,性感的薄唇上下翻轉,「靈兒,你怎麼了?怎麼想要殺孤?」
「呵,你根本不是天天,雖然,你們的樣貌一模一樣,可是,你忽略了一個細節。」
靈兒小小的身子翩然而落,站在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漠中。嘴角輕佻,口氣篤定的說著:「天天從來不會喊我靈兒,而且,天天根本沒有見過我變身後的樣子!」
「呵呵…」
帝弒天仰天大笑,霍然間,原本溫柔的眼神,被一抹狠戾取代。
大手一揚,逕直對著靈兒攻來。
掌風所過之處,黃沙飛揚。
他的手掌,宛如一把鋒利的寶劍,肆意的朝著靈兒揮舞。
幾招下來,靈兒漸漸的處於了下風。
該死的,這樣下去不行。
靈兒細長的眉毛糾結的湊到了一塊兒,中間那一點點縫隙,估計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這個假帝弒天,就好像是她自己的鏡子一般,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他都似乎提前預知到了,總是能做出最完美的破解招式。
再這樣下去,她就算不被殺死,也得累死。
「靈兒,這個虛影是你的心魔所化,你想要戰勝他,必須戰勝你自己!」
倏爾,火巖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戰勝自己嗎?
那好,只能這樣了。
靈兒突然收起了所有的攻擊,雙掌結印打坐在原地。
平心靜氣,摒除了腦子裡的一切雜念。
只是很單純的,想著她過往的武功招式。
將丹田中的氣息導出來,將他們融合在一起。
徒然間,紫眸泛出了奪目的光彩。
靈兒縱身躍起,用她剛剛想出來的新招式,再次對上了帝弒天。
果然,起了作用。
脖子一揚,手腕翻轉,直接扣上了帝弒天的命脈。只要稍微一用力,他立即斃命。
就在這時,那張熟悉的面容,退去了適才打鬥時的陰狠,再次的,變得目光灼灼。
「你要殺了孤嗎?」深情的,無助的,帶著不該出現在這張臉上的疼痛,聲音幾乎沙啞的喃呢著。
不得不說,面對著這張臉,靈兒出現了片刻的不忍。
不過,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變成真的。
小手收攏的瞬間,那個虛影宛如鏡子一般,在頃刻間破碎,然後消失不見。
靈兒站在原地,眼神掃所四下,尋找著火凌軒的身影。
就在距離她不遠處,火凌軒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臉上表情凝重,額頭掛著晶瑩的汗珠。
雖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不過應該也是在和最親近的人廝殺吧。
雖然很殘酷,不過,這確實是提高修為的好方法。
經過適才的戰鬥,她體內的靈力,似乎增長了不少。
盤腿,打坐,一邊等待火凌軒突破自己,一邊調息她體內的氣流,熟悉著適才琢磨出來的招式…
大約過了一刻鐘,火凌軒才從心魔中突破出來。
「凌軒鍋鍋,乃出來了,恭喜。」就在火凌軒剛剛走過來的一瞬間,靈兒已然睜開了眼睛。
墨眸清澈,呼吸平穩,沒有一絲戰鬥後的睏倦感,相反的,確是神清氣爽,神采奕奕。
單手撐著地面站起來,隨意的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塵。
「凌軒鍋鍋,繼續走吧。」
話落,逕直往前方走去。
烈日炎炎,灼熱之感只增不減。
在這樣的環境裡,一般人是很難存活下來的。
不過獸獸就不同了,他們有靈力護體。靈力可以感知到任何對於主人不利的外部環境。
比如:極冷,極熱。
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體內的靈力會自動抵禦,同時,也在抵禦中增長,從而讓修煉者變得更強。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碩大的洞口躍然眼前。
裡面黑漆漆的,看上去陰森恐怖。
說實話,一看見這個鬼地方,某靈就有些繞路走的**。
不過,除了進入這個黑洞,已經沒有其他的路了。
就連來時的路,都已經消失不見。
所以,此刻,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前進。
「凌軒鍋鍋,進去小心些。」
不知道為毛,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就在他們邁進洞口的那一剎那,裡面驟然亮了起來。
而且,亮的有些晃眼。下意識的,讓他們伸手遮擋著那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強烈光源。
「啊!」
緊接著,火凌軒的大叫聲傳來,靈兒立時睜開眼睛望去。
眼前,不是他們想像中的山洞,而是一個熔岩洞。
她站立的地方,是一架鐵索橋。
下面,就是滾滾的岩漿。
刺目的顏色,戳熱的火焰,宛如燒開了沸水,不停的翻滾著。
在鐵索橋上,紫色的籐蔓植物,盤根錯節的佔據著。
那些植物,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將火凌軒攔腰纏住,朝著盛開的花朵而去。
靈兒身形快速的閃躲,躲避著這些猶如惡鬼爪牙的籐蔓,反手,抽出腰間的小刀,朝著火凌軒的方向飛去。
「噗嗤」一聲,刀過籐斷。火凌軒順利的逃脫了籐蔓的禁錮。
「凌軒,小心點兒!」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麼玩意?」某靈一邊戰鬥,一邊自顧自的說著。
「這應該是紫靈騰蔓,不過看樣子,這些籐蔓魔化了。靈兒,你要小心,別靠近紫靈花,魔化了的紫靈花需要吸食打量的人血才能繼續修煉。」火凌軒一邊應付著那些的難纏的籐蔓,一邊向靈兒解釋著。
紫靈籐蔓?
還魔化了?
我哩個去,這都什麼玩意。
這些家族的秘境也真夠變態的,不就是歷練嗎,幹嘛非要弄得跟玩命似的。
就在靈兒還沒有抱怨完的時候,火凌軒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有靈兒,你要小心橋下的火焰,那是世間最熾熱,最厲害的毒火,也就是我們火狼族看守的極地火焰。如果一旦沾上,不管是人是獸,立刻化為灰燼!」
「……」
我擦!
這哪是歷練啊,這分明就是要人命嗎!
精緻的匕首,宛如流行一般,在靈兒手中肆意揮動,每劃過一刀,劍尾還殘留著淡淡的紫色靈力。
動作凌厲而優美,所到之處,籐蔓徑直被割斷,掉在了滾滾的岩漿裡。
身子微小,步伐輕盈,整個人猶如一隻蝴蝶一般,自由的穿梭在那些詭異的籐蔓中。
這一幕落在一旁的火凌軒眼中,不禁流露出詫異之色。
雖然早就見識過靈兒的詭異手法,可是能這般靈活自如還是讓他大開眼界。
果然,他認她為主是對的。
「靈兒,我們這樣不行,馬上離開這裡!」
那些紫靈籐蔓,就宛如壁虎的尾巴,割斷的瞬間,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快速生長著,一波一波向籐蔓攻擊。
「好,你先走,我斷後!」
乾脆利落,不假思索的一句話,讓火凌軒心中一暖。
在這樣隨時都可能喪命的情況下,無論換成是誰,都不會毫不猶豫的做這個選擇。
可是她做了,他說,她斷後。
這樣的主人,就算下一刻就為她死去,他也在所不惜。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一瞬間,一條巨大的籐蔓突然對著火凌軒的背後襲去。
「凌軒,小心!」
靈兒立刻呼喊道,銀光一閃,割斷周圍的籐蔓,逕直跳到火凌軒身後,替他擋下了那致命一擊。
只是,在那猛烈的撞擊下,靈兒小小的身子在空中失去了平衡,逕直掉落橋下。
「靈兒!」
火凌軒回眸的瞬間,就看到了這麼一幕。
那抹白色的身影,不停的傾斜,縮小,直到被滾滾岩漿吞噬…
靈兒白色的身影整個浸泡在火焰中,在掉下來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狀態。
只是,周圍的溫度是在是太高了,以至於昏迷中的她,身子都在痛苦的掙扎著。
週身,有一抹淡淡的紫色光芒包圍著,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紫光在抵禦這極地火焰的進攻。
唔~好熱!
靈兒極其痛苦的睜開了眼睛,目之所及,一片火焰。
對了,她想起來了,她在救了火凌軒之後,就掉了下來。
所以這裡,應該是那片極地火焰吧。
可是凌軒說過,這極地火焰是第一毒火,觸者皆會灰飛煙滅。
她,怎麼還活著!
不過,活著就好。
還沒有替天天解毒呢,她還不能死。
靈兒掙扎著,試圖移動身子。可是微微一動,灼熱的刺痛感立刻遍佈全身,疼的幾乎讓人窒息。
該死的,她要怎麼上去!
「喂,你是誰呀?」
忽然,空氣中傳來一個軟膩膩的娃娃音,帶著點慵懶,就好像剛睡醒的樣子。
「額,誰在說話?」某靈艱難的偏轉腦袋,掃過四下。
「沒有人,莫非是鬧鬼了!」
「小爺叫紅炎,才不是鬼呢!」靈兒的話音剛落,那個童音再次響起。
「……」
紅顏?
聽這小傢伙的音色,應該是個男娃吧。
「噗嗤!」某靈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這名字真有才,誰給他起的。
紅炎似乎也明白了,這個小屁孩在笑他,很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哼!笑什麼笑,一個小屁孩,還好意思笑小爺我,討厭!」
「哈哈哈…」聽了這些話後,某靈更加想笑了。
還小爺?
我去。
就這音調,這孩子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吧。
還自稱小爺!
矮油,真是太好笑了。
「喂喂喂!說了不讓你笑,你還笑。」
「哈哈哈…」
「……」火炎一陣氣結,該死的小屁孩,竟然敢嘲笑它這個火之靈。
眼神一閉,嘴裡唸唸有詞,「四方火靈,聽爺號令,燒!」
一聲令下,某靈週身的火焰燃燒的更旺了。
周圍紫色的屏障漸漸裂開了縫隙,靈兒白嫩的皮膚上溢出了點點血漬。
該死的,這個小鬼。
「喂,我說小鬼頭,這些火焰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丫的趕緊給我收斂點!」
剛才那小鬼嘴裡念叨的那些,她可是都聽到了。
「哼,讓你再笑小爺!」
「……」這還是個傲嬌的娃兒!
「喂,你以為你這樣,姐姐我就怕了嗎,我告訴你,姐姐是個相當有原則的人,所以,小爺,您消消氣,大人不記小人過,趕緊放開姐姐我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雖然某靈向來都是一個相當有原則的人,從不向惡勢力低頭,可是呢,偶爾低依次也無所謂啦。
況且在這個一片火海的鬼地方,也沒人看得見,所以,低頭一下不丟人啦。
啥叫自欺欺人,這就叫了,大家千萬不要學某靈。
「……」聽著靈兒前後不一的話,紅炎嘴角有些隱隱抽搐。
「喂喂,你還在不?爺,您就放了奴家吧,奴家怕怕…」
「……」
為毛這話聽了感覺有些毛骨悚然,快看,地上那是什麼。
——雞皮疙瘩。
最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小手一揮,圍繞在某靈周圍的火焰立刻沒了蹤影。
感覺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某靈緩緩的睜開眼睛。
周圍,依舊是熊熊的火焰,只是,似乎隔了一層什麼,一點兒溫度都感覺不到。
掃過四下,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娃娃。
頭頂,有一戳頭髮,光著腳丫,看起來就兩歲左右的樣子,可愛極了。
「看啥看,沒見過像小爺這麼英俊的人嗎!」說罷,那小娃娃還相當臭屁的摸了一下他那自認為亮瞎眼的髮型。
此刻,某靈真的很想笑,但是一想到烈焰焚身的痛苦。
算了,還是忍忍吧。
「咳咳…對,第一次見這麼帥的帥哥,亮瞎眼了。」上帝啊,原諒我此次撒謊吧,人家完全是出於無奈啊。
很顯然,某靈這句馬屁拍對地方了。
紅炎聽完,小嘴上揚,笑的眉飛色舞。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乾咳了兩嗓子,狀似一本正經的說道:「咳咳…算你有眼光,不過,你是誰啊,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叫夏靈兒,是無意掉下來的。那你又是誰啊,幹嘛住在這個火窟裡?」
「呸呸呸,什麼火窟啊,這叫極地火焰,是小爺的家。」紅炎一臉鄙視的看著靈兒,隨即話鋒一轉,小腦袋上揚四十五度,單手支著下巴,做沉思者狀,酷酷的說道:「至於小爺我嗎,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人稱一枝梨花壓海棠的火之靈——紅炎是也…也…也…」
一個「也」字,被他說的無限延長,就跟那回音的效果差不多。
好吧,她真的不想笑,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
手捂著肚子,某靈笑的前俯後仰。
矮油,這究竟誰家的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看著那邊那個笑的相當沒有形象的女娃,火炎白嫩嫩的額頭上,成功的落下三根黑線。
這傢伙怎麼這麼不講信用啊,明明說了不笑的!
「四方火靈,聽爺…唔唔~」紅炎還沒有說完,突然被一隻白嫩嫩的蹄子摀住了嘴巴。
不知道何時,靈兒已經躍到了紅炎的身後。
就在他念出咒語的那一剎那,將他的嘴巴掩上了。
這個小鬼頭的厲害,她適才可是領教過,她可不想再體驗一次。
「唔,泥飯開窩~」你放開我…
紅炎一邊支支吾吾的說著,一邊不停的掙扎著身子,試圖離開某靈的禁錮。
可惜,某靈的年齡雖然也不大,可是看起來怎麼也有四歲了。拿下一個兩歲的娃子,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要我放開你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放火燒我。你要是答應了,我就放開你。」
放開你?
讓你好燒我?
丫的,姐姐又不傻,先講好條件再說。
「嗯嗯嗯!」嘴巴被捂得嚴嚴實實的,說話說不清楚,他只能拚命的點頭,以此來表示他的答案。
「好,這才是乖孩子。」略帶玩味的拍了拍紅炎的小腦袋,隨後放開了他。
身子一閃,直接坐到了那火焰形成的椅子上。
「喂,小鬼,你剛才說,你是火之靈,火之靈是什麼東西?」
「火之靈不是東西,是…」話還沒說完,紅炎突然反應過來。
該死的,這個女人耍他。
嘴巴一嘟,冷哼一聲,狀似生氣的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兒。
「噗嗤!」不知道為啥,某靈覺得這個孩子真是太可愛了。
「好了好了,姐姐不逗你了,喂,紅顏,你知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啊?」
此刻,她已然收斂了臉上的戲愚,一本正經的詢問著。
火凌軒如今在上面生死不明,作為朋友,她很難不擔心。況且兩天後還要去闖那個什麼破塔,所以無論如何,她必須盡快上去,走出這個秘境。
一聽她說要走,紅炎的腦袋立刻猶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適才臉上的怒意盡數退去,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喂,你幹嘛要離開,這裡不是挺好的嗎。大不了小爺以後都不燒你,你就留在這裡陪小爺玩吧。」
「不要!」相當乾脆果斷的兩個字。
留在這裡?
不可能!
她還有好多事兒沒做完,沒有定居的打算。退一萬步講,就算她想定居了,誰會住在火海裡。
這不是打著燈籠進茅房——找死嗎!
一句話落,相對無言。這個火色空間裡,瞬間變得安靜極了。
有一種淒涼靜靜的流淌。
某靈雖然情商很低,可還是感覺到了。
額,這是什麼情況。
某靈伸手,很不適應的摸了摸鼻子。
轉頭,看向了那邊那個火娃娃。
只見適才還神氣活現的紅炎,此刻竟然蹲在地上,抱著頭,臉上寫滿了落寞和委屈。
尤其是,搭配上他那個萌萌的造型,矮油,那個樣子真是惹人心疼。
「紅顏,乃腫麼了?」某靈用一種萌萌的口氣說著。
「小爺沒事兒,就是…就是不想一個人在這裡。」說著,還很不爭氣的吸了吸鼻子,看樣子就快哭了。
「額,你在這裡多久了?」某靈很隨意的問著。
「五百年了吧,小爺記不清了。」
噗,五百年?
我哩個去,那他豈不是五百歲了!
某靈近乎機械的回頭,看向他那小胳膊小腿。
……
五百歲長成這樣,我擦,這駐顏段數比天山童姥都高啊!
某靈還沒有感歎完,那軟膩膩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裡只有小爺一個人,每天餓了就吃火焰,渴了就喝熔岩,累了就睡覺。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小爺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這次睡了都快一百年了,要不是你掉下來,小爺還睡著呢。」
「……」睡了一百年,這孩子夠能睡得。
「不過說來也奇怪,小爺這極地火焰,能融化世間萬物,可是偏偏你就沒事兒。所以啊,一定是老天爺可憐小爺,所以才讓你下來陪我的。」
「……」這話為毛聽起來有點毛骨茸然的感覺,下來陪我…
「再說了,小爺這麼英俊可愛,風流倜儻,你留下陪我不是挺好的嗎。」
好泥煤!
當然,某靈這句只是心裡說的。
「喂,既然你覺得這裡無聊,那不如,你跟我一塊兒上去吧,怎麼樣?」
某靈無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剛出口,恍然大悟。
對啊,如果她能把這個火娃娃帶在身邊,不就等於有了可移動火源嗎,以後做個飯啥的多方便。
好吧,紅炎此刻,完全沒有想到,在某靈的眼裡,他跟灶王爺劃等號。
——做飯的!
某靈這些話,如果讓別人聽到,一定會破口大罵她不識貨。
這可是火之靈,擁有第一火焰的火之靈,隨便吐一口火就能摧毀一支軍隊。
有這樣威力的人,竟然讓他給你做飯!
這不是敗家啊,這簡直就是瘋了!
聽到「上去」兩個字,原本趴在自個兒腿上的紅炎,立馬兒直起了身子。
「跟你上去?」
似乎,他從來沒有想過離開這裡。
某靈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對啊,跟我上去。」
紅炎聽罷,做思考狀。兩條小眉毛凸起,湊到了一塊兒。
許久後,搖了搖頭。
「不行,小爺不要出去。小爺從出生,就一直住在這裡,才不要出去呢!」
而且,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他都不知道。
萬一是他所不喜歡的,那要怎麼辦。
某靈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糾結,眼珠子一轉,繼續言道:「你不想出去啊,矮油,那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想著,等我出去了,我就帶你去吃好多好吃的。比如什麼芙蓉糕啊,冰糖葫蘆啊,珍寶鴨啊,八寶粥啊…」
某靈一邊說,一邊還舔著嘴巴,看樣子她也餓了。
「矮油,那叫一個好吃,那叫一個香哦。」
其實,她也想吃了。
以前在天天身邊的時候,天天每天都會讓御廚給她做的。
嗚嗚嗚…
好想她家天天!
「那些東西…真的很好吃嗎?」不知道何時,紅炎已經走到了靈兒身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泛著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對啊,很好吃的。而且,外面的吃的不僅僅只有這些,還有很多。」見紅炎有些心動了,某靈繼續誘惑著他。
「外面的世界,聽起來還蠻不錯的耶!」紅炎不停的吞嚥這口水,眼裡泛著期待的光芒。
果然,小孩子就是好騙。
見紅炎已經上鉤,靈兒心下一喜,故意換上了一副遺憾的神情。
「不過可惜啊,某些人不想去,哎,所以哦,吃不到那些東西了…」
「切,小爺改變主意了,小爺要出去!」一聲高呼,驚天動地,生怕靈兒聽不到似的。
見這火娃娃上鉤,某靈在心裡竊喜。
哦呵呵,這下賺大發了。
不過面上,卻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副神情落在紅炎眼中,自動被翻譯成了不願意帶他出去,怕麻煩。
紅炎心下一急,立刻說道:「不管,小爺就要出去,小爺以後就纏上你了,你要讓小爺天天吃好吃的!」
結果,某靈對他仍舊不理不睬。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小爺跟著你你也有好處,你看誰不順眼,小爺一口火燒死他。」
「……」一動不動。
「小爺把岩漿果送給你一個?」那可是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吃的寶貝,長在岩漿中心地帶,這世上,恐怕除了他,沒有人能摘到這玩意。
不僅能提高靈力,還能益壽延年。
岩漿果?
什麼玩意?
沒聽說過啊。
不過,這小子出手的東西,一定不是大白菜。而且,還那麼捨不得,看來很珍貴啊。
「一個?」某靈撇撇嘴,一臉訕訕然的說著。
其實倒不是嫌少,就是想試試這小子究竟私藏了多少。
一聽某靈這口氣,以為是覺得一個太少,於是一咬牙。
「再加一個!」
矮油,感情還有啊。
「兩個?」
見某靈還不滿意,紅炎那個心疼的。
岩漿果一百年才結一個,他總共就五個,給她兩個了還嫌棄。
「給你三個,不能再多了,岩漿果一百年才能結一個!」嗚嗚嗚,心疼啊,爺的岩漿果,一大半就這樣沒了。
「好吧好吧,那我答應你了。」看著紅炎那一臉肉疼的樣子,某靈略帶無奈的揮了揮手。
只要他跟了自己,他的東西遲早不都是她的嗎!
哦呵呵…
「真噠!太好了。」一張白嫩嫩的小臉上,盪開了近乎諂媚的笑。此刻他的心裡,正幻想著無比美好的未來。
看著這個被自己拐了,還暗暗竊喜的火娃娃,某靈在他注意不到的角度,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耶,又一名純真少年,被拐上道了。
下一刻,紅炎一個閃身,突然消失在了這個空間裡。
還沒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再度出現了。
只是身上,多了一個和他身體比例很不協調的大包袱!
你能想像到那樣的畫面嗎——一個兩歲大的,只穿著一個紅肚兜的娃娃,挑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包袱…
某靈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幾下!
「靈,咱們趕緊走吧,晚了趕不上吃飯了。」紅炎說罷,還沒等靈兒答話呢,逕直拉起靈兒的手,一個閃身,消失了。
等到某靈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回到了鐵索橋之上。
火凌軒一邊兒和那些紫靈籐蔓糾纏著,一邊兒朝著那滾滾岩漿大喊著她的名字。
一張沉穩的臉上,寫滿了痛苦之色。
「紅顏,你能對付這些籐蔓嗎?」
「當然了,這不是小意思嗎!」動作艱難的卸下肩上的包袱,然後清了清嗓子。
就在靈兒以為他要噴火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紫靈孫子,見到小爺還不趕緊消停下來!」
「……」某靈一陣語凝。
這丫的是不是到哪裡都這麼囂張啊。
紫靈孫子?
嘴巴繼續抽搐中…
下一秒,奇跡發生了。
原本已經進入瘋狂作戰模式的紫靈籐蔓,在聽到紅炎聲音的一瞬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連那張口欲吞噬鮮血的紫靈花,都閉合上了。
見魔化的紫靈籐蔓,突然停止了攻擊,火凌軒心下詫異,隨即回眸望去。
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立刻映入眼簾。
「靈兒!」身子一躍,逕直飛到了靈兒的身邊。
「靈兒,你沒事吧,剛才嚇死我了!」
火凌軒一臉焦急,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靈兒的身子。
「凌軒鍋鍋,銀家木事兒,放心吧…」
正在這時,一個短胳膊短腿兒的小娃娃突然擠到了他們中間,然後一臉不喜的打量著火凌軒說道:「喂,你是誰啊,靈是小爺的,你靠邊兒去!」
「……」她其實很想說,她可以一巴掌呼死這個小屁孩嗎。
啥時候她成他的了!
「靈兒,這是?」
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娃娃,火凌軒臉上閃爍著明顯的疑惑。
這裡可是他們火狼家族的秘境,沒有家主的允許,旁人根本進不來。
這個小娃娃是哪裡來的?
靈兒一臉無辜的摸了摸她挺挺的小鼻子,還沒來的開口,紅炎就搶先了。
「小爺是誰幹嘛告訴你?你算老幾,去去去…離小爺的人遠一點兒。」
伸出小手往外揮了揮,那樣子,就跟趕蒼蠅差不多。
「咳咳,那個偶來給乃們介紹一下。」一把將身前的小屁孩拉出來,「他叫紅炎,是火之靈,也就是乃們火狼一族,看守的極地火焰之靈。」
「這個呢,他叫火凌軒,素銀家滴朋友。」說罷,還可以附耳在紅炎的耳朵旁低聲警告道:「你丫的給我安分點兒,不然一腳把你踹回去!」
聽了靈兒的介紹,火凌軒恍然大悟。
「原來你就是我們火狼家族的火靈,在下火凌軒,適才若有冒犯,請火靈恕罪。」
「切,小爺…啊!」話還沒說完,感覺胳膊一疼,話茬兒頓時讓靈兒搶了過去。
「凌軒鍋鍋,乃別搭理他,他就是一個小屁孩,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這個鬼地方,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嗯,先出去再說。」
轉頭,看向了這架鐵索橋。
「紫靈孫子,趕緊給小爺出來。」紅炎對著紫靈籐蔓喊了一嗓子。
盤根錯節的紫靈籐蔓開始蠕動,最後,化成了一個紫衣少女。
一頭紫發倒映著點點火光,顯得美輪美奐,然後,逕直走了過來。
「哇,美女啊。」某靈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不過很快的,就被紅炎鄙視了。
「美女你個頭,那丫的是雄性!」
「……」雄性!
艾瑪,這年頭男人都長得這麼漂亮,讓女人這麼活啊。
「紫宸見過紅爺爺!」
「噗…」紅爺爺?感情還真是孫子!
眸光,不自覺的在他們爺孫兩之間游移。
咳咳,其實她很想說,那小屁孩的身材看起來更符合孫子這個輩分兒。
「乖孫子,小爺聽說,你有條紫靈鞭對吧?」
「是的,紫靈鞭確實在孫兒手裡。」
小手一伸,意思很明顯:拿出來吧。
「不是孫兒不願孝敬爺爺,只是,孫兒奉命看守紫靈鞭,等候有緣人。紫靈鞭與一般兵器不同,它會自己選擇主人,所以就算給了爺爺,您也不能使用。」
「廢話少說,趕緊拿出來。」紅炎一臉不耐煩的說著。
紫宸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朝著身後一揮手,一條紫色的鞭子徑直懸在了半空中。
週身,隱隱泛著紫光。
紅炎縱身一躍,伸手向紫靈鞭抓去。
小手剛剛碰到鞭尾,就被一股看不見的氣流震了回來,落到了地上。
「這破鞭子還蠻厲害的,小爺竟然握不住。」
「偶來試試!」
話音剛落,靈兒一躍而起。
就在距離紫靈鞭還有一米的時候,鞭子突然對靈兒發動了進攻…
——
「小東西!」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喃呢,已經暈睡了一天一夜的帝弒天猛然醒來。
俊逸不凡的面容上,寫著滿滿的憔悴。
狹長的丹鳳速的掃過四下,卻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一向沉穩睿智的眸中,第一次染上了惶惶不安的色彩。
「王上,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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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大家受不了米有男主滴日子,銀家特意搬出來讓大家瞅瞅。
表太捉急,明天就回有感情戲出現了。
月底了,妹紙們如果還有票票,趕緊拿一丟丟出來,男主神馬滴,是可以砸出來滴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