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目的,某靈在心中奸笑一聲。
「凌容鍋鍋,給銀家拿紙筆來。」一雙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手裡的刀子,只是隨意的喊了一句。
早已被這一幕嚇傻了的火凌容在聽到靈兒的聲音後,微微一愣。
本來還想問些什麼的,可是腦海裡忽然想起靈兒適才說過的話。
「靈兒說的都是對的,萬一錯了,請遵循第一條。」
想罷,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去屋裡拿來了紙筆。
看著已經完全被靈兒拐上道兒的火凌容,火凌軒悲喜交加,那情緒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喜的是,凌容終於長大了,有了他的目標。悲的是,那個目標竟然是夏靈兒…
前途一片黑啊!
「喏,乃在上面寫個名字就可以。」靈兒接過火凌容遞過來的紙筆,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額,可是本夫人…不不不…可是姐姐不會寫字啊?」
「那好辦,按個手印也行。」
說罷,將染了血的刀子快速一晃,一抹鮮紅就出現在鳳姐的拇指上。
「啊,本夫人流血了。」一聲鬼吼之後,雙眼一閉,正欲做暈死狀,靈兒的聲音適時傳來。
「拜託,那不是乃滴血。」
真是膽小,她早就看出這個女人怕死怕疼,所以才沒有直接割破她的手指,而是將刀上的血抹了上去。
就這樣還鬼叫,這夠可以的。
真不知道這女人的原型是不是老鼠,那麼怕死…
一聽不是自己的血,鳳姐才緩過勁來。
「原來這不是本夫人的血,哎呀,噁心死了。」杏眼一撇,一臉的嫌惡,將靈兒手裡的白紙抓過來,立刻按了上去。
用力之狠,似乎恨不得將沾在拇指上的血都留在宣紙上。
靈兒見銀子到手,櫻桃小口慢慢揚起,弧度自咧到了耳後根。
艾瑪,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沒想到這隻豬這麼好騙,矮油,真是爽死了。
「那個…小妹妹,姐姐都按照你說的做了,那個手裡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眉毛上下一挑,意思相當明顯,示意她放下手裡的刀子。
「嘻嘻…表捉急。」
一句話落下,一根指頭粗的麻繩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某靈的手裡。
麻繩?人?
下面要發生什麼,大家應該清楚了。
「凌容鍋鍋,乃快點兒過來,幫銀家把她綁起來。」
鳳姐一聽這話,立下就瞪眼了。
「你竟然要綁本夫人!」
該死的,她剛才明明說,只要在那上面按個手印,就會放過她的。
她這是要幹嘛,想反悔不成?
好吧,不得不說鳳姐已經被某靈氣壞了。
這會兒,竟然還想著和一個小屁孩講理…
靈兒抬頭,很單純的點了點腦袋。
「對呀,乃都聽到了還問,真搞笑。」眼珠子一翻,**裸的鄙視。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只要本夫人按個手印,你就會放下手裡的刀子啊?」
「素啊,銀家的確說了。」
「那你怎麼還不放?」
「把乃綁好就會放啊,真笨!」
「……」
「小鬼,你耍老娘?」
這會兒,鳳姐終於反應過來了。
目赤欲裂,面色猙獰的對著靈兒吼道。
看著已經綁好了鳳姐,某靈抿嘴一笑,兩隻小手相互一拍,表情很欠揍的說道:「矮油,原來乃現在才反應過來,雖然笨了點,可還不至於無可救藥。」
聽起來蠻像讚揚的,不過隨即話鋒一轉,「不過可惜,已經晚了。」
臉上那無邪的單純如漲潮般退去,換上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玩味,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唇角微微勾起,嘲諷魅惑的笑容若隱若現。精緻的小臉上冷冷清清,語調也不急不緩。
「你…你…」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靈兒,讓鳳姐畏懼了。
那個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根本不像是一個小孩子,反而像是…像是一個妖精變化的虛影。
在一瞬間退卻了柔軟偽裝的外殼,露出自在妖嬈的本相,甚至有點狂野與嗜血。
而且還張牙舞爪的,隨時都有可能渡人下地獄!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倏爾,魅瞳一瞇,變成了夢幻的紫色。
「告訴我,告訴我火巖生病的原委?」
漸漸的,鳳姐的眸子失去了原有的色彩,變得空洞,變得麻木。
「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靈兒小嘴上下掀動,循循善誘的說著。
很快的,鳳姐就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神情木然,機械的說著:「火巖不是生病…他不是生病…他是中毒了…」
「大聲點,說的大聲點。」
「火巖他不是生病,是中毒了,是我買通他身邊的丫鬟,下的毒…不是生病…」聽從著靈兒的命令,她提高音調,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
一句話,無異於平地起驚雷,將火家兄弟震的目瞪口呆。
「二嬸,你說什麼?」
火凌容是個藏不住情緒的人,一聽到這話,頓時跑到鳳姐身邊,情緒激動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停的搖晃著。
「二嬸,你說我爹爹…我爹爹的毒是你下的?」
在火凌容的劇烈搖晃下,鳳姐已然恢復了神智。
看著眼前抓著她的凌容,聽著他說的話,臉色大驚,瞬間慘白。
該死的,這個死小子怎麼會知道下毒的事兒,這下糟了。
「二嬸,你說啊,你告訴我啊,爹爹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是不是!」
撕心裂肺的嘶吼中,包含著的不僅僅是氣憤,更多的是心痛,被親人徹底背叛的心痛。
他真的無法相信,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嬸,竟然會是害他爹爹的兇手。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你說啊,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
說到最後,火凌容無力的垂下雙手,蹲在地上,抱頭大哭。
他就是過於單純了,所以才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靈兒暗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火凌軒身邊。
「這就是一直隱忍的結果,火叔叔隱忍了半輩子,換來的就是如今的下場。現在,銀家放開乃,如何抉擇,全在於乃。」
靈兒話落,將中指在火凌軒胳膊上一劃,火凌軒頓時恢復了知覺。
靈兒微微一笑,在她欲轉身的一瞬間,火凌軒突然跪在了地上。
伸出五指,對天起誓。
「吾,火狼一族長子火凌軒,在此起誓。心甘情願認夏靈兒為主,生死契闊,不離不棄!」
話音剛落,一個奇怪的圖案呈現在火凌軒身下,幾秒鐘後,歸於平靜。
這就是天地法則,在雲海城中,一旦立下誓言,終身不得更改。如果違背,就會受到天地法則的制裁。
沒有多餘的言語,火凌軒已經用他的行動,表明了他的選擇。
他那顆隱忍之心,在二嬸親口說出她下毒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凌軒,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收起了單純的偽裝,臉色稍凝,眉間那抹淺黑突見幽深,靈兒一臉認真的說著。
她只是想讓他明白,隱忍只會讓人欺負,沒想到他會認她為主…
「我不後悔!」
她能兩次救凌容於危難,她能診斷出爹爹的病,她能說出治理方法,她能將一切陰謀詭計玩弄在鼓掌之間。
他是真心的折服,心甘情願認主。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小人兒身上,有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
「好吧,你先起來吧。」
靈兒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他決定了,就隨他去吧。
在這異世,能建立一些自己的勢力也不錯。
大家可以幻想一下,身邊天天跟著一頭火狼,多拉風啊!
既然火凌軒已經做了選擇,那麼,好戲也該拉開帷幕了。
「凌容鍋鍋,現在咱們去拿回屬於乃爹爹的東西。」
轉身的瞬間,小臉依舊太真無邪,惹人憐愛。
演戲,對於她夏靈兒來說,是家常便飯。
天真浪漫、撒嬌賣萌、狠戾嗜血,這些性格,她可隨意的切換。
對待不同的人,就要使用不同的手段。
最終的目標,就是成功。
因為在她的字典裡,沒有失敗這兩個字!
靈兒這句話,明顯的讓火凌容愣神了。
靈兒剛才說什麼?
拿回屬於爹爹的東西?
難道是…
思緒還沒有落下,靈兒就已經邁出了院子。
隨後,火凌軒一把拉著火凌容,跟了上去…
——
清風吹過,撥動了雲彩。
適才還皎潔如明鏡的玄月,頃刻間已經斂去了光輝。
火家大宅
一名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正躺在床榻上睡覺,突然「彭」的一聲,朱漆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誰?」
中年男子立刻驚醒,坐起身子,狹長的眼眸快速的掃過四下。
緊接著,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眉目如畫,唇色如嬰,肌膚勝雪,一張如精靈般的臉頰上掛著恍如精靈般純真的笑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上那對毛茸茸的耳朵。
沒錯,這人正是靈兒。
「你是誰?」中年男子眉頭一皺,臉上寫滿了疑惑。
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氣度不凡,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
可是,他翻遍他所有的記憶,卻還是想不起來,何處見過她。
而且,最奇怪的是,憑他的修為,竟然看不出這個小女孩的本尊是什麼獸。
靈兒勾唇一笑,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響起,不答反問,「你是火山?」
聲音空靈,眸光清澈,只是那語氣,有種睥睨天下的狂妄。
就好像,就好像她和他說話,是一種天大的恩賜一般。
靈兒那種高高在上的口氣,讓火山心下頓感不悅。
怎麼說他也是一家之主,竟然被一個小姑娘俯視了。
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其他家族的人笑掉大牙啊。
「老夫正是火家家主,火山。不過,小姑娘,你這個態度,也太狂妄了些。莫非,你家人沒有教過你禮貌嗎?」
「呵呵…」靈兒高傲的揚起脖子笑了笑,眸光一沉,向著火山直射而去。
火山察覺到一股很強的殺氣,立刻縱身從床上跳了下來。
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床榻徑直從中央斷裂,而後,「拍」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火山見狀,心下大驚。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修為。
靈兒一擊之後,慢悠悠的伸手,捏起額前的一縷長髮,自顧自的把玩著。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見眼前的人放在眼裡。
看著靈兒臉上那抹泰然自作的神態,火山不禁有些惱火,他竟然被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蔑視了!
手腕翻轉,暗運掌力,自以為出其不意的對著靈兒攻去。
靈兒處變不驚,就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間,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火山撲了個空,雙目猩紅的搜索著靈兒的身影。
倏爾,感覺肩膀一沉,還沒有來得及回頭,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然架在了脖子上。
該死的!
火山心裡暗惱一聲,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雖然對方只是個四五歲的小丫頭,可在剛才過招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她的修為並不在他之下。
這個小丫頭,究竟是誰家的。
「你究竟是誰?為何深夜來我火家找事?」火山故作鎮定的開口問道。
在他的記憶裡,應該沒有和這麼一位人物結仇吧。
這個小丫頭這般作為,是何緣由?
「二叔,好久不見了!」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際,一個低沉的男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緊接著,火凌軒握著刀柄,走到了火山面前。
劍眉星目,臉色陰沉。
適才靈兒消失以後,緊接著站在了火山的肩膀上。就在他詫異的那一瞬間,火凌軒已經抽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於是,就有了如今這一幕。
「凌軒?竟然是你!」
在看到火凌軒之後,火山面容驚異。
許是沒想到,那個一向老實沉穩的侄兒,會有將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這一天吧。
不過,怎麼可能是凌軒呢?
「原來二叔還記得凌軒啊。」火凌軒面無表情,語氣略帶嘲諷的說著。
就是這個二叔,下毒害了爹爹,奪了家主之位,還得他們被趕到後院,吃苦受累。
這樣一個處心積慮,殘害他們一家的人,竟然是他的親二叔!
呵,多諷刺啊。
如果不是因為遇上了靈兒,想必他們到死都不會知道,他們這個二叔醜惡的真面目。
「凌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二叔的侄兒,二叔怎麼會不記得你呢。」
一看見火凌軒,火山心下頓時有幾分明了。
他定是因為將他們趕到後院的事情,心生惱意。
心思快速運轉,立刻再次言道:「凌軒啊,二叔最近不在家中,今晚剛剛回來,你就將刀子架在二叔的脖子上,這是何因由啊?」
呵!
好一個不在家中。
難道爹爹中毒的時候,他也不在家中嗎。
難道二嬸下毒,不是他授意的嗎。
不在家中?
果然是個很好的推脫理由。
若是今晚之前,或許他還會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蒙騙,現在,他說的話,他一句都不信!
「最近不在家中?呵…原來這剛剛回來的人,房中竟然這般凌亂。那桌上放涼了的飯菜,想必是今天中午的吧。」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靈兒不知道何時,已經渡到了桌邊。
白嫩的食指和拇指間,黏著一粒大米,輕輕的摩挲著。
米飯已經冷了,看這硬度,應該是中午的。
一句簡單的話,犀利的的戳穿了火山的謊言。
他根本就不是晚上才回來的,這些日子,他根本就呆在府裡。
他是一家之主,對於府裡發生的大小事情,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看著他的親大哥,親侄兒,被人欺負,吃苦受罪,而他卻不聞不問。
亦或許,那些前去欺負他們的嚇人,都是這個二叔授意的。
想到這些,火凌軒的眼神更加冷厲了一些。
這就是他爹爹,包庇了半輩子的弟弟。
這就是他們的好二叔!
火山知道自己的說辭被揭穿了,臉色劃過一抹尷尬。
不過,仍舊不死心的說著,「凌軒,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二叔啊。有你這麼對待你二叔的嗎?」
話落,伸手一指,「還有,那個小丫頭是誰啊。誰允許你帶陌生人回家的?」
「銀家素誰,不重要,重要的素,乃該讓位了。」
靈兒墨眸一瞇,用一口流利的童音說道。
一般靈兒裝可愛只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對她喜歡的人,目的是撒嬌;第二,是對她想要整的人,目的是迷惑對方。
就現在這種情況看來,當然是後者。
「什麼,你這個小丫頭亂說什麼?什麼讓位!」火山聞言,心下立刻惱了,語氣很不和善的說道。
該死的火凌軒,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他下手的時候,就應該斬草除根,把他們一塊兒弄死。
沒想到當時的一念之仁,如今反倒害了自己。
「腫麼?乃不清楚嗎?銀家素善良滴銀,好心給乃解釋解釋。」
「為了爭奪家主之位,你給我爹爹下毒,之後,又將我們趕到後院,經常讓二嬸帶人欺負我們,今晚,還派人去行刺!如今,你難道不應該把欠我爹爹的還回來嗎?」
別誤會,這一番話不是靈兒說的,而是門外的火凌容。
一番話落,火凌容大步走了進來。
一張娃娃臉上,佈滿了淚痕。
「凌容…」
看著這個單純的弟弟,火凌軒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
「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兒。」火凌容伸手,胡亂的擦拭了臉上的淚痕,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倔強。
靈兒看著他,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想必,經過這次之後,凌容會成熟不少。
人的成長都是需要磨練的,所以這些他必須自己面對。
「二叔,你對天發誓,這些你都沒有做過嗎,如果你敢,我和哥哥立刻跪下給你道歉。可是,你敢嗎?」
「我…我…凌軒,凌容,二叔知道錯了,看在你爹的份上,你就饒了二叔吧。」
火山腦子一轉,立刻淚如雨下,一臉悔意的說道。
「二叔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們的,凌軒,你就饒了二叔吧,難道你要二叔給你跪下不成?」
話音還沒落,火山猝不及防作勢就要下跪。
火凌軒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般,身子堅硬了一瞬間。
再怎麼說,這個男人都是他的二叔,若是他能真心改過,還是可以原諒的。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那零點幾秒裡,火山原本淬滿愧疚的眼眸中已然換上了狠戾。
在他彎身的一瞬間,一把暗器徑直從他的袖口飛出,直對著火凌軒的心臟而去。
「小兔崽子,你去死吧!」面色猙獰,眸光陰毒。
火凌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躲閃。
「哥哥小心!」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靈兒眸光一挑,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去。
「拍」的一聲,茶杯和暗器在空中相撞,改變了暗器的運行軌道,微微一偏,擦過了火凌容的胳膊。
徑直插在了他身後的架子上,「噗嗤」一聲,入木三分。
「哥哥,你不要緊吧?」火凌容立刻上前,攙扶住了他。
「沒事兒,你不用擔心。」話落,深邃的眸光看向了不遠處那抹小小的身影。
火山見一擊不中,將怒火燃燒到了靈兒身上。
猩紅的眸子上佈滿了血絲,裡面滿滿的倒映著那個死丫頭的身影。
該死的小丫頭,竟然屢次三番壞他好事兒。
袖口一抬,一枚暗器再次射了出來。
不過這次的目標,是靈兒。
靈兒靜靜的佇立著,看著迎面而來的暗器,巧笑嫣然,似乎,就像是孩子在遊戲一般,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似乎還有些興奮。
沒錯,就是興奮。
他竟然在那個死丫頭眼中看到了興奮!
不知怎麼的,靈兒那種淡然,讓火山產生了一種恐懼。
就在暗器距離靈兒幾厘米之際,靈兒身子向後一滑,緊接著,就出現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什麼!」
火山大驚失色,那丫頭竟然,竟然將暗器接住了?
這怎麼可能!
細長的食指和中指間,靜靜的夾著一枚暗器。
「現在,換偶出手了。」嘴角勾笑,露出一對甜甜的酒窩,眸光清澈,宛如上好的水晶。一臉的天真浪漫,只是,吐出來的話,確是那般的狂妄。
手指一番轉,火山適才射來的暗器,竟然以同樣的速度,不,不對,是比適才高兩倍的速度,射了回去。
火山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了「噗嗤」一聲。
暗器穿透了血肉,刺進了他的大腿上。
緊接著,只聽「彭」的一聲,火山單腿跪在了地上。
「腫麼樣?好玩嗎。」靈兒始終保持著最純真的笑容,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火山而去。
語氣軟綿綿的,格外悅耳,那雙眼睛雖然笑著,卻蘊藏的危險氣息。似乎她就是地獄走出來的勾魂使者,每走進一步,他就距離死亡更近一點兒。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看著向他走來的靈兒,火山狹長的眸中漸漸染上了畏懼。
「夏靈兒。」
微動的薄唇,在燭火的滋潤下,宛如紅酒剔透彌香。那疏離傲慢的口吻,與招牌式的純真笑容,即使在這樣暗淡夜晚,也難以讓人忽視。
同時,也散發著九尾狐般嗜血的寒冷,從最極致的美態,化為最冷冽的逼視,叫人不寒而慄。
「你…你想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在這個夏靈兒是誰,不過當下能夠活命最重要,也顧不得許多了。
「介個就要看乃滴表現了。」在火山面前站定,用一種軟膩膩的口氣說著。
「看我表現?」
「對呀,難道乃木有聽過一句話嗎?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她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他還是聽不懂,那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用武力解決。
「家主的印鑒,交出來!」
夠明顯,夠直接,她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什麼,你們要家主印鑒?」雖然他心裡早就知道,不過在親耳聽到的一瞬間,還是有些惱怒。
該死的,為了家主之位,他犧牲了多少,謀劃了多久,好不容易成功了,這屁股還沒有坐熱呢,竟然就告訴他,你改該讓位了。
這讓他如何不氣憤!
「沒錯,那本來就不素屬於乃滴東西,鳩佔鵲巢這麼久,也該還了吧。還是,乃想讓偶親自拿!」
親自拿?
弦外之音就是先殺了你!
你死了,就不用你拿了。
所以,這句話其實是一個選擇題,命重要還是權重要?
「好好好,我給你們,我給你們。」
如今命都掌握在人家手裡,還要權幹嘛。
於是,火山很爽快的選擇了前者。
「印鑒就在我的枕頭下面。」
聞言,火凌容作勢就要上前取,卻被火凌軒拉住了。
「凌容,哥哥來。」
二叔心思狡詐,老奸巨猾,萬一要是他使詐怎麼辦。
凌容去取不安全,還是由他來吧。
不過這次火山倒是很老實,沒有耍任何花招,在他的枕頭下面,果然拿到了印鑒。
「靈兒,這就是火族的家主印鑒。」拿到印鑒後,火凌軒立刻來到了靈兒的身邊,將印鑒遞給她觀看。
家主印鑒,是各個家族裡最重要的東西,一般都由家主親自保管。
可是如今,火凌軒卻能這般輕易的拿給靈兒觀看,可見他對靈兒的信任,非同一般。
「還蠻漂亮滴。」沒想到火家的印鑒圖案,竟然是一頭火狼。
全身鮮紅,就宛如沐浴在火焰之中一般,威風凜凜,英姿颯爽。
仔細端詳過之後,靈兒毫不留戀的將印鑒還給了火凌軒。
最後,將火山夫婦兩人,囚禁在了之前他們居住的後院。
火家後院
火巖看著手裡熟悉的印鑒,心中悲喜交加,情緒說不出的複雜。
喜的是遺失許久的東西,終於再度回到了他手中,這也代表著,他們的苦難要結束了;悲的是,他和火山,終於還是走到了撕破臉的這一步。
「爹爹,二叔和二嬸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了是他們設計害你,如今全族上下都知道了真相,所以你可以收回家主的位置了!」
火凌容一臉開心的說著,隨後話鋒一轉,看向了靈兒,「不過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靈兒,是靈兒制服了二叔二嬸,我們才能拿回印鑒。」
「靈兒,謝謝你,火叔叔謝謝你。」火巖抬頭,看著床前那抹小小的身影,憔悴的眸中,寫滿了感激。
靈兒對於他們火家的恩情,他們恐怕一輩子都報答不了啊。
「火叔叔,沒關係,其實銀家也有私心,銀家想去那個七巧玲瓏塔,還希望火叔叔能夠幫助偶。」
「好,火叔叔這就給你寫推薦信。」
雖然靈兒年紀不大,可是機智過人,而且修為不低,讓她去那裡,或許是個很好的修煉機會。
況且,她的紫眸…
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機遇呢。
——
檀香裊裊,煙霧繚繞。
古色添香的屋子裡,一名小丫頭閉目凝神,盤腿而坐。
雙手在胸前,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週身,隱約有絲絲白色的氣體湧入。
靈兒閉著眼睛,仔細的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靈氣。
其實早在一進入雲海森林的那一刻,她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
外界那些白色的氣體,都不自覺的進入她的身體,彙集在丹田之處。
而且她能感覺到,那股氣流下面,似乎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能由她指揮,隨意的應用。
後來,火巖告訴他,在雲海森林中,所有的獸獸,都可以借助天地靈氣,進行修煉。
她所感知到的那團白色氣體,就是靈氣。
並且,還告訴了正確的修煉方法。
「呼~」兩個時辰下來,靈兒終於睜開了眼睛。
通體舒暢,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在修煉之後,她清楚的感覺到,她體內的力量似乎變得更強大了。
修煉?
本來還覺得投胎成獸,她倒霉透了。
如今看來,不僅不倒霉,還撿到寶了呢。
身子微微前傾,平穩的落在地上。
走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著。
隨即,拿起了桌上的推薦信。
只要有了這個,就可以在兩天後,進入七巧玲瓏塔。
雖然不知道那裡究竟有什麼,不過想來應該是蠻有趣的吧。
還有兩天時間,她應該抓緊修煉。
將她現代的功夫,和靈氣修為靈活的結合運用,創出屬於她自己的招數。
那個七巧玲瓏塔,她必須闖過去。
只要拿到赤練草,就想辦法回去找天天。
想罷,將那封推薦信揣到了懷裡。
「彭彭彭」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著,火凌軒的聲音傳了進來。
「靈兒,你在嗎?」
「嗯,進來吧。」
火凌軒推門而入,逕直走了過來。
「凌軒鍋鍋,有事嗎?坐下說吧。」靈兒放下手裡的茶杯,一臉乖巧的問道。
雖然火凌軒早就親眼見識過靈兒的狠戾,可是每次看見她撒嬌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嗯,是我爹爹讓我過來的。」火凌軒一臉溫和的點點頭,隨即坐了下來。
「在我們每個家族,都有一個修煉秘境,是用來鍛煉家主繼承人的。爹爹知道你兩天後就要進入玲瓏塔,所以想讓你進入我們的火狼秘境修煉。讓我過來問問你,你意下如何?」
家族秘境一向只對家主繼承人開放,如今火巖進入讓她進入,這是多大的恩情。
「嗯,凌軒鍋鍋,謝謝乃們。」
靈兒跳下椅子,神情嚴肅的說道。
這份情,她夏靈兒記下了。
「那好,你隨我來吧。」
……
山脈連綿起伏,遠遠望上去,好像是猙獰的怪獸一般。高聳入雲,看不到盡頭。
沒有迷霧,也有塵埃,空氣中清澈的似乎伸手就能摸到水汽一般。
高大的植被密集,一眼望過去,青翠欲滴。
「這裡就是我們火狼家族的秘境,是我們祖先用打量的靈力,財力凝結的虛擬空間。」站在秘境入口,火凌軒一臉自豪的解釋著。
這裡,是凝結了他們家族前輩建立的,就連他們火狼一族守護的極地火焰,都在這片秘境之中。
只要能從這裡走出來,就是下一任家主的繼承者。
「裡面有什麼?」靈兒摸了摸鼻子,下意識的提問道。
這裡,看起來挺美的。
不過,既然是用來歷練的秘境,應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吧。
忽然,某靈腦子裡出現了一副萬獸集結,集體圍攻她的場面。
……
不會這麼恐怖吧!
算了,還是進去吧。
反正,還有一個熟悉情況的火凌軒陪著。
萬一有什麼狀況,他也能應付。
於是,某靈還沒來得急等火凌軒開口,就推著火凌軒走了進去。
就在他們踏進秘境額一瞬間,周圍的景物突然發生了變化。
適才還是山清水秀的森林,瞬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沙漠。
溫度,驟然升高,恍如圓盤的太陽,似乎要將他們烤焦一般。
我去,這是什麼鬼地方。
熱死人了!
剛剛進來半分鐘不到,某靈已經大汗淋漓。
伸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訕訕然的開口,「凌軒鍋鍋,這素神馬情況?這裡面究竟有神馬啊!」
看來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別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下一刻,火凌軒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只是,那答案,讓某靈頓時淚流滿面。
因為,他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
我擦,他竟然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偶滴神啊,下道雷讓她死過去吧。
為毛她的命運會這麼悲慘。
某靈的思維還沒有落下,倏爾狂風吹來,漫天黃沙被風席捲著。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
某靈說了一句,逕直往前面走去。
然而她卻沒有發現,她週身隱約籠罩著一團白色的霧氣,在防禦這黃沙的靠近。
忽然,一道殺氣襲來,靈兒眉毛一挑,反手對著前方發起進攻。
然而那一掌下去的後果就是,疼的她直咧嘴。
我擦,這是什麼玩意?
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沙土怪獸,某靈嘴角狠狠的抽搐了。
成人一般大小的身子,形狀有點兒像獨角獸,不過全身上下,都是由沙子凝聚而成。
看上去鬆鬆垮垮的,可是打上去卻僵硬如鐵。
泥煤的,如果不是手上傳來清晰的痛意,她一定會認為,這是在看科幻大片。
那些怪獸雖然看起來塊兒大,可是身形靈活,攻擊凌厲。
靈兒有了適才攻擊的教訓,一時間只能快速的閃躲著。
火凌軒與靈兒背對而戰,剛毅的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防守。
可是那些怪獸,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打散之後,頃刻間凝聚成形,繼續攻擊他們。
我擦,這樣下去不行啊,他們的體力很快就會被消磨殆盡。
倏爾,某靈突然想到了什麼。
「凌軒鍋鍋,用靈力攻擊他們頭部。」
靈兒身形一閃,逕直躍到半空中,對著排在最後面的那隻怪獸踢了下去。
果然,下一秒,所有的怪獸都消失了。
就連適才呼嘯的狂風,都在一瞬間靜止了下來。
「凌軒鍋鍋,現在沒事兒了。」
某靈嘴角一咧,飄然落地。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一張熟悉的容顏赫然出現在她的眼簾。
劍眉入鬢,雙目如炬,墨色的眸子猶如暗夜的蒼穹,深邃的顏色是那樣的無邊無際,在空氣中熠熠生輝。鼻若膽懸,微薄的嘴唇,還有嘴角那抹寵溺的笑。
「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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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紙們,還有人看嘛,吱一聲啊,嚶嚶嚶,看不到乃們滴身影,銀家捉急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