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會來。」凌笑樂呵呵的端起一杯茶,翹著二郎腿滋溜滋溜的慢慢品著。
在他面前是一個書生,一個氣質文雅但卻氣急敗壞的書生,「我早就來了!但你丫的竟然一整天都不出屋,那只好我進來了!」
凌笑聞言不在意的撇撇嘴,「大家都是男人,你應該理解我。一間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是多麼安詳寧和的一副畫面!如此美好又何必受那江湖的風吹雨打,不如停下來喝杯茶,享受一下人生。」笑著將一杯新倒好的遞過去。
「享受?我哪有時間享受,現在我都已經打破規矩了,原本我們該單獨見面的,再說這裡哪有什麼大海啊!」繼續發洩著不滿同時端起茶杯牛飲而盡。
凌笑搖搖頭,「這是茶,不是酒,你喝的這麼豪爽讓我心裡頗為彆扭啊。大海沒有,不是還有美女嘛!看著同樣心情愉悅,何況無情是自己人,她不也是你們的客戶嗎!有什麼話你都可以直說。」說著對坐在一邊的無情嘿嘿一笑。
無情對於這種紅果果的甜言蜜語早已習慣,靜坐微笑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九五二七無奈的翻翻白眼,這要是其他女子聽聞此話雖然心中暗喜但還是會禮貌性的避嫌離開,可滿靈氣的大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你,一副我真的是自己人有事你說話的樣子。
「該說你們兩個天生一對嗎?難道含蓄兩個字你們不會寫嗎?」
凌笑一樂,「謝謝你的祝福,不過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好走。不送。」
九五二七認命般的歎了口氣。「好吧,我說完就走,絕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我在聽。」
九五二七面色肅然,緩緩道:「三天前,咸陽上空鬼哭神嚎,日月無光。方圓三千里龍脈之氣瘋狂匯聚,震動的龍脈造成附近多地山體滑坡,河流氾濫。最最讓人驚奇的是。明明前一秒還如同一座鬼城的咸陽,下一刻卻又陽光明媚,百姓安居樂業。」
凌笑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這不是很好嗎!風平浪靜的。」
「好個屁啊!這說明真的有人在利用龍脈作惡,那種百鬼夜行的畫面一看就是有什麼絕世大魔在搞陰謀。」
「那你來找我幹嗎?能夠玩的起龍脈的人要麼強的沒朋友,要麼勢力通天,我們這滿打滿算也就四個能打的,而且現在花花也半廢了,當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況且出來之前,皇上可是說了。我們只不過是打醬油的,怎麼算也輪不到我們出手。」凌笑冷哼一聲不在乎道。
九五二七擺擺手道:「話可不是這麼說。龍脈若是被毀那是全天下的事。趕往咸陽的自然不會只有你們幾個,但能夠調集官兵的只有你們。就像你說的,敵人勢力必然龐大無比,若無官兵牽制,光靠武林中人自發組織未必能夠盡全功。」
「官兵?」凌笑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道:「你們消息那麼靈通,應該知道我的遭遇吧。還記得濟南城的吳之榮嗎?還記得赫連鐵樹是怎麼跑的嗎?官兵?那就是一幫豬隊友,有他們說不定更壞事。」
九五二七搖搖頭,「這次我保證不會壞事。」
「你憑什麼保證?」
「因為這次起主導地位的是姬家人。」九五二七邊說邊看著凌笑的表情,只是凌笑依然那麼雲淡風輕,似乎從未聽聞過姬家一般。
凌笑瞭然的點點頭,「明白了,看來咸陽地界的官府中人都是姬家的狗腿子嘍!」
九五二七歎了口氣道:「你就不能來點表情嗎?也好讓我有所猜測啊。」
凌笑樂道:「那要看你想要知道什麼了?」
九五二七想了想問:「姬家的宗師高手,姬無極是否你所殺?用什麼方法殺的?」
凌笑眉毛一聳,「你這麼問豈不是已經認定是我殺的了,那你這算是兩個問題還是一個問題?」
九五二七拿出一把折扇習慣性的在手中一拍,「算兩個問題,因為我們發現了一些令人驚訝的事,雖然你殺死姬無極的可能達到七成但我們還是要先確定一下。」
凌笑聞言心中一動,「這麼說,當時在濟南城中有另一名宗師存在。」
九五二七微怔好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殺姬無極的可能只有七成,那另外三成肯定是別人的,在你們心中一直認為只有宗師才能殺死宗師,所以我才說另有一名宗師存在,不過既然只佔三成可能,恐怕那人也是剛剛晉級宗師吧!」凌笑緩緩道。
九五二七嘴角有些抽搐,歎道:「看來以後在你面前不能亂說話,否則消息都被你猜出來了,我不是要虧死。」
「呵呵,我還沒有那麼逆天,不過熟歸熟,就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你問我兩個問題,我也問你兩個問題。」凌笑道。
「可以。」
凌笑喝了口茶將殺死姬無極的整個過程說了一遍,當然其中經過了不少加工,比如說自己多麼多麼的英明神武,姬無極多麼多麼的猥瑣下流,總之凌笑一直處在道德的至高點上。而姬無極就是一個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揍,右臉欠抽,驢見驢踢,豬見豬踩。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禽獸。總之就是為民除害了!
九五二七聽得滿頭冷汗,不知為何凌笑在他的心中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難道是被催眠了嗎?
「你有什麼問題?」
凌笑問道:「當時在濟南的宗師是誰?」
九五二七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問這件事,當時在濟南的宗師說起來你也認識,正是當今朝廷的八王爺。他是在紫禁之戰後略有所悟,之後閉關半月才突破了宗師級。」
凌笑面露驚訝,這點他倒是完全沒想到,若是以前他會相當高興,這說明朝廷的實力又進了一步。可是如今卻心情沉重,這八王爺絕對有問題,否則幹嗎不現身幫助自己抗敵呢?
「要不要我告訴你他去濟南的目的?」九五二七嘿嘿笑著滿臉期待。
「說說看。」
「那這可算是第二個問題。」九五二七笑著比劃了一個剪刀手道。
凌笑點點頭,九五二七笑道:「他的義子從扶桑學藝歸來,他是去碼頭接人的。」
凌笑與無情對視一眼若有所思,半晌凌笑突然抬頭道:「咦?你怎麼還在這裡?」
九五二七嘴角狂抽,「我,我這就走,話說你們沒什麼別的要問嗎?」
「後會有期。」
「……」
凌笑又端著茶杯開始慢慢品著,只是無情似乎沒有了過二人世界的心情,「你已經在無錫呆三天了,就算你不想摻合這件事,也該顧全朝廷的顏面去趟咸陽吧。」
凌笑淡淡道:「我肯定會去的,只是總要等花花的身體好一點再上路吧。」
無情聞言想起花滿樓的傷勢歎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醫治嗎?」
凌笑搖搖頭無奈道:「生死符是一種歹毒的武功,用特殊的方法將酒水凝聚成冰,冰中含有本人特殊的內力。一旦打入體內便如跗骨之蛆難以祛除,且發作起來一日強過一日。痛苦之處奇癢難忍,一開始是外皮、肌肉、骨骼,最後連五臟六腑也跟著癢起來。這還只是用來對付普通武者,花花所中乃是專門對付宗師的生死符。用來凝聚成冰的是一種特製毒液,冰中蘊含的不光有本身的真氣,甚至還有一部分那娘們的武道意志。」
「你既然如此熟悉應該知道解法吧。」無情又問。
凌笑搖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說起來好在那娘們的毒液是事先做好的,其中蘊含的武道意志跟花花的武道頗有相似之處。如今花花能夠將其壓制已是難得,至於解法,等以後再慢慢尋覓吧。」
無情聞言歎息,「也只有這樣了,如今我們這支隊伍中唯一的宗師已經不能再動武了,本來你大哥是最好的替補,可你卻讓他離開了。」說著頗有些埋怨的翻了個白眼。
凌笑道:「喬峰既然拿我當兄弟,我自然不能讓他有遺憾,如果因為幫我而致使他後悔終生,那我不是罪過大了。」
「那你為什麼讓他帶走慕容復的婢女?」無情問。
「馬夫人那個賤貨說帶頭大哥是什麼段正淳,我讓他帶走阿朱是因為她跟段家有關係,對我大哥有幫助。因為這個我還欠了慕容復一個人情呢。」
無情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男人,從來只將女子當成貨物,阿朱明明對慕容復忠心耿耿,可他轉身就將婢女送給了別人!」
凌笑苦道:「你這地圖炮開的有些大啊!慕容復是一個有大報負的人,我的人情和喬峰的友誼對他以後的計劃都有重大益處。而且也不是什麼男人都那樣啊,我就跟他不同,你看我啥時候不尊重你了?」
「沒得到之前自然百般體貼,誰知道得到我之後會什麼樣子?」無情很不屑的轉過頭,嘴角不著痕跡的微微翹起。
凌笑一樂道:「那你就讓我得到後試試看嘍!我也很好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