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是一種境界,可以洗滌人心、可以安撫創傷,同時也能代表一個人的態度!
金鑾殿上如今就很靜,靜的凌笑內心發慌,靜的眾人瞠目結舌。
「我是不是有些謙虛了?」凌笑弱弱的問。
砰!
一聲脆響讓凌笑驚得一激靈,只見皇上拍著龍椅大笑道:「好!不愧是朕看中的人,那彩戲師都快被砍成肉餡了,你都這麼有信心!好魄力!好膽識!好……朕也不知該誇你什麼好了!」
「好囂張!區區毛頭小子竟然如此大放厥詞!」岑沖蔑笑著低聲諷刺,皇上在誇凌笑他們自然不敢對著幹,但私底下卻齊齊暗自腹誹。
「好有趣!這小子難道上輩子是仵作?看一塊爛肉都能找出線索!」陸小鳳饒有興趣的望著凌笑。
「好臭屁!小凌子難道上輩子是天橋說書的?這麼能吹!」零零發使勁將嘴角扯出一絲微笑,生怕皇上從中看出他沒信心的樣子。
白虎低頭歎氣沒有說什麼,在眾人各有所感的同時沒人看到魏忠賢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得意。
……
凌笑出宮了,帶著一具屍體。
「你從屍體裡看出了什麼?」陸小鳳邊走邊問,聲音不大但眾人%都是高手,這點耳力還是有的。尤其是走在最後面的眾捕快,更是個個都豎起了耳朵。
凌笑再次瞥了眼後面抬著的屍體,緩緩道:「要說最重的傷自然是我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槍!但最重不代表最致命,我雖然不懂驗屍但這方面的電視劇,呃,我是說小說可沒少看。他渾身上下的傷痕大小不一,深淺也各不相同。表面上看是經過了劇烈的激戰掙扎,但我卻在他的頸部與手腕、大腿三處動脈發現了劍痕。劍痕非常淺,但這個部位深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造成大出血!所以彩戲師的死因並不是受了致命傷,而是生生流血流死的!」
陸小鳳看了看後面的屍體點點頭,「看來老葉沒看錯你,對劍法你有一種天生的敏銳。」
「可別這麼說!我巴不得葉孤城離我遠遠的!」凌笑瞪眼強調道。
「那流血致死又說明了什麼呢?有助於你破案嗎?」白虎沒有管兩人的閒聊,逕自疑惑問道。
凌笑整理了一下髒亂的衣衫,傷口早已經結痂甚至已經出現微癢的症狀,說明它們正在快速的癒合。心情也不自覺的好了起來,微笑回答:「能夠說明很多事情,比如這個人與彩戲師有深仇大恨,所以才會如此折磨他。」
白虎接道:「可是彩戲師是黑石殺手,仇家應該會很多!」
「你錯了!」凌笑打斷白虎說:「殺手這個職業其實是仇家最少的一種職業,因為與他們有仇的人都被趕盡殺絕了。能夠找殺手們報仇的,多數都是某些殺戮中的漏網之魚。」
白虎想想接著又道:「可如果是漏網之魚你又怎麼查?連黑石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憑什麼說三天之內破案呢!」
「我在那些劍痕上還發現了一些特點,同樣的部位、同樣的深淺,但割出的傷口長度卻完全不同。這說明什麼?說明兇手用的不是一種兵器,而是兩種!用同樣的力度揮舞兵器,而兵器本身的區別才會造成傷口的不同。」說著腦海裡閃過了一長一短兩把劍,同時閃過的還有那個老實憨厚的面孔。
白虎恍然,「哦!這樣的話搜索範圍倒是小了不少,在京城的江湖人中同使兩把兵器的並不多。」
凌笑點點頭笑道:「這方面就要麻煩白虎大哥幫忙了,散佈人手多注意使雙武器的人,記住不要打草驚蛇只需悄悄跟住便可。」
「放心,這事交給我!」白虎欣然應諾。
「你們聽到了,還不快去。」捕神同樣對岑沖等人吩咐道。
凌笑看著捕快們風風火火的離開心中暗爽,去找吧!找它個天荒地老吧!
陸小鳳發現凌笑那賤賤的笑容,再看看身後捕快們的行動不由會心一笑,行不多時醫館已經近在眼前,「師傅,看你默默無語兩眼淚的模樣,有沒有想到怎麼為師娘出口惡氣?」
一直默默前進的零零發聞言抬頭說:「你呢?難道就這麼算了?不符合你小心眼的性格啊!」
「自然不能這麼算了,只是我更感興趣的是,究竟是誰跟咱們過不去?」凌笑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怎麼說?」
「不要小看六扇門的辦事能力,如果他們全力發動的話還是很可怕的,不然京城也不會平安這麼多年。只是他們這次哪裡來的信心,一抄家就能發現線索呢?」
零零發冷哼一聲,「那肯定是有一個非常信任的人告訴他們,在醫館裡有重大線索。」
……
就在幾人疑惑的時候,雷一鳴在眾捕快分散之後一個人繞道回到了皇宮外的一處酒樓中。
「見過公公,卑職不負所托終於完成了任務。」來到一個包間恭敬的對端坐在裡邊的人行禮,而那人卻只是一個面白無鬚和藹可親的九品太監!
「很好,主公很滿意,這是你的,記住不要露出馬腳!」那太監從袖口中抽出三張銀票交到雷一鳴手中。
「是,卑職省得,如無要事卑職便告退了。」雷一鳴見到銀票上的數額不禁面露喜色,對著太監後退幾步躬身離開。
雷一鳴前腳剛走又有一人推門進來,「這次你做的雖然欠妥但總算是達到了目標。」說話者竟是西廠廠督魏忠賢!
「廠公恕罪,卑職沒想到那凌笑竟然功夫如此了得,連黑石三大殺手齊出都沒能將他留住!」那太監趕忙跪下向魏忠賢請罪。
魏忠賢厭惡的看著那太監,慢條斯理的道:「保龍一族可是那麼好殺的!這件事雖說你欠考慮,但總算是給他們找了些事情做,也算將功贖罪吧!」
「謝廠公不殺之恩,只是為何不讓卑職出手將其抹殺呢?」那太監疑惑道。
魏忠賢聞言眉頭微皺,「這事我也甚是疑惑,但既然主公下令不能殺,那就不能殺!我們只要執行就好。另外,彩戲師的死你可有什麼線索?」
「這……卑職無能,還沒什麼頭緒!」
魏忠賢歎口氣道:「算了,眼下正是關鍵時期,不要節外生枝。就讓凌笑替我們找兇手吧!他不是說三天足以嗎?哼!」
魏忠賢兀自狠狠的說道,只是他卻並沒發現那太監眼中一閃而逝精光。
……
「哇!我的金磚!我要金磚!」
一隊隊黑甲捕快穿梭於醫館之中,他們捧著大大小小的物體神情甚是沮喪。師娘在屋中用吃奶的力氣大聲哭叫著,間或還能聽見零零發小聲安慰的聲音。
凌笑聽著哭哭鬧鬧的聲音歎氣搖頭,轉身繼續像一個地主老財般使喚著那些捕快。
他在清點著捕快們送回來的抄家物品,這不點不知道一點嚇一跳啊!比如師傅實驗室中的那根六個細鋼管綁在一起的東西,怎麼看怎麼像上一世的加特林旋轉機槍!再比如一根用特殊木材製造的機關手臂,碰觸間竟然有槍口彈出!零零發平時在家都研究些什麼啊?難道這算是業餘愛好嗎?
凌笑苦笑著搖頭,自己這個徒弟還真是不稱職,自從成就先天似乎把他們這一脈的老本行都忘了!零零發不說,但一定很生氣。
這也怪不得凌笑,嘗到了劍意甜頭的他有點欲罷不能啊!撓撓後腦勺繼續清點物品,「嗯,手槍沒事,還是那麼犀利。嗯,牛角沒事,花紋依然完美無缺。嗯,劍譜沒事,劍意還是……靠!劍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