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利的分析,成斌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下去。」
剛剛我詢問過報案人了,今天上午七點三十分時,他離開家去學校時,家裡一切正常,那時候,被害人不但為他做好了早飯,甚至連要洗的衣服都已經泡好了。
而報案人是在十一點五十三分,跟同學回到的家中,那時候,他已經發現死者遇害了。
因為村裡大多都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有幾戶村民平時吃完飯,喜歡從村子裡聚在一起聊天,但是那些村民們今天上午,並沒有發現死者家中有什麼異常情況,也未發現有陌生人進出過死者的院子。
這樣一來,死者的遇害時間,便是上午七點三十分至十一點五十三分之間了,具體的死亡時間,還需要法醫的進一步檢驗,不過,在死者右手覆蓋的地方,卻留下了一個奇怪的線索。」
說到這兒,劉利走上前去,把屍體的右手從地面上抬到了一旁,這時候,成斌幾人發現,之前在屍體右手覆蓋的地方,死者用鮮血寫了一個英文字母「r」。
仔細看了看這個字母,成斌不禁沉思了片刻,然後輕聲自語道:「r這代表什麼呢?難道是兇手的姓氏縮寫?」
想到這兒,成斌把郭揚叫了進來:「郭揚,你好好想一想,在你認識的人之間,有沒有姓任或者是姓阮的人?你奶奶和他們有沒有矛盾?」
郭揚仔細想了想,然後怯生生的回答道:「報告警官,我們村的支書姓任,叫任大柱。我姑父姓阮,叫阮朝新。我姑父家裡是做生意的,平時很少來我家,也就一年一次,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不是太深。
至於村支書麼?好像前幾天村裡想要抽我家裡的耕地,但是我奶奶不同意,當時村支書曾在村裡的大喇叭上罵我奶奶了,為此,我奶奶去鄉里找片長,說要告支書,但是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村裡沒再提抽地的事情,奶奶也沒有繼續去鄉里找。」
「馬上把任大柱和阮朝新給找來,查查他們二人有沒有嫌疑?重點是那個任大柱。」成斌吩咐完,便開始打量著屋裡的擺設,此時,屋裡被翻的極為凌亂,應該是兇手在尋找死者家裡的財物。
此刻,劉利也在屋裡勘察,兇手將屋裡翻找的太凌亂了,不但將被褥和衣櫥裡面的衣服扔了一地,甚至連廚房的鍋碗瓢盆和煤氣灶也挪動了位置。
劉利從屋裡轉了一圈,然後又去廚房那裡看了看,回到門口時,他看到水缸旁邊的盆子裡面還泡著一件校服,校服的質量不怎麼好,袖子上面已經開線了,劉利輕輕一提,袖子居然脫落了下來。
看到這兒,劉利一愣,見沒人注意到自己,他迅速把校服放回了盆子裡,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勘察其它地方。
來到死者的臥室,劉利發現,這裡被翻的更亂,不但衣服全都被翻了出來,兇手連死者家裡的鏡框和相冊也沒有放過。
鏡框後面的三合板,被兇手用工具揭開了,相冊裡面的相片也都被抽了出來,看樣子,兇手是想看看死者有沒有把錢藏在相片的夾層裡。
忽然,劉利在一個抽屜裡面找到一張領取老年低保補貼的憑證,這張低保補貼上面有郭秦氏的簽名,看到簽名上歪歪扭扭的字跡,而且還把「秦」給寫成了「泰」。劉秀眉頭一皺,隨手將這張憑證給裝進了物證袋。
正在這時,成斌派出去的刑警隊員回來了:「報告隊長,我們已經聯繫上死者的女婿阮朝新了,他現在正往這裡趕。不過,村支書任大柱暫時還沒有聯繫上。
據任大柱的妻子說,任大柱自今天早上吃過飯外出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她估計任大柱是去外面找朋友喝酒了,因為任大柱經常這樣,不過,這一點暫時還沒有證實。」
這名警員匯報完之後,負責查驗現場的技術員說話了:「隊長,邪門了,現場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紋,兇手沒有留下任何指紋,房間的許多地方,都有被擦拭過的痕跡,應該是兇手殺人之後,把自己的指紋全都給清除掉了。」
聽到技術員的這個發現,劉利心中一動,他感覺自己好像想到了什麼?閉目沉思了片刻,他猛的睜開了雙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聽完匯報,成斌表情難看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既然現場提取不出兇手的指紋,那你去外面幫著小張他們寫詢問筆錄吧,同時命令全縣各個派出所,地毯式尋找任大柱,今晚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
下達完命令,成斌繼續蹲下身子研究死者臨時前寫下的那個「r,」過了片刻,成斌自言自語道:「郭秦氏啊郭秦氏,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成隊長,我想我已經解開這個r代表什麼意思了?」就在這時,劉利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震驚的話。
聽到劉利這麼說,成斌、杜志清、還有屋裡的其它人,全部一臉吃驚的看著劉利,成斌半信半疑的瞅了瞅劉利:「你當真解開了這個字母的意思?劉利,不是我不相信你,這麼短的時間,你是根據什麼解開的這個字母?」
「解開了就是解開了,沒什麼根據,如果你非要讓我說出一個理由的話,那只能是因為我比兇手厲害。」劉利表情自信的回答了成斌。
「即然這樣,那我就洗耳恭聽了。」見劉利這麼自信,成斌便站在一旁等待劉利的答案。
見屋裡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自己,劉利微一思索,然後走到那個「r」字的旁邊,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這個字母根本不是死者寫的,而是兇手在把被害人殺死之後,抓著死者的手指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