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殘王的九號愛妃

正文 096 卿卿吃醋了 文 / 黑竹

    小黑上前與人交涉,拿出了聖旨,很快,看守軍營的人便進去通報。

    不多會兒,一個大家熟悉的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見過皇子妃。」那人快速跑上前來,恭敬的行禮。

    慕容卿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阮寧,發現他又黑又瘦,臉上還帶著傷。她心裡禁不住的咯登一下,他都受這樣的傷,那夏侯奕豈非是更加的嚴重。

    「起身。」慕容卿下馬,「殿下如何了?」

    阮寧微微垂頭,輕聲回答:「皇子妃,您放心,有戈黔神醫在,殿下的情況已經穩定。」

    慕容卿鬆口氣,她也是關心則亂,倒是將戈黔也在這邊的事情給忘記了。

    「皇子妃,我先送你過去。」阮寧道。

    慕容卿點頭答應,隨著他一道走進去。

    軍營很大,不過,這也還是其中的一處軍營罷了。夏侯奕的軍營處於比較靠後的位置,在交戰的附近還有幾十萬的大軍。

    進去所看,整個軍營非常的乾淨,整潔,一路走去可以看到很多士兵在操練,聲如洪鐘,一個個格外的精神。

    但是在右側的一個地方,晾曬著很多布條,上面沾滿了紅色的血跡,而且,那邊還坐著不少傷者,從那些人的狀況便可以看的出,之前的大戰必定是壯烈異常。

    環顧了一圈之後,慕容卿便也沒有再繼續看。有夏侯奕在,軍營的一切自然都不需要她來多慮。

    片刻後,領路的阮寧停下了步伐,「皇子妃,殿下就在其中。」

    「好。」慕容卿抬頭看了下眼前的大帳篷,輕輕點頭,主帥的這個搭帳篷真心不錯。地方大,用的又是燒製的牛皮,算是帳篷類別中最好的一種。

    慕容卿往裡走,剛踏進去一步,站在她背後的阮寧突然道:「皇子妃請留步。」

    「嗯?」慕容卿詫異的轉頭看過去,「還有事兒?」

    阮寧的臉上爬滿了難堪的神色,落在慕容卿的眼中,更是難看的厲害。

    「說!」慕容卿有些不悅的說,她發誓,在見到阮寧的臉色時,她的心裡就快速的閃過了不妙的預感。肯定是沒什麼好事,她可以肯定。

    阮寧的頭垂的更低,完全不像是他平素的性格。

    綠心在一旁瞧著,也是滿心的詫異。阮寧雖然不是那種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但他卻也是個爽快之人。今日卻一再的磨蹭,似乎是有什麼想說卻不敢說的。

    怎麼回事?

    「阮寧,出什麼事了?」小黑上前詢問道。

    阮寧快速的抬頭看了慕容卿一眼,而後便急忙再度垂頭,一副恨不能在身上背一個烏龜殼的模樣。

    見此,慕容卿更加的不悅。

    她握緊了雙拳,再度沉聲道:「說!」

    阮寧怯懦的道:「皇子妃,屬下只是想要跟你說,不管進去之後發生什麼事情,還請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多想。事急從權,一切都是為了殿下。」

    慕容卿心裡一個咯登,仿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時變得很難看。

    「難道……」綠心也是瞬間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就往慕容卿身邊站了站,「皇子妃,您別多想。」不是說為了殿下嗎,那應該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

    慕容卿做了幾次深呼吸,這才讓自己的心裡舒坦了些。

    她知道,自己猜想的或許是真的。但阮寧既然那樣說,必定事情沒有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一切還要弄清楚再說。

    緩和了自己的心緒,慕容卿這才出聲,「先進去再說。」

    看著慕容卿領著眾人走進去,站在最後的阮寧一臉不安的歎息了一聲,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希望皇子妃不要太生氣才好。

    進入帳篷,慕容卿發現,整個帳篷被一張三開的大屏風給分成了左右兩邊,右側是辦公區域,放著一張長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公函。

    至於屏風的裡側,因為看不見,倒是不知裡面到底有什麼。

    不過,屏風上搭著一件染血的衣服。

    那衣服,慕容卿記得,正是她讓紅葉他們給夏侯奕所準備的,美名其曰是她親手所做,但實際上,她不過就是摸了幾下,沾染了一些自己的氣息罷了。

    想要她做女紅,那無異於是要了她的命。

    此時此刻,看著那件衣服上的血跡,慕容卿很是懊惱。一直以來,她都很想要給夏侯奕親手準備一件禮物,做一個正常女人應該做的事情。

    奈何,她真的在那些女紅方面沒有什麼天分,根本就做不到。

    但現在,她真的很不好受。就算是再難,她也應該堅持。為了自己愛的人,有什麼不可以堅持?

    當下,慕容卿便在心裡下定決心,等到此間事了,她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去給夏侯奕準備一樣禮物。

    「皇子妃,你怎麼了?」綠心上前問道。

    慕容卿一進來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屏風上面的衣服發呆,半天都不言語一聲。

    等了半響,綠心有些不安,忍不住的就上前出聲詢問。

    「我沒事。」慕容卿擺手。

    「皇子妃,還是先進去看看殿下吧。」綠心催促。

    慕容卿點點頭,舉步往前走。

    他們走到屏風前面的時候,突然,屏風的後面傳來了一道清靈悅耳的女聲。

    「戈黔哥哥,殿下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外面的慕容卿身子一晃,差點沒跌倒。

    綠心黑著臉上前扶住慕容卿,小黑等人也是瞬間變了臉色,每個人的雙眸都開始噴火,仿若要將眼前遮擋一切的屏風給毀掉。

    感受到小黑等人的情緒變化,阮寧大驚,忙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肩頭。

    「小黑,你們!」

    「我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皇子妃。」小黑冷冷的道。

    阮寧更加吃驚,怎麼會這樣,小黑他們對待慕容卿的態度,彷彿已經超過了對待夏侯奕的態度,難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他哪裡知道,現在跟進來的幾個暗衛,全都是上一次跟隨慕容卿去往水之國剩下的幾個。他們一起歷經生死,也算是生死之交,慕容卿真心對待他們,試問,他們又怎能不用自己的真心去對待慕容卿。

    在他們的心裡,慕容卿是真的已經超越了夏侯奕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如今有人敢傷害慕容卿,他們絕對不會允許。

    感受到小黑他們幾個人眼中透發的冷意跟堅定之情,阮寧也是大為震動。他也是暗衛中的一員,所以很清楚明白一眾暗衛是很難被人收服,除卻夏侯奕之外,就算是他們幾個頭領,也不見得可以在他們的心中佔據多大的地位。

    當然,他們是兄弟,只不過,兄弟跟心目中的那個信念,還是有著極大差別的。

    兄弟可以沒有,但人心中的信念卻不可以沒有。

    一個人沒有了信念,沒有了奮鬥目標,沒有了冥冥中那個讓自己保持努力的人,活著著實沒有意義。

    夏侯奕就是一眾暗衛心中的信念,是他們的指路明燈。而如今,又一個有著同樣存在的人出現了,怎能不讓阮寧震驚與詫異。

    如果不是夏侯奕出事,阮寧倒也不會驚訝。奈何,因為夏侯奕出事,很多奏報都來不及看,所以,對於水之國那邊發生的事情,阮寧他們至今都還沒有弄清楚。

    「小黑,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黑搖頭,「事關皇子妃,我們不好說什麼。但是,阮哥,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他轉身,一臉認真的望著阮寧,「在我們幾個人的心裡,皇子妃的地位不亞於殿下。」

    他身後站著的其他幾個暗衛也隨之一同點頭,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冷凝,認真。

    「我明白了。」阮寧默默點頭。雖然不知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已經不重要了。

    小黑他們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可見,如果慕容卿出事,只怕他們幾個真的會拚命。

    事情有些麻煩,他必須要小心處置才成,省的之後惹出大麻煩。

    「戈黔哥哥,殿下會不會感覺到很痛?」之前那個很好聽的女聲再度響起。

    「會。」戈黔的回答很簡潔。

    而這個時候,慕容卿已經冷靜了下來。

    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那個女聲真正想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心裡千頭萬緒的,亂的厲害。

    她知道在沒有確定事情真相之前,實在不應該多想。

    只不過,事到臨頭,關乎到自己的時候,慕容卿哪裡還能夠忍住,更別提,還是有關女人之事。

    但是,在她心裡最深處,她還是堅信夏侯奕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的事情。

    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不懂事的孩子了。

    微微一笑,慕容卿掩下了心中的各種思緒,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笨女人?」

    聽見腳步聲,戈黔第一個回頭,見是慕容卿,大為吃驚。

    他忙站起身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殿下出事,我不可以來看看嗎?」

    聽出慕容卿的語氣不是太對,戈黔尷尬的撓撓頭,「當然可以,我只是有些詫異你會來的這麼快。」

    當消息傳回去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知道慕容卿會來。

    只是,她來的速度跟時間,完全的超出了她的預計。

    「殿下怎麼樣了?」慕容卿走過去,絲毫沒有去看那個當她進來便快速站起,站到一旁的女孩子。

    「情況不是太好,時好時壞,一直都沒有清醒。如果再這樣拖下去,我只怕就要去信讓師父前來。」

    慕容卿臉色微微變了變,竟然這樣嚴重?

    戈黔的能力其實絲毫不亞於藥王,他都無能為力,顯見,情況是真的很麻煩。

    慕容卿在床邊坐下,握住夏侯奕的手。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也瘦了很多,如今指骨是更加的分明了。

    他的臉色不是太好看,蠟黃中帶著點黑色的氣息。

    「中毒嗎?」慕容卿詫異的問。

    否則,為什麼會有黑色的氣息。

    「不像。」戈黔上前,「你看看他的傷口便明白了。」

    他扒開了夏侯奕胸前的紗布,露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傷口。

    慕容卿差點沒忍住的叫出聲來,老天,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傷口啊,血肉模糊不說,上面還有隱隱的黑氣在環繞,彷彿正是因為那些黑色氣流的存在,傷口才無法癒合。

    「戈黔,這是怎麼回事?」慕容卿問道。

    戈黔無奈的搖頭,「卿兒,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你。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瞧見。這種黑色的氣息,像是毒,又不是,我說不準。而最為麻煩的卻是,傷口無法癒合。所以,奕才無法清醒。」

    「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兒。」慕容卿想不通,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傷口太奇怪,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卿兒,你也別太擔心了,還好,他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待我再研究幾天,或許能夠想到辦法。」

    慕容卿卻並未因為他的安慰而覺著心裡舒服多少,她擔心的還不僅僅只是夏侯奕的傷勢,還有目前的戰局。

    這邊的情況之所以能夠處於僵持的階段,完全就是夏侯奕的功勞。

    如今夏侯奕昏迷不醒,無人可以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也幸好如今水之國方面還不清楚夏侯奕的狀況,否則,他們趁機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他們必定是抵擋不住。

    「小黑,你馬上派人傳遞消息回去給皇上。這裡的情況太過危機,必須要盡早做準備。」慕容卿回頭吩咐著。

    「是,皇子妃。」小黑答應著,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卿這才稍稍放心的回轉了頭去看夏侯奕,「殿下,你快點好起來,好嗎?」

    「呃……」

    突然,睡在床上的夏侯奕猛地發出了一聲囈語,接著,他的身子便開始劇烈的震動,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他的體內鑽出來一樣。

    慕容卿觸不及防,整個人被他甩了出去。

    要不是綠心眼明手快,只怕她就要有危險了。

    綠心扶著慕容卿站定,再回頭看去的時候,戈黔已經衝過去,動作飛快的開始給夏侯奕施針。

    陣陣猶如野獸狂吼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聽在耳中,只覺著心肝兒就開始顫抖了。

    慕容卿紅著眼眶,不顧自己腳上的刺痛,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她不能讓夏侯奕一個人去面對這些痛苦,他們是兩位一體,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也要一起承擔,一起去面對。

    她快,但有人更快。

    一道鵝黃色的身影突然跑到了床邊,動作熟練的抱住了夏侯奕的胳膊。隨之,那輕柔好聽的嗓音便跟著響起。

    「殿下,您一定可以控制自己的,我知道您可以聽得見我說話,您要堅持,這裡還有那麼多士兵等待著您,他們需要您,天昊國也需要您。」

    那女孩子的聲音充滿了激昂的情緒,確實可以調動人心。

    「殿下,這肯定是水之國的陰謀,如果您再不醒過來,水之國一定會攻打我們,沒有您的指揮,我們會敗落。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命喪水之國的屠刀之下。」

    那女孩子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隱隱中帶著哭腔。

    「殿下,您真的捨得丟下我們不管嗎?」

    期間,夏侯奕一直都在顫抖著身體,他的四肢不停的揮舞,尤其是胳膊,揮舞的力道彷彿能夠殺人一般。

    那女孩子抱著夏侯奕的胳膊,隨著他的揮舞胳膊的方向而左右擺動,有幾次撞上了床,但她卻一聲不吭,只是沉默著繼續抱著夏侯奕的胳膊,彷彿,在她的心裡,夏侯奕才是最重要的。

    淺淺低吟終於起到了作用,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夏侯奕的情況慢慢的好轉,兩柱香後,他終於安靜下來,繼續沉睡著。

    在這段時間之內,慕容卿一直都在靜靜的看著戈黔跟那個女孩子的行動,一言不發。

    一開始,她還打算去跟那個女孩子爭搶屬於自己的位置,但是當她看到夏侯奕那痛苦的神色時,她改變了主意。

    此時此刻,再沒有什麼是比夏侯奕還要重要的。

    縱然她此刻心裡酸澀的厲害,但她還是要忍著。

    如果那個女孩子真的可以幫到忙,她會容忍其存在。當然,僅僅只是為了替夏侯奕療傷,至於其他的,妄想!

    終於,夏侯奕平靜下來。戈黔站起身,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終於熬過這一次了。」他歎息著道。

    「戈黔!」慕容卿輕輕的叫了一聲。

    戈黔身子一震,他回頭看了身側的女孩子一眼,猶豫了下才轉頭去看慕容卿,「笨女人,叫我做什麼?」

    慕容卿深深的看了那個女孩子一眼,最後道:「你跟她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問。」

    說完,她便衝著綠心揮揮手,後者瞭然的走過去,對那個女孩子道:「姑娘有請,我們皇子妃有事要問你。」

    「哦,好啊。」那女孩子也是被累得不輕,但還算有精神。

    她彷彿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現在的情況有什麼不對,聽見有人要問自己話就高高興興的答應了,跟著綠心往我外走。

    慕容卿走到外面的椅子上坐定,戈黔等人也在臨時加的椅子上坐下,綠心跟小黑則是被慕容卿派去守著夏侯奕了。

    阮寧帶著人送上了熱茶,慕容卿端起茶杯,沒有什麼禮儀的,一口氣喝乾。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將手中的杯子往阮寧面前一送,「能否在再來一杯?」

    「當然可以。」阮寧愣了下,忙走過去替慕容卿倒茶。

    戈黔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憂慮的神色,他不安的用眼神掃視著慕容卿的臉色,「我說你這個笨女人,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這才多久沒見你,瞧你現在變了什麼樣子,太難看了。」

    慕容卿一怔,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很難看嗎?」她心裡有些不痛快,下意識的就抬頭去瞪了戈黔一眼。

    討厭的傢伙,就算她再怎麼難看也好,可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尤其是當著那個女孩子的面說。

    難道她不想光鮮亮麗?一路上著急趕路,風餐露宿,能好看才怪。

    她是不是應該收拾一下自己再進來?

    好像是有些丟臉。

    彷彿察覺到了慕容卿的侷促與羞惱,戈黔便道:「你瞎想什麼,我是說你瘦了,憔悴了。看你臉色那麼差,是不是最近也沒有休息好?」

    「皇子妃最近幾乎都沒怎麼睡。」小黑在一旁不高興的道。「皇子妃為了殿下,為了天昊國,為了靜妃娘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他有些些怨怪的瞪了戈黔一眼,你倒好,居然弄了個女人來給皇子妃添堵。

    戈黔跟這些暗衛也都是熟悉的,看著小黑的面色,聽著他那話裡有話的說法,他不禁有些奇怪,「小黑,你陰陽怪氣的做什麼,難道我做錯什麼事了?」

    「是做錯了!」小黑不高興的道。

    非但是做錯了,而且是錯的很離譜。

    「好了,別說了!」慕容卿打斷了小黑的話。

    他維護自己,她很開心。不過,事情依然如此,說再多也沒有意義。而且,她做的事情全都是發自內心,完全的心甘情願,並非是為了誰才去那麼做。

    她用不著拿出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來顯擺,增加大家對自己的好感。

    戈黔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小黑。以往關係還算不錯的,這會兒怎麼處處的針對他?

    他的感覺倒是沒錯,小黑確實是在針對他。

    夏侯奕身邊的人,除卻阮寧之外,真正能夠做主的就是戈黔了。

    認真說起來,阮寧的身份可是比不上戈黔。

    他才是個真正主事的人,但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明知道夏侯奕對慕容卿的重要性,為什麼要弄個女人進來。難道,他不擔心慕容卿會生氣,會難過?

    小黑心裡不高興,但既然慕容卿發了話,他也只能暫時壓住心裡的火。不過,私底下找戈黔算賬,那總歸沒有問題吧。

    慕容卿當然不會想到小黑會這樣想,以至於兩人後面弄了個兩敗俱傷,足足在床上躺了兩三天。

    當然,此且後話,暫且不提。

    慕容卿安撫了小黑之後,便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戈黔,殿下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又是緣何出事?」

    「此事說來話長。」戈黔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想了想,他才道:「那應該是二十天之前,兩國發生了一場大戰。你也知道,奕一直都是身先士卒,那次也是如此。但誰也沒能想到,我們的大軍之中竟然混雜了水之國派來的奸細。他們武功非凡,比之暗衛絲毫不差。當時奕的身邊雖然有幾個暗衛跟隨,奈何那些人突然出手,搶佔了先機。殿下一時不察,胸口中了一刀。」

    戈黔的說法完全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說的很是平淡,平鋪直敘。可就是這樣,反而能夠讓人更加清楚的知道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慕容卿幾乎可以在腦海中想像出當時的情景,夏侯奕帶領大軍往前衝襲,身邊跟著幾大暗衛。突然之間,他身邊的幾個士卒陡然發功,他猝不及防之下,胸口中了一刀。

    陡然之間,鮮血噴湧而出,他的人也隨之跌落馬背。

    「殿下!」慕容卿喃喃的喊了一聲。

    「而那個時候,水之國的大軍也衝了過來,等到暗衛衝上去的時候,殿下已經不見了蹤跡。大戰之後,我們派人去尋找,最後在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找到了殿下。原來,他被這位梅子姑娘所救。而那個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我後來雖然能夠將他的情況穩定下來,但至今未能找出徹底解決的辦法。每天兩個時辰,他便會發作一次,就如同你之前所看到的那樣。」

    慕容卿微微點頭,沒有開口說話。她可以聽的出來,戈黔在話中並未替那個叫做梅子的女孩子說情,偏幫她什麼。他只是在實話實說,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罷了。

    認真追究起來,梅子還是夏侯奕的救命恩人。

    「皇子妃!」阮寧上前,恭敬的行禮,「皇子妃,殿下的情況很奇怪。之前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差點……當時正好梅子姑娘也在,她握住了殿下的胳膊,不停的跟他說話,然後,殿下的情況居然開始好轉。之後每一次發作都是這樣,只要梅子姑娘在,哪怕只是輕輕的拉住殿下,他就會變得很輕鬆。所以……」我們才將留下來。

    不是希望給慕容卿添堵,也不是希望給夏侯奕找麻煩,只是為了不讓夏侯奕那麼辛苦。

    「原來如此。」慕容卿靜靜的點頭,臉上瞧不出絲毫的神情。

    阮寧卻是有些不安,表面上看,慕容卿好似不在意,但是,她真的會不在意嗎?

    自己的男人竟然在一個毫不相識的女孩子守護下就可以平靜下來,任誰聽見了這個話,估計也會覺著天方夜譚,不太對勁吧。

    阮寧一直都是跟在夏侯奕身邊做事的,更加清楚夏侯奕在慕容卿心中的重要性。如今突然冒出個女人來,她不生氣才怪。

    不只是阮寧緊張,戈黔也是有些著急。

    他怕慕容卿會怪自己,畢竟,是他同意讓梅子留下的。當時夏侯奕的情況非常的複雜,他很擔心,為了確保他無事,留下梅子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他根本就不認為梅子的存在會對慕容卿產生什麼影響。

    只不過,不是當事人,估計根本就不會有那種感覺。

    所以,慕容卿到底怎麼想,他也是不敢肯定。

    他們兩個人緊緊的盯著她,很怕她下一瞬間就爆發出來。

    動了,慕容卿突然動了。

    在室內所有人的注視下,慕容卿站起身。

    戈黔等人也隨之起身,緊張的看著她。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想著同一件事,怎麼辦,待會兒她會不會對梅子動手?

    慕容卿終於走到了梅子身前,後者也是有些侷促不安的,微微垂著頭,兩隻手放在胸前,胡亂的攪著。

    「謝謝你!」慕容卿衝著梅子躬身行禮。

    眾人震驚,不管他們之前有什麼猜測,但卻完全沒有一個會猜測到,慕容卿竟然會這樣做。

    她對梅子說謝謝不說,竟然還行此大禮。

    梅子自己也是震驚異常,回過神來後,她便忙扶住慕容卿,「皇子妃切莫這樣說,我,我也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應該?」慕容卿略顯詫異。

    梅子紅著臉笑了下,「我也是天昊國的人,如今九殿下是在為了天昊國而戰,不管是什麼人,都應該要盡一份自己的力量。我很慶幸自己能夠幫到九殿下,也很開心自己能夠替天昊國做點事情。」

    慕容卿微微點頭,臉上卻依然是那副認真的表情。「不管如何,你救了殿下這是事實,我說這一聲謝謝也是應當。」

    「皇子妃,您太客氣了。」

    「好了,我也不多說了。看梅子姑娘你也有些累了,這樣吧,你不妨先去休息一下。」

    梅子一愣,而後,她便下意識的看向了屏風內側方向,臉上閃過了猶豫的神色。「我……」

    「如果殿下有什麼事,我派人去通知你,可好?」慕容卿輕聲說道。

    一眾瞭解慕容卿的人是覺著更加驚悚了,真是什麼事情都能發生,慕容卿,她,她為何突然變得這樣好說話了?

    梅子微微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她也不懂得行禮,就學著慕容卿之前做的動作,胡亂的彎腰行禮。

    慕容卿扶起她,「你可是殿下的救命恩人,以後無需行禮。小黑,你送梅子姑娘回帳篷。」

    「是,皇子妃。」小黑恭敬的答應,隨後便走到梅子身前,道:「梅子姑娘,請。」

    「哦。」梅子紅著臉點點頭,這才隨小黑一道走出去。

    慕容卿則是轉身回了剛剛的椅子上坐好,臉上剛剛還存在的笑容是突然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眾人看著她的前後轉變,是更加緊張了。

    「卿兒,你沒事吧?」因為心裡緊張,戈黔難得的沒有叫她什麼笨女人之類的話。

    慕容卿搖頭,「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說完,她便再度將面前的杯子拿起,舉高,「阮寧,倒茶。」

    阮寧一怔,而後便一臉尷尬的上前,給慕容卿倒茶。

    其他很多人看見,都會覺著奇怪,阮寧可是夏侯奕身邊的第一暗衛,怎麼如今竟然會淪落成一個倒茶的。

    但阮寧自己很清楚,慕容卿是故意的,或許她也是真的口渴,但她當眾使喚自己,是因為她生氣,怪他不該隱瞞消息,一直都不告訴她真相。

    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這是慕容卿最為忌諱的事情。

    他在這方面處理不當,不管梅子到底有多大的作用,他都應該先跟慕容卿說一下,而不是讓她來到軍營了才親自發現這種事。

    阮寧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不管慕容卿如何使喚自己,他都覺著有什麼問題。

    「阮寧,梅子姑娘的身份是否查明?」慕容卿聲音淡淡的問。

    阮寧急忙點頭,「已經查明,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少女,因為其父親是個郎中,所以從小學到了點醫術,當時,也是她替殿下包紮的傷口。」

    慕容卿應了一聲,其實,她這句話也是問的有些多餘。以她對阮寧的瞭解,他必定是一早就去查探了梅子的身份。否則,他也是不會讓梅子留下來。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梅子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查清楚的,又或者,她真的是梅子嗎?

    不過一切的一切就只是慕容卿自己的猜測,具體的也還需要慢慢查探。

    「阮寧,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慕容卿又問。

    阮寧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一副被什麼給折磨住的表情。「皇子妃,你有所不知,情況不太好。」

    「哦?怎麼個情況?」

    「水之國仿若已經知道殿下出事了,從殿下出事到現在,水之國一刻不停的對我們下手,如果不是有葉先生在,只怕我們就要輸了。但就算是這樣,如今我們也是退居了五十多里,謹守防線,絲毫沒有出手的能力。」

    阮寧說的很是苦澀,聲音中還夾雜著一些失望跟不自信的情緒。大鬍子舅舅是不錯,但在大局觀跟身份上自然還無法跟夏侯奕相比。

    如果不是夏侯奕昏迷之前下了死命令,再加上這個軍營中有不少是他的死忠,只怕事情早就麻煩大了。

    而如今夏侯奕的情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好轉,阮寧對此實在是沒有任何的信心。

    慕容卿思量半響,才再度抬頭詢問阮寧,「如今殿下的情況還有什麼人知道?」

    「除卻我們幾個近身之人,並無他人知道。」這麼大的事情,哪裡敢讓普通的士兵知道,否則豈非是要天下大亂了。

    「阮寧,你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慕容卿道。

    阮寧臉色一僵,難看的厲害。他豈會不知慕容卿話語中所隱藏的意思,無非就是要告訴他,你只是在這件事上做的不錯罷了,但其他事情上可就不行了。

    「皇子妃,屬下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這樣,阮寧,你繼續安撫士兵,切勿因此而動搖軍心。」

    「是,皇子妃。」阮寧恭敬的答應。

    慕容卿隨即轉頭看向戈黔,極為認真的詢問,「戈黔,殿下的情況,真的沒有辦法?」

    「暫時想不到。」戈黔也是一臉的無奈,還有些憋屈。枉他號稱一代神醫,可實際上竟然幫不了什麼忙,對於夏侯奕的傷也是束手無策。

    想了想,戈黔才道:「其實,我心裡有一種想法,我總覺著那並不是普通的傷。」

    「那是什麼?」慕容卿緊跟著追問。

    「感覺上倒像是咒術。」

    「什麼?」慕容卿大驚,猛然站起。她沉著臉在室內來回的走動,苦苦的思索。

    是了,難怪她當時看到夏侯奕傷口的時候覺著有些不對勁,上面環繞著一股黑氣,仿若是有生命一樣,又彷彿是在吸收著什麼。

    當時,她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中毒了。

    可此時戈黔提起,慕容卿才想到,估計不是中毒那麼簡單。

    「笨女人,咒術這方面,我了結很少。你跟木風那個傢伙很熟,我想,你對此應該是有些了結才對。」

    慕容卿微微點頭,終於不再胡亂的走路。

    「戈黔,你說的或許是真的。」

    「那……」戈黔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咒術這個東西,我可是無能為力的。」

    慕容卿也是萬分的苦惱,事到如今,她是可以肯定夏侯奕的傷應該是跟咒術有關。以前她曾經聽木風提起過,說是有一種咒術,可以慢慢的破壞掉人的精氣神,也就是說,可以逐步去蠶食人的生命力。

    等到生命力被完全按蠶食掉的時候,也就是那個人徹底死去的時候。

    而現在看夏侯奕的情況,已經是最危險的時候。二十多天了,該死的,他們竟然一直都沒有發覺。

    慕容卿有些抓狂,但也是頗為無奈。畢竟,咒術這東西也不是什麼人都見過的。就算是戈黔,估計也並非是馬上就猜想到。

    果然,戈黔一臉懊惱的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臉上。「我真是該死,為什麼沒有早點想到呢。」跟慕容卿所猜測的一樣,他也是今天早上突然的靈光一閃。

    如果夏侯奕因此而有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不是你的錯。」慕容卿沉聲說道。「不是什麼人都見到過咒術的,你沒有想到也很正常。兩軍對壘,有誰會用咒術去對付人。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救活殿下,其他的就別說了。」

    戈黔重重點頭,一臉的頹然,「咒術這東西,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解除的。如果木風在這裡就好了,只是,此地距離他那邊有著不短的距離,如今去通知,一來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可是,奕的情況,他,他還能夠堅持多久?」

    他很著急,但慕容卿更加著急,因為,她比戈黔要瞭解情況。

    據她所瞭解,咒術這東西,如果施咒者很厲害的話,被施咒者只怕用不了一個月就會死掉。而現在夏侯奕的情況,應該還可以撐個半個月。

    但就算是有半個月的時間,木風也不見得可以趕過來。

    更何況,縱然他真的能夠趕在限定時間回來,夏侯奕也不見得可以完全好轉。

    咒術這種東西,縱然真的是接觸了咒術,也會對被施咒者產生極大的危害。

    當然,到底會有什麼後果,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很多人都是不一而同。

    如今,慕容卿也是無法肯定夏侯奕最後會怎麼樣。

    「不管如何!」慕容卿咬牙,「一定要救了殿下。」

    「卿兒,你有辦法嗎?」戈黔滿臉期待的望著慕容卿。

    其他人也都快步上前,各個瞪大了雙眼去看著她。

    夏侯奕就是他們的天,如果天塌了,他們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們無需緊張,辦法是有的,只不過……」慕容卿停住話頭,會有很大的危險,就算是她也不知道是否能夠真正完成。

    「皇子妃,如果有什麼需要,還請說出來。我們大家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替你完成,只要可以救活殿下。」阮寧懇切的說道。

    慕容卿微微點頭,想了下才道:「阮寧,我有些餓了,你去準備點吃食。」

    「是。」阮寧答應著,轉身就走。

    「等等。」在阮寧快到門口的時候,慕容卿突然喊停,「阮寧,去熬製一些補血的藥湯回來。戈黔,你開個最好的方子給他。」

    戈黔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點頭,走過去,開了個房子交給阮寧。

    等到阮寧等人離開後,戈黔才一臉沉色的問道:「卿兒,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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