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殘王的九號愛妃

正文 021 能掐會算原是作假 文 / 黑竹

    「啥?」慕容卿一臉的震驚,說不出的慌張,「你……你你你的膽子可真大,你剛剛是說了那什麼族嗎?老天,這裡有那麼多人可都聽見了,是你說的,而不是我說的。那可是殺頭大罪,我先說明,我可與你沒啥關係。」

    慕容卿這話才剛說出來,那本來圍的水洩不通的人突然就抱頭四散,一會兒功夫就消失不見了。如此,那被人圍起來的人就徹底的展露在慕容卿兩人的眼中。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白皙的臉,卻是偏要蓄著一把鬍子,莫名的詭異感,但是,又不會讓人厭惡。此時,他正摸著鬍子笑瞇瞇的瞅著慕容卿,道:「夫人的嘴巴可真是厲害,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就讓我損失那麼多。所為斷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夫人,你這樣做,可是不太好。」

    慕容卿攤開了雙手,一副莫名委屈狀。「先生這話可就說錯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並未有什麼實質性的意思。他們之所以走,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干?更何況,先生你貿貿然的說出那幾個字,如若真的讓有心人聽了去,先生難道可以逃脫罪責?」

    最後一句幾乎就是在反問自己,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道:「不對,我倒是忘記了,先生是鐵口直斷,想必也是料事如神,怎會不知道自己遭逢大劫。若是真的有大劫,你也必定可以順利的逃脫。可是剛剛跟你親近過的那些人,只怕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慕容卿的視線充滿了同情,她一個個的掃過去,看的周圍那些人是眉頭緊皺,一個個的去瞪鐵口直斷。果然啊,神棍都不是好東西,擺明了就是要害他們。

    覺察到那些視線,那年輕人哈哈大笑,「虧得你們真的還相信了這個女人說的話,她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我與你們相處這麼長時間,你們哪一個沒有找過我,讓我替你算這個,算那個。哪一次沒有實現你們的願望,哪一次沒有替你們分憂解難?怎麼,如今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說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你們改變對我的看法了?」

    周圍的人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很多人都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因為剛剛他說的話實在是不該說的,他們心裡有害怕罷了。

    年輕人摸著鬍子站起來,微微笑著看向了慕容卿,「夫人可是剛到此地沒有多久?」

    「哦?這是你算出來的嗎?」

    「這個倒是不用算。」年輕人笑著搖頭,摸著鬍子做出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可是,那樣一張年輕的臉卻擺出這樣一副老成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古怪。

    「哦?」慕容卿一臉的好奇,「那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年輕人抬起右手,點了點自己的鬢角。「很簡單,是我記得的。這個小城並不是太大,我雖然不敢說認識每一個人,但是,如果有不是這裡的人出現,我還是可以一眼認出來。更何況,像夫人這樣美麗的女人,如果是小城的人,我必定會一眼就能夠認出。所以我可以斷定,夫人必定是剛到此地不久。」

    「先生果然是極為聰明的很,分析的很是透徹。那不知先生是否能夠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鐵口直斷?」慕容卿笑瞇瞇的問道。

    年輕人也是淡淡的笑,彷彿根本就不意外她會這樣說。他往前走了一步,道:「這位想必就是夫人的夫婿了?」

    慕容卿轉頭看了夏侯奕一眼,道:「何以見得?」他們雖然是同時走來,但在人群分開之時,他們就分開了,只是並肩站立,如何能夠一眼就確定他們的關係。

    年輕人微微笑著,突然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像是算命一般的在自己的手指頭上急速的點著,慢慢的,他的神情變得嚴峻,到得最後,那速度就已經快的讓眾人都要見不到他的指尖了。

    慕容卿的心中滑過一抹微微的不安,就衝著他這一手也可以證明他的身份了。這個傢伙倒也不是神棍,應該是有些能耐的。

    突然,年輕人臉色猛然一變,蒼白中帶著點潮紅,看著很是嚇人。

    噗!

    在眾人的關注下,他一口血噴了出來,身子緊跟著就委頓下去。

    阮寧一步上前,扶住了他。

    「先生,你沒事吧?」慕容卿有些緊張的問道。那一口血不像是假的,難道真是因為觸動了天機,所以才會遭到反噬?在自己沒有重生之前,她或許會認為天意都是假的,都是神棍用來騙人的。

    但是重生之後,她便明白,命運是存在的。

    年輕人虛弱的抬起手,「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夫人,不知我們是否能夠找個地方單獨聊聊?」

    「好。」慕容卿快速的答應。這本來就是她來到這裡的目的,既然見到人了,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當即,慕容卿就示意阮寧扶著那個年輕人先一步回到後面的小樓。而後,夏侯奕摟著慕容卿就走向了那對弈的兩人。

    對弈的兩人,其中一個是年約六旬的老人,而另外一個卻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的模樣倒是有些奇特,極瘦的臉,從額頭到嘴巴有一道長長的傷痕,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劃而下,只是沒能夠將人砍死。

    他很嚴肅,靜靜的坐著,眼睛盯著面前的棋盤,半響都不見他眼睛眨動一下。而他一旦動子,那就必定會殺死對方一大片的棋子。

    他不喜歡防守,只喜歡進攻,寧可拼著自己死也要殺死對方。他這種可怕的打法自然是嚇著了對手,老頭子自能穩紮穩打,但是免不了就會因為心中緊張而損失慘重。

    漸漸地,中年疤痕男就佔據了上風,再然後,大殺四方,很快就將老頭子殺的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消片刻功夫,老頭子就笑著將棋子推開,道:「我輸了,看來,以後棋王的名字是要換人了。」

    「客氣。」中年疤痕男淡淡的道,隨後起身,恭敬的拱手,「再會。」說完,他竟然是一句不多說的轉身就走。

    慕容卿跟夏侯奕兩人淡淡的看著那個中年疤痕男,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兩人這才相攜回到了小樓。

    到了二樓,阮寧正在門口候著,見他們回來,恭敬的行禮後,道:「人還在裡面。」

    慕容卿點點頭,隨即先一步進去,而夏侯奕卻是留下,低聲吩咐了阮寧幾句,這才快步進了房。

    室內,之前那個年輕人正一臉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麼,彷彿都沒有察覺到慕容卿兩人走進來。

    夏侯奕追上來,攬住柳青蘿的腰,帶著她走到年輕人對面坐下。

    「先生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是否好一些了?」慕容卿輕聲問道。

    年輕人回神,衝著慕容卿笑了下,才道:「原來是夫人回來了,我剛剛在想事情,不好意思,多有得罪。」

    「先生客氣了。」慕容卿淡笑著,接過夏侯奕給自己倒的茶,喝了一口。「先生,不知你可是本地人?」

    年輕人失笑,道:「怎麼,夫人這是打算報仇了嗎?」還真是有趣,他之前說慕容卿不是本地人,這一會兒的功夫,她就來找麻煩了。

    「都說女人是最愛記仇的,先生難道不知?」

    年輕人摸著鬍子搖頭,「看來我今天是做錯事了,本就不該說那句話。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倒也不怕人家來找後賬。夫人,那不知以你所看,我是否是本地人?」

    「要是我來看,你不是本地人,來這裡估計也沒有多久。我想想,一個月的時間有沒有?」

    「夫人錯了。」年輕人搖頭。

    慕容卿笑著看向他,目光沉凝,「是嗎?先生,都說神算是不會說謊的,怎麼先生卻是根本就介意說謊?難道說,先生其實並不是神算,鐵口直斷,不過是作假?」

    年輕人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夫人何出此言呢,我是否是鐵口直斷,那是大家公認的。難道你以為我作假不會被揭穿嗎,一次兩次倒是可以,但是,時間長了,怎麼會沒有人懷疑?夫人,你猜錯了。」

    「真的猜錯了嗎?」慕容卿冷冷的盯著他,「且不說你的年紀,就衝著你今天跟我說的那些話就有些不對。你們這些人,沒道理不知道天機一族是禁忌,不可以說。但是你卻偏偏要在那麼多人面前說,一點也不畏懼,這是為何,顯然,你是想要吸引有心人的主意。那不知,我們是否就是你想要吸引的那兩個人?」

    「夫人,你是否誤會什麼了?」年輕人擰起眉頭,「我與夫人素未平生,為何要吸引你們的主意。縱然真是如此,你們又能給我帶來怎樣的好處?」

    「好處自然是有的,比如說,你的小命?」

    年輕人一愣,而後猛然站起,冷聲道:「夫人,我本以為我們是有緣,再加上之前替你卜算一卦,情況不是太好,所以才想要與你單獨見一面,好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可從如今這情況來看,夫人是斷然不需要我的囑咐了。既如此,我就不在這裡多留,告辭。」

    話一說完,年輕人就打算要走。

    「先生就這樣走了,那這是承認自己是個神棍,裝神弄鬼了?」慕容卿毫不客氣的道。

    年輕人腳步一頓,然後就繼續大踏步往外走。

    「先生,你確定自己走的了嗎?」慕容卿那慢條斯理的聲音繼續從後面出來。

    兩個暗衛現身,將門口堵死。年輕人臉色大變,道:「夫人這是作何,難道還要強行攔住我嗎?」

    慕容卿這才轉過身,道:「我並不打算攔著先生,只是想要與先生好好聊一聊。難道說,先生你害怕跟我聊?」

    年輕人冷哼,「我為何要害怕?」

    「既如此,請坐。」慕容卿笑著衝著自己對面擺擺手。

    年輕人咬牙,形勢比人強,他哪裡還敢說什麼,當即就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慕容卿對面,再度坐下。

    他冷冷的看著慕容卿,道:「夫人,我可是從未遇到你這樣的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人給扣下,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從不曾得罪過你。」

    「先生不要動怒,也不要這樣大的脾氣,聊天就要放鬆了心情,你這樣怒火朝天的,我們還能夠愉快的聊下去嗎?」

    年輕人快速不停的摸著自己的鬍子,眼中佈滿了憤怒之色。愉快的聊天?真虧得你這個女人敢說話,什麼玩意兒,都這樣了還能夠愉快的聊天嗎。

    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煩人的緊。

    「你看,這樣多好。不要生氣,也不要發火,我們靜下心來慢慢的說。」慕容卿一臉的微笑,看在年輕人的眼裡卻是那樣的可惡。

    慕容卿喝了一口水,舒坦的吐口氣,才道:「先生,你如此厲害,不知道你的師父知道嗎?」

    年輕人一怔,而後就扭過臉去,「你說什麼,我不懂。」

    「我想,先生你如此厲害,想必你的師父更加的厲害。你們雙劍合璧,應該賺了不少家底吧?哦,對了,先生,不知道你是否喜歡下棋?我下棋也挺好的,不如我們來一盤,可好?」

    旁邊的夏侯奕一聽到下棋,整個人就不好了,下意識的就往一旁挪了挪,眼神飄忽,不敢去看慕容卿。下棋啊,那就是他的噩夢。好在現在慕容卿不找自己下棋了,否則那絕對的生不如死。

    「我不會下棋。」年輕人摸著鬍子,冷冷的道。

    慕容卿大吃一驚,誇張的眨眨眼,「我沒有聽錯吧,你的師父棋藝那麼好,你怎麼不會下棋?不太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我師父會下棋?」年輕人不高興的道。

    慕容卿笑起來,心道,我不但知道你有師父,我還知道你師父會下棋,棋藝還不錯呢。

    「說告訴你的?」年輕人揪著鬍子,哼唧著問道。

    「不是你嗎?」慕容卿好笑的道。「你剛剛自己說的,怎麼,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年紀輕輕的,記性這樣差,那可不是啥好事。」

    年輕人一愣,而後就勃然大怒道:「你這個女人好可惡,我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狡猾的跟狐狸似得,討厭的很。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別指望著我能夠跟你說一句話,我絕對不會再理你。」他怒哼著,揪著鬍子就轉過身去,一副打死他都不理人的模樣。

    慕容卿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也不生氣,一隻手摸著杯子的邊緣,淡淡道:「你的師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立處暗地,但卻能夠掌控全局。所有人都以為你是那個鐵口直斷,卻是不知,真正的鐵口直斷另有其人。你一定很想問我,這麼隱秘的事情我如何得知,對嗎?」

    年輕人卻是不回答,猶自轉著身,但是,如果此時有人站在他的背面就能夠看的出來,他很緊張,整個脊背繃的很直,就連右手也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用力的手指關節都凸出來了。

    「其實你的那口血很像,因為本來就是真的血,但是,味道不一樣,我可以分辨的出來,那不是新鮮的血。尤其是你的臉色,雖然蒼白,但那絕對不是身體虛弱的蒼白,看起來有些不真實。我聽人說起過,會武功的人能夠改變自己的膚色情況,想來先生你的武功倒是挺不錯的吧。」

    「你少廢話。」年輕人不滿的回頭瞪著慕容卿,「你這女人到底想怎麼樣,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你說的那些是什麼我都聽不懂,我就是個跑江湖賣藝的,懂點卜卦之術罷了。什麼武功,我要是會武功還需要跑江湖?你這女人好沒有道理,東拉西扯的說了這半天,我完全不懂你要說什麼。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吧,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我走?」

    「先生的脾氣實在是不太好,倒是讓我對所為的仙風道骨有了另外一番的看法。先生應該很著急吧,我知道做這麼多的事情,你肯定在擔心自己的師父,對嗎?」

    「不知道你說什麼。」

    「沒關係,等到你師父來了,你們見了面,我想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慕容卿慢條斯理的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年輕人怒瞪著慕容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得臉發紫。

    哼!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

    「啊!」淒厲的叫聲隨之響起。年輕人抱著自己的右手,痛苦的呻吟。他驚恐的盯著夏侯奕,身子一點點的往後退,再也不復之前的淡定從容。

    好可怕的男人,他什麼時候動手的?速度太快了,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夏侯奕卻是緊張的回頭看著慕容卿,道:「沒事吧?」不知道孕婦不能嚇著嗎,混賬東西。如果不是還有點用,早就收拾了。

    慕容卿微微一笑,摸著自己的肚子,道:「我很好,沒事,放心吧,我的膽子沒有那麼小,小傢伙也沒有那麼膽小。」

    夏侯奕舒口氣,但依然沒有放鬆。

    慕容卿拍了拍夏侯奕的手背,安撫他一番後,才衝著那個年輕人道:「先生不要緊張,我也只是找你的師父過來敘敘話罷了。說實在的,我對於你們很是好奇,能掐會算的,太厲害了。」

    「你就直接說你想怎麼樣吧。」一道異常乾脆的男聲突然在門口處響起。

    慕容卿拍手,笑道:「瞧,你的師父來了,這下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說著,小妖精就轉過身去,看向門口。「果然是你,看來,我猜的沒錯。眾人口中的鐵口直斷原來還是一個棋藝高手,先生好厲害。」轉頭,她又衝著年輕人道:「小先生也很不錯。」

    年輕人臉色漲紅,像是就要滴出血一樣。厲害,他哪裡厲害了,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還好意思說厲害嗎。

    「夫人也是厲害的緊。」中年疤痕男冷笑著走進來,在年輕人身邊坐下。

    他定定的望著慕容卿,又看了一眼夏侯奕,最後才對慕容卿道:「夫人好眼力,居然能夠猜出我們是在唱雙簧。不過,所為江湖伎倆,大多如此,夫人如此做,卻是何意?更何況,我們根本就沒有從夫人你這邊佔據什麼好處,夫人你找我們的麻煩,卻又是何意?」

    慕容卿道:「先生無需介懷,我們真的只是想要與先生聊一聊罷了。待會兒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絕對不會橫加干涉,如何?」

    中年疤痕男瞇著眼睛看著慕容卿,像是要確定她說的是否是真的。許久後,他才點頭,道:「你想要知道什麼?」

    「不知先生是否願意說一下你的名字?」

    「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我告訴你的,難道你就會信?」中年疤痕男諷刺一笑。跑江湖的,哪個人沒有幾個化名,這女人看著挺聰明,怎麼還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

    慕容卿聳了聳肩頭,道:「先生說的倒也有道理,既如此,那就算了吧。今日請先生過來,只是想要問一下先生,不知你對如今那件土匪攻城的事情如何看?」

    中年疤痕男臉色一變,頗有些古怪的問道:「夫人難道是來剿匪的?」

    「先生看我一個女人像是剿匪的嗎?」慕容卿失笑不已的反問。

    中年疤痕男又看向了夏侯奕,你一個女人自然不會是,但是這個男人卻有可能會是。一身高貴的氣度,絕對不像是個普通人。兩人週身的打扮,也不像是普通地方走出來的。要說他們兩人沒有可疑,誰會相信?

    「先生見我夫婿像是個能帶兵剿匪的嗎?」慕容卿好笑的看著中年疤痕男,「雖不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也就是個普通的貴公子,他要是去帶兵,會有人信服他嗎?」

    中年疤痕男略顯猶豫,慕容卿說的也有道理。夏侯奕一看就是個翩翩佳公子,不像是個帶兵的人。皇上縱然派兵剿匪,但也不會派這麼個白面書生過來吧。

    「先生會有疑慮也是正常,如今那件事鬧騰的這樣大,但凡提起這件事的,除卻是普通人,可能都會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我們之所以問,只是因為有親戚在城中。因為知道先生鐵口直斷,很是有名,所以便想要找先生替我們算一下,這次的事情何時才能夠告一段落。」

    「親戚。」中年疤痕男淡淡的道。慕容卿的話,他只信一半。雖然慕容卿表現的很是真誠,說出來的話也非常的有道理。但是,他卻就是無法完全相信。

    慕容卿重重點頭,「先生,如果你不信,我自然也是無法逼迫你信的。不過,先生你不妨想想,如今誰不在議論這件事,你與我們說一下,又何妨?如果先生你執意不說,我倒是要懷疑你的身份了。」

    「哦?」中年疤痕男饒有興味的看向了慕容卿,「你認為我的身份是怎樣?」

    「我不禁要開始懷疑先生你是否跟那伙土匪有關係,為何一定要替他們隱瞞,又為何不幫助官府呢?」頓了頓,慕容卿又道:「如今那座城被土匪所佔據,不知道多少人會為此而丟了性命。我可不認為那伙土匪會願意放過燒殺搶掠的大好機會,甚至不知會禍害多少無辜少女。先生,似你這種人,不應該是悲天憫人嗎,不應該替天行道嗎?你們因為洩露天機而影響了自身,那如果多做一些好事,是否會抵消一些呢?」

    中年疤痕男靜靜的注視著慕容卿,看著她辟里啪啦的說個不停,眸子中一開始的淡然慢慢的發生了變化。這個女人真的很特別,她彷彿很瞭解他們這一行,又彷彿知道一些天命,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先生,你的幾句話就有可能會帶給千萬人希望,對於他們來說,你就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好,拋開這些不說,難道你就不替自己的親生女兒考慮一番?」

    中年疤痕男心頭大震,「你說什麼?」

    慕容卿似笑非笑的轉頭看著那個蓄著鬍子的年輕人,道:「小姐好好的模樣,終日帶著人皮面具,難道就不擔心會影響到自己那嬌嫩的皮膚嗎?」

    慕容卿又笑,「據說江湖上有一個小有名氣的鐵口直斷,叫知天命,當年因為替自己的好友消去了一次劫難。誰知卻因此招惹了仇家,被人殺了全家一百五十口,最後就只逃出了他跟自己的小女兒。還聽聞,那個做父親的臉上被人砍了一刀,從此留下了一條長疤。自此,那對父女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之中,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們。先生,不知道你可聽聞過這個同行的事跡?」

    中年疤痕男大駭,他下意識的握住了身側年輕人的手,有些緊張的盯著慕容卿,半響才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你到底是什麼人?」

    慕容卿眨眨眼,略帶驚奇的道:「難道我聽聞的都是真的?那他們真的挺慘的,本來是做的好事,沒想到……難怪都說能醫不自醫,這也是同樣的道理。所以,先生,您以後可千萬要注意,就算是要做好事,也一定要隱姓埋名,小心一些,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才成,不要步入那個知天命的老路。先生,你說是不是?」

    「你還知道一些什麼?」

    「我還知道知天命一直帶著女兒流浪江湖,獨自一人將女兒拉拔長大。」

    中年疤痕男瞇起了眼睛來,又道:「還有呢?」

    慕容卿突然舉起手來,小狐狸一般的笑了下,道:「能不能先容我喝口水?說的話太多了,有點渴。」

    中年疤痕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而那邊夏侯奕早就已經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到了慕容卿的手中,看著她喝了半杯,這才接過杯子,放好。

    慕容卿舒坦的吐口氣,又道:「要說到那個知天命,也確實挺可憐的。一個人帶著女兒本來就非常的辛苦,又不敢再洩露自己的身份,生怕會因為這個而引起仇人的主意。但如此一來,想要謀生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更巧合的卻是,女兒突然生了怪病。所為屋漏偏逢連陰雨,人生就是這樣的古怪,讓你沒什麼可說的。知天命走投無路,居然想要去搶劫,偏巧,他搶了一個女人,更巧的是,女人手底下有不少侍衛,那個知天命很快就被抓住。但女人卻沒有要他的命,反而找了神醫替他治好了女兒的病。先生,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很好呢?」

    中年疤痕男突然大吼,「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恩公的事情?你到底想怎樣?我告訴你,別想要打我恩公的主意。你要是想對付恩公,那就先殺了我。」

    「還有我。」旁邊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卻是之前那個年輕人。「你別想傷害我的漂亮姐姐。」

    慕容卿好笑的道:「漂亮姐姐?難道你見過她?」

    年輕人語塞,「我是沒有見過,但是,我就是知道她很漂亮。她那麼善良,那麼好人,她一定是非常漂亮的。」

    「那可不盡然。」慕容卿笑著擺手,「既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說不定就是個醜八怪。」

    「你才是醜八怪。」

    慕容卿失笑,「原來我這麼漂亮的人在你們的眼裡居然是個醜八怪,真是有些傷心了。」

    「你到底想怎樣?」中年疤痕男不滿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不管你們想怎樣都好,別想從我們身上打聽到任何有關恩公的事情。我奉勸你們別在浪費時間了,我們父女兩個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是不會告訴你一絲一毫。」

    「她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們來告訴我。」慕容卿笑著擺手,突然,她將手伸到兩人面前,手一抖,一塊小小的木牌就這樣垂落下來。

    中年疤痕男緊緊的盯著那塊小木牌,目光有些發直,而旁邊的年輕人也是目光瞪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你……你怎麼會有?」

    「她本來就是我的,為何不能有?」慕容卿好笑的道,還衝著旁邊的年輕人眨了眨眼睛。

    「啊!」年輕人捂著嘴尖叫出來,「你,你,你就是漂亮姐姐?」

    「你是恩公?」中年疤痕男也是傻眼了。

    就連夏侯奕也是有些詫異,他是猜到了中年疤痕男的特別,但是卻不知慕容卿居然與他們有過這樣的牽扯。神醫?難道說,戈黔也知道這件事?那為何他會不知道。

    慕容卿將小木牌遞到中年疤痕男手中,衝著他微微的笑,「如假包換。」

    知天命接過木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兩眼,最終道,「確實是我給恩公的,但是,我從未見過恩公的臉,恩公說話的聲音也與你的不相符,你如何能夠證實自己就是恩公?」

    「逆天改命非不能,只因人力所不及。」慕容卿微微笑著道。

    「是漂亮姐姐。」年輕人笑著跑過去抱住慕容卿,「漂亮姐姐,真的是你。」

    「小雨,好久不見。」慕容卿笑著拍拍她的頭,「去洗洗臉吧,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哦。」小雨有些羞澀的摀住臉,不好意思的跑出去找人打水給自己洗臉。

    知天命這才真正的笑出來,「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恩公,之前我只是見到你們氣度不凡,打算從你們身上賺點錢。真是……瞧這事情做的。不過,恩公,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們的身份,那為何沒有跟我們相認呢?」

    慕容卿正了正神色,道:「先生,你如今可否是在替那伙土匪做事?」

    知天命一怔,而後就無奈的點頭。「既然是恩公詢問,那我自然是不能不說。此事也是巧合,不久之前,我遇到了當年的朋友。他便介紹我認識了他的大哥,我也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做了土匪。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攻佔了城池。他們想要做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但我卻替他們卜算過一次,他們絕對會敗。但是,我的朋友他們全都不信。並且,他們一意孤行,越來越胡作非為。我看不過眼,就帶著小雨跑出來了。在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也算是賺了不少,沒想到卻是見到了恩公。咦?恩公,難道你是懷疑我跟土匪勾結,所以不敢與我相認?」

    慕容卿倒是沒有一點尷尬,她認真的點頭,道:「我既然猜到你與土匪有關,自然是不敢貿然相認。或許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我也有我的擔心與考慮。先生,你會怪我嗎?」

    知天命搖搖頭,笑道:「非但不會,我反而認為恩公你就是個真性情的人。換做是旁人,我這樣問,縱然他心裡就是這樣想的,他也不會承認。但是恩公你卻是這樣大咧咧的承認了,你是個豁達真實的人,與你這樣的人結交,那才是真正的結交。恩公,你放心,如果你們真的是來打擊土匪的,我必定會盡力幫忙。事實上,我也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

    「爹說的對。」小雨不知道何時跑了進來。她笑著在慕容卿身邊站定,「漂亮姐姐,那夥人真的太壞了,燒殺搶掠,在城裡胡作非為。我看的好生氣,可是我不是他們的對手。」

    「叫我卿姐姐吧。」慕容卿笑著拉住小雨的手,「對不起啊,小雨,你的手還疼嗎?殿下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擔心我會被嚇著。」

    小雨羞澀的搖頭,「我沒事,卿姐姐,他就是你的夫婿嗎?果然跟你說的一樣,對你很好呢。」

    夏侯奕都是有些不太自在,之前動手卻並不知道她是個女人,如果知道,他自然是不會動手的。

    慕容卿回頭看了夏侯奕一眼,果然瞧見某個男人的眼中泛出了得瑟的神色。她拉著小雨坐下,道:「我現在也不瞞你們了,他就是我的夫婿,也是當今九皇子。這一次,他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剿匪。但眼下匪徒的行事越來越古怪,人數也越來越多,殿下一時也不敢太過冒進。如今你們既然知曉那邊的情況,不知你們是否能夠幫幫殿下?」

    「肯定是要幫的,我要幫卿姐姐。爹,你說呢?」小雨嘟著嘴去看知天命,「爹,你不會顧忌那個什麼楊叔叔而不幫卿姐姐吧?他們都不是好人,本以為他是劫富濟貧,但是他們根本就是壞人。我們在那邊的日子並不長,可就在那短短的幾天之內,他們就……反正我是一定要幫卿姐姐的,如果爹你不願意,那我就留下來幫卿姐姐,你一個人走好了。」

    小丫頭說著就氣惱的別過頭去,一副不願意搭理知天命的模樣。

    倒是知天命被氣得要死,他不滿的罵道:「臭東西,誰允許你這樣跟爹說話的?爹什麼時候說不幫恩公了?難道爹會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臭東西,白養活你了。」

    小雨一怔,有些詫異的道:「爹,難道你願意幫卿姐姐他們嗎?那你為何半天都不說話?」

    「我倒是想說,可你給我這個機會了嗎?自己一個人霹靂啪啦的說個沒完,我能有機會說才怪。恩公,你可別介意,這個孩子就是被我給慣壞了。」

    慕容卿失笑,道:「小雨是個好姑娘,還有,先生也不用叫我恩公了,聽著怪彆扭的。」

    「那……那我就叫你一聲慕容側妃吧。九殿下跟慕容側妃鶼鰈情深,你們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

    「是否還有人說我是大魔頭,妒婦,殺了好多人?」

    「卿姐姐,你怎麼知道?」小雨一說出話就尷尬的吐了吐舌頭,「卿姐姐,你別生氣,我以前不知道是你才會罵你的。但我跟你保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罵你了。」

    慕容卿頭疼扶額,老天,她的「醜事」居然已經傳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本以為只是京城的人知道,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偏僻的角落……哎,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卿姐姐,你別難過,我們都相信你。像你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再說了,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夫君全部的愛?我爹就只有我娘一個人,將來我的夫君也只能有我一個。」小雨豪言大放,完全的忘記了嬌羞這回事。

    知天命捂臉,無力呻吟,「小雨啊,你好歹是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小雨一怔,頗有些不解,「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為什麼不能說?你們又不是外人,我說出來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心裡話,我要告訴卿姐姐。爹,你怎麼了嘛,幹嗎要管我們女人家說的小心事?」

    知天命將頭深深的埋入到自己的胸口處,我願意管嗎,你那麼大聲,我就算是不想聽也不行啊。

    「爹,你怎麼了,脖子不舒服?」小雨愕然,一臉的不解。

    慕容卿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肚子就笑起來,害的旁邊的夏侯奕是緊張不已,生怕她會因為激動之下而出點什麼事。

    「你們怎麼了,幹嗎都要笑?」小雨一臉的詫異,完全的被弄糊塗了。「卿姐姐,我說錯話了嗎?」

    「沒……沒有。」慕容卿好容易才止住笑,「小雨,你沒有說錯,將來你一定能夠遇到一個真心真意對待你,並且只要你一個的男人。」

    小雨得意的揚起了小下巴,「卿姐姐都這樣說,那我一定能夠遇到。對了,卿姐姐,我跟你說,土匪裡面有一個人,好似跟你一個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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