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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 破陣法卿卿拜師 文 / 黑竹

    夏侯奕忙張開雙臂接住了那狂奔而來的小身子,擁著她,穩住了那股衝勁,這才一巴掌拍在她的額頭,「誰允許你偷跑出來?」

    「壞死了,不講理。」小妖精不滿的跺腳,差點沒跺到夏侯奕腳面上去。

    竺亭等人見狀,忙各自背身轉頭,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表情。

    小妖精卻是渾不在意,只是揪起了夏侯奕的前襟,哼唧著,「你打我?」

    這壞習慣跟誰學的,動不動就動手,誰給他的膽子?

    真以為她好欺負,被打了也不知道還手?

    「還有理?」夏侯奕瞪眼。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還亂跑,也不多帶幾個人,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有大事。」小妖精在大事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再大的事兒也沒有你重要。」夏侯奕語氣也不是太好。

    小妖精卡殼,話說到這裡,她完全沒轍了。

    「好嘛,我以後多帶幾個人就是了。只不過,今天事出突然,又不能讓人發現,所以不敢多帶人。再說,有竺亭在,你一定能找到我不是嗎?」小妖精一副很有理的模樣。

    「再敢有下次……」

    「看我怎麼收拾你。」小妖精替他接下去,心裡嘀咕,總是這一句,也不知道累,都說了多少遍了,可她不已然好好的站在這兒?

    夏侯奕輕哼著,混賬東西,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小妖精笑著抱住夏侯奕的胳膊,與他一道看向了前面的幻陣。

    「殿下,你猜大皇子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回來?」慕容卿笑著問道。

    夏侯奕微微搖頭,「不知。」他也已經知道雲中燕的身份,知道他是幻陣高手。但是,眼前的情況卻是不同,那幻陣引發了雲中燕內心最深處的情,想要掙脫,首先他就要明白,逝去的就已經逝去了,再沒有辦法找回來。

    否則,他想要掙脫幻陣,並不容易。

    「你如何懂得幻陣?」夏侯奕略顯詫異。他以前可從未聽說過慕容卿懂得幻陣,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厲害。

    夏侯奕猜想的到,雲中燕之所以讓慕容卿進入到前面的幻陣,只是想要看看她是否有這方面的天分。

    所以,夏侯奕也可以以此來推斷,眼前的幻陣並不簡單,否則雲中燕並不會要慕容卿進入其中。

    以夏侯奕的想法,慕容卿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從其中走出來,更別說,她居然還動用了不知道是法子,居然將雲中燕給吸引了進去。

    夏侯奕簡直不相信這是慕容卿做的,雖然一早就知道這小妖精能力很強,但也從未想過她真的會如此厲害。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夏侯奕突然就覺著心裡堵得慌,是,他是知道小妖精身上有不少秘密,但是,他卻從未像這一刻那般清楚的感受到,小妖精身上的秘密簡直太多了,多的他都有些不是滋味了。

    小妖精得意的挑著眉頭,輕咳著,故作姿態的道:「原來你才發現我很厲害嗎?」

    「德性!」夏侯奕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就說。」慕容卿摸摸額頭,道:「其實,也不算很厲害。只是因為,我從小也確實對這些比較感興趣。但是,僅僅只是看了一些入門的書籍罷了。前面的幻陣雖然很麻煩,但大皇子的幻陣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想破陣,往往關鍵就在眼前。我呢,就是找到了破陣的關鍵,所以才能破陣離開。」

    「那他剛剛這是……」夏侯奕問道。

    慕容卿笑著道:「既然找到了陣門,那我自然不能如此輕易就出來。大皇子讓我進去,是為了試探我,不給他交出一點成績來怎麼能行。不管他能在裡面待多久,總之我讓他進去了,這已經足夠了。」

    夏侯奕勾著唇角,將小妖精納入懷中。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似乎就沒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真是想不明白,當年為何她會有草包大小姐的稱號,難道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嗎。

    好吧,排除她的字這一點,小妖精的字確實寫的太差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眾人便留在幻陣之外靜靜的等。

    這一等就是月上三竿,就在眾人以為還要繼續等下去的時候,幻陣那邊突然發生了變化。

    波光粼粼之間,雲中燕踏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出來,眉頭擰的很緊,似乎有著無邊的痛楚。

    他走的很慢,彷彿根本不願意走出來。在邊緣處,他甚至再度停頓了下。

    不過,他這次停頓的時間並不長,僅僅只是片刻,他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外走。

    走到眾人面前,他靜靜的望著慕容卿,道:「你真的很聰明,超出我想像的聰明。」

    慕容卿能夠走出幻陣,這點,他好不懷疑。但是,他卻沒想到她居然能夠改變陣法,讓自己都受到了影響。

    「謝謝。」一會兒後,雲中燕道。

    「大叔過獎,大叔不用客氣,也是我應該做的。」投桃報李,需要用到人家,送人家一場遲來的邂逅也是應該的。

    剛剛的幻陣,所能見到的就是自己最想見到的人。顯然,雲中燕見到了自己的愛人,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幻陣之中待那麼長時間。

    並非說他無法破陣離開,相反,他想離開,隨時都可以。但是,為了已經逝去的愛人,他不願意離開,不捨離開。

    「不要叫我大叔。」雲中燕沒好氣的道。他很老嗎,大叔大叔的叫,就算不老也會被叫老了。

    慕容卿輕輕搖頭,「大叔自然不老,只不過,按照年紀來說,叫你一聲大叔正適合,還是說,我該叫你大伯?」

    雲中燕突然就轉頭看向夏侯奕,有些不解道:「這樣的女人,你怎麼能忍受的了?」

    「她平時不這樣。」夏侯奕一本正經的道。

    雲中燕自然不信,他認定了夏侯奕是說的場面話。一個人的品行,從她平時的說話就可以看的出來。

    反正他覺著,自己是應付不了慕容卿這樣的女人的。

    「大叔,天色晚了,你是打算留我們住下?」慕容卿笑著道。

    「不要叫大叔。」雲中燕低吼。

    慕容卿乖乖聽話的點頭,「好,叫大伯。」

    「夠了。」雲中燕無奈的很,「那還是叫大叔吧。」

    轉身,他往竹屋走,邊走邊道:「你們跟著來吧。」

    眾人隨之跟過去,路上,夏侯奕壓低了聲音道:「為何這樣對他?」

    男人的語氣酸溜溜的,略有些吃味。從未見過慕容卿如此好心情的去逗弄一個男人,那種感覺,實在是不爽的厲害。

    「殿下,你莫不是生氣了吧?」慕容卿失笑,「只是想逗弄逗弄他罷了,其實,他現在看著已經緩和過來,但心裡的傷並未好,時常逗逗他,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孤獨一個人,或許能夠幫他今早的走出傷痛。」

    「為何這樣盡心盡力的幫他?」夏侯奕不解。

    慕容卿的眸子快速的閃過一抹傷痛,「只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夏侯奕縮緊手臂,將小妖精裹的更緊。他知道,小妖精是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對於「前世今生」這種藥,他至今不以為然,覺著很虛幻。但是,那種藥奇特就奇特在它很真實。

    慕容卿這輩子估計都難以忘卻前世的事情,雖然,她明知道那是假的。

    「他會好起來的。」夏侯奕道。

    慕容卿笑了笑,點點頭,豈會不知夏侯奕是借雲中燕來關心自己。

    「殿下放心,只是一時感慨罷了。」

    夏侯奕明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但也沒再繼續說什麼。有些事情,不是一點時間就能夠改變的,慢慢來,總歸有一天能夠讓她放下過去的擔子。

    眾人隨著雲中燕進入了會客室,眾人坐下來後,雲中燕看著慕容卿道:「慕容側妃,可願意隨我學習幻陣?」

    慕容卿不太意外的道:「這麼說,我經過你的考驗了?也是,放眼天下,能比的上我的資質的人可是不多。大叔,你可要把握住,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雲中燕頭疼的揉了揉眉角,「是,你資質很好,我看中了,覺著你是可造之材,有心收你為徒,不知你可否願意?」

    慕容卿微微偏頭,擺出了一副認真思量的表情,差點沒把雲中燕給氣死。

    他不過是隨口說一句,這女人居然敢跟他來真的。他如果放出風去打算收徒,不知道多少人蜂擁而至。

    現在可好,這女人不但不感激反而要思量,彷彿讓她拜師難為了她一樣。

    「慕容卿!」雲中燕沒好氣的怒吼。

    慕容卿被打斷了沉思,一副無奈樣子道:「既然大叔都已經開了口,我自然是不好不給你面子。」

    雲中燕忍著心中的怒意,道:「你是同意了?」

    慕容卿點點頭,「同意了。」

    「那還不拜師?」雲中燕咬牙切齒的道。

    慕容卿一派慵懶的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雲中燕那邊,行了拜師大禮。

    隨後,綠心奉上了熱茶,慕容卿捧著遞到雲中燕面前,道:「師父請喝茶。」

    雲中燕接過茶便想喝,這時,慕容卿卻緊跟著道:「師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心燙嘴。」

    雲中燕的臉色再度黑了黑,臭丫頭,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

    「師父,你瞪我就不對了,我可是一片真心,擔心你呢。」慕容卿一臉真誠的道。

    「行了,起來吧。」雲中燕沒好氣的揮手。

    慕容卿在綠心的攙扶下起身,隨即又衝著他伸出手來。「師父,見面禮。」

    雲中燕徹底黑臉,可是,看著慕容卿那伸過來的軟白小手,卻又實在說不出什麼拒絕話來。

    沒辦法,誰讓慕容卿說的有道理呢。

    拜師,給見面禮,天經地義。

    「等著。」雲中燕火大的丟下這兩個字,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卿慢慢悠悠的走回去在夏侯奕身邊坐下,道:「殿下,我拜師,你不會不同意吧?」

    夏侯奕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沒有回答。拜師禮都已經過了,這會兒來說這話,馬後炮。

    慕容卿摸著腦門,道:「我可是為了你好,殿下,你還打我,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

    「為我?難道你自己不想拜師?」夏侯奕一語拆穿了慕容卿心中的想法。

    慕容卿抬頭望天,彷彿是在沉思,半響後才道:「馬馬虎虎,可有可無吧。」

    這一刻,夏侯奕開始深深的同情雲中燕,也明白了他為何總是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了。

    慕容卿的小妖精之名,果真是名副其實。

    「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奕問。雖然他知道慕容卿跑這裡來有願意,好似跟皎月國二皇子有關,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並不明白。

    慕容卿有些發呆,她在想,自己該怎麼跟夏侯奕解釋。

    自己之所以跑來找雲中燕,那是因為她依據前世的記憶,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有危險。而想要躲過這一劫,也只有雲中燕才能幫到自己。

    但是,這些顯然不能說出來,否則,夏侯奕必定會問她從何得知。

    該怎麼解釋呢,一時之間,慕容卿頭疼起來。

    「怎麼了?」夏侯奕有些詫異的將小妖精拉入懷中,不喜歡看到她擰眉的模樣。「如果不好說,那就別說了。」

    慕容卿震驚,夏侯奕對她的寵愛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明明知道發生了大事,但只是因為她的猶豫就不願意勉強她。

    小妖精握緊了男人的大掌,靠向他的懷中喃喃道:「殿下,你對我真好。」

    「混賬東西!」夏侯奕罵道。不對她好對誰好,這輩子,他也只會對她一個女人好。

    「殿下,其實,我是從天機那邊探知了一些事情,知道我們在皎月國會有危險。」終於,慕容卿最終覺著還是用天機做借口最合適。

    「之前為何沒有聽你說過?」夏侯奕有些狐疑,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早些跟他說嗎。

    「當時我並不確定。」慕容卿睜眼說瞎話。「天機也只是提了幾句,說的不是太清楚。我也是在今天見到二皇子雲帆之後才想到這件事,依著天機的說法,二皇子雲帆如果不出現,那我們就沒事。可一旦他出現,我們就會有性命之危。而想要破解這個大劫,只有找大皇子雲中燕。所以,我才會急急忙忙的跑來這裡。」

    夏侯奕細細的分析慕容卿所說的話,表面上聽著好像很有道理,但實際上卻有一種不知名的古怪感。

    夏侯奕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只是依稀覺著,事情好似不該是這樣。但是,你又找不出有什麼問題。

    「殿下,你怎麼了,難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嗎?」見夏侯奕凝神沉思,慕容卿有些詫異的問道。

    「不是。」夏侯奕回神,「只是在想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最終夏侯奕沒有多想,事情是小妖精說的,雖然或許有點什麼古怪,但她必定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根本無需多想。

    「我們帶來的東西。」慕容卿沉聲道。「之前我派人盯著雲帆便發現,他曾經派人去過我們的庫房,想來,一切都是我們帶來的東西惹的禍。」

    「是鐵器。」夏侯奕肯定道。他們帶來的貨物,絲綢,茶葉,鐵器,除卻鐵器之外,其他東西已經賣出去很多了,而能讓雲帆看上眼的東西,必定只有鐵器。」

    要知道,這一批鐵器中,可不僅僅只是耕種用的農具,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兵器。

    他在進入皎月國之前就已經派人打探過,皎月國礦產稀少,所用的鐵器很多都要從別過高價買回來。

    是以,雖然皎月國國力昌盛,但卻無法四處擴張,因為他們缺少礦產,缺少兵器。

    夏侯奕他們帶來的這批貨中,兵器很多,一旦全部拿下,至少可以裝備兩萬精英大軍。

    「鐵器我並不打算買給他們。」夏侯奕道。雖然皎月國缺少礦產,如果將鐵器買給他們會掙很多錢。但是,在他發現了一些皎月國的狀況之後,這個想法便徹底打消了。

    慕容卿倒是有些訝異,在她的記憶中,這批武器最終還是買給了皎月國。難道說,這一世又有什麼變化要發生了嗎。

    「殿下,為何你會突然有這樣的決定?」慕容卿略顯詫異,好突然,昨天還未見夏侯奕如此肯定呢。

    畢竟,之前他與皎月國國主相談甚歡,彼此投契,算是忘年交。按說以這種交情,夏侯奕本應該願意將兵器賣給皎月國才是。

    夏侯奕冷臉,道:「你可知今日我進宮為何許久未回?」

    「為何?」慕容卿倒是也想到了這件事,今天夏侯奕進宮確實很久,當時她也是心神不寧,接著就遇到了雲帆。「在宮中遇到了什麼不該遇到的人?」

    「今天宮裡來了一位他國的使者。」夏侯奕的聲音聽起來很是低沉,顯然情緒不佳。「皎月國很有可能會與他國開戰,而且是皎月國挑起的戰爭。」

    「奇怪。」慕容卿頗為不解,「皎月國的國主看起來並非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更何況,他如今年事已高,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擴張呢。更何況,皎月國礦產稀少,本就不適合長久作戰。皎月國國主不會想不到這些,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要開戰,果然古怪。」

    夏侯奕點點頭,慕容卿分析的極為透徹,「事情確實與皎月國國主無關。」

    「難道是雲帆?」慕容卿猜測道。

    夏侯奕點頭,「正是他,不過,我也只是聽說,是否屬真,還需要細查。今日,一位擁護雲帆的將軍開口提出要買下那批兵器,我沒有同意。」

    「正是不該同意,不能就這樣便宜了雲帆。」慕容卿附和著。「不過,殿下,你為何如此生氣?」

    「因為他們居然動用武力想要攔住我,幸好國主及時趕到,這才免遭一場禍劫。」

    慕容卿瞪眼,滿臉的冷意,「好一個雲帆,他可真是裝的夠深沉的。明知道你在內宮,明知道你正被他的人攔著,他自己卻偏偏跑到驛館,不僅僅是為了偷偷的查看那批兵器,他還是要給自己弄出一個不在場的證明。奸詐狡猾,可恨之極。真不明白,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討得國主的歡心。」

    「不。」夏侯奕否定了慕容卿的想法,「國主並不是真心屬意他,在國主的心裡,真正屬意的人是大皇子。只是因為大皇子目前情況古怪,他迫於無奈,只能選擇二皇子。」

    慕容卿微微搖頭,皇室的事情真是麻煩,表面上看起來,國主倒是很喜歡雲帆,原來,一切不過是假象罷了。

    生於帝王之家,真就是一件好事嗎?不盡然吧,至少,親情就淡薄的跟水一樣。

    「殿下,我們不過是在這裡做短暫的停留,還是盡量不要牽扯到皎月國的內政上去。否則,我們會很麻煩。」

    夏侯奕冷冷的哼,「只怕我們已經無法獨善其身了。」

    「那麼麻煩?」慕容卿擰眉,「雲帆不過才剛回來,難道他一早就知道我們來這裡,並做了安排?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我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貌似雲帆並非一開始就要找我們的麻煩,彷彿是有什麼人故意引導。」

    「殿下,你是不是想多了?」慕容卿道。他們到這裡,根本沒有人認識他們,試問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借助雲帆的手來對付他們。

    「事情未到最後一步,一切都猶未可知。且看著吧,希望是我多慮了。」

    慕容卿重重點頭,不管怎樣,他們只要能夠順順利利的離開皎月國就行,至於皎月國到底會落在誰的手中,她不想多管。

    忽而,慕容卿無力的呻吟了一聲,「糟了,我怎麼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情?」

    夏侯奕不解,問道:「怎麼了?」

    「殿下,你說,我怎麼就把師父給忘記了。我真笨,如今,我就算想袖手旁觀也沒辦法了。」慕容卿可憐兮兮的抱著頭,一副恨不能抽死自己的模樣。

    剛剛拜師的時候,她在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她的師父不僅僅是陣法大家,他同時還是皎月國的大皇子。

    在沒有拜師之前,她可以超然面對,不去管皎月國的事情。但此時,事關雲中燕,她如何能夠袖手旁觀。

    夏侯奕失笑,多大點事兒,何必如此煩惱。如果雲中燕需要幫忙,他們盡力相幫就是。

    他哪裡知道,慕容卿正是不想給他添麻煩,這才覺著苦悶的。

    沒等慕容卿想到該怎麼處理這件事,那邊雲中燕就快步走了進來。

    慕容卿便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抬頭看著雲中燕道:「大叔,不,師父,你給徒兒準備了什麼禮物?」

    「看看就知道了。」雲中燕顯然並不想多說。他逕自將手裡拿著的木盒子往前一推。

    慕容卿好奇的拿過來,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本書,不是太厚,看著有些年頭了。「陣法?」

    她頗感興趣的拿起書隨便的翻看了幾頁,「師父,這就是我們這一脈傳下來的陣法書?」

    「是。你先自己看,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回頭再問我。」

    「多謝師父。」慕容卿笑的很是開心。這種東西,放眼全天下都不見得能夠找到第二份,讓她如何能夠不高興。

    她將書放下,又去看盒子裡的東西。她發現,盒子裡剩下另外一個盒子,瞧著好似用來裝珠寶的。

    她抱起來,果然發現很沉,裡面的彷彿裝滿了東西。

    盒子並未上鎖,她很輕易便打開了。

    剛一打開,慕容卿便有些震驚的將東西往回推,「師父,這些東西太珍貴了,我不能要。」

    不小的盒子裡裝滿了各種奇珍,很多東西她甚至只是聽說過,也不知道雲中燕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這些寶貝。

    「給你,就拿著。」雲中燕沒好氣的道。

    慕容卿有些猶豫,東西確實很珍貴,就算是夏侯奕也都不見得能夠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弄到手。

    「拿著。」夏侯奕道。「是你師父給你的,不用多想。」

    不管東西有多珍貴,到底是死物,再加上,這是一個師父給徒弟的禮物,收下並無不可。

    慕容卿這才收下,嘴裡道:「謝謝師父。」

    「行了,少說點話來氣我就行。」

    「師父,我現在才知道,你保養的真是不錯。」慕容卿忙道。「原來你已經四旬出頭了,可是看起來不過才三旬出頭,保養的真的很好,一點都不老。」

    雲中燕又開始黑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糾結我的年紀?」

    三旬四旬的,還不都一樣,反正就是老了,有必要一直提醒他嗎。

    慕容卿尷尬的笑,真誠的道:「師父,請你相信我,真的,我只不過是想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老而已。」

    雲中燕頭疼扶額,道:「說吧,雲帆到底對你們做了什麼?」

    他發現,再不轉移話題,自己會死的。

    慕容卿這才正了正神色,將東西收拾好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

    雲中燕聽完之後,冷笑道:「我不在朝內,看來,二弟的日子是過的越發好了。」

    「師父,依你看,如今我們該怎麼辦?」慕容卿問道。

    如今他們就算是想走都沒辦法,雲帆肯定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動手的話,他們也不會是雲帆的對手。要知道,雲帆的手中可是掌握有十幾萬大軍呢。而他們手裡不過才幾千人,到時候絕對會被吃的只剩下渣子。

    「按兵不動,等我的消息。」雲中燕想了一會兒才道。「你們就繼續到處遊玩,當做不知道雲帆做的事情。當然,如果他去找你們,想辦法敷衍,一切等我這邊有了消息再說。」

    「師父,那我們應該如何聯繫你?」

    「我會派人去與你們聯繫。好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讓雲帆知道你們來過這裡。」

    慕容卿與夏侯奕對望了一眼,同時點頭,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雲中燕目送他們離開,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後,他才失神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道:「我真的是太蠢了,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恨錯了人。蔓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慕容卿與夏侯奕從雲中燕那邊回來之後,馬上回到驛館。

    他們悄悄的進來,並無被人發現。

    回到了院子,慕容卿叫來紅葉,問道:「我們離開之後,雲帆那邊有何動靜?」

    「二皇子一直都在等著殿下,一直都沒走。他知道殿下從宮裡回來,但卻不見他回驛館,便追問了幾次。奴婢找了借口,但顯然他並不相信。半個時辰之前,他才離開,並說明天還會再來。」

    「他倒是挺有耐性的,居然在這邊待了一下午。」慕容卿淡淡的哼。雲帆這個人著實有些過分,為了一己私利甚至不惜殺掉數千人,如此歹毒,根本不是人。

    「休息吧,明日便能見到他了。」夏侯奕淡淡的道。他倒是很想會一會這個雲帆,看看他是否有慕容卿他們所想的那麼厲害。

    「嗯。」慕容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還別說,她也是真的累了,在雲中燕那邊,為了破陣,可是累的不行。

    當即,兩人便洗洗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日,兩人起身梳洗過後,正打算一起吃早飯,紅葉便快步走進來道:「殿下,側妃,二皇子雲帆來了。」

    夏侯奕與慕容卿對望了一眼,心道,這男人到底是有多著急,早飯都沒吃便跑了來。

    「請到會客室。」夏侯奕吩咐。

    「不用了。」突然,雲帆笑著走進來,「九殿下,不會怪我不請自來,打擾你們用早飯的雅興吧。」

    慕容卿臉上是在淡淡的笑,可心裡卻是冷哼不止。雲帆這個人太過自大,明知道這樣做會打擾到別人,但他依然要這樣做,擺明了就是以為能夠將他們捏扁搓圓,任由他處置。

    看來,雲帆是有些小看他們,並未將他們當做真正的對手。

    慕容卿冷笑,敢小看他們,最後倒霉的時候,可不要後悔。

    「不礙,二殿下,一起吃。」夏侯奕神色淡然的道。

    「正好本殿下沒吃早飯,如此就叨擾了。」雲帆笑瞇瞇的坐下,紅葉上前送上了碗筷,他拿起筷子道:「眼前這些便是你們天昊國的食物嗎,看著倒很精細呢。」

    「二殿下不妨嘗嘗,不過或許不合你的口味。兩國相聚千萬里,口味自然不一樣。但嘗嘗倒是可以的,很多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接受呢。」慕容卿笑著道。

    雲帆別有意味的看了慕容卿一眼,道:「慕容側妃這話正和我的心意,凡事都應該試試,只有試過了才會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一件事。九殿下,你的這位側妃可真是不簡單,尋常女人哪裡能夠說得出這樣的話。」雲帆看著慕容卿的眼神,發生了絲絲的變化,其中隱藏著些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激情。

    慕容卿依然是那副淡漠高冷的模樣,「二殿下說笑了,不過是說早餐罷了,何來厲害之說。」

    她話才剛說完,便感覺到夏侯奕的大掌死死的扣住她的腿,顯然有些小情緒。

    之前雲帆看著她的眼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種滿意,肖想的意味。

    夏侯奕怎麼可能忍受得住,如果不是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他一早就踹了上去。

    慕容卿轉頭,看向夏侯奕,後者雖然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但她卻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她先離開,他不願意有別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看她。

    慕容卿失笑,暗自眨眨眼,算是答應了。

    之後,慕容卿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悶頭吃東西。一會兒後,她起身道:「殿下,二殿下,你們慢吃,妾身先退下了。」

    「好。」夏侯奕道。

    兩人一起目送慕容卿離開,尤其是雲帆的眼神,越加的火熱,甚至有些不加控制了。

    在場的幾個人瞧著,都是滿臉的怒意。不要臉的,當著人家男人的面發情,膽子真是不小。

    「二殿下可還喜歡這些食物?」夏侯奕淡然的問。

    雲帆回神,不知可否的點頭,「還不錯,尚能接受。對了,九殿下,認真的說一句,能夠娶到慕容側妃這樣的女人,真是你的福氣。」

    「二殿下說的對,確實是我的福氣,而且只會是我的福氣。」

    夏侯奕那冷然的語調,別有所指的話,雲帆豈會聽不出來。不過,他倒是完全不在意,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真是可惜,為何本殿下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雲帆一臉的失望。

    他倒是真的對慕容卿有了興趣,昨天在驛館一直都沒有等到夏侯奕,他可不認為那是巧合。

    一定是有人給他透風報信了,否則,夏侯奕必定不會從宮裡出來後,直到半夜都未回來。

    他只是有些不太明白,慕容卿為何要這樣做。自己過來見夏侯奕,天經地義,她為何會阻止自己與夏侯奕相見。

    難道說,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雲帆瞬間就否定了這個答案。自己與慕容卿也不過是初次見面,她豈會猜到自己的心意,斷然不可能。

    但昨天的事情,確實有些古怪,雲帆的心裡,一時有些莫名的不安。

    「九殿下,你們天昊國的女人是否都如慕容側妃一般的聰明?」

    「愛妃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夏侯奕淡淡的道,他的話雖然是自謙的話,但誰都能夠聽的出來他對慕容卿的滿意。

    雲帆暗自冷哼,得意什麼,如果他想要那女人,輕而易舉。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九殿下,不如我們到院子裡走走?」

    「好。」夏侯奕不知可否的答應,當即便吩咐人去做了一番準備。

    兩人一道出了門,往花園子走去。

    雲帆一邊走一邊道:「九殿下,聽聞你武功不錯,不如我們比試一番?」

    夏侯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不知二殿下你想怎麼比試?」

    「手勁。」雲帆笑著道。「比武嘛,太浪費時間了,你我都是各中高手,想要比出一個勝負來,並不容易。既如此,我們不如比試手勁,也可以從手勁窺視一二武功如何。九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可以。」夏侯奕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彷彿並未將這一切放在心上。

    雲帆自然是對夏侯奕的這番表現不是很滿意,孤高自傲,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好,看我如何打敗你。

    雲帆暗自冷笑,當先一步走到了亭子裡。

    早有人安排了茶點,兩人走過去坐下,吩咐人暫時將茶點撤下。

    兩人對面而坐,各自伸出了自己的右臂。

    雲帆道:「九殿下,需要來三次嗎?」

    「無需如此麻煩,一次定勝負。」

    雲帆不屑冷笑,倒是對自己挺有信心的,不過很可惜,遇到的是他,注定要大敗。

    「如此一切就聽九殿下你的。」雲帆一副極好說話的樣子。可眾人誰不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那淡淡的不滿。

    兩個男人的大掌互相抓住對方,在阮寧的開始聲中,開始了一場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較力。

    「九殿下,力氣不錯嘛。」雲帆笑著道。

    「彼此彼此。」

    雲帆又道:「九殿下,聽聞你帶來的貨物中有一批鐵器,不知待會兒可否領我去大開眼界?」

    阮寧等人冷笑,果然露出真面目了吧,也太迫不及待了,這麼快就想要去看貨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否能夠得到手。

    「不過是鐵器而已,沒什麼好看的,談何大開眼界。」夏侯奕依然是淡然的回話。

    「九殿下太過自謙了,聽說你們天昊國的鐵器非常的不錯,本殿下自然想一窺究竟。你也知道,我們皎月國礦產稀少,鐵器也非常少,所以我自然是對鐵器很有興趣。」

    「既如此,待會兒讓他們將那些耙子之類的東西拿出來給二殿下瞧瞧便是。」雲帆都這樣說了,夏侯奕自然不好沒什麼反應,當即便答應了。

    雲帆的臉色開始有些不太好看,「九殿下,你剛剛說了什麼,耙子?」

    夏侯奕點頭,「正是,都是與農業有關,製作精良,確實不錯。如果二殿下有興趣,不妨買一些會去,不過價格稍微有些貴。」

    雲帆手下用力,恨不能將夏侯奕的手直接就掰下去。混蛋,居然敢如此敷衍他,什麼農具,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分明大部分都是武器。

    還在他的面前裝模作樣,什麼意思,是打算待價而沽嗎?還是說,另有其他打算?

    雲帆想到了昨天接到的消息,夏侯奕據說跟別國特使聊了幾句,難道說,他真是有其他的打算?

    「九殿下,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農具。」雲帆不願意再浪費時間,直接點明自己想要的。

    「二殿下,那我就幫不到忙了。」夏侯奕淡淡的道。

    雲帆瞇起眼睛來,「九殿下,何必做的如此絕情,你好我好大家好,這不是挺好嘛,何必要弄的大家都不開心呢。」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不懂你說什麼,本殿下只知道,天下間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只要看你付出的價錢夠不夠了。九殿下,你不妨直說,到底要開出怎樣的價錢才能滿意。」雲帆還以為夏侯奕是待價而沽,想賣出一個高價來。

    夏侯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下陡然用力,彭的一聲,重重的將雲帆的手按到在桌面上。

    他縮回手,掏出汗巾輕輕的擦,「半個皎月國,二殿下是否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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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晚了,抱歉,盡量明天能早點,麼麼噠,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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