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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殘王的九號寵妃 007 送丫頭路遇死城 文 / 黑竹

    竺亭與綠心兩人都不敢太過接近,只是遠遠的看了幾眼後,便一起離開,回到了城中。

    兩人閃身到慕容卿的房間,此時,夏侯奕也在,兩人進去後,躬身行禮後站到一旁。

    慕容卿看他們兩人臉色不太對勁,不由得詫異問道:「怎麼回事,是見到了什麼人,居然讓你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夏侯奕也轉頭掃了他們一眼,眉頭不禁皺起,「說。」

    竺亭與綠心兩人對望著,最終,竺亭道:「殿下,我們見到了那個人,他是十二皇子。」

    「是他?」夏侯奕微微凝眉。

    十二皇子叫夏侯翎,與柳園園差不多大年紀,其母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死了,之後,他一直都是交給另外一個妃子養大。

    夏侯翎生性膽小怕事,幾乎不與任何人爭鬥,尋常最喜歡的就是捧著一本書看,一整天都不見得能夠說出一句話來。

    很多人都覺著他孤僻,甚至是有病,而正因為如此,很多人都不喜歡他,不願意與他接近。

    可以說,夏侯翎就是宮中最不受人待見的一位皇子,幾乎沒什麼人知道他的存在。

    這一次,如果不是慕容卿提出背後有人幫柳園園,進而設下連番大計,估計也無法引出背後的人。

    可以說,如果紫苓不出事,夏侯翎也不會出現。正因為如今柳園園身邊沒人可使用,所以,背後人必然會出現。

    對於夏侯翎,慕容卿知道的也不是太多,與夏侯奕差不多。

    如今,她也是挺詫異的。

    「你們先退下。」夏侯奕吩咐。

    「是,殿下。」竺亭兩人答應。

    「殿下。」慕容卿詫異的喊了一聲,「你相信背後的人會是夏侯翎嗎?」

    夏侯奕沉著臉,一時沒有回答。對於這個問題,就算是他也無法肯定。

    半響後,他才到:「或許,他才是那個隱藏的最深的人。」

    「不會吧。」慕容卿懷疑,「首先不說十二皇子自己的性子,其次,他也根本無人可用。他的母族,不說親生母親,就算是養大他的那位,她的家族也不強大,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七品小縣令。在沒有人支持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做到如今的這些事情?」

    「或許,正是因為我們的疏忽,他才有機會去做自己的事情。之後,我會派人去徹查。」

    「我覺著事情沒那麼簡單。」慕容卿搖頭,她總覺著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彷彿,後面還隱藏著些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我會查清楚。」夏侯奕道。事情牽連到一個皇子,那就不能再等閒視之。

    這件事,不僅僅只是他九皇子府後院的事情,還關係到朝中大事,馬虎不得。

    慕容卿微微點頭,倒也不說什麼,反正目前說什麼都還早。夏侯翎居然能夠暗中藏匿那麼長時間而不被人發現,本身能力就不簡單。再加上他勢力不凡,想短時間之內找他的麻煩,不太容易。

    「小妖精,過來。」突然,夏侯奕衝著慕容卿招了招手。

    後者一臉戒備的瞪著他,「幹嗎?」沒好氣的聲音,完全的表達了她內心的感情。

    想幹嘛,她的小腰還痛著呢,別想做壞事。

    夏侯奕黑臉,混賬東西,什麼表情,當他是洪水猛獸了?

    「過來!」男人又道。

    「不過去。」小妖精死命反抗,肥膽包天的,就是不怕男人。

    「過來。」男人開始冷喝。

    小妖精依然戒備的瞪著,小屁股子凳子上一點點的往後挪,彷彿這樣就能夠離他遠一些了。

    「過來。」第三遍了,男人開始沉臉。「混賬東西,膽子越發的肥了?」

    不滿的哼著,男人直接起身過去撈人。

    見狀,小妖精急忙起身,踢飛了凳子,直接就饒到一旁,「殿下,小心被人聽見,你老實點兒。」

    「你過來。」夏侯奕點點頭,意思是說,你過來我就能老實。

    小妖精可不傻,一看男人那紅彤彤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個時候過去,那無疑就是去送死。

    她傻嗎?顯然不傻,所以,才不會傻呆呆的跑過去被欺負。

    兩人繞著一張桌子,開始不停的轉圈。小妖精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精力,繞著桌子不停的跑。

    可再大的精力也架不住跑的次數太多,十多圈之後,小妖精開始大喘氣。

    她舉起手,道:「殿下,別追了。」

    「過來。」男人猶自是那一句話。短短的兩個字,從之前到現在就沒有變過。

    「你就不能改個詞嗎?」小妖精不滿的吼。

    「過來。」

    「殿下,今天真的很累,你難道不心疼我了?」

    夏侯奕猶豫了下,點點頭,「心疼。」

    「那你老實點兒。」

    「好。」夏侯奕答應了。

    男人答應的如此快,小妖精倒是有些開始懷疑。不對勁,老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以前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大好事。

    「過來!」夏侯奕再度道。

    「殿下,說話說話,你可不能食言而肥,會便大胖子,到時候我肯定嫌棄你。」小妖精肥膽包天,想著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察覺到某男人的臉已經黑沉的跟鍋底灰似得了。

    不過,夏侯奕卻是沒當場發作,他只是又說了一句,「過來。」

    「哦。」小妖精見夏侯奕妥協了,這才滿意的走過去。

    還未靠近,夏侯奕就直接伸出長臂,圈著她那柔軟的小腰,直接就將她勾入懷中,而後,抱著她直接往大床走去。

    「殿下,你做什麼?說了老實點兒的。」

    夏侯奕黑著臉看她,不言語,只是大步往前走。

    在床上坐下,他直接將小妖精翻身往下放在自己腿上,揚起大掌就衝著她的小屁股揮了過去,「混賬東西,居然敢嫌棄我?」

    別的他都能容忍她,就是這一點不可以,混賬東西,他光是想想就覺著心裡難受的慌。

    「哎呦,疼,疼死了。」小妖精喊起來,「殿下,你欺負人,我回頭必定告訴祖母,請她給我做主。」

    啪!夏侯奕直接就是一巴掌揮下去。「嫌棄我?」

    「哎呦!」小妖精就跟著唉聲歎氣。

    啪!「嫌棄我?」男人的聲音全是不滿,顯然是被氣的發毛了。

    啪啪幾下,夏侯奕雖然沒用大力氣,可慕容卿還是覺著疼了。

    這下她才發現不對勁,自己貌似將人給得罪狠了,瞧著架勢,還真打算要恨恨收拾她了?

    「殿下,別打了,我也就隨口一說,怎麼可能會嫌棄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小妖精一邊喊,一邊努力去捉他的手,逮到之後就死活不放手。

    笑話,能放手嗎,一放手,那巴掌就會招呼到自己的屁股上。

    「殿下……」軟軟膩膩的嗓音就這樣在夏侯奕的耳邊不停的迴盪,使得他那本來黑如鍋底的臉色稍稍變得那麼好看了些。

    「我很生氣。」夏侯奕的聲音很是低沉,以此來證明自己真的很生氣。

    小妖精從他的腿上爬起來,自動自發的岔開雙腿,坐在他的腿上。兩隻手臂圈著他的脖子,笑著道:「殿下,別氣了,我剛剛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哼。」夏侯奕直接一記冷哼丟過去。

    「殿下,別氣了,我給你按摩?」小妖精狗腿兒般的靠過去,沒什麼力氣的給他按摩。

    夏侯奕一把扒拉下小妖精那作怪的手,直接將其壓在身下,開始點火。

    小妖精不滿的吼,「殿下,你說話不算話。」剛剛分明就是答應了要老實一些,現在又開始做壞事。」

    「老實就是不說話,你放心,今天晚上我絕對不說話。」夏侯奕再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封住了小妖精的唇,讓她再也沒工夫說話。

    大戰火熱展開,當得最激烈的時候,小妖精咬著夏侯奕的肩頭,悶悶的哼,「果然,沒有白紙黑字都是不行的。」

    下一次,她一定要用白紙黑字將夏侯奕說過的話記下來,老混蛋,越來越耍賴,什麼話到了他嘴裡都能被曲解的變了個意思。

    嗚嗚,又吃虧了,小腰啊,對不住了,真心不是我的錯。

    一夜大戰,第二日,夏侯奕一眾人啟程出發。

    慕容卿窩在夏侯玉樹的馬車裡,睡的昏天暗地的,這讓於月琳跟夏侯玉樹都非常的詫異,他們哪裡能想到,就算是在這麼危險的環境中,夏侯奕都能夠跑過去偷吃。

    這天,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到了傍晚,因為方圓百里之內沒有人煙,夏侯奕他們只能找了一處林子安營紮寨。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落在這片不大的林子上,給其鍍上了一層橘黃的外衣,彷彿搖身一變成了楓樹林。

    慕容卿等人在林中慢步,希望能夠捉到幾隻野兔,待會兒能夠加餐。

    說是抓野兔,實際上就是為了玩兒。

    眾人你追我來我追你,歡快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大營,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在一棵大樹底下靜靜坐著的柳園園,那冷厲的眼神時不時的飄向不遠處的於月琳。

    賤人,禍害了一條性命,如今居然還能笑的那麼開心。

    賤人,真以為事情這樣就過去了?

    笑話,她柳園園可不是只會被人欺負的主。

    噠噠噠!

    突然,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響起。

    瞬間,眾侍衛出動,成拱形,將眾人圍在中間,戒備的瞪著來路。

    遠方,兩個人騎馬而來,因為速度很快,捲起的灰塵鋪天蓋日,使人根本無法瞧見來人的容貌。

    柳園園躲在大樹之後,瞇著眼睛瞧著來人的方向,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噠噠噠!

    馬蹄聲近了,那兩人很快便到了眾人紮營之地,漫天煙塵緩緩落下,露出了當先那人的臉。

    「父王?」柳園園驚愕的叫出聲來。

    她快速跑過去,抱住了早已翻身下馬,衝著她招手的誠王爺,「父王,你怎麼來了?」

    誠王爺笑了笑,拍拍她的頭,又摸摸她的臉,道:「怎麼,我就不能來看看你?」

    「不是,父王,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父王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意思?」誠王爺笑著,拉住柳園園的手,走向不遠處的夏侯奕。「九殿下。」

    「誠王爺,不知你快馬趕過來,所為何事?」

    誠王爺回頭看著柳園園,歎息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自然是為了園園這孩子。紫苓的事情,我已經聽說,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敢做下這等禍事,是我們誠王府管教不嚴,給九殿下你添麻煩了。」

    「人已經死了,無需再說。」夏侯奕神色淡然,顯然並不想多說這件事。

    誠王爺也瞭然,當即便轉移了話題,「九殿下,園園這孩子從小沒吃過苦,如今身邊得力的人出了事,我擔心她沒有得力的人用,於是就在府中挑選了一個曾經伺候過她的丫頭送過來,還希望九殿下你不要見怪。」

    「無妨,人手本就不多。」夏侯奕並未拒絕。如今幾位主子身邊,大丫頭幾乎都沒有,誠王爺送一個過來,不管最終目的是什麼,讓她留下,假以時日,自然能夠摸清楚。

    「多謝九殿下。」

    「誠王爺無需多禮。」

    「如此,我便將人留下,這就回了,府中還有許多事情沒處理。」誠王爺事情辦到,當即便出聲告辭。

    「柳側妃,你送送誠王爺。」夏侯奕吩咐。

    「是,奕哥哥。」柳園園開心的笑著,行禮後,抱著誠王爺的胳膊走開。

    而此時,慕容卿她們便站在一棵樹下靜靜的打量著那個被送過來的丫頭。

    慕容卿道:「怎麼模樣這般差?」

    於月琳道:「是啊,天黑了,皮膚也差。」

    夏侯玉樹道:「眼睛也小,快成一條縫了。」

    綠心道:「練家子。」

    「什麼?」慕容卿三人一起看向她,「是真的嗎?」

    綠心點點頭,「應該與我不相上下。」

    於月琳開始有些緊張,「慕容姐姐,如今她有了幫手,我們想要動手,豈不是更加麻煩?」

    「是啊,真是個大麻煩。」慕容卿沒好氣的哼。如今柳園園不止身邊有了大幫手,背後還有個得力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這個大麻煩給徹底解決。

    「慕容姐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不能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很多事情我們都還沒能明白,貿然出手,討不了好。如今,這人才來,與柳園園還需要時間磨合,我們暫時無需動手。」

    「那只能等了。」於月琳默默歎息。這一次,她可以說是將柳園園給得罪慘了,不知道那女人會不會暗中對她下手。

    「琳妹妹,無需緊張,有綠心在,她不敢對你如何。」慕容卿一眼看出於月琳的心思,笑著安危她。

    「多謝慕容姐姐,我沒事。」

    「沒事就好。」慕容卿安慰的拍了拍於月琳的肩頭,望著不遠處的那個剛來的丫頭。

    不知為何,這丫頭,她看著總覺著有些怪。模樣醜也就罷了,骨架也比較粗壯,難怪會去練武。

    這樣的丫頭,能做那些丫頭做的細緻活兒嗎?慕容卿懷疑。看來,誠王府將這個丫頭派來,果真不是做那些丫頭會做的活,只是,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誠王爺並非在這邊多待,與柳園園說了會兒話之後便離開了。柳園園目送誠王爺離開,臉色有些暗澀晦沉。

    許久之後,她這才領著那個丫頭走回來。這個叫木魚的小丫頭,據說因為生下來的時候體弱多病,後來送到庵堂裡養了些日子,取了木魚這個名字,身子才漸漸好起來。

    聽聞她叫木魚,慕容卿幾人都暗自笑起來,這名字還真是有意思,也不知柳園園所說的內情是真是假。

    不管如何,木魚就算留下來了。她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一天之中都不見得能夠說一句話,就算是說話也是嗯嗯的幾個單音節字。

    這讓慕容卿好一陣猜測,到底木魚是不喜歡說話,還是另有原因呢。

    如果是不喜歡說話,倒無妨,可如果另有隱情,那就不得不戒備了。

    這天一早,因為急著動身,所有人的動作都很急,紅葉端著一盆熱水快速往「慕容卿」所在的馬車跑。

    途中遇到了木魚,紅葉一不小心,腳下一滑。

    「哎呀!」紅葉尖叫,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盆熱水兜頭往木魚的腦袋上灑了去。

    木魚臨危不亂,身子一晃,直接就繞到了一旁,躲過了熱水的潑灑。

    見狀,紅葉忙撲了上去,一把揪住木魚的手,道:「對不起,我真心不是故意的,剛剛腳下踩到了小石子,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燙著?」

    木魚冷冷的看著她,甩開她的手,而後,端著水盆逕自往前走,沒有一點想要搭理紅葉的意思。

    「別走啊,木魚,你這是不想原諒我嗎?」紅葉顧不上去撿起盆,焦急的就往木魚那邊沖,又拉住她的胳膊,「木魚,我已經給你道歉了,難道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我嗎?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木魚回頭,一下子甩開她的手,而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後,快步離開,再沒給紅葉能夠追上自己的機會。

    紅葉無奈,只能哭喪著臉,回去撿起盆,再度回去打水。

    這不過就是一個小插曲,根本沒有人注意到。而慕容卿聽了紅葉的回稟之後,對木魚卻是更加上心了。

    因為從木魚的種種反應跡象來看,木魚絕對不是普通人,應是特別訓練出來的,慕容卿如今卻是在想,這種人,誠王爺府中到底還有多少人。

    之後的時間裡面,慕容卿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木魚,不過這個丫頭倒是很能沉住氣,直到現在也沒有露出絲毫馬腳,除卻怪了一些之外,就是普通的丫頭一個。

    時間長了,慕容卿便暫時將這件事交給紅葉她們去暗中盯著,如今就是要跟木魚比耐性,至於什麼時候大魚才能上鉤,那可就不好說了。

    而夏侯奕他們一行人卻是一直都在趕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們已經走到了計劃中的三分之一處。

    這天傍晚,他們來到了一個叫做寶香鎮的地方。

    夜色中的寶香鎮,浸浴一片橘色的光芒之中,宛若一個大橘子。

    到了鎮子的入口,騎在馬上的夏侯奕揮手示意大家暫停。他高坐於馬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鎮子。

    眼前的鎮子,非常的安靜,放眼望去,幾乎沒有一個人。

    慕容卿也在暗中觀察著,越看越是覺著詫異,不應該啊,如今太陽才不過剛落山,天色尚早,街上怎會就沒有人了。

    如此情況,萬分的古怪。

    彷彿,眼前的鎮子是一個枯城,鎮子裡早就沒有人了。

    「阮寧,你如何看?」夏侯奕問道。

    「有人,但是各個閉門鎖戶,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阮寧沉聲道。

    夏侯奕微微點頭,這與他的看法一致,他也覺著這裡並非是真正的死城,裡面還是有人的,只是因為一些未知名的原因而各個閉門鎖戶。

    「殿下,不如在鎮外紮營,待得明天一早我們在進城。」阮寧提議道。

    眼下這種情況太過古怪,沒人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種情況下進城,對他們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會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給自己帶來天大的禍事。

    「鎮外紮營嗎?」夏侯奕眸光微閃,暗中在想,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辦。

    如果這座小鎮真的有問題,就算他們在鎮子外面紮營也不見得會有作用。

    該發生的事情依然會發生,躲也躲不開。

    「殿下?」久久不見夏侯奕出聲,阮寧不禁又問了一句。

    「你帶著人進城打探一下。」夏侯奕吩咐。

    阮寧略顯意外,不過還是恭敬的答應,領著兩個侍衛,驅馬進城。

    慕容卿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知為何卻有了一種很是古怪的感覺,貌似,他們正自己步入野獸的大口之中,自己踏上死路。

    「慕容姐姐,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於月琳見慕容卿久久不出聲,不禁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只是覺著這個地方不太對勁,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是怎麼回事?」於月琳很緊張。

    夏侯玉樹也是緊緊的靠著慕容卿,一臉的不安,「姐姐,是又有壞人了嗎?」

    「我無法確定,只是有一種很模糊的感覺,貌似這裡並不太安寧。否則,不可能天色尚早就家家閉門鎖戶,這種事情,怎能簡單。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想動我們,他們也需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別沒動到我們,自己卻斷了滿身骨頭。」

    於月琳他們笑起來,也是,這一路上,雖然不時有摩擦,可從來沒有人能夠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顯然,夏侯奕他們一早就有了安排。

    如此,於月琳他們也就放了心。但慕容卿卻是絲毫沒有真正放心,剛剛說的話,不過是在安慰於月琳他們罷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等了許久,就在眾人都以為阮寧出事了的時候,他卻帶著人回來了,只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殿下!」阮寧回來,驅馬到夏侯奕身邊。「殿下,這個鎮子有古怪。」

    「怎麼回事?」夏侯奕沉聲問道。

    阮寧道:「屬下進城,找了客棧,敲了很久的門才有人來開門。屬下問了,他們說不做生意。屬下問了原因,他們卻是不說,只是告訴我,這裡不安全,讓我們今早離開這裡。殿下,你看怎麼辦?」

    「暫時離開,退兩千米,到那處小山包地下紮營。」夏侯奕吩咐。

    「是,殿下。」阮寧答應著,馬上就吩咐下去,一行人很快後隊變前隊,足足走了約莫兩千米,到了一個小山包下。

    這個地方,他們之前就經過,小山不是很高,也就差不多五百米高度,範圍也不大,方圓不過才一百多米。

    當時見到這座小山頭,慕容卿還在想,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什麼古怪的地貌沒有,這座小山頭很小,估計從天上看就跟一坨鳥屎坐落在地上一樣。

    在這種地方紮營,其實並不太好。雖然背靠大山,但是,前面卻沒有任何遮擋,一旦真有敵襲,他們想抵擋根本不容易。

    夏侯奕倒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方圓幾十里之外,除卻這個小山包之外就沒有其他更適合紮營的地方了。

    夏侯奕一番吩咐,一部分侍衛呈拱衛之勢將眾人護在自己與大山的中間。

    天色很快暗下來,今晚的月色也不是太好,毛月亮,暗暗的,幾乎看不到周圍的一切。

    眾人快速生火做飯,隨即,整個大營卻悄無聲息起來。

    慕容卿與於月琳她們倒是沒心情睡,前方有一個怪城,試問還有誰有心情去睡。

    「慕容姐姐,你猜那個小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月琳問道。

    夏侯玉樹窩在慕容卿的懷中,連連打哈欠。「姐姐,我怎麼好似聽見孩子哭的聲音?」

    「孩子哭?」慕容卿一怔,忙示意於月琳靜音,而後側耳傾聽。

    「沒有呀,玉樹,你聽錯了吧。」慕容卿聽了半響後搖頭,她並未聽到有孩子的聲音。

    夏侯玉樹不解的撓撓頭,「玉樹也不曉得,就剛剛好似模模糊糊的聽見了。」他說著,又大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姐姐,我好睏啊。」

    「那就睡吧。」慕容卿拍拍他的頭,而後輕輕的拍打他的身子,哄他睡覺。

    不多會兒,夏侯玉樹便睡著了。於月琳也開始打哈欠,唯有慕容卿靜靜的等著,想知道到底那個小鎮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隱隱傳來了哭聲。

    那些哭聲,像是很多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的。有大人,有小人,有老人,有孩子。最多的卻是孩子的哭聲,細細的,弱弱的,小小的,很是可憐。

    因為紮營之地距離小鎮有一些距離,所以那些哭聲基本上就是若隱若現,你如果不仔細去聽的話,根本就聽不見。

    「怪事。」慕容卿微微凝眉,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個小城鬧鬼不成?

    她自然是不信這種事的,特別是從鬼林子回來之後,她更加不相信這個地方有鬼。

    她撩起車簾子往外看,發現大營之中並沒有人有異動,顯然,雖然大家心中好奇,但也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不敢貿貿然出頭。

    很快,夏侯奕出現,吩咐人前去一探究竟。

    半個時辰過去,那被派去的兩人依然沒有回來。

    夏侯奕開始在大營之中緩慢踱步,最後走到了慕容卿所在的馬車前面,正好站在了窗戶處。

    「注意,有問題。」夏侯奕輕聲道。

    慕容卿側過身子,正對著窗戶,望著外面的夏侯奕,她輕聲道:「估計是出事了,還是別派人過去了,目前情況不明,派多少人過去都一樣,等到天亮進城再打聽吧。」

    「嗯,早些休息。」夏侯奕不捨的多看了慕容卿幾眼,這才離開,回到了自己的馬車,叫來阮寧等人共商大事。

    小城出了事,夏侯奕之前派去的人也沒能回來,一時間,人心惶惶,很多人這個晚上都沒能睡著,生怕會發生什麼事情。

    更多的人以為是鬧鬼,否則怎麼可能偌大的一個城居然就變成了死城。

    不過,大營這邊到底沒有發生事情,一切古怪的事情都只是發生在小城那邊,並未有蔓延開。

    但是,眾人心中卻是更加不安,總覺著小城裡有問題,直到天亮,眾人才算暫時放下心來。

    眾人簡單的吃了飯,這便一道進了城。

    縱然已經是白天,小城也還是給人一種很古怪的感覺,陰沉沉的,沒什麼人氣,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但街上依然沒什麼人。

    眾人進城,這麼多人,自然引來諸多關注。不過,奇怪的是卻並未有人上來圍觀。

    一行人在阮寧的帶領下去到了昨天他去問詢過的客棧。

    客棧的老闆是個老頭,見來了這麼多客人倒是很高興,當即便招呼小二將人領進去。

    一番休整後,夏侯奕將店裡的老闆叫出來,問道:「鎮子出了什麼事,為何一到晚上就閉門鎖戶?」

    老頭一聽是問這種話,忙豎起一根食指放到嘴邊,緊張兮兮的道:「噓,客官啊,千萬別提這件事,小心引火上身。」

    「你說就是,我們可以確保你的安全。」阮寧道。

    雖然到目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讓他們遇上了,以他對夏侯奕的瞭解,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而不去管。

    老頭再度搖頭,一臉的緊張與不安。「你們就別問了,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管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別多問。這個地方如今邪門著呢,管的太多,只怕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夏侯奕微微凝眉,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不過是說一下都不可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掌櫃的,你無需擔心,既然我們遇上了就一定會替你們解決這件事。」竺亭上前摟著老頭的肩頭,笑瞇瞇的道。「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麼多人,就算是真有鬼,也定能幫你們將鬼給抓到。放心就是,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頭看著他們,心中開始犯嘀咕。如竺亭所說,他們的確人多勢眾,只是,那件事實在是太邪門了,他們就算是人多又如何,也不見得就能夠解決。

    想了一會兒,老頭最終搖頭,「算了,這件事真的不能說。以前我們也不相信,到處找人幫忙。官家,道士,大佛,不知找了多少,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到忙。你們不過是普通人,想來也是幫不到什麼忙的。算了,我不想惹事,也不想你們死人。這件事不能提,真的不能提,你們還是別再問了。」

    老頭說著就想走,竺亭哪裡能同意。之前他們早就派人四處打聽過了,沒有人敢跟他們多說什麼。

    如果這老頭都不說,那他們估計還真的很難弄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竺亭嘿嘿的笑著,摟著老頭,一副跟他關係很好的模樣。

    「掌櫃的,你之前找的是普通人,但我們可不是普通人。你瞧。」竺亭說著,直接飛身而起,落在了房樑上,隨後在空中轉悠了一圈,這才落下。

    他走過去,又是一把摟住了老頭,笑道:「怎樣,我沒有騙你吧,我們可不是普通人,那些人豈會是我們的對手,你放心的說吧,我們絕對能保證解決這裡的事情。」

    「你們……」老頭有些驚疑不定的望著夏侯奕他們,開始覺著他們不是一般人了。

    尋常人,哪裡能飛簷走壁的,難道說,他們是江湖人物?

    可又不是太像,瞧他們一個個斯文的樣子,倒像是富家公子。

    最終,老頭確定,這一定是不知從哪裡來的富家公子,帶著若干侍衛,見這裡出了事,想幫幫忙。

    老頭一時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說還是不該說。

    這些人好似很有些本事,他很想讓他們幫幫忙,但是,萬一他們也敵不過,那可怎麼辦?

    「我說掌櫃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我們也是好心,怎麼你倒是一臉的為難。瞧瞧,我們倒是用熱臉來貼你的冷屁股了。」竺亭唉聲歎氣著。

    老頭默默歎息著,「對不住了,其實,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這件事,你們都不知道有多危險。之前,也不是沒有像你們這樣的人發現情況想幫忙。但是,出手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回來。哎……」

    老頭長長的歎息一聲,「我也是為了你們好,真的。」

    「掌櫃的,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跟那些人一樣,既然我們開了口,那就一定有能力處理這件事。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頭無奈,只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說了吧。」

    他又是一陣歎息,「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估計也有兩個多月了,那天晚上,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天亮醒來,很多家的孩子跟男人都不見了。整個小鎮,那一天晚上足足丟了十五個人。十五個人,在你們看來不是很多,可如果每五天就丟十五個人呢?而且,丟的全都是孩子跟壯年男人。這樣下去,我們鎮子就算人再多也會全都被丟光了。」

    老頭臉色很難看,滿臉的悲慼之色。

    眾人看在眼中,也覺著莫名的難過。這種事,不管是發生在誰的身上,估計都會很難過的。

    「不滿你們,我的兒子跟孫子也丟了,如今,就剩下我一個老頭來打點整個客棧。哎……麻煩的是,到如今我們也沒能夠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們不知道。人被抓走了還是怎麼樣,我們也不知道。時間長了,大家便開始發慌。於是,有人開始逃。可不知道為何,走了一天就會發現自己又走回來了。整個小鎮就跟被人困死了一樣,只能進,不能出。其實,你們真的不應該進城,應該繞路而過。我記得昨天有人來投宿,我曾提醒過你們。」

    「但為何昨天我們能夠離開這裡?」阮寧不解的問道。

    如果說這個城是只能進不能出,那當時他帶著侍衛就無法出來。

    老頭微微搖頭,「這個我就不懂了,我只是將眼下的情況說給你們聽罷了。至於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好說。」

    「他們不想打草驚蛇。」夏侯奕出聲。

    眾人一怔,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的敵人可就太恐怖了。

    明知道他們這一行人不簡單,如今居然還打算將他們引入城中,膽量太大。又或者,他們能夠篤定,一定能夠對付這一行人。

    「這個老頭子我就不懂了,反正,如今城裡已經沒多少壯丁了。雖然最近他們抓的人少了,但是,隔七天還是要來抓幾個,哎,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老頭一陣的唉聲歎氣。

    「官府如何說?」夏侯奕問。

    老頭苦笑道:「官府的人出面過,四處搜尋,但根本就找不到什麼。而當天晚上,那些人就都消失不見了。這之後,官府哪裡還有人。縱然想上報,也沒人能夠出了這個鎮子。哎,我們就像是被人困住圈養的畜生,早晚也就死路一條。」

    慕容卿在一旁聽著,心裡很是不舒服。早在老頭將事情經過給說出來之後,她心裡就已經隱隱有了感覺。

    這些人確實很像是被人圈養的,雖然目的不知,但是,眼下的情況非常的相像。

    慕容卿的心頭隱隱有些不安,她又想到了夏侯玉樹昨天晚上說聽到孩子哭的事情,難道他真的聽到了什麼?

    都說孩子年紀還小的時候,能夠看到聽到一些常人所無法聽到看到的事物,慕容卿一時開始懷疑,是否夏侯玉樹真的聽到了些什麼。

    「掌櫃的,昨天他們是否又抓了人?」夏侯奕問。

    老頭搖頭,「昨天沒有,只是到了晚上大家都不安,而且,最近他們抓人已經沒有規律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抓人,所以現在一到晚上,大家都會不安,都守在一起哭,生怕一睜眼就不見了自己的親人。」

    夏侯奕的眉頭擰的更深,如今來看,事情果真不簡單。此情此景,讓他想到了一件事。

    「掌櫃的,你且去忙,這件事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們放心。」竺亭看著夏侯奕臉色,當即將掌櫃的給哄走。

    「回房。」夏侯奕吩咐著,而後當先一步先回了書房。

    之後,竺亭等人也隨之跟上。

    至於慕容卿等人則也是各自回房,過了會兒,慕容卿端著一盤糕點進了夏侯奕那間用作書房的房間。

    「過來。」一見到是慕容卿,夏侯奕便衝著她伸手。

    小妖精眨眨眼,看了看周圍的人,皺了皺鼻子,走過去,將托盤放到桌子上,隨後在夏侯奕身邊坐下。

    夏侯奕不滿,看了看自己的腿,示意,讓你坐這兒。

    小妖精就瞪眼,沒看到大家都在這兒嗎?

    夏侯奕只是不理,猶自盯著自己的大腿。

    室內眾人感覺到氣氛不對,哪裡還敢多待,忙一個接著一個跑了出去。

    「混賬東西,過來。」等人都走了,夏侯奕罵了一聲,伸出長臂,直接將人給撈到了懷中。

    近來總是在外面宿營,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跟她親近了。

    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甚至都不敢多看她幾眼。混賬東西,難得能夠見上一面,還不給他親近的機會,混賬東西,越來越膽大了。

    「剛剛有人在嗎。」小妖精攬著夏侯奕的脖子,親暱的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蹭。她難道不想他嗎,只是在外人面前,總歸是要避諱著點,她可沒他那麼厚的臉皮。

    「哼!」夏侯奕只是一記冷哼,顯然還在生氣。

    「好了,好了,別氣了,你看,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小妖精端起糕點,在夏侯奕臉前晃悠了下。

    夏侯奕卻是直接將盤子丟在桌子上,埋頭在她的脖頸之間,深深的呼吸。

    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殿下,說正事兒。」小妖精生怕夏侯奕會亂來,忙推搡了他一下,快速道。

    夏侯奕卻是並不從她的頸項處離開,只是悶悶的道:「你是在說他嗎?」

    「你也想到了?」小妖精凝眉,「這次沒了幫手,我們想對付他們,不太容易啊,殿下,我擔心他會對我們下死手。」

    ------題外話------

    妞兒們,你們想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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