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驚天動地的大戰,一切都是在無聲無息中進行。
目哩引領兩隻超大的蟲子,緩緩的攻向紫風。
而與此同時,紫風也是驅使著他週身的那些黑色的小蟲子衝向了那兩隻大蟲。
從大小體積來看,那些黑色小蟲子根本就不會是大蟲子的對手。之間那兩隻大蟲子,不時的揮動兩隻前爪,一道道金色光芒閃過,那些黑色小蟲子便就直接化作了飛灰。
但饒是如此,那些黑色小蟲子還是前仆後繼的衝過來。
那些蟲子猶如一個個小黑點,粘附在大蟲子上面,看不見它們在做什麼,只能聽到一陣陣卡哧卡哧的聲音。
彷彿,那些小蟲子正哎啃噬大蟲子。
慕容卿擰緊了眉頭,下意識上前一步,仔細的端量目哩的情況。
她發現,當那種卡哧聲響起的時候,目哩就會顫抖幾下,顯然,他此時狀態並不是太好。
「目哩,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變化。我以為你會變強,隨之,縱然你將鎮族神蟲帶出來,依然不是我的對手。」紫風揚聲大笑。
目哩卻是冷哼著,「是不是你的對手,早晚便知。」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依然那麼的乾澀,難聽的厲害。
目哩手裡突然多了一塊木牌,他一拍胸口,往上吐了口血。
木牌金光大放,那兩隻大蟲也隨之光芒四射,頓時,紫風的黑色小蟲子損失大半。
「該死!」紫風咒罵了一聲,「你,你居然將它們給收服了?」眼見兩隻大蟲快速往自己爬來,紫風氣的抓狂。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會是目哩的對手。雖然他僅僅只是將兩隻鎮族神蟲給初步收服,但已經不是目前他能夠抵抗的了。
「鎮族神蟲!」紫風的臉上爬滿了狂熱之情。早晚,他也會培育出同等戰力的聖蟲。
「啊!」紫風尖叫著,突然大力的揮舞自己的袖袍。
但見那些黑色小蟲子瞬間飛射回去,包裹了他全身,最後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他的背後出現了一隻黑色的大蟲,雖然比不得目哩的兩隻鎮族神蟲,但感覺依然不凡。
目哩大驚,「你居然修習了禁術,以身做繭?」
「哼,雖然還未修到小成,但我想走,你卻是攔不住。目哩,你且等著,下一次再見,我必會殺了你的鎮族神蟲。」
紫風冷笑著,突地一揮手,背後的黑色大蟲箭一般的射向兩隻鎮族神蟲。
目哩震驚,只能再度一口精血噴在了木牌上,兩隻鎮族神蟲光芒四射,擋住了那只黑色大蟲。
三者相遇,發出了砰然巨響,一股瞧不見的氣流往兩邊激射而去。
夏侯奕一把將身側的小妖精撈過來,放到身後,與此同時,急道:「諸人聚力。」
「是。」一眾暗衛大聲的喊,同時運功,抵住了那股氣流。
許久許久之後,那股氣流才算散盡。而此時,紫風早已不見了蹤跡。
目哩收起鎮族神蟲,臉色難看,「沒想到帶了鎮族神蟲來居然都無法抓他回去。」
「想抓我,沒可能!慕容卿,你欠了我的,早晚我要拿回來,等著吧。」紫風的聲音,遠遠的隨著風吹來,聲音飄忽,顯然,他此時人已經在很遠之外。
慕容卿撇撇嘴,心道,你說拿回去就拿回去,本就是她的東西,憑什麼給他。
「目哩,我支持你,回去再多修煉,你一定會打敗他。」慕容卿拍拍目哩的肩頭,給他加油打勁。
夏侯奕冷哼著,直接拉過慕容卿,將她裹入懷中,道:「打掃場地,救出孩子,送回各家,而後回府。」
「是。」一種暗衛齊聲應道。
夏侯奕卻是不管,直接就抱著慕容卿往外走。
他們身後,目哩靜靜的站著,直到他們都走遠了,這才臉色古怪的抬手摸了摸之前慕容卿拍打他肩頭的部位。彷彿,還能夠感受到那溫柔的觸覺。
卿兒,你真的就這樣嫁人了嗎?
留下一眾人在這裡收拾善後,夏侯奕直接抱著慕容卿上了馬車。
阮寧馬上駕車離開,夏侯奕直接將慕容卿撲到在軟榻上,右手抬高了她的下巴,冷冷的看著她,「這段時間,玩兒的很高興?」
「殿下,你說什麼呢,我哪裡有玩?」慕容卿張大眼睛,不滿的伸出手去戳夏侯奕的心口,「殿下,我被人囚禁了幾天,那麼可憐,為什麼你卻說我在玩兒?」
夏侯奕冷笑著,直接側過身子,拉著慕容卿的右手,使勁的搓著,彷彿那上面有著很髒的東西。
男人的神情極端認真,手下力道也很大,不一會兒,慕容卿的右手便紅了起來。
這老混蛋又開始發瘋了。
她恍惚記得,自己之前好像拍了拍目哩的肩頭,這老混蛋,當時居然還有心思去盯著她。
「殿下,我們只是朋友,相信我。」慕容卿抱著夏侯奕的胳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已經很久都沒睡過了,在被關著的這幾天,有玉樹在,她根本不敢睡的太死。
張開雙臂抱著男人的頭,慕容卿趴在他頸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真的太累了。
迷迷糊糊的,小妖精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小身子軟軟的,就這樣趴在夏侯奕的身上,使得他此刻所有的怒意都暫時消散一空。
「混賬東西!」夏侯奕怒罵著,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將她抱起,使得她平躺在自己腿上,能夠睡的更加舒服些。
回到了府內,夏侯奕吩咐紅葉與綠心兩人去照顧玉樹,自己抱著慕容卿進了內室。
小妖精幾日未洗澡,夏侯奕抱著她進了後面的浴室,將她放入浴池,自己也脫了衣服,隨之浸入其中。
就這樣,小妖精都沒能醒來,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睡的很是香甜。
夏侯奕拿著布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身子,從上至下,細緻的猶如對待一世珍寶。
當擦到後背的時候,夏侯奕的瞳孔猛然縮了縮,有人打了她?
老大的一塊淤青,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過,否則他根本就瞧不見。
細細的過濾了一下紫風身邊所有的人,夏侯奕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寒意,敢傷了他的小妖精,上天入地,他都會將他找出來。
為了將淤青推散開,夏侯奕只能略微用力。
「不要,疼!」小妖精不高興的扭著身子,想要躲開夏侯奕的大掌。
「淤青,要推開。」夏侯奕冷冷的道。
慕容卿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夏侯奕懷中,兩人還是渾身*,不禁尖叫道:「殿下!」
「嗯?」男人的聲音陡然暗沉下來,幽幽暗暗,浮浮沉沉,其中蘊含的意味,小妖精最為清楚。
「殿下,我好累。」小妖精圈著男人的脖子,幽幽的吐氣。
這幾日,她雖然沒有太多的體力勞動,但腦力勞動才是最辛苦的。
為了逃出來,她做了多少安排,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你不用動,我來動就好。」男人的聲音帶著無盡的魅惑,聽在小妖精的耳中,只覺著自己的靈魂都開始震動了。
「混賬東西,我很想你。」夏侯奕伏在慕容卿耳畔,輕聲說道。
男人難得的服了軟,小妖精很是意外。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男人傳遞而來的緊張與不安。
這幾日,他應該是被嚇到了吧。
「殿下!」小妖精軟軟膩膩的叫著,突然就張口含住了他的耳垂,用牙齒輕輕的刮動。
「我也很想你。」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滿含著濃郁的思念。
與夏侯奕一樣,分開的這些日子,他們更加想念彼此,也更加明白,彼此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殿下!」小妖精敞開自己,任由夏侯奕將自己抱起,緩緩展開激烈大戰。
分開了一段日子,兩人之間的貼合與熟悉感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少。
反而多了一股潛藏的思念與衝勁。
那股深藏了許久的想念,化作了最原始的動力,一場大戰,就此展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小妖精化成了一灘水融化在了夏侯奕的懷中。
「殿下,我們回床上去吧。」浴池裡雖然很新鮮,但沒有著力點,實在是累得慌。
「嗯。」夏侯奕應聲,直接抓過大布巾將慕容卿裹起來,抱著走出去。
兩人躺在床上,夏侯奕將小妖精納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你與目哩如何認識?」一會兒後,夏侯奕問道。
窩在他懷中的慕容卿忍不住的笑,就知道這老混蛋一定忍不過今晚,果然如此。
前世,目哩就是她的朋友,非常好的那種。
今生,她在最緊要關頭趕過去,救下目哩,成為他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只是,其中還是有一點發生了變化,目哩貌似對她有了點不同的心思。
只可惜,她的心中早已經認定了身邊這個男人,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嗯?」小妖精久久沒反應,男人不悅的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記。
身子一動,小妖精愕然的發現,男人居然再度火熱起來。
「殿下!不能再來了,我快累死了。」
「不聽話就要被收拾。」夏侯奕冷哼著,直接翻身而起,覆上小妖精的身子,再度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
小妖精那斷斷續續的叫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一*戰之後,小妖精無力的縮在男人的懷中,不忿的咬住男人的前胸,「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說不說?」男人的視線又開始火熱的在小妖精的身上打轉,大有再度上馬的意思。
小妖精急忙捂著男人的眼睛,「殿下,我說還不成嗎?」
當即,她便將自己與目哩兩人之間的過往簡單的說了一遍。
除卻一些不能說的,她沒有任何的隱瞞。事實上,她本也不打算瞞著他。她與目哩之間清清白白,不怕告訴別人。
「他對你有意思。」夏侯奕不滿的道。他是個男人,很清楚男人看待自己喜歡的女人會有怎樣的不同。
目哩雖然用帽子遮住了臉,但那種感覺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的想法,我管不到。我只知道,我這裡只有一個人,他叫夏侯奕。」慕容卿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處,「永遠都只會有他一個人。」
夏侯奕伸手按在她的心口處,感受那強有力的跳動,眉宇間的不滿漸漸的散開。
慕容卿的心思,他豈會不瞭解。只不過,是個男人都不會受得了有其他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
心裡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在發洩,久久無法散去。
「殿下!」小妖精甜甜的笑著,「別生氣了,要不,我答應你,明天來一場大的?」
夏侯奕提議很久的一件事,她總是不答應。但看他今天心情不好,她也只能拋出了這個大誘餌。
「當真?」夏侯奕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慕容卿居然會答應。
想到在馬車上,夏侯奕的心頭就有些火熱。
小妖精膽子是很大,但也很羞澀,每次在馬車上,她都不會答應他任何過分的請求。
沒曾想,今天她居然就答應了。
見他情緒和緩,慕容卿卻是開始偷笑。她是答應了,但卻沒答應要在馬車上做什麼。
可以聊天,可以吃飯,可以做的事情多了去,總歸不會是夏侯奕心中想的那件事。
「你如何送消息給金夫人?」慕容卿給的誘餌足夠大,夏侯奕倒也就暫時放下了目哩的事情。
反正他本就信任慕容卿,之前也不過就是因為男人的一點自尊心受創,想發洩一下罷了。
提到這件事,慕容卿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殿下,你這次可一定要多誇誇我。如果不是我事先做了安排,你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被關押的地方。」
「德行。」
小妖精卻是笑的越加得意,本來嘛,這一次,她真是太有遠見了。如今回想,她都覺著有點佩服自己了。
「還不說?」男人伸手捏了捏小妖精腰上軟肉,大掌一滑而下,吃足了豆腐。
「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小妖精忍不住的發笑,弓著腰,躲過男人的大掌。
「其實,我一早就戒備著,總覺著身邊會有不安分的人。」說到這兒,小妖精就有些不滿的捏住了男人身上的小突起,狠狠用力。
看到後者微微凝眉,這才笑著將身子往前一貼,道:「殿下可知這次你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
如果不是她有遠見,此時估計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了。
「說不定,我們這會兒都無法做這麼好玩的事兒了。」小妖精紅著臉道。
「混賬東西!」男人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小妖精的屁股上,「越是不讓你說偏要說,討打!」
極重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小妖精忍不住的慘叫一聲,抽噎著就往男人懷裡鑽,「你真壞,本就是你的錯,還打我。」
男人閉了閉眼,哪裡能夠承受的住小妖精的自投羅網,本來沉寂的火山有著再度甦醒的跡象。
他忙緊緊的摟住小妖精,不讓自己去看她的臉,今兒個她太累了,再來的話,她一定承受不住。
「她的事情,我全權交給你。」半響後,夏侯奕道。
慕容卿略略詫異,微微挑眉,「殿下,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殺了她,讓當年的事情石沉大海?」
夏侯奕的身子僵了一下,許久後,他那略顯空洞的聲音才傳了來。「如果用你的性命做賭注,我不要!」
「傻瓜!」小妖精紅著眼張口咬住男人前胸的肉。為了她,連靜妃當年出事的實情也可以不去管了嗎?
「大傻瓜!」小妖精握拳,在他的胸口使勁的砸了幾下。而後,她猛地推開他,道:「我慕容卿想要查清楚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查不到。你放心,她要不了我的命。」
「我只要你好好的。」一句輕淡的讓人心底發軟的話就這樣從那個性子冷淡的男人嘴裡說出來,那一刻,慕容卿再度紅了眼,淚水悄然滑落,墜於男人的胸口,四濺開來。
「笨蛋。」夏侯奕抬手替慕容卿擦了擦臉上的淚,「母妃重要,但她依然出事,我不能因為她而賠上你。那代價是我付不起的。」
「嗯!」小妖精咬唇重重點頭,「我知道,但我對自己有信心。這一次她都沒能收拾我,以後,她也覺著不會有那個能耐。」
頓了頓,慕容卿才道:「殿下,你對我有信心嗎?」
夏侯奕微微遲疑,才道:「有。」
小妖精不樂意的在他懷中扭著小腰,小勁兒上來了。「你分明就是對我沒信心,回答的這麼慢。」
「混賬東西,不許挑事兒。」
「老混蛋,分明就是你挑事兒,反倒怪在我的頭上。」
「嗯?」夏侯奕瞇起眼,又罵他老混蛋?
一見男人瞇眼,小妖精馬上一掃臉上那憤然的表情,甜膩的笑著,勾魂兒的媚眼忽閃忽閃的。「殿下,我是說,你要對我有信心。我可是你的人,難道你對自己的眼光沒有自信?」
「說吧,你如何讓金夫人得知你的下落?」夏侯奕就是不回答慕容卿的話,其實,他對她是有信心的。
這一次事情的經過告訴他,自己的這個小妖精可不僅僅只是能勾他的魂,對付其他人更是厲害的緊。
很多事情,他都沒想過要事先做準備,這一點上,她著實不錯。
「事情是這樣的,經書拿回來之後,我總擔心會出什麼事兒。雖然我們做的隱秘,但難保就有厲害的人發現其中的貓膩。於是,我就多了個心眼。弄了一本假經書,裝模作樣的藏起來。但事實上,那本經書被我放在了真翠坊中。」
「真翠坊?」夏侯奕挑挑眉,那是金夫人的產業,看來,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可真是不一般。
「沒錯,我將一個盒子藏在八寶閣中,當有人擄走我想拿到經書的時候,我便會將鑰匙給他。但是,他找到盒子卻只會發現一張憑證。那是真翠坊的單據,真翠坊還接珍寶修復的生意,我那也是一份修復的憑證。當然,這都是障眼法。只要有人拿著憑證去領經書,金夫人就會派人跟著,找到我,輕而易舉。」
慕容卿張揚的笑著,兩隻柔媚的大眼似乎能夠放光。
金夫人身邊不泛能人,有專門擅長追蹤之術的,尋找個藏身地,不在話下。
「如果那人不去拿經書呢?」夏侯奕又問。
混賬東西,她根本就是在賭。如果那人覺察到不對勁,進而發現了什麼的話,她該怎麼辦?
「首先,那人的目的就是經書,所以必定會去拿經書。縱然他不去,我也有其他的法子。」
「何法?」
慕容卿神秘一笑,「我在盒子上塗抹了一些無色無味的藥粉,那種藥粉偏偏就是一種蠱蟲最為喜歡的。只要那人拿到了盒子,目哩就能夠憑借蠱蟲找到我。」
「混賬東西!」夏侯奕略帶不滿的伸出手在小妖精腦門上重重的彈了一記。
說來說去,怎麼就沒他什麼事兒?
「殿下!」慕容卿哪裡還聽不出男人話中的醋味,她笑著就往他懷裡鑽,「殿下,你當時可還未回來,我自然不能找你幫忙了。下次,不對,是以後我都只會找你一個人幫忙。」
夏侯奕冷哼著著,丟給她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
慕容卿燦爛的笑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對付夏侯奕,她現在可謂是能耐了。
「殿下,我好睏。」大眼開始迷濛,小妖精自動自發的圈著男人的腰,臉蛋兒都隨之貼了過去。
「睡吧。」夏侯奕輕輕的在她的脊背上拍打著。
這個女人,怎不值得他付出?
明知道嫁給他會過著怎樣危險與艱辛的生活,但她依然義無反顧的嫁過來。
明知道他不能隨時隨地的保護她,但她還是笑著說,自己可以保護自己,並且,還能幫他的忙。
明知道對付那女人非常的危險,但她依然要將那女人留下來,只為了讓他的心中沒有遺憾。
一切的一切,夏侯奕都看在眼中。
這樣一個全心為他付出的女人,難道不值得擁有他所有的愛,所有的付出?
「混賬東西!」夏侯奕輕罵了一聲,雖然小妖精很惹人疼,但她有時候做出的那些事兒,著實讓他頭疼。
別的不說,這招惹狂蜂浪蝶的本事就厲害的緊。
「嗯?」小妖精睡著了居然還知道有人罵自己,眉頭蹙著,兩隻手胡亂的扒拉著,一副不是太高興的樣子。
夏侯奕拍拍她的頭,也隨之閉上了眼睛。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都好,只要她能夠陪在自己身邊,他無所畏懼。
第二日,慕容卿是被一陣啪啪聲給吵醒的。
啪啪聲並不是連續響起,相隔一段時間才會響起。而正是如此才讓慕容卿抓狂。
本以為這一聲消失後不會再有這樣的聲音,誰想到,之後就再度響起。
「混賬!」慕容卿揉著鬢角坐起身來。昨兒個跟夏侯奕大戰了幾場,累的她快要狀況。
是誰,到底是誰敢一大早的就來找她的麻煩,讓她睡的不安穩?
習慣性的,她赤腳走到外間。
「混賬東西!」
「姐姐!」
剛走到門口,兩道截然不同的男聲同時響起,其中一道清脆猶如小鳥叫,蘊含著滿滿的驚喜。而另外一道卻是低沉富有磁性,但卻蘊含著濃濃的怒意。
「姐姐!」一道小身影衝過來,直接抱住慕容卿的腰,小腦袋在她的小腹處使勁的蹭著。
不遠處坐著的夏侯奕看的直皺眉,當即就大踏步走過去,直接將夏侯玉樹給揪起來,「又不穿鞋?」
慕容卿垂頭一瞧,可不是嘛,難怪老混蛋又罵她了。
「著急出來我忘記了。」慕容卿不好意思的笑笑。
夏侯奕瞪了她一眼,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不遠處的軟榻上,而後起身去內室拿鞋子。
他一走,慕容卿就笑著將玉樹也給抱到軟榻上,道:「玉樹,在這裡住著習慣嗎?」
據她所知,自打夏侯奕建府以來,夏侯玉樹還是一次都沒在這邊住過。
「習慣,只是……」夏侯玉樹揚起漂亮的小臉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傻小子,跟姐姐有什麼就說,無謂遮掩。」慕容卿笑著拉起他的手,輕輕的晃了晃。
「哎呦!」夏侯玉樹卻是一聲呻吟,猛的往後縮自己的右手。
「怎麼了?」慕容卿一驚,忙將夏侯玉樹的手拉回來。垂頭一瞧,發現他的掌心通紅一片,有些地方甚至淤血了。
「怎麼回事?」慕容卿冷了臉,「是誰打的?混賬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十五皇子嗎?」
「是我!」低沉磁性的男聲在慕容卿耳畔響起。
小妖精抬頭便瞧見了夏侯奕那冰冷的俊顏,剛剛到嘴邊的罵人話只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夏侯玉樹看到夏侯奕顯然有些害怕,他雖然崇拜夏侯奕,但面對他的時候還是有點畏懼。
小小的身子下意識的就往慕容卿的懷裡蹭,直差沒將整個人都塞入其中了。
慕容卿一邊輕輕拍打他的脊背,安慰著,一邊對夏侯奕道:「十五皇子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打他不太好。」
「他犯了錯。」夏侯奕神態淡然。
「人誰無過?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打他……太重了。」小手紅成那個樣子,看的她心疼死了。
慕容卿抓著夏侯玉樹的手,輕輕的吹氣,「玉樹,疼嗎?待會兒姐姐給你上藥,可好?」
夏侯玉樹快速的看了夏侯奕一眼,見後者一記冷光掃過去,忙將腦袋埋入到慕容卿的胸口處,「不,不疼。」
「傻小子。」慕容卿豈會不知夏侯玉樹是在害怕夏侯奕。她當即回頭瞪過去,「殿下,你怎能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他犯了錯!」夏侯奕依然是那句話。夏侯玉樹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必須要從小就學習很多事,什麼事情不能做,他比誰都清楚。明知故犯,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這一次,幸好遇到了慕容卿,如果不是,他還能有小命?
看著夏侯奕那一臉的冷意,再想到他對夏侯玉樹的愛,慕容卿也只能微微的歎口氣。
這男人,心裡明明白白的愛,只是不知該如何表達,如此一來就讓人誤會,以為他很可怕。
「這次的事情是玉樹做錯了,但他到底是個孩子。而且,他也不是故意要偷跑出來,很多事情你並不知曉。」
見夏侯奕面色稍有和緩,慕容卿便轉頭拉開夏侯玉樹,冷臉道:「玉樹,我雖然心疼你,但你可知這次偷跑出來是錯事?」
夏侯玉樹可憐兮兮的點頭,「姐姐,我知道錯了。」
「你可知,這次如果不是遇到我,你很可能會沒命?」
夏侯玉樹垂頭,小聲的哭著,「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再也不敢了。」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他真的知道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玉樹,我罰你到院子裡扎半個時辰的馬步,你可願意認罰?」
「玉樹願意。」夏侯玉樹急忙抬頭,哭著喊道。
「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更何況這根本不是什麼大事。」慕容卿笑著用手去擦掉夏侯玉樹臉上的淚水,「知道錯了,改了就是好孩子。好了,去吧,半個時辰,可不能偷懶。」
「我不會的。」夏侯玉樹忙道,只是,他又忙轉頭去瞧夏侯奕,他,他真的可以嗎?
「乖,去吧。」慕容卿笑著拍拍他的頭,將他抱下去。
見夏侯奕沒有反對,夏侯玉樹眼睛一亮,展露了燦爛的笑臉,突然就傾過身子,抱住慕容卿,快速在她的臉上親了一記,「姐姐,你真好。」
話說完,他便笑著,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真是個傻小子。」慕容卿笑著望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心中不由得暗想,將來自己會不會有一個同樣可愛的孩子呢?
「不准想別人。」夏侯奕略帶不滿的將慕容卿拉到自己懷中,哪怕那個小子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慕容卿失笑,舒服的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點,笑著道:「沒人能夠比的上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殿下,你啊,就別酸溜溜的了。」
「混賬東西。」夏侯奕不太自在的罵著。
慕容卿笑起來,兩人膩歪了會兒,她才道:「殿下,關於玉樹的事情,我想與你商量一下。」
「說吧。」夏侯奕淡淡的應聲。早在看到慕容卿對待夏侯玉樹的態度之時,他心中便已然有了計較。
慕容卿沒有猶豫,將被關在地牢中時夏侯玉樹跟自己說過的話一一告訴了他。
夏侯奕的臉色一直都沒什麼太大變化,可熟悉他性子的慕容卿卻是從他那平靜的面龐之下發現了震怒之色。
這男人是真的很生氣,只是他不習慣將一切都表現出來罷了。
慕容卿握住夏侯奕的手,抬頭望著他,「殿下,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玉樹好,只不過,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母親不能陪在身邊,如今連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也不能照顧他,這孩子缺少愛。他太懂事了,可正是這也才讓人心疼。不只是活著就是最好的,活著,那只是最低的待遇罷了。皇上或許能夠保住他的命,可他在宮裡的生活就一定會好嗎?殿下,將他留下來吧。雖然或許會有危險,但如今玉樹也大了,該經歷的,他必須要去經歷。我們盡力而為,無愧於心,不好嗎?」
「你想留下他?」夏侯奕突然出聲。
慕容卿重重點頭,「嗯。」
「你想照顧他?」夏侯奕又問。
「是!」慕容卿沒有絲毫遲疑的答應。
「你應該知道,那小子很麻煩。」倒不是說夏侯玉樹本人不聽話,只是,牽扯他,會有很多本來沒有的麻煩找上門。
「本來麻煩也不小。」慕容卿微微的笑著。「而且,平淡的日子過久了真是沒意思的很。」
「混賬東西。」夏侯奕忍不住的罵了一句。人家都想過舒坦日子,哪裡有自己去找麻煩的。小妖精就是與眾不同,可也正是這份與眾不同才讓他覺著特別不是嗎?
「好,今後他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一切全權交給你。」夏侯奕也沒有遲疑,事實上,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以往不將夏侯玉樹帶在身邊,一來是很危險,二來也是他沒時間照顧。如今不同,交給慕容卿,他放心。
「殿下放心。」慕容卿沒有多餘的話,僅僅只是四個字,但男人卻是收到了她滿滿的心意。
「小混蛋。」夏侯奕罵了一句,才起身,「我吩咐他們擺飯,你待會兒帶著玉樹吃一點,我先去書房。」
他匆忙趕回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恭送殿下。」慕容卿裝模作樣的起身,站在軟榻上行禮。
小妖精身子彎下去,卻是不知,衣襟敞開,裡面的春色完全顯露在了夏侯奕的眼中。
男人的眸子瞬間火熱起來,小妖精感覺到不對勁,一抬頭,男人居然已經到了跟前。
身子被男人擁入懷中,接著,他那溫熱的唇便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胸口處。
「很甜,晚上繼續。」男人流連了會兒,這才不捨的放開臉上爬滿紅暈的慕容卿,勾著唇角,揚身而去。
「老混蛋。」慕容卿羞紅了臉,捂著前襟,氣惱的跺腳。
夏侯奕離開之後,慕容卿才叫了紅葉兩人進來替自己梳洗更衣。
一番收拾後,也差不多過去半個時辰了。
慕容卿叫了夏侯玉樹進來,又叮囑了一番,才囑咐紅葉領著夏侯玉樹下去沐浴更衣。
不多會兒,夏侯玉樹便一身清爽的跑了進來。
「姐姐,我們今天吃什麼?」
「小貪吃鬼。」慕容卿笑著刮了刮他的鼻子。她可是聽說了,夏侯玉樹最喜歡好吃的,只要能夠給他好吃的,讓他做什麼都成。
慕容卿早就做了準備,怎麼著也不能餓著夏侯玉樹。
瞅著一桌子的好吃的,夏侯玉樹笑的一張臉就像是盛開的花一樣。
「姐姐,這裡都是我愛吃的,你怎麼會知道?」
「想知道你的事情還不簡單?」別的不說,夏侯奕全都知道,直接找他一問便知。
「姐姐,你真厲害,跟大哥一樣的厲害。」夏侯玉樹滿眼的小星星。
「好了,快吃吧,省的菜涼了。」
「嗯。」夏侯玉樹重重答應,握著筷子便快速吃起來。
飯後,慕容卿吩咐紅葉帶夏侯玉樹去院子裡消消食,卻將綠心留了下來。
「柳側妃如今在什麼地方?」
「側妃,你有所不知,早在我們被管的那一日,柳側妃就已經搬回麗園去了。」
「那麼快?」慕容卿倒是有些吃驚。
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沒能有空去理會這些事情,倒是沒想到,柳園園的動作還真是快。
「是,奴婢一回來就去打探消息,確實如此。」
慕容卿冷笑,「她倒是動作快,不過,以為做了那些事情之後還能跑的了?真翠坊那邊的事情,你可有了眉目?」
「如今的管事是墨如煙,她近來行為有點怪,與一個不知名身份的男人來往甚密,目前還沒能查出那人的身份。」
「與一個男人來往甚密?」慕容卿下意識的凝眉,如果她記得沒錯,那個墨如煙今年約莫有三十三歲,至今還未成親。但據她瞭解,她眼光很高,尋常人根本就看不上,這才會蹉跎到現在。
突然之間與一個男人來往甚密,這事兒著實有點古怪,難免就有什麼內情在其中。
「繼續追查那個人的身份,還有,放出消息,殿下不日將會整理庫房,目的自然是為了西行做準備。」
「側妃,你是打算引蛇出洞?」
慕容卿勾唇冷笑,蛇是一定會出來的,只不過,她想打到蛇卻並不容易。但是,她卻能夠讓蛇吐血。
那些她偷偷摸摸拿去的東西,如今她都要柳園園全都還回來。
雖然到目前還不知道她弄那麼多錢做什麼,但顯然有了目的。沒了錢,她必定會找其他的路子。
如此一來,她才有機會弄清楚那女人到底在做什麼打算。
「去吧,先將消息散出去,隨後,陪我去一趟真翠坊。」再不去見見金夫人,那女人該發瘋了。
「是,側妃。」綠心答應著出去了。
慕容卿則是回房換了身衣裳,等綠心回來便可以出門了。
在外間坐了沒多會兒,一個小丫頭進來通報說目哩來了。
慕容卿笑著道:「請他進來。」
「不用請了。」目哩大踏步走進來。
「你是打算離開?」慕容卿有些失落的起身迎上前去。「多住些日子不好嗎?我們也有些時候沒見了。」
「紫風修煉禁術,是大事,我必須要盡早回去寨子,將這件事通知寨子的長老,盡早做準備。」目哩面色沉重,他太清楚禁術的厲害,一旦紫風將禁術練成,只怕就算是寨子裡的長老來了也不見得能夠抓他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記得你喜歡吃酒釀圓子,我還想做給你吃呢。」
目哩的神情發生了變化,眸子中閃過一抹熱切之色,不過,他最終還是搖搖頭,「我必須要抓緊時間,酒釀圓子,等以後再吃吧。」
慕容卿笑起來,「你說這句話那就表明你以後還會回來,那我就高興了。」
「他,對你好嗎?」目哩沉默了會兒才道。
慕容卿重重點頭,「他對我很好,為了我,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此,夠了。」目哩點頭,「有他在,我也放心。紫風那邊你暫時不用擔心,上次的事對他創傷不小,而且,依著我的估計,他必定會將禁術修煉至大成才出來。」
「有你來對付他,我懶得去管他的事情。倒是你,我只一次為了對付他……你沒事吧?」當時目哩吐的可不僅僅之似乎兩口血那麼簡單,那是精血,極其傷身子。」
「你總是這也。」目哩有些不滿。「不要太大意了。」
「好好好,我聽你的還不成。」慕容卿舉手投降。「你一路小心。」
「我會的。」目哩最後深深的看了慕容卿一眼,依然轉身,幾步就不見了蹤跡。
慕容卿看在眼中,心頭有些微微的失落,這些朋友,以後天各一方,想要相聚,太不容易。
「一路順風!」慕容卿在心裡道。
站了會兒,綠心回來了,當即,慕容卿便帶著她直接出府,往真翠坊而去。
真翠坊,位於城中最熱鬧的地段,從九皇子府過去約莫要兩柱香的時間。
一路上,慕容卿都在思索著該如何去對付柳園園。那個女人不簡單,一回兩回根本就別想將她趕入死地。
最要緊的卻是,她還沒能弄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頭疼。」慕容卿無奈的揉著眉角。
很快到了真翠坊門口,慕容卿與綠心一道下車。
站定後,她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切,真翠坊是越來越大了,前面的門面就有四間大。
「慕容大小姐,可真是巧,居然能夠在這裡遇到你。」突然,背後傳來了一道略顯驚喜的叫聲,
「他怎麼也來了?」竺亭在一旁不滿的嘀咕著。
慕容卿白了他一眼,笑著轉身,「三哥,還真是巧,居然能在這裡見到你,怎麼,也是想來看看這裡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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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沒有妞兒好奇目哩跟小卿卿的事情啊?話說,我之後是不是該多給這個可憐的娃兒一點露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