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冷笑,終於願意妥協了嗎?看來,子嗣對於太子來說,確實格外的重要。
「雀樓!我要它。」
「不行!」太子怒了,抱著卞雪蘭就站了起來,怒瞪著夏侯奕,不滿道:「九弟,事情不要做的太過分,很多事情不要放到明面上去做,你我都很清楚,今天這事,就算我不承認,你也沒什麼可說的。我願意給些補償,不過是看在弟妹受了委屈的份上。不要太貪婪了,那地方可不是你能要的。」
「是嗎?」夏侯奕冷笑,「既如此,那我們進宮見。」
「你!」太子恨得臉都快要扭曲了,這該死的混蛋,擺明了就是欺負他不能將事情捅到皇上那兒去。
否則,一旦讓皇上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只怕會更加的失望,他的地位本就已經不是太穩定,再來這樣一出,他幾乎就可以斷定,將來不會再有什麼好日子過。
「太子,我倒是也挺喜歡雀樓的,只可惜,我是沒什麼機會得到了。九弟,如果你得到了雀樓,記得要好好招待三哥一次,我可是一直都對那地方欣喜的很。」
「自然。」夏侯奕淡淡的答應。雖然他知道夏侯傑幫他是為了落井下石,不過,如今他們共同的對付太子,倒也省卻了他不少事情。
他們冷硬相對的時候,慕容卿卻是好奇的衝著身側的綠心翹了翹尾指。那個雀樓是什麼地方,聽著好像很好玩的樣子。而且,能讓太子露出如此肉痛的模樣,顯見不太簡單。
瞧見慕容卿勾起的尾指,綠心無奈的搖頭,側妃啊,你已經嫁人了,那好奇心能不能不要那麼重?
心中覺著無奈,綠心卻還是與竺亭說了一聲,先一步離開。
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夏侯奕三人身上,一時,倒也沒人察覺到綠心的離開。
慕容卿偷偷的揚起了唇角,最近這些天,夏侯奕要準備出行的事情,她倒是能夠有機會偷偷的溜出去玩兒了。
「太子,是否想要與我一道進宮?」夏侯奕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混賬!」太子忍不住的怒罵,「好,九弟,你果真是厲害,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著了你的道。很好,很不錯。雀樓是你的了,不過,但願你能夠繼續維持下去。」冷冷的看了夏侯奕一眼,丟了一個你不會有好處的眼神過去之後,太子抱著卞雪蘭就先一步打道回府了。
啪啪啪!
夏侯傑拍著手掌走到夏侯奕對面,目光灼灼的盯著慕容卿,「九弟,不得不說你是個幸運的人。不過是女人家的爭鬥,如今居然讓你得到了雀樓。看來,這挑選女人還真是不能大意了,聰明的就多了一個幫手,蠢笨的,那人可就要倒大霉了。」
「過獎。」夏侯奕微微挑高了眉頭,他看女人的眼光自然是不一般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茫茫人海之中就獨獨看中了慕容卿。
「慕容大小姐,不得不佩服你,你確實是我看過的女人中最聰明的。沒想到,卞雪蘭居然都不是你的對手。看來,以後我是要小心一些了,否則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你給收拾了。」
夏侯傑熱切的看了慕容卿一眼,在夏侯奕快要抓狂之前,笑著轉身也走了。
「混賬東西,看來,你與三哥的關係真不錯,弟妹也沒見他叫一聲。」
「與我有什麼關係,那人神經病,我已經提出了嚴重的要求,但他可是三皇子,我哪裡能夠要求得了他?殿下,你不會因為這就怪罪我吧?」
「你說呢?」夏侯奕突然彎腰,一把將慕容卿抱在了懷中。
小妖精一驚,轉頭看了四周,瞬間紅了臉,一巴掌就拍在男人的肩頭,「做什麼,這是人家地方,有人呢。」
「不聽話的小東西,不好好收拾怎麼能成?」膽大包天的,明知道會有危險還是敢自己一人跑來。
好吧,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其實他也是對她有信心的。
不過,這種話,他顯然是不會跟她說的。小妖精的尾巴已經翹的很高了,再翹下去,說不定就碰天了。
夏侯奕冷冷的瞪著慕容卿,後者也是自知今天做的事情稍稍有些魯莽,男人自尊心肯定不允許她獨自一人去面對危險。
只不過,就算是再來一次,她依然會這樣選擇。她不是一個只懂得依附男人生活的小花,她可以自保,同時也可以幫到男人。
瞧,她今天不就替他弄到了一個什麼雀樓嗎?
「殿下,那雀樓到底是什麼東西,看太子好似很在意的模樣,你什麼時候帶我過去瞅瞅?」
「先懲罰了你再說。」夏侯奕不滿的瞪著小妖精,就知道轉移話題,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忘記她做過的事情了?
小妖精就垮了臉,老老實實的窩在男人的懷中,不時的拱啊拱,想要在回府這段時間內能夠哄的男人開心。
一路回去,到了九皇子府,小妖精失望不已。男人就跟一塊石頭似的,怎麼捂也捂不熱,討厭死了。
任憑她怎麼去哄,男人只是不理。
回到了府中,男人直接抱著小妖精下車,施展了輕功,直接趕回了清苑。
一進門,柳園園就滿臉欣喜的迎上來,「奕哥哥,你回來了?我準備了你最愛的魚頭豆腐湯,你來嘗嘗看可好?魚是最新鮮的,嘗著可鮮了。」
「不用。」夏侯奕冷冷的道,抱著小妖精就往上房走。
柳園園咬牙,恨不能一腳將窩在夏侯奕懷中偷笑的慕容卿給踢飛了出去。
她追上去兩步,急道:「奕哥哥,給我個機會可好,魚頭豆腐湯真是很好喝。」
「你自己喝。」夏侯奕再也不願意理會她,逕自加快了步伐,進了房,後面跟著的紅葉馬上就將簾子放下來,大刀闊斧的站到了房門中間,靜靜的看著柳園園。
後者氣的咬牙,臉也因為怒氣而爆紅。「好一個臭狐狸精,就讓你再得意些日子吧,等出行之後,我一定會讓奕哥哥投入到我的懷抱。」
不說柳園園在房門口如何的發怒,慕容卿被夏侯奕抱進去之後,忍不住的就笑起來,一隻小手滑溜的鑽入到男人的衣襟之中,揪住一塊肉輕輕的扭了下,「殿下,你可真是狠,人家柳姐姐特別為你準備的魚湯,你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你想我給她面子?」
小妖精的臉一皺,忙死命的搖頭,「才不要,你只能是我的。」
「哼!」夏侯奕冷哼著,抱著小妖精逕自去了後面的浴池。
他抱著小妖精,直接的跳入到了浴池之中。
「啊!」慕容卿尖叫起來,慌忙間將兩隻手圈住了夏侯奕的脖子,「殿下,你做什麼?」
「洗澡,做事。」夏侯奕反身,將小妖精抱起,重重的壓在了浴池邊兒上。
唇被死死的堵住,小妖精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的悲鳴。「殿下,你做什麼,快點放開我,這,這裡可是浴池。」
說出的話都是含糊不清的,但這卻並不妨礙夏侯奕聽的清楚。
男人牢牢的掌控住那份柔軟,死命的與她想貼緊。火熱的唇放肆的在小妖精的唇上流連,「這裡會很舒服。」
小妖精瞪眼,「你……你怎麼知道?」該死的,難道他之前說什麼第一次都是假的,經驗不知道有多豐富?
想到這點,小妖精就開始不耐的扭著小腰,一副要擺脫男人掌控的模樣。
男人卻是死死的控制住了她,大手一揚,那礙眼的衣服就全都散開,隨著水流飄向了一旁。
「問了別人。」男人略略不好意思的道。
兩人坦誠相見,男人緊緊的扣著小妖精的腰,猛然撞了過去。
「啊!」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清苑。
正在門口徘徊的柳園園自然也聽見了那叫聲,粉臉瞬間一白,帶著怨恨的目光便那樣直勾勾的落在了上房的某一處。
賤人!她死死的罵。
天還未黑透就在這裡做……那麼噁心的事情,不要臉,還叫的那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她的叫聲還是怎的?
「啊!別……不來了,嗚嗚!殿下,饒了我。」小妖精那斷斷續續的叫聲淺淺的傳出來,柳園園的臉徹底黑沉下來,隱隱看去,彷彿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不要臉的臭狐狸精!
「不准叫了。」柳園園捂著自己的耳朵,瘋狂的大喊。
她受不了了,怎麼辦,那女人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讓她知道,夏侯奕如今喜歡的是她這個小妖精,而不是自己這個青梅竹馬。
柳園園憤怒之極,捂著耳朵,不顧一切的就跑出了清苑。她真是受不了了,再這樣待下去,她怕自己會被氣死。
望著柳園園漸行漸遠的背影,紅葉無奈的搖搖頭,歎道:「何必呢,明知道不是你的還在堅持,有意義嗎?更何況,你本來動機不純,不是真心實意的去喜歡一個人,試問又如何能夠得到回報?」
「啊!」內室,小妖精又是一聲尖銳的慘叫。
紅葉羞紅了臉,忙垂頭看著腳尖,心頭倒是浮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殿下可真是厲害,小姐都被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太可憐了。」
而被紅葉心疼的小妖精,此時卻被夏侯奕緊緊的抱在懷中。浴池之中,水足有她脖子深,被夏侯奕抱著站在浴池中間,她整個人嚇得就用雙腿圈住了他的腰,兩隻手死死的抱著他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夏侯奕得意的揚眉,就是要你這樣做,這才能夠方便他繼續接下來的事兒。
當男人真正撞進來,小妖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似中計了。
「嗚嗚,你壞蛋,就知道欺負我。」小妖精覺著沒臉極了,怎麼能,怎麼能連這樣的動作都讓她做出來,太羞人了。
夏侯奕死死的抱著小妖精,展開了一輪又一輪的攻勢。小妖精就像是水面之上飄搖的一片落葉,隨風飄搖,隨浪浮沉。
不知究竟飄搖了多久,反正紅葉依稀記得,自己貌似在門口聽了快一個時辰的尖叫聲。
從這次之後,紅葉對於自己主子的爆發力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小妖精是在夏侯奕的懷中昏睡過去的,這一睡就是一個多時辰,再醒來的時候,天早已經黑透了。
「紅葉?」慕容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硬撐著坐起來。身子就跟散架了似的,到處都是又酸又痛,難受死了。
「喝水?」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遠遠的傳來,接著便是一陣不急不慢的腳步聲。
慕容卿回頭,看清楚來人,微微有些愣怔。他,他怎麼這麼好看?
不知是否剛剛沐浴,頭髮全都打散了放下來,披散在肩頭,少了一些冷硬,多了一些魅惑。黑黝黝的雙瞳,此時卻是暈染了濃郁的溫情,在暈黃的燈光照射下,更顯柔和。
不自禁的,小妖精就陷入了那溫柔的漩渦之中。她輕輕的張開手臂,眷戀的喊:「殿下!」
夏侯奕捧著一個杯子走過來,坐下,將小妖精圈入懷中。後者猶如小狗一般往他懷裡鑽,挑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趴著,滿足的笑,「殿下,我渴了。」
「喝水。」夏侯奕將手中的杯子遞到慕容卿的唇邊,後者喝了足足一杯,這才覺著嗓子舒服了不少。
但也還是有些微微的痛,不是太舒服。
見小妖精一直捂著喉嚨,夏侯奕略顯尷尬的起身,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又走回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顆翠綠色的丹藥,直接塞入到小妖精的唇中。
清清涼涼的感覺瞬間在唇中散發而出,吞嚥了一口,喉嚨出的灼熱感彷彿都隨之消散了一些。
「好好吃,這是什麼東西?」慕容卿好奇的問。
「讓戈黔給你配置的一種能讓喉嚨舒服點的藥,喜歡你就多吃兩顆,戈黔說了,可以當糖吃。」
小妖精幽怨的瞪了男人一眼,哼哼,以為現在來獻慇勤她就能高興了?也不知道她喉嚨會痛成這樣是誰的錯。
夏侯奕再度坐下,大掌緊緊的貼著小妖精的腰,緩緩的釋放出內力。
慕容卿只覺著有一股熱氣從男人的大掌散發出來,腰部在那暖意的侵襲之下居然開始慢慢的舒坦起來。
「好舒服。」小妖精像小貓一般慵懶的躺在男人的懷中,修長的腿從被子裡伸出來,白花花的一片,印入男人的眼中,很快,便暈染開了一片的火氣。
「蓋上。」男人不滿的拉起被子,一把將那惱人的唇色給遮蓋住。
小妖精得意的嘿嘿的笑,這個男人啊,果真是一隻餵不飽的大餓狼。
夏侯奕給慕容卿按摩了許久,見她快要睡著了才縮手。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外間走去,「吃了東西再睡。」
「哦。」慕容卿乖乖答應,嫁過來已經三天了,男人在吃的方面總是看的很近,據說,這點還要歸功於戈黔,他總是說,飯食不穩定,身子不會好,不利於有寶寶。
如今,想要寶寶的夏侯奕可算是將戈黔的話當做了聖旨去辦,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吃了飯才能去做其他事情。
飯後,夏侯奕去書房,慕容卿此時也沒了睡意,肚子撐得厲害,她索性就領著紅葉在院子裡走了幾圈。
轉了沒幾圈,綠心就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院子。
「側妃!」
「進房說。」慕容卿揮揮手,示意綠心隨著自己進房。
進房在軟榻上坐下,慕容卿道:「如何,打聽到什麼了?」
她一邊說一邊衝著紅葉招手,後者瞭然的去倒了杯茶塞到綠心手中。「綠心姐,你喝口水,慢慢說。」
「嗯。」綠心顯然是真的渴了,一口氣足足喝了兩杯茶,這才算滿足。
「側妃,那個雀樓可是非同一般啊,太了不得了。」
「哦?」慕容卿饒有興致的望著綠心,催道:「快說說,到底是怎樣不一般?」早在下午聽夏侯奕他們說起的時候,她便覺著那地方不一般。
此時聽綠心也這樣說,她更加的好奇,到底太子那個廢物能弄出什麼好玩意兒來。
「側妃,別看太子別的能耐沒有,但在玩兒上卻是厲害的緊。這個雀樓,事實上是太子的一個資料收集站。那個地方,集妓院,賭場,拍賣各種新奇玩意兒為一體,是一個有錢人的歡樂窩。據說,想要進雀樓是不容易的,必須有老人推薦,就那樣還需要排期。奴婢去查探的時候發現,不少大官都是那裡的常客。」
慕容卿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起來,不對,如果雀樓真這樣重要,太子怎會輕易就將雀樓交給了夏侯奕?
當時只以為是個什麼有趣的地方,如今一看,雀樓可是不簡單。
那是太子的消息集散地,說不定,太子的很多消息都是從那邊收集而來。雀樓是太子一手創辦,到如今,發展規模不可估量。如此重要的資產,太子豈會容易說不要就不要。縱然其中有著夏侯奕的威脅,按理,他也是不該如此大方。
除非,雀樓有問問題,已經到了必須要割捨的地步。表面上,太子是捨不得放手,被逼無奈才交出雀樓。實際上,他不知道有多高興能替雀樓找到一個買家。
「綠心,你可曾發現雀樓附近有什麼特別的人出現?」慕容卿沉聲問道。
綠心一怔,不太明白慕容卿為何突然之間這樣緊張。不過,她倒是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認真的去回想。
半響後,她才不確定的道:「倒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奴婢過去的時候,恰好遇到一個老頭在那邊鬧事,說是被雀樓給坑了,害的他損失了約莫兩千兩銀子。」
「哦?說說看,是怎麼回事。」雖然還不確定,但這件事卻隱隱透露著些古怪。
雀樓是太子用來收集消息的集散地,他必定十分看重,賺錢倒是其次,收集消息才是重中之重。這樣一個地方,豈會因為賺那區區兩千兩的銀子而顧此失彼,讓人在雀樓鬧事。
「說起來倒也簡單,那老頭喜歡古董,在雀樓裡買了一個花瓶,據說是有兩百年的歷史,可他回去找人一看便發現是假的。所以他就找回了雀樓,說他們坑人,說沒有假貨,其實都是騙人的。」
「一個花瓶,假貨,騙人?」慕容卿笑起來,如此拙劣的把戲,雀樓的人能被騙嗎?
「側妃,那老頭端是一個能鬧騰的,幾乎將雀樓給鬧了一個底朝天。奴婢瞧著,可是有不人趁機進了雀樓去玩兒。看來,這次雀樓的損失可是不會太少。」
「如今那老頭在何處?」
「被雀樓的人趕跑了,至於去了哪裡,奴婢不知。側妃,需要派人去查探一下嗎?」
「去查查。不過不要打草驚蛇,一切都在暗中處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小心至上。紅葉,備筆墨。」
「是。」紅葉答應著,笑瞇瞇的瞅著慕容卿,一副看好奇的樣子。
「混賬東西,見你家主子頭疼,你就這樣高興?好,罰你抄寫兩本經書。」
「是,側妃,奴婢甘願領罰。」紅葉豈會不知慕容卿的心思。老夫人病了,慕容卿一直都想替她抄寫幾本經書,怎奈她的字跡實在是見不得人,最後還是找了幫手。
慕容卿臉燒的厲害,自然又是狠狠的瞪了紅葉兩眼。
待得筆墨準備妥當後,慕容卿只是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便交給了紅葉,「依著之前的法子,讓你大哥送過去,但是不能讓人追查到蹤跡。」
「側妃請放心,大哥近幾次都是派人去送的,生面孔,查不出什麼來。」
「好,你去吧。」慕容卿輕輕揮手。
雀樓的事情,慕容卿總是無法放心,一個如此重要而又龐大的消息集散地,太子為何如此輕易便放下?
想不通!
等了夏侯奕許久也沒見他回來,慕容卿實在等不及了就只能先一步上了床休息。
而這個時候,夏侯奕卻是領著阮寧去了雀樓。他雖然之前沒有派人去查探雀樓,但太子果斷乾脆的將雀樓拱手相讓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再接到小妖精的信,更是懷疑。
為了不稀里糊塗的被陷害,夏侯奕索性就連夜帶著阮寧過去看看。
這一夜,夏侯奕沒有回來。慕容卿一個人睡一張大床,總是不太安穩,一晚上醒來好幾次,每次都會叫來紅葉兩丫頭問一聲夏侯奕回來沒有。
當得知夏侯奕出府之後,慕容卿瞬間便想到了雀樓的事情。
擁著被子,慕容卿恨上了太子。都是他的錯,害的她獨守空閨。
第二日一早,慕容卿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不只是因為沒有夏侯奕的陪伴睡不好,其次也是以為今天是她三朝回門的日子。
「殿下回來沒有?」慕容卿從梳妝鏡中看著替自己梳頭的紅葉。
紅葉搖頭,「殿下還未回來,想來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
慕容卿凝眉,事情真那麼麻煩嗎?一夜未歸,不知是否有危險。
至於能否趕得及三朝回門,她倒是不太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先準備吧,如果到了時辰殿下還是沒回來,我們便先回府。」
「是。」紅葉答應著,倒也沒敢多說什麼。三朝回門,夏侯奕如果不陪著慕容卿一道回去,主子應該會很失望吧。
用了早飯,到了出行的時辰,夏侯奕依然沒有回來。慕容卿知道,夏侯奕只怕是趕不及了。當即也沒有糾結,直接領著兩丫頭先一步回了將軍府。
慕容卿一人回了將軍府,這件事瞬間傳遍了整個九皇子府。
柳園園在房間裡得意的笑著,「紫苓,你瞧那個慕容卿還如何得意,殿下根本就沒打算陪她一道回去。哼,看她回來還有沒有臉得瑟。」
「側妃你說的是,那慕容側妃不過就是仗著一點新鮮勁兒,等到那新鮮勁兒一過去,她哪裡還有能耐跟側妃你爭。如今,側妃你只需要安心等待,眼下就讓她得瑟去好了只要這風頭一過,看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柳園園微微的笑著,嬌花一般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沉的表情,慕容卿,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卻說,慕容卿的馬車終於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口。紅葉兩丫頭先一步下車,而後撩起簾子,打算扶著慕容卿下車。
慕容卿走到了車前面,正打算伸出手去搭住紅葉的手,斜刺裡卻是伸過來一隻大手,扣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了下來。
「殿下!」慕容卿大驚,當那大手觸摸到腰部的時候,她已經從那熟悉的觸摸中認出了來人是誰。
抬頭,看見夏侯奕微微揚起的眉頭,小妖精瞬間心情大好,「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以為他趕不及,沒想到,他居然會在將軍府門口等著她。
「從雀樓到這邊比較近。」事實上,他事情還未辦完,只是想著今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特別從那邊趕回來,一旦事情了結,他必須盡快趕回雀樓。
如今的雀樓,著實有些麻煩。
「出事了?」慕容卿試探的問。她知道,事關朝政,自己最好不要管的太多。只是,他是她的男人,試問,她又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去管,不去問。
「沒事,還算能夠掌控。」夏侯奕不想慕容卿為之擔心,他只希望他的小妖精能夠快快樂樂的活著。
「沒事就好。」慕容卿倒也能猜到夏侯奕的小心理,當即就乖乖的不去追問。
夏侯奕滿意了,看著慕容卿的眼神也逐漸幽暗下來。難得看到小妖精如此乖巧的一面,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真想將她壓在身下,死死的疼愛一番才好。
感受到男人眼中的火光越加的燦爛,慕容卿忙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晃了一下,「好了,殿下,我們快些進去吧。」
「嗯,回頭,我要補償。」
慕容卿黑臉,這老混蛋,趁火打劫的能耐是越來越高桿了。
夏侯奕親自陪著慕容卿三朝回門,將軍府的人倒是沒太多的震驚,以往就看出這兩人感情不同一般。
如今夏侯奕陪著慕容卿回來,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夏侯奕陪著慕容卿先去見了老夫人,聊了會兒,這才與將軍一道去了書房敘話。
此時,室內便知剩下了一眾女眷,慕容卿坐在老夫人的身邊,拉著她的手,不時的將一些九皇子府的趣事兒說給她聽,逗得老夫人很是開心。
「大姐,真是羨慕你,能得到九殿下如此寵愛。也不知,我嫁人之後會是怎樣一番情景。」突然,慕容麗酸溜溜的插了一句嘴。
慕容卿一怔,被那酸溜溜的話給刺激了。什麼意思,這是她新婚第一次回來,還不能高興了?
「二妹妹,你的婚事已經定了?」慕容卿頗有些意外,自己才剛嫁人,怎麼慕容麗的事情就有著落了?
「可不是嘛,不只是二丫頭,就連四丫頭也是有著落了。」老夫人在一旁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感覺到老夫人的情緒不太對勁,慕容卿不禁訝異道:「祖母,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定的這樣著急。嫣兒不過才十三歲,此時嫁人是否太過早了一些。」
「大姐,這話就不對了,十三歲嫁人怎會早。更何況,這可是一門好婚事,四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如果被你給否定了,她可是會不高興的。」慕容麗的話聽著分外的古怪,彷彿,是要故意挑撥離間一般。
「二姐,你,你別這樣說,大姐只是為我好。畢竟,我還未及笄,如今嫁人,確實早了些。」慕容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
慕容麗一瞪眼,不滿道:「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怎麼,大姐是為你好,難道我就要害你不成?嫁給六皇子,那不知是多少人期盼才能得來的好事。說起來,四妹妹,我可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你到底是怎麼得到了六殿下的高看,居然請求皇上給了你側妃的位分。你不過是個庶女,坐上側妃的位置,你可要小心一些,嫁過去,哼哼,不知道會惹來多少禍事。」
「夠了。」慕容卿不滿打斷慕容麗的話,看著慕容嫣紅了眼眶,淚珠兒不停的在其中打轉兒,不禁微微歎息。
真是沒想到,慕容嫣居然會嫁到六皇子府以六皇子的性子,將來慕容嫣的日子只怕並不見得會多好過
慕容嫣膽子太小,生性軟弱,她怎麼能適應六皇子府後院的生活?
回頭看著老夫人,果然也見她擔憂的望著慕容嫣,顯然,她也是想到了這點。
「四妹妹,不要忘記了,你可是將軍府的小姐。你是庶女又如何,這是六殿下親自為你求的位分,別人縱然不滿又有什麼話敢說。你要挺直了腰板,擺出我們將軍府的威嚴來,切不要讓人小看了我們將軍府的人。」
「是,大姐。」慕容嫣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硬是將眼淚逼回去,感激的望著慕容卿。
慕容卿笑了下,又道:「二妹妹,都是自家姐妹,著實沒有必要如此計較。更何況,一旦嫁人之後,再想見面都不會容易。四妹妹能嫁進六皇子府,她將來有好日子過,我們這些做姐妹的難道不應該替她覺著高興嗎?」
「大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慕容麗不高興的瞪了慕容卿一眼,「我怎會不替四妹妹高興,我只不過是在擔心她罷了。你也知道,如今六皇子府中正妃側妃都已經有了,還有那麼多的侍妾。以四妹妹的性子,嫁過去肯定會吃虧。」
「哦?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那麼,二妹妹,你覺得應該如何解決?」
「自然是不要讓四妹妹嫁過去了。」慕容麗快速回答。「與其讓四妹妹嫁過去受罪,吃苦,那倒不如換一個人嫁過去,換一個性子比較強的,想來嫁過去也不會太吃苦。」
啪啪啪!
慕容卿只覺著萬分的好笑,慕容麗,原來,你打著的就是這個主意嗎?也是,六皇子府的側妃比之三皇子府的侍妾,位分相差那麼多,也難怪她會眼紅。
只可惜,如今六皇子看中的是慕容嫣,可不是她慕容麗幾句話就能夠改變的。
「二妹妹,我是到今日才發現,原來你如此關切四妹妹。那麼,以你所見,如今該是換誰嫁過去比較好?」慕容卿一副吸取經驗的模樣,彷彿,真的要聽聽慕容麗的想法。
慕容麗心中一喜,仔細的打量慕容卿兩眼,瞧見她並不是在做戲,心中更加確定,自己剛剛的提議,這女人是覺著有可能了。
看來,她想的這個法子確實不錯。本來嘛,都是將軍府的小姐,換過來也沒有什麼不可。如今聖旨還未下,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能夠嫁入到六皇子府做側妃,自己在位分上就能夠趕上慕容卿,心頭便一陣的火熱,到處都在噴湧著激動的情緒。
「大姐,我……我其實也是在替四妹妹著想。一直以來,我都很疼四妹妹,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她受苦。放眼整個府中,與四妹妹年紀相當的倒也沒有幾個。一個是三妹妹,但是她……哎,三妹妹估計是不太合適。那麼,餘下的也便就只剩下了我。罷了,如果能讓四妹妹以後有好日子過,我就算是進六皇子府吃苦受罪又何妨。同一個血脈,我怎麼也不能忍心看著她去死。」
這番話說出來,在場人臉色都變了。慕容嫣是傻呆傻呆的,而餘下眾人則是有些震驚,又帶著些失望。
至於慕容卿,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慕容麗這個人,她一早就知道是什麼性子,以往上頭有慕容雪壓制著她,自然是膽小怕事,處處低調。
可當頭頂的那座大山被掀翻掉之後,她就徹底翻身做主了。作為將軍府的二小姐,自然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再加上她這個大小姐又嫁了人,如今府中還有什麼人敢與她作對。
難怪,她的性子慢慢的就釋放了出來。想來,這件事,她已經想了不止一天了,否則,她剛剛也不會說的如此順溜。
「混賬東西,你在胡說什麼?」老夫人震怒,滿臉的失望,「麗丫頭,我本以為全府中也就只有你是個和善聽話的,如今看來,倒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人。」
「祖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做錯了什麼事兒居然讓你這樣說我?」慕容麗難過極了,「我不過是想要幫幫四妹妹,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幫四丫頭?哼!」老夫人一記冷哼,「虧得你也能說的出口。你這是在幫她嗎,你分明就是在替你自己著想。你不過就是想要取代她的地位,嫁入到六皇子府做側妃。沒錯,這也是人之常情,側妃的位分確實高,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打壓親姐妹,換取自己想要的一切的理由。我將軍府絕對不允許這樣自私的人出現。靜丫頭,你最好熄了這個念頭,如果讓我知道你膽敢在背地裡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慕容麗被氣的抓狂,什麼嘛,她是真的想要幫忙,好吧,順便為自己奪取一些好處,有何不可。
「老夫人,難道你就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四妹妹去死嗎?」
老夫人冷笑,「我將軍府就沒有孬種與廢物,四丫頭雖然膽子小,生性軟弱,但也不是廢物。她是側妃,該是她的奪不走,不該要的,她不去強求,會有什麼事兒?不管如何,她總歸是將軍府的小姐,那些人就算想要對付她也要掂量掂量是否能夠惹得起我們將軍府。」
慕容麗咬牙,「老夫人,萬一事情不如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呢?」
老夫人一怔,隨後便溫柔的看向了慕容嫣,「四丫頭。」
「是,老夫人。」慕容嫣忙挺直了脊背,「老夫人,你有何訓示。」
老夫人微微搖頭,「不是訓示,只是一些囑咐罷了。雖然眼下說還早,但今天既然已經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便一道說了吧。人的命運都是一早確定的,你身為將軍府的一員,過著尋常人得不到的富裕生活,是眾人眼中的千金小姐。但與之相對的,你也要背負起屬於自己的一份責任。將軍府的小姐,婚事一向不由得我們自己做主,哪怕你們這些庶出的孩子。嫁人之後,是否能夠過好日子,一切還是看你們的想法。保持本心,不去強求不該屬於自己的,我想不會有人故意去對付你。如若你真的那麼苦命,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你切莫要怪罪任何人。當然,將軍府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欺負的。」
慕容嫣的眼眶泛紅起來,她死死的咬牙,點頭,「老夫人,孫女兒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孫女兒定然不會胡來,不會給將軍府丟臉。」
慕容麗在一旁撇嘴,「德行,以為好話說出來就行了嗎,就你那個鬼樣子,能做到什麼?」
慕容卿一記利光掃過去,冰冷的視線重重的落在她的臉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慕容麗白了臉,心中恨的不行,要不要將話說的這樣直白。世上的人,誰不是首先為自己著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替自己的將來考慮,有何不可。同是庶女,為什麼慕容嫣可以做側妃,她卻僅僅只能做一個侍妾。
憑什麼,難道說,她慕容麗就天生比慕容嫣那個廢物差嗎?
對於慕容卿的威脅,慕容麗是不屑一顧的。她已經嫁人,今天不過是三朝回門,哼,早晚是要離開的。
等她離開之後,她還如何能夠管到自己,將軍府,又有誰能夠阻止她。
為了自己的將來,她管不了那麼多,該做的事情,她必須要去做。
雖然慕容麗低垂著頭,一副老實聽話的模樣。但慕容卿卻知道,她並未熄了心頭的心思,只怕,還是在想方設法的去促成這件事。
看來,將軍府只怕是要不安穩了。
「祖母,最近這些日子,你多注意一些。」慕容卿著實不太放心,老夫人還病著,這些混賬東西,怎麼還能讓她如此費心。
「我早就好了,哪裡還有事。你這丫頭就別擔心我了。嫁人了,好好的盡你側妃的本分,切不可胡亂的使性子。還有,盡快的給祖母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從孫子才好。祖母可喜歡孩子了,早就想著抱從孫子了,眼下,總算是有機會了。」
「嗯?」慕容卿狐疑的打量著老夫人,並沒有錯過老夫人之前脫口而出的話。
早就好了,什麼意思,難道指的是她中毒的事情?
「祖母,你剛剛說什麼了,全好了?難道你的毒已經解了?」縱然再怎麼詫異,慕容卿卻也知道事情太過重要,到最後還是壓低了聲音去道。
「我,我……」老夫人尷尬不已的垂了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模樣。
慕容卿瞪圓了眼睛,心頭極端突兀的閃過了一個很古怪的念頭。難道說,老夫人的毒根本就沒事?
「紅葉,給老夫人請平安脈。」慕容卿冷著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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