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極致纏綿,慕容卿與夏侯奕兩人就像是渴極了的小魚,互相的對對方身上汲取空氣,只有如此,才能夠存活下來。
這一夜,不知折騰了多久,等到小妖精再也控制不住的睡去時,男人還在她的身上龍精虎猛的捯飭。
感覺到小妖精身子不太對勁,軟乎乎的沒有了力道,夏侯奕不解抬頭,卻見小妖精閉著眼,唇邊揚著一抹笑,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混賬東西!」夏侯奕氣惱的伸出手去爬了爬自己的頭,他這正精神呢,她倒好,居然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睡著,臨陣脫逃,壞東西。
氣哼哼的拍了拍她的頭,夏侯奕卻是沒再動彈。翻身在她身邊躺下,長臂一伸便將她拉入到自己懷中。
不經意間,他垂頭瞄見了她身上的那一處處青紅的印記。
「該死的!」夏侯奕暗罵了一聲,自己是不是太過心急了?
他忙起身,沒喊人,逕自去後面附設的浴池打了盆熱水進來,用乾淨的布巾一點點的替小妖精擦乾淨身子。隨後,他又拿了一瓶藥,細細的在那些印記上塗抹了個遍,就算是小妖精最私密的地方,他也塗上了一些藥。
又紅又腫,看的夏侯奕很是心疼。
過後,他又替她按摩了會兒,見小妖精唇邊的笑容越顯舒適,這才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隨之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奕突然睜開了雙眼,凝眉往外去看。
「不好了,著火了,快救火啊!」
「救火啊,著火啊。」
一聲接著一聲的救火聲驚醒了九皇子府所有進入夢鄉的人。
慕容卿也不例外,雖然她是累到極致睡著的,但她這人就是有個毛病,很容易被驚醒。
外面那麼大的響動,她哪裡還能不被驚醒。
「怎麼回事?」夏侯奕見慕容卿醒了,心疼極了,一邊輕輕的拍打她的脊背,一邊出聲問道。
竺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麗水園走水了,火勢很大。」
「人救出來沒有?」夏侯奕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復又恢復了正常。
慕容卿卻是將男人那一瞬間的反應給記在了心中,同時,也將那個叫做麗水園的名字給記在了心中。
「還未。」
夏侯奕的眉頭再度擰了擰,「準備一下。」
說完,他便垂頭看著懷中正瞪圓了眼睛瞧著自己的小妖精,抬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這麼瞪著我做什麼?」
慕容卿笑著勾起了夏侯奕的下巴,「因為我發現了你的另一面,我從未見過的一面,好奇,所以多看了兩眼。」
「混賬東西,老老實實的睡,我很快回來。」夏侯奕不及給她解釋,直接起身,套了衣裳便快步閃了出去。
慕容卿擁著被子坐起來,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麗水園是嗎,看來,倒是個需要注意的地方。
今天可是他們的大婚之日,當天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什麼意思,是說她八字不好,會刑克九皇子府嗎?
又或者,這不過就只是某個女人耍的手段,為的就是將夏侯奕從她這裡給叫走。
「綠心,紅葉。」慕容卿喊了一聲,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兩丫頭必定就在外面守著呢。
果然,她聲音剛落下,兩個丫頭便走了進來。
紅葉先一步跑過來,急道:「小姐,你沒事吧?」
小丫頭不知道怎麼了,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
慕容卿當即冷了臉,抬手摸上她的眼睛,「怎麼回事?」
「奴婢沒事。」紅葉尷尬的往後縮,見到綠心就在身邊,下意識的就往她背後縮。
慕容卿的視線又落到了綠心的臉上,發現那丫頭的臉色同樣不是太好。
「怎麼回事?綠心,你給我說清楚。」
綠心猶豫了下,這才道:「小姐,府中那個叫麗水園的走水了,火勢很大,可能會出事。九殿下已經趕過去了,奴婢瞧著,他臉色沉凝,彷彿,麗水園中住著的那位必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綠心雖然素日裡大大咧咧,但眼光倒是毒辣的很,綜合了之前發生的幾點重要之處,很快便將情況給摸清楚了。
慕容卿冷笑,還用說嘛,就剛剛夏侯奕那個表情,傻瓜都能夠看的出來,那個女人不簡單,只是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可知那女人的來歷?」慕容卿想了下後問道。
「奴婢知道。」紅葉快速回答,「據說那是誠王爺的獨生女,叫柳園園,從小跟在太后身邊長大,據說頗得太后歡心。而且,與九殿下青梅竹馬,關係極好,後來也是太后做主,讓她嫁給了九殿下做正妃。」
「呦,來頭倒是不小,難怪能夠讓殿下這樣晚跑過去。」慕容卿不滿的哼,大婚當天晚上就給她下馬威嗎?
很好,她倒是要去會會,看看那個柳園園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紅葉,更衣。」慕容卿冷著臉吩咐。
「是。」紅葉其實也正想過去看看情況,一見慕容卿如此吩咐,哪裡還有不樂意的,當即就忙與綠心一道幫忙,伺候著慕容卿快速更衣。
更衣後,慕容卿便帶著兩個丫頭出了門。
誰知,剛出門便被人給攔住了。
「慕容側妃,這麼晚了,更深露重的,還是別出去了。不如先回房休息,殿下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攔住慕容卿的正是竺亭,別看他臉上堆著笑,實際上,腿肚子正打筋兒轉著呢。
老天,怎麼就讓他來攔著慕容卿?這是個好相與的主子嗎?
慕容卿卻沒有如竺亭所想像的那般露出什麼可怕的神色來,相反,她居然甜甜的笑著,道:「竺亭是吧?」
竺亭忙使勁點頭,「慕容側妃,正是屬下,以後但憑差遣。」
「那倒是不敢,你可是殿下身邊的紅人,我怎好使喚。殿下是否吩咐了你在這裡守著?」
「是啊。」竺亭傻乎乎的答應,一時有些摸不準慕容卿的意思。
「任重而道遠,你繼續守著,我們就不影響你做正事了。紅葉,綠心,我們走。」慕容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再也不想浪費時間,帶著紅葉她們就走。
竺亭被繞的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時,慕容卿她們已經走遠了幾步。
「該死的,果真不是個好相與的。」竺亭使勁的拍拍頭,怎麼幾句話就把他給繞的暈乎乎的了。
趕緊追上去,竺亭皺巴著一張臉道:「慕容側妃,求你就別為難屬下了。如果殿下知道大晚上的,屬下居然放您出來,他肯定會剝了屬下的皮。」
「與我何干?」慕容卿冷冷的哼。「剝的是你的皮,又不是我的皮。」
一句諷刺的話差點兒沒將竺亭給氣死。
慕容卿高高的昂著下巴,大踏步的往前走。
紅葉落在了後面,看到竺亭皺巴著一張臉,小聲的哼著走過去,抬腳就往他的腿上狠狠的招呼了過去。
「哎呦!痛死我了。」竺亭委屈的扁嘴,嗚嗚,怎麼我這麼可憐?
老天爺,以後這九皇子府還會有他的好日子過嗎?
瞧瞧那位,不只是她不好惹,就是她身邊的那些人也不好惹。
沒等他多想,慕容卿已經帶著人走遠了。竺亭無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沒辦法之下,他只能快步追了上去,希望待會兒不要發生什麼大事,讓他小命不保才好。
別看慕容卿第二次來到九皇子府,對哪裡都不熟悉,但紅葉兩丫頭卻不同,事先,她們早就查清楚了九皇子府內的情況,路徑摸的很熟。
麗水園與慕容卿所在的清苑距離並不是太遠,一路走去,發現到處都是人,遠處火光通明,隱隱照亮了半邊天。
救火的人雖然匆忙,但卻沒有慌亂,顯然,九皇子府的這些下人也都並非是普通人,定然是受過訓練。
也是,那個男人又豈會弄些廢物在自己的地方。
慕容卿一直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不緊不慢的往前走。
兩丫頭跟在後面,都覺著心裡有些打鼓。總覺著這樣的小姐很讓人擔心,她真的不生氣嗎?
換做是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估計也會被氣的不輕。大婚的當天晚上,男人卻被別的女人給搶走,這種屈辱,誰能忍受的住。
反觀慕容卿,一直在笑,也不知是真的心情好還是如何。
終於到了麗水園,她們到的時候,火勢已經被控制住,顯見,九皇子府的下人訓練有素,救火及時。
在現場尋摸了一圈,慕容卿卻並未發現夏侯奕的身影。
「殿下呢?」慕容卿頭也不回的問。
她問的,自然不是紅葉兩人,而是竺亭。
紅葉兩丫頭也都迅速轉頭,惡狠狠的瞪著竺亭,彷彿要從他的身上挖出一塊肉下來。
竺亭可憐兮兮的扁嘴,委屈的道:「殿下早就來了,至於現在在哪裡,屬下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從慕容卿來了之後,夏侯奕便將他調過來跟著她,竺亭的心裡正不是滋味呢,覺著自己這是被貶下放了。
「哼!」慕容卿冷哼著,當她是傻瓜不成,他可是夏侯奕的貼身隨從,他不知道,誰知道?
正發怒著,想找個什麼法子從竺亭的嘴中探聽消息的時候,慕容卿突然聽見身後紅葉驚叫了一聲,「老天,是殿下。」
慕容卿瞳孔一縮,猛然轉頭。
但見火場中,有一人猛然從裡面躥出,仔細瞧瞧,手裡還抱著個人。
那堅毅的身影,冷凝的氣度,慕容卿就算是閉上眼都能夠認得出是誰,可不就是那個將她拋下跑出來的無良男人?
「該死的。」慕容卿低咒一聲,快步衝過去,在經過一個家丁手邊的時候,劈手奪過他手裡的大掃把,奔過去,沒給夏侯奕一個反應的機會,劈頭蓋臉的就往他的脊背上招呼。
彪悍!
除卻彪悍兩個字,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出另外一個詞來形容慕容卿了。
老天,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她居然拿著一個大掃把將夏侯奕給打了?
在場的人一個跟著一個的捂著眼睛,恨不能自己從始至終都沒睜開過眼。
夏侯奕這麼大的醜事居然被他們給瞧見了,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我叫你冒險,我叫你著火,著火……」慕容卿咬牙,細碎的哼唧,手下動作卻是不停,一下接著一下的往夏侯奕脊背上著火的地方招呼。
男人倒也硬氣,就這樣直直的挺著背,一言不吭,眼神都不帶轉動的任由她朝自己的脊背招呼。
接連打了好幾下,慕容卿這才喘著粗氣罷手。她隨手丟開手中的掃把,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慢條斯理的抬頭看向男人,「救命之恩,不知道能值多少好東西?早些送過來,晚了,我可不要。」
傲嬌的瞪了男人一眼,慕容卿再也沒辦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懷著一肚子的怒氣,轉身的,大踏步的往回走。
夏侯奕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她的脊背上,不捨得移開分毫。
他的小妖精就是漂亮,哪怕在發火的時候也是那麼的亮眼,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他卻不知,就在他有些癡傻的望著慕容卿背影之時,被他抱在懷中,長髮遮臉的女人卻是輕輕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男人臉上的神情被她全都看在了眼中,那一刻,嫉妒猶如毒蛇,蜿蜒著從她的心口處爬出來。
她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用力,她告訴自己,不能動怒,來日方長,這男人,必定會是她的。
身子漸漸放鬆,又變成了那副沒有意識的樣子。
許久,直到男人快要見不到小妖精的背影時,他這才回神。
「阮寧!」夏侯奕喊了一聲。
「主子?」
「去清苑,告訴慕容側妃,準備一間廂房,柳側妃暫時住在她那邊。」
如今,麗水園已經被焚燒殆盡,想要恢復,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
就算是另外找一個住處,那也需要幾天的休息時間,是以,在這之前,柳園園只能住在慕容卿那邊。
「是。」阮寧答應著,先一步去了清苑,將夏侯奕的吩咐告訴了慕容卿。
此時,慕容卿才剛回,屁股都還沒坐熱,阮寧就進來將夏侯奕的吩咐說了出來。
那一刻,慕容卿真想跳起來拿東西砸在夏侯奕的臉上。
混賬老東西,剛剛還與她極致纏綿,轉眼他就敢給她打臉?
什麼意思,嫌她今天晚上的氣還沒受夠,特別弄了個女人來給她加加火嗎?
慕容卿恨得不行,牙齒咬的嘎崩響。
「回去告訴你主子,這裡是我的地方,我不喜歡別的女人住在這裡。」
阮寧淡淡的看了慕容卿一眼,又垂頭,面無表情得道:「這裡是主子的地方,後來改名為清苑,取側妃名中卿字的諧音。」
「嗯?」慕容卿瞪眼,還有這回事,感情,這還不是她的地盤,是夏侯奕的地盤。難怪他能夠那樣吩咐,這本就是人家的地方,自然是想弄什麼人進來就弄什麼人進來了。
「那好,我現在就給他們騰地方。」慕容卿暗自咬牙,罵了一句姦夫淫婦。當即就火大的指使紅葉兩丫頭,讓她們去替自己收拾東西。
笑話,她才不要留在這裡看那一對姦夫淫婦在這裡噁心呢。
不是他們的地盤嘛,她就給他們騰地方。
不是她膽小怕事,不敢與那個女人鬥,只不過是懶得慌。還有就是對夏侯奕的失望,不管如何,他也不該做這樣的決定。
一見紅葉兩人真的跑去收拾東西,竺亭被嚇死了。要是真讓慕容卿走了,他回頭不被薄皮抽筋才怪。
「慕容側妃,你可千萬別衝動。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主子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的。」心急之下,竺亭顧不得的就吼出了這句話。
慕容卿一怔,隨即回頭望著他,微微挑高了下巴,淡淡的道:「我知道。」
「啊?」竺亭傻眼,啥情況啊現在,既然知道,那為什麼還要走。「慕容側妃,既然主子並非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你這樣一走,不就是給人騰地方嗎,難道,你捨得將主子讓給別人?」
「倒是沒發現,你居然如此會說話。」慕容卿有些意外的盯著竺亭不放,「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如此會說話,我看,你留在殿下身邊做一個侍衛太屈才了。」
竺亭嘿嘿的笑,頗有些不好意思,「側妃您太高看我了,不過就是旁觀者清罷了。」
「是嗎?我倒是覺著不盡然。你如此會說話,最適合去做一個謀臣或者幕僚。據說太子最近正在廣招幕僚,要不要我推薦你過去試試?」
竺亭臉上的笑容就這樣凝固,眼睛瞪的老圓,整個人跟傻了似的。
「慕容……慕容側妃,你,你可千萬別這樣胡說,回頭主子說不定會殺了我。」
「殺了你與我何干?」
竺亭再度傻眼,覺著心口一陣陣的抽痛。他轉頭,像阮寧求救。
誰知,那個呆子就跟沒聽見他們說話一樣,就那樣直挺挺的在室內站著,眼皮子都不帶眨動一下。
竺亭氣的抓狂,心頭毛毛的,總覺著這就是自己以後生活的真實寫照。
「滾開。」慕容卿一把將竺亭推到一邊,大刺刺的帶著兩丫頭就往外走。
絲毫也沒去想,這大半夜的,她就算是離開這裡,又能去哪裡。
只是,眼下,她心裡憋屈的很,根本就無法想那麼多。
剛走到院子中間,夏侯奕便抱著柳園園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見小妖精正往這邊走,心頭一喜,還以為她是來迎接自己。
可當視線接觸到後面兩丫頭手裡大包小包提著的東西時,一顆歡欣雀躍的心瞬間冷滯下來。
她這是打算走?
混賬東西,誰借給她的膽兒?
夏侯奕氣的抓狂,當即便吼道:「阮寧!」
「主子。」阮寧忙跑過來,低頭,靜候吩咐。
「看著慕容側妃,她要是出了院子一步,你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阮寧響亮的答應,走過去,在慕容卿身前站定,雙目平視,一副木頭樁子的模樣。
夏侯奕放心的瞪了慕容卿一眼,轉身,將柳園園送到了右側的廂房,吩咐了小丫頭過來守著,他這才出門。
到了院子裡,發現慕容卿還在與阮寧大小眼,任憑她怎麼說,手腳並用的打罵也沒能讓阮寧動彈一下。
夏侯奕走過去,直接攔腰抱起慕容卿,大踏步往正房走去。
「老混蛋,你放開我,快點,讓我走。」
「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兒?」夏侯奕火大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再敢說一句試試?」
「是哦,這裡是九皇子府,我很是沒眼力勁兒,敢跟九皇子你作對。我真是該死,打擾了九殿下你跟女人親熱的時間,這樣吧,我這就回房間裡去反思,你快點去看看你的小美人吧,她說不定被煙給嗆著了,正等著你這個英雄去搭救的。」
「你就是我要搭救的美人兒。」夏侯奕垂頭,直接堵住了小妖精的唇。
他大力的啃噬,吸允,彷彿小蜜蜂一般,要將那花朵中心的花蜜全都給吸取乾淨。
「嗚嗚……放開。」慕容卿氣呼呼的反抗,大力的扭著小腰,想要擺脫男人的束縛。
可男人的手就跟用鐵鑄成的似的,一旦扣住就絕不放手。
男人被氣的不輕,一旦逮著機會去收拾慕容卿,豈會放過機會。
帶有魔力的大掌,不停的在慕容卿身上點火,看著她在自己的大掌下軟了身子,滿意的略略鬆了對她的束縛。
小妖精太甜了,哪怕僅僅只是剛剛接觸,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繼續,說不準就又是一場大戰。
「混賬東西,再敢提走這個字瞧瞧。」夏侯奕火大的咬了咬小妖精的唇,大掌扣住她的屁股,死死捏住,「嗯?」
身上兩處受到折磨,慕容卿氣息不穩,差點兒沒羞臊的暈過去。
「老混蛋,你自己一身紅毛,還說我是妖怪?自己州官放火,怎麼,我這小百姓就不能點火了?」
慕容卿越說越氣,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的跑去救那女人,難不成,九皇子府的高手都死絕了嗎?如今已經淪落到需要主子親自出手的地步?
而且,她可沒忘記,他是一路將那個女人給抱回來的。
想到那女人小鳥一般依偎在他懷中,說不準自己沒看到的時候,她還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小妖精心裡那叫一個酸啊,彷彿有一個個酸泡泡不時的往外冒。
她瞪眼,死死的看著男人的胸口,突然,咬牙,抬起小手,在那女人依靠的位置,使勁的蹭,彷彿,那兒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
突而,小妖精往男人的懷裡靠了靠,小鼻子抽抽,像小狗一般的嗅著。
那好看的眉頭就這樣皺起,小妖精扁嘴,怒道:「臭死了。」
「小傻瓜!」到這會兒,如果夏侯奕還看不出什麼貓膩來,那他就是個大傻瓜了。
他起身,脫去了外衣,回頭一看小妖精還滿臉凶狠的盯著自己的胸口,他的眉頭皺了皺,直接連內衣也給脫了。
光著身子走回去,他壓著慕容卿躺下去,道:「明兒個帶你進宮去見一個人。」
「嗯?」慕容卿詫異的挑了眉,什麼意思,沒見她正生氣呢,以為這樣說就能讓她原諒他了?
「柳園園我留著有用,暫時不能讓她死。安排在這裡,合情合理。再者,有你看著,或許,我能夠早些從她身上發現一些線索。」
「線索?」慕容卿撲捉到了這個重要的詞,「什麼線索,你要從她身上找到什麼東西?」
「明日進宮,一切便明瞭。」眼下,夏侯奕顯然不打算多說。
而且,不知為何,慕容卿總覺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夏侯奕的眸子中多了一抹沉痛,彷彿,有什麼傷心的事兒。
她糊里糊塗的被他給帶偏了,怎麼回事,雲裡霧繞的,那個女人難道還與什麼大事有牽扯?
正打算找男人追問清楚,紅葉的聲音便在外面響了起來,「九殿下,柳側妃已經醒了,派了人過來請你,說要謝謝殿下。」
慕容卿當即大怒,一巴掌就拍在了男人的胸口,啪啪的響。
男人卻是不覺著痛,倒是捉住了她的小手,有些緊張的問,「痛嗎?」
「不痛!」慕容卿下意識的回答,回神後就狠狠一眼瞪過去,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該死的,好一個柳園園,倒是一個能作的主兒。瞧瞧,想親自謝謝夏侯奕,她怎麼就不看看眼下是什麼時辰了?
她好好的大婚之夜,如今到天亮已經不足一個多時辰了,怎麼,她還想要來折騰?
「不准去。」慕容卿咬牙,惡狠狠的瞪著男人。哼,如果他真的敢去,好,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自然不去。」夏侯奕好笑的伸手去捅了捅小妖精的包子臉,「睡覺。」
長臂一伸,直接將小妖精壓在身下,埋頭之前,朝外面丟出了一句話,「讓她等著。」
一句話,裡外面的人都聽見了,柳園園在丫頭的攙扶下,差點兒沒趴地上去。
眼勾勾的盯著那扇關上的門,淚水在其中打著璇兒往下落。
殿下,你好狠的心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難道,我們以前的過去,你真的全都忘記了嗎?
當年,你在梨花樹下對我說過的話,難道全都忘記了?
奕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啊。
柳園園哭的漂亮,就像是一幅畫,不像慕容卿,哭起來皺鼻子皺臉,完全不注意形象。
只可惜,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慕容卿再怎麼折騰,只要入了那個人的眼,她就是最漂亮,最好的。
「小姐,別哭了,你剛剛吸了太多的濃煙,身子不爽利,再這樣哭,很容易傷身子。不如,先回房歇著。等明天天明再過來道謝。」柳園園的貼身丫頭紫苓紅著眼眶勸著。
自家這個小姐,眼裡,心裡就全是九殿下一人,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了的。
「我,我就在這兒等著。」柳園園執拗的站在房門口。
她好恨,只要一想到此時房間裡的兩人正在做些什麼,她心頭的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她不能就這樣離開,回到了房間,她怕自己會被憋死。
「小姐!」紫苓勸了幾句見沒有效果,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扶著柳園園,靜靜的在門口待著。
室內,夏侯奕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完全將門外的一切給屏蔽掉了。
難得小妖精清醒著,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大吃特吃的機會。
慕容卿正生著氣,自然不願意服從。
「你放開,外面正有美人兒等著你呢,巴著我做什麼?」慕容卿哼唧著抬腳往男人的小腿上踹去。
「我只要你。」夏侯奕的聲音悶悶的,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正埋首在小妖精的身上啃噬著,留下那一個個獨屬於自己的嫣紅色小印記。
「小混蛋,我只要你。」彷彿發誓一般,夏侯奕又說了一遍。
抬頭,他再也不給慕容卿拒絕的機會,直接闖入進去。
嚶嚀一聲,慕容卿怎麼也沒想到他這樣大刺刺的就闖入了進來。
突然的疼楚氣的她白了臉,有心推開他卻沒有那個力氣。
身子軟乎乎的,完全沒了力氣。她只能任憑男人來做主導,開始了一番又一番的折騰。
旖旎風光再度展開,曖昧的氣息漸漸的瀰散到了室內的每一處地方。
紅燭終於羞澀的閉上了眼,再也不敢去看那羞羞的一幕。
不知折騰了多久,當慕容卿最終疲累的睡過去後,夏侯奕起身,再度打了熱水來替她擦了擦身子,以防她因為出了太多汗而傷了身子。
「小傻瓜,有些事情,我不能一時全都告訴你,但是,慢慢的,我會讓你都知道。」夏侯奕心疼的抬手摸上小妖精的臉,「知道你累著了,乖乖睡吧。」
揚了揚眉,夏侯奕摟緊了慕容卿,隨之閉上了眼睛。
兩人在室內睡的正香,外面的柳園園卻是等的煎熬。
時間每過一刻,她的心就劇痛一分。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她已經全身冰冷,麻木,難過的想要去死。
淚水無休止的流,眼睛痛的快要睜不開了。
透過那迷濛的雙眼,柳園園看不出眼前大門有絲毫要打開的意思。
「為什麼,奕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對……」
彭!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柳園園便轟然倒在了地上。
紫苓嚇得尖叫出聲,「小姐!」
一旁守著的紅葉與綠心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往一旁挪開了視線,裝出了一副沒察覺到的樣子。
紫苓叫了半天,不見柳園園有絲毫反應,當即大哭出來,「嗚嗚,見死不救,你們還是人嗎?難道,慕容側妃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慕容側妃,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小姐嗎?」
最後一句,紫苓完全就是在大吼。
那一聲猶如猛虎如林般的大吼,讓紅葉兩丫頭也是頗為吃驚,沒想到那小小的身子居然有這樣大的爆發力。
「糟了,小姐一定會被吵醒的。」紅葉緊張的往大門瞧。
果然,她話音剛落沒多會兒,慕容卿就一臉睡意的被男人牽著手走出來。
「怎麼了?誰叫我?要吃飯了嗎?我不想吃,我還想睡。」
昨天被夏侯奕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慕容卿哪裡還有半點精神。誰知,睡的正香的時候就被男人給叫起來,迷迷糊糊的,還是男人替她穿的衣裳,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穿女人的衣服。
還沒穿好,她便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被睡意籠罩著的慕容卿,完全不在狀態,壓根就沒多想,還以為是紅葉叫她起來吃飯。
「殿下,我好睏,我還要睡。」慕容卿委屈的扁扁嘴,下意識的靠向男人的懷中,蹭了蹭,兩手摟著他的腰,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夏侯奕無奈的很,抬手就扭了扭她的鼻子,「乖,今天要進宮,等回來再睡。」
他有些後悔了,來日方長,為什麼昨天要那樣猛浪,明知道今天要進宮,這樣一來,她可不是會沒精神嘛。
「我不。」慕容卿趴在他的懷中,肆意的扭著小腰,表達自己的不樂意。
本來昏倒在地上的柳園園,不知怎麼就醒了,見到那一幕,尖叫著就再度暈了過去。
慕容卿被那一聲尖叫給驚醒了,她回頭一瞧,發現是柳園園,不禁詫異的挑了挑眉頭,「她怎麼在這裡?」
「昨天失火,我暫時將她安置在你這邊。」夏侯奕小聲的提醒。
思緒回籠,慕容卿這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揉了揉因為睡眠不好而微微作痛的頭,死死的瞪了夏侯奕一眼,這才轉頭衝著紅葉兩丫頭道:「怎麼回事,不是吩咐你們好生照看著柳側妃嗎,為什麼她會躺在地上?大清早的跑出來躺在這兒,算怎麼回事?不知情的,還以為殿下刻薄了她。呆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去扶她回房歇著?」
紅葉兩丫頭暗自偷笑一聲,心想,小姐你這不帶髒字罵人的本領可是又見增長了。
心中笑著,兩丫頭臉上卻是不顯分毫。她們忙跑過去,幫著紫苓一道,扶起了柳園園,往右側的廂房走去。
夏侯奕捏了捏慕容卿的鼻子,輕聲道:「做得好。」
他夏侯奕的女人就是要這樣,不能吃虧。
更何況,他雖然不想柳園園現在死,但卻不代表他會允許她在府中生事。以前是沒那個功夫搭理她,如今,有小妖精替他來打點一切,真是省卻了他不少功夫。
而且,在旁邊瞧著小妖精跟那些女人斗啊鬥,蠻精彩,蠻有意思的。
夏侯奕發現,自己以後的生活或許不會再枯燥無趣了。
被他這樣誇讚,慕容卿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不過還是瞪了他一眼,丟了個回來再收拾你的眼神,而後便再度瞇了眼,往男人的懷裡靠過去。
她這個樣子,自然是沒辦法走路。
夏侯奕想也不想,直接就抱起她,大踏步的往外走。
院子外,阮寧一早就備好了小轎。
兩人上了轎,直奔府門而去。
他們從正門出去,上了馬車,慕容卿依然沒有醒,趴在夏侯奕的懷中,睡的很是香甜。
望著她眼睛下方的一抹烏青,夏侯奕心疼的用指腹摸了摸,「乖,以後我一定會注意。」
這句話,他因為心疼她太累而說出來,只是,彷彿沒有一次能夠做到。
因為出來的時間還算早,馬車便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宮裡走。
約莫走了快一半的距離之後,夏侯奕叫醒了慕容卿,在她迷迷糊糊的功夫兒餵她吃了點東西。
否則,這進宮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得上東西。
進了宮,兩人直接去了正和殿。
皇上正在批閱奏章,見他們兩人一同進來。頭也不抬一下,甚至,就連他們請安的聲音都彷彿沒有聽到。
夏侯奕擰了眉,小妖精的精神越發的不好,他只想快些走完過場,帶她回去睡覺。
「父皇!」他重重的叫了一聲。
皇上這才抬頭,「怎麼,等不及了?」他不滿的掃視向一旁垂著頭的慕容卿,心中有些詫異,這丫頭今天怎麼如此老實,倒是有些不像她了。
他哪裡知道,慕容卿迷糊著呢,雖然知道現在是來見皇上,不過因為有夏侯奕在身邊,倒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如果讓皇上知道她居然在大殿上打瞌睡,那不得被氣死才怪。
仔細的端詳兩眼,著實從慕容卿的衣著等上面看不出什麼情況來,皇上便也就死了心思。倒不是他不想繼續追問,只是夏侯奕的眼神太過冷厲,他不想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給這小子觸霉頭,省的回頭給自己惹麻煩。
「快滾吧,去看看你的母妃再回去。」
按照規矩,自然是要留他們在宮中吃飯。只是,想來這小子也沒有心情,皇上索性就大手一揮,繞過他們這一回。
如此,正和夏侯奕的心思,反正他本也不想在宮裡多待。
當即,他便與慕容卿一道,再度行禮,隨即出了大殿。
「卿卿,別睡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夏侯奕突然推了慕容卿一把,讓她清醒一些。
「嗯?哦。」慕容卿還是處於半清醒的狀態,點點頭,作勢又要往夏侯奕的懷裡靠。
「乖,這個地方很重要。」夏侯奕加重了語氣。
這次,慕容卿倒是精神了些。抬頭,認真打量男人兩眼,發現他的神情很是不對勁,似乎有些難過,有些悲傷。
「殿下,你怎麼了?」慕容卿有些不安,她好似從未發現男人會難過。又其實,男人只是將難過的一面隱藏了起來,不讓人瞧見罷了。
「走吧。」夏侯奕並未多說,只是牽住慕容卿的小手,輕輕的捏了捏,隨即,攬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內宮走去。
他情緒不佳,慕容卿倒也沒敢再繼續睡,忙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清醒一些。
夏侯奕的情況太過古怪,不容她不多想。怎麼回事呢,難道說,在宮中有什麼會讓他傷心難過的事情?
夏侯奕的步伐很快,慕容卿一度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
不過她卻沒有打斷他的步伐,總覺著此刻的他像是沉浸在了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中,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慕容卿的心越發的不安,總覺著好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只是,會是什麼呢?
越走,周圍的環境越是荒僻。說是荒僻,倒也不盡然,只能說,靜謐。
彷彿,這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住。
當最終在一個叫做靜園的宮殿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夏侯奕那冰冷的臉到底出現了一絲裂縫,「母妃,我來看你了。」
慕容卿大驚,母妃?那不就是夏侯奕的母親?不是說他的母妃重病,不能見人嗎?
「卿卿,走吧。」夏侯奕回頭,深深的看了慕容卿一眼,拉著她往裡走。
進入靜園,慕容卿發現,周圍的環境很是幽靜,殿內服侍的人也不是很多,很靜,很靜,極為符合靜園這個名字。
一路上,夏侯奕都沒有說話,只是故意嫁給腳步放輕。
被他所影響,慕容卿也隨之緊張起來,跟著他學,躡手躡腳的往前走。
不時的會有宮女或者太監上來行禮,不過聲音都很輕,像是不敢說話一樣。
慕容卿的心又往上提了提,都所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此時,她的心情多少有些忐忑。
本以為不用去見夏侯奕的母妃,沒想到,大婚第二天就要加了。
她懊惱極了,如果早知道這樣,怎麼著也應該將禮物帶過來。
雖然知道夏侯奕母妃病重,無法見客,但她還是準備了禮物。
這下可好,第一回見面,她居然空這手來了。
「殿下……」慕容卿不安的拉扯了下夏侯奕的手。
「嗯?」夏侯奕回頭,「說。」
慕容卿扭捏了下,才不好意思的半垂著頭,呢喃著道:「我,我忘記帶禮物了。」好吧,困到不行的她,不只是將禮物忘記帶了,連今天要進宮的事情都給忘到腦後勺去了。
「不礙。」夏侯奕只是吐出了這幾個字,拉著慕容卿再度往裡走。
真的沒事嗎?慕容卿不安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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