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下完了。」
那和尚滿意的笑了笑,是他輸了,他還能這樣的高興,他高興的是過程,不是結果,那老道也是很累的舒了一口氣。
「要是你方才不走這一步,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結束的。」
「哦?」
那老和尚臉上的高興瞬間被疑惑代替,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棋盤,看著那老道指著的方向,又愣了半晌,只是悔恨的說著。
「哎,真是一招落空,滿盤皆輸啊。」
他臉上再次揚起了笑容,看著這輸贏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很重要,兩人也都能看開!
這一盤棋可是整整下了十天十夜。
他們倒是痛快了,可是卻苦了兩個看似觀棋的人!楊戩與那小和尚,是十天十夜不吃不睡的陪著這兩個人。
尤其那小和尚,像是一座雕塑一樣,竟然紋絲不動的站了這麼久!
「弟子楊戩參見師伯。」
楊戩見二人下完棋,急忙上前行禮,他聽這兩人的對話,像是要再開一局的樣子,急忙上前阻止,要是讓他們再開始下一盤,誰都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才能結束。
楊戩稱呼那老道師伯,十天前的他見過這個老道就很是驚訝,不過現在他的驚訝已經被耐性給磨的不見了。
這老道不是別人,就是在外雲遊的廣成子!
「哦?你怎麼來了?」
廣成子像是剛見到他一樣,有些訝異的說道,足可見這麼多天他是多麼的認真。
「這是你的弟子啊?」
多面那個老和尚問道。
「這是我師弟的弟子,乃是我們闡教一門,來,楊戩!我給你引薦,這位便是西方的接引道人。」
楊戩看著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行禮道:「在下楊戩拜見真人。」
「好好好。起來,起來,看這位弟子丰神俊朗,一表人才,真是後生可畏啊。」
接引道人不吝言辭的誇讚楊戩一番。廣成子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與接引道人本就是多年的好友,這一次就是應好友之約,才出山陪老友對弈一番。
「師伯,弟子前來是為了……」
楊戩說到這裡,話音忽然一頓。抬頭看向了廣成子,他要說的乃是他門中的不光彩事情。
「不妨事,有話直說。」
「是!師伯可知道殷蛟已經下山了?」
「殷蛟不是被我罰在後山反思嗎?沒有我的命令怎麼下山了?」
他臉色一變,眉心頓時就皺了起來,他見楊戩能來到這裡,事情已是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楊戩簡短解說的將殷蛟下山之事說與廣成子聽,只是聽得廣成子面色大變,對面而坐的接引道人奈何是闡教中事也不好插嘴。
「這個孽徒!不聽師命也就罷了,竟然還偷走了本門的鎮山之寶。」
這一次廣成子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目光一抬。看著楊戩,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呢?」
「弟子其實不是來找師伯的,只是意外發現師伯在這裡。」
「哦?那你是來做什麼?」
楊戩看向了接引道人,說道:「前幾日哪吒兄弟去崑崙山。向天尊尋得應對番天印之法,今日我來此時,是向貴地借青蓮寶色旗的。」
「原來是這樣。」
接引道人撫鬚點頭,目光移向了廣成子。道:「道兄,既然貴山有難,自當是傾囊相助!」
「如此多謝了。」廣成子拱手以謝。
楊戩在來的路上並沒有想到這青蓮寶色旗有多麼的好借。不過現在看見了廣成子與接引道人是好友,這事情就變得容易的多了。
「只是現在這寶旗不在我這裡。」
「那在哪裡?」
「在吾師兄准提道人那裡。」
三人言罷,便下了寶塔,那個小和尚也跟著走了出去,出了寶塔,接引道人喚出蒲團,廣成子、楊戩等踏雲跟隨。
出了廣場,又向西行了百里,落在一個山谷前,那山谷門前刻著三個大字:「極樂谷」此處便是准提道人清修之地了。
「道兄,我那師兄脾氣有些古怪,你們先在這裡等候片刻,我一人去取寶旗便是。」
「那就有勞道兄了。」
脾氣古怪?與那陸壓道人比起來怎麼樣了?楊戩不僅想到,看著接引道人緩步走入那仙霧滿佈的幽谷。
楊戩對著山谷倒是有了一份好奇。
「嬋兒近日可好?」
廣成子自接引道人走後,便問起楊戩,楊嬋的事情了。
「三妹在家中安頓,一切安好,我想過不久她就會去師伯那裡拜訪師伯的。」
「嗯,哎!這麼多年了,能讓我省心的也就只有嬋兒了!」
廣成子不免有些感傷起來。這一刻楊戩忽然覺得,此刻的廣成子與當時的赤精子是心情相似,面對自己的愛徒反叛,身為師長怎能不惋惜,
心痛呢?
這一次接引道人倒是沒有用很長時間,半個時辰之後,他就自幽谷中走出!面帶笑意,手中拿著一個青色的旗幟。旗幟不大,也就兩尺多長。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只是散著青色的光芒。
「道兄,今日不知怎的了?我那師兄這麼的好說話,幾句話就給了我寶器,這可是千年難遇的一次。」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寶器給了廣成子。
「多謝道友了,等我用過之後,立刻歸還!」
「我們兩個這麼多年的交情了,莫要說你還了,就是給你了也無妨了。」
兩人一推一讓的客氣著,楊戩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了,他現在只想快些回去交差,無論是個什麼樣的人,傻愣愣的看了十天的下棋對弈,都會有些不自然的。
「道友,我就先告辭了,等用過寶物。再回來與道友對上幾盤。」
「慢走!」
二人客氣告別,廣成子在前帶著楊戩走出了西方極樂,在門口等待的金翎子,哮天犬一個個也都是苦不堪言!被楊戩下了命令說是不要亂動,這兩個神獸和那小和尚倒是想同,一個是站著,一個是爬著,十天十夜都沒有動彈。
此刻看見楊戩飛出,本想上去抱怨的金翎子,看見了為首的廣成子。只好低著腦袋跟在楊戩身後,將怨言憋進了肚子裡。
……
「丞相,楊將軍回來了。」
早在相府等待的姜子牙終於等來最後一位!姜子牙派出土行孫在五日前就已經回來了,他去玄都洞借的離地焰光旗,只是花費了五天的時間,楊戩卻在十日之後才回來。
這時候,廣成子帶著楊戩走入大堂,姜子牙一見,意外之喜。周圍的門中弟子皆拜地行禮。
「弟子參見師伯。」
廣成子一擺手,道:「起來吧。」
姜子牙走下正堂,道:「師兄,有禮了。您不是出山仙遊了嗎?怎麼跟楊戩一路回來了?」
「此事原委,日後我在詳細與你說,現在殷蛟在何處?」廣成子按耐不住的問道。
「他如今正在張山營中,已是在城外叫陣多日了!」
這些日子。那羅宣也養好了傷,幾乎每日都被殷蛟派去叫陣,他也忙的不亦樂乎。心中是對楊戩仇恨至極,想報仇雪恨!
「現在點兵出陣,我去看看那孽徒,能否被我說服。」
「是,師兄!師兄,這裡是玉虛杏黃旗,玄都離地焰光旗,不知那青蓮寶色旗有沒有拿到?」
「拿到了。」廣成子答了一聲。本不願意去接姜子牙手中的兩把旗幟。
「師兄,若是那殷蛟執迷不悟,拿著這些有備無患。」姜子牙低聲道。
廣成子歎息一聲,接過了他手中的兩道旗幟,姜子牙下令,命楊戩、韋護為左右先鋒,隨同廣成子一起出戰。
這時候,羅宣是剛回營不久,他已經是叫了半日,如今已是晌午時分,雖是寒冬,太空中也亮出了灰蒙的太陽。
就聽見士兵進入帳營來報。
「殿下,帳外有人叫陣。」
殷蛟坐在殿前,正在和剛回來的羅宣談話,此刻聽到那士兵之言,眉眼一挑,淡淡道:「是誰前來叫陣啊?」
「是楊戩、韋護二將!」
「殿下,容我再去出戰,殺他個片甲不留。」
羅宣一聽楊戩叫陣,立即就站起了身子,向殷蛟請命道!
「道長莫要心急,如今出戰的是楊戩、韋護,這二將一個個都是能征善戰之人,二人法力高深,先前你已經吃了那楊戩的虧,此刻不得莽撞。」
坐在殷蛟側下的申公豹,雙手揣在袖管裡,閉著雙目,懶洋洋的說著。
羅宣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瞪著申公豹道:「申道友,你此話什麼意思?是在說我打不過楊戩小兒嗎?」
他是來商紂帳下效力,對那申公豹卻不服!他覺得申公豹法力不如他,計謀也不如他,憑什麼要聽他擺佈?加上申公豹畢竟是闡教中人,他身為截教門徒,更是不服。
「道友莫要心急,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道友又去碰一鼻子灰回來。」
申公豹依舊懶洋洋的說著,雙目緊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好了,莫要多說了!」
殷蛟一聲,立刻阻止了二人的拌嘴,冷冷的看了一眼二人,最後目光落在了羅宣身上,道:「國師所言不無道理。單是一個楊戩就很難纏了,加上一個韋護,不得輕敵。」
數日前他還嘲笑楊戩帶著哪吒逃走,不過他的心裡還是尊敬這位對手。
「那殿下決定怎麼辦?難道不出戰了嗎?」
「戰!為何不戰!本殿下與你一同出戰,這一次一定要拿下這楊戩!殺了他,就了卻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