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坐在賀一山旁邊的呂,頭也不抬的問道!
彰顯冷哼一聲道:「沒事了。來大哥,我先敬你一杯。」
彰顯一屁股坐了下去,端起酒杯敬賀一山,賀一山的臉上也恢復了平靜,嘴角一揚,有些讚許的看著他。
杯觥交錯,把酒言歡!四位兄弟喝的盡興,一直到了三更時分才走出了小三酒樓,那賀一山是南宮將軍的先鋒。
也就張狂了一些,四人踉踉蹌蹌走在回營的路上,明月高懸,夜風慼慼,這三更時分的西岐街道之上已是一片肅靜,除了打更的更夫之外,這四人算是顯眼的了。
就算是有人看見了他們,一見他們身上穿著的將士衣服,也就避而遠之,遠遠的就躲了起來,以至於四人穿街走巷的說笑。
也無人前來打擾,距離西岐大營也就只有紀一里不到的距離,走在一條碎石寬道上,路的兩旁已是步入寒冬的枯木。
就在其中一棵枯木旁邊,卻站在一個人,雙手抱於胸間,斜著身子依偎在那樹旁,月光那張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增添了一份冰寒!
而在那人腰間,懸掛著包袱,漆黑的包袱,要不是月光打了那包袱上!這黑色的包袱就和這無窮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彰顯率先看見那個在路邊的人。
「誰呀?前面是誰啊?」彰顯甩了甩腦袋,醒了醒神,看著那人問道。
他聲音低沉,也不知道是在問那人,還是在問自己?
賀一山其餘三人也看見了,柳方、呂架著醉了七八的賀一山,也抬頭看見了那個人!
「彰顯,你去前面看看。那人是幹什麼的?」
呂放慢了腳步,對彰顯警惕的說道。
彰顯應了一聲,提著搖晃的步子,踉踉蹌蹌的來到那人的面前,可是到了近前他的酒意已經醒了大半。
渾身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機靈,整個人都板在了那裡,渾身的肌肉在一刻劍像是繃緊了一樣。因為他近來一看,看見了那一頭白髮。
「楊……楊將軍。」彰顯驚慌的叫出了楊戩的名字,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他雖是跟著賀一山對楊戩等人不服,可是那只是心裡的不服罷了。要想讓他在楊戩面前表現出來,這還是一個難事。
這在月下依樹而站的人,不是別人,也正是在小三酒樓裡出來的楊戩!至於他為什麼要在這裡等候這四人?還無人得知。
「彰顯,是誰啊?」
柳方遠遠的看見彰顯跪在了地上,從腰間拔出了虎口大刀,那拔刀聲,在夜色中顯得沙啞,乾澀!還有一些恐怖!
「柳方你去看看!」呂也有些不安的說道。
柳方一點頭。提著寒光四射的大刀,就向那人走去,這時候賀一山也醒了醒神,抬著頭。看著柳方向著那人逼近。
在月光下,那個依偎在枯樹旁的人,顯得是那樣的自然!但是賀一山的身子卻是忽然一震。猛然抓緊了呂的手。
「是楊戩!」
只是這一句話,呂便下了一跳。看著那提刀而去的柳方也和彰顯跪在了一起!呂方瞇著眼睛,才發現那人盯著一件斗篷,而在那斗篷下。幾縷白絲,正在隨風表揚!那波動的髮絲,現在柔弱,柔美。
可是卻像是一枚枚銀針刺在了他的心中!
「大哥,那現在怎麼辦啊?」呂說道。
賀一山沉默了片刻!也不見那楊戩走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依靠在那枯木上!這時候他體內的酒意已經醒了七八分。
「怕他作甚,我們是南宮將軍的人!」
賀一山瞥了楊戩一眼,推開呂,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道:「走,去會會他!」
那呂在賀一山手下多年,也很是瞭解他在南宮將軍那裡的地位,也是一正衣領,跟在了賀一山的身後。
「起來!」
賀一山一腳踢在了彰顯的後背,直接給他踢了一個嘴啃泥!彰顯哎呦一聲,撐起了身子,這才爬將起來!正要去踹柳方,那柳方倒是跐溜一下站了起來。
對賀一山嘿嘿一笑,便躲在了賀一山的身後,賀一山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冷哼道:「廢物。」
「楊將軍,久仰久仰啊。」
楊戩淡然一笑,一聳了聳肩,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一番這四個人,道:「如今我是左將軍,你見我為何不拜啊?」
賀一山一怔神,沉默了下來,看著楊戩那雙寒星般的雙目,終於開始一拱手,道:「參見將軍。」
身後三人見賀一山行禮,也都行禮道:「參見將軍。」
「你們四人出營可有軍令?」
這一言可是問住了呂等人,那賀一山卻是說道:「我們是奉了南宮將軍的命令,出來給軍中置辦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當然是軍中能用的東西。」
「東西呢?」
賀一山依舊是不假思索的回道:「今日我們只是來問個價錢,回去稟明南宮將軍,在由將軍定奪,我們才能置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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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後勤的職務是那武吉將軍所管,南宮將軍乃是右軍將軍,怎麼操起後勤的心了?」
賀一山等人一個個面如死灰!那賀一山久歸沉默之後,終於說道:「實話跟將軍說吧,我四人是貪杯了,出來喝酒了。」
楊戩嘴角微揚,淡淡道:「軍中大勝,爾等歡喜理所應當!實不相瞞,今日我也是出來喝上幾杯。」
「哦!這樣啊,既然是這樣的話,這將軍是不是就不找我們的麻煩了?」賀一山心中一鬆笑道。
「不是我要找你們的麻煩,而是你們已經有麻煩了。」
……
西岐南宮帳內!
「楊將軍,你這是何意?」南宮坐在正中,看著帳內被捆綁而來的賀一山等四人,一臉疑惑的看著站在以前的楊戩。
「南宮將軍,莫要見怪。今日我在城內喝了兩口,卻無意間看見了這四人。聽他們說他是你帳下的兵,就送給將軍了。」
「哦?」南宮疑惑一聲,突然橫眉立目的瞪著賀一山,說道:「可有此事?」
賀一山抬頭道:「將軍恕罪,楊將軍都說了他也是出去飲酒了,我們兄弟見打了勝仗,因為高興出去暢飲幾杯。」
「大膽!你們私自出營,酗酒夜歸,還敢在這裡狡辯。來人吶!給我拖出去斬了。」南宮一聲令下,帳內進入兩名士兵。
「慢!將軍,我等不服!」賀一山喝道。
「有何不服?」南宮瞪著他。
「楊將軍也出去飲酒,為何不罰?只殺我等怎能服眾?」
「你們是什麼人!楊將軍是什麼人!怎能做比較?」
這賀一山也是跟隨了南宮多年,此刻軍法嚴嚴明,他不得不執行,這楊戩雖是被封為了左將軍,可是軍中事物一般很少理會,大事小事都交予了黃飛虎!而他清閒自在。放蕩不羈,也都是姜子牙默許的。
但是今日擺在了明面上,這畢竟有些不好辦!
「南宮將軍,這將士們出去喝幾杯酒。我認為罪不至死!」楊戩上前道。
他一邊說一邊解下了腰間的黑色包袱!放在了案前!
「這是什麼?」南宮不解道。
楊戩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打開了那個黑色的包袱,包袱一開,堂內一個個都膛目結舌!竟然是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頭!
但是這些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倒不恐懼!
「楊將軍,你這是何意?」南宮更是不解。
可是那賀一山等人看著那個人的人頭,卻是渾身在冒汗。臉色一個個都變得慘白起來。
「南宮將軍,這人名為喬來子,乃是城中一無賴!」
「無賴?是何人所殺?」
「這人在酒樓中飲酒,和某些人發成了爭執,但是卻被這些人拉出了酒樓被斬去了頭顱!」
「是誰?」
楊戩的目光慢慢的移到了賀一山的身上,輕輕道:「便是將軍的先鋒官賀一山!」
南宮頓時就火冒三丈,瞪著賀一山喝道:「可有此事?」
賀一山沉默低頭,不敢言語!而那幾人也都嚇得只是顫抖!哪裡還敢言語!
南宮大怒,道:「推出去斬了!」
「將軍,我們不服,我們不服啊。」
帳內迴盪著賀一山的求饒聲!聲音漸漸的遠了,他們的生命也變得遠了!
「叨擾將軍了。」楊戩收起了那包袱!
「楊將軍且慢!」南宮攔住了正要離開的楊戩。接著道:「那賀一山跟隨我多年,今日做出這等糊塗事,責任在於我!還請楊將軍不要將此事告訴丞相了,這人畢竟跟了我多年。」
南宮此刻心中是又恨又惜!
「將軍放心,楊戩知道怎麼做!」對著南宮一笑,就走出了大帳。
楊戩命人葬了喬來子!便回到了自己的營中,剛一進營帳,帳內燈火通明,已有兩人在裡面等候了。
乃是黃飛虎!武吉!兩位將軍!這武吉本是一個漁夫,當年在西岐城中失手打死了人,周王畫地為牢,奈何家中有一老母,王仁慈,令其盡了孝道之後,再回來受罪!被子牙指點得救,令王卦象出錯,以為武吉已死。
但是卻有人在渭水旁發現了武吉!向王稟告,王大怒,抓來了武吉,一詢問這才得知是姜子牙擾亂了他的卦象,以為神人,便去拜訪子牙!最後這南宮也被拜為將軍!
「兩位將軍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