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只見一位道長騎鹿進堂,相貌稀奇,人未到就是香風陣陣!姜子牙一見道長,頓時大驚,急忙上前道:「子牙不知道道長前來,有失遠迎,還請道長恕罪!」武王見姜子牙都跪地行禮。
定是仙人降臨,武王起身稽首,對仙人行禮,這道人不是別人,正是靈鷲山元覺洞中的燃燈道人,有人說他乃是闡教的副教主,大羅金仙,就連闡教十二金仙都稱其為老師!神仙班首,佛主源流。
燃燈道人收起仙鹿,對子牙說道:「子牙起身!」姜子牙站起身子,心中卻是大為驚喜,這燃燈道人一來,這破解十絕陣,勝算大增。
姜子牙引薦道:「武王,這位乃是靈鷲山元覺宮中的燃燈老師!」
武王再次行禮,燃燈見武王眉目清秀,雙目有神,不失帝王風範,拂鬚而笑:「武王乃是天命所選的真主,日後大業可成!」
武王姬發聽到仙人指點,心中大為歡喜,只是連聲道謝!自王駕崩,西岐伐紂大業雖是贏得了幾仗,但是依舊是步履維艱,今日又見大敗,雖是不願影響軍心,可是他也對前途堪憂。
多半是因為北伯候,東伯候,南伯候基本上平息!單獨剩下這西伯侯一方土地,可是今日聽到燃燈一言,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對前途更是充滿了希望。
姜子牙引燃燈上了正坐,燃燈不依,此時是在人間,人間有正主,他依舊是讓姬發坐在正坐,自己屈坐一旁。心中並不在意,他已是得到的仙人,心中皆空,早已不在乎這世間的繁縟節。
姜子牙道:「老師,不是在靈鷲山中修煉?我聽師尊也說,老師已是閉關多年,今日是為了何事出關?」
燃燈道人,微微一笑道:「貧道在山中修煉,見西方星光略有黯淡,掐指一算,算出了你等有劫難,貧道這便不請自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姜子牙大喜,聽到閆燃燈一言,方才心中的傷心消失大半,姬發也高興道:「有道長相助,真是孤西岐之大福!孤,在此感謝道長了。」
燃燈一笑道:「貧道不請自來,武王、子牙莫要見怪才是!」
子牙汗顏,哪裡還對燃燈道人不敬。接連搖頭說:「不敢,不敢。」
燃燈道人緩緩道:「貧道來時的路上,已經知道了是那金鰲島十天君布下的十絕陣,阻了你們前進的步伐。今日也算出你們接連損兵折將!子牙,這十絕陣陣法奧妙,變化多端,乃是通天教主輔佐而設定,你卻派一兩個凡人將相,去破此陣,真是糊塗啊。」
燃燈責罵子牙,子牙低頭承受,自己早就知道十絕陣非同凡響,可是還是派出了方弼、方相這些凡人之將,哪裡是十絕陣的對手,最有都落得喪命!此刻聽到燃燈的責罵,他只好低頭承受。也只能承受。
良久,姜子牙問道:「如今已是釀成大錯,後悔已是晚矣,不知老師前來,可是帶來了破陣之法?」
燃燈歎息一聲:「說來慚愧,貧道自身並無破陣之法!只是貧道已是瞭解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難逃五行之禮,這十絕陣雖是厲害,定有破陣之法。」
姜子牙臉色一變,心已是涼了一半,疑惑道:「就連老師也沒有破陣之法嗎?」
燃燈一笑道:「貧道本身無破陣之法,但是並不是他們沒有,我已經發出門派集結令,命你的十二個師兄前來,他們一來,貧道相信,此陣必破。」
武王一驚!他以前聽姜子牙說過,在他之上有闡教十二金仙,一個個都是法力高深,修為千年不止的仙人,此刻聽燃燈說,十二人都要前來,心已樂成一朵花了,不僅是他高興,姜子牙也高興的合不攏嘴。
……
營中寂寂無聲,燈光搖曳!楊戩盤坐在床上打坐了已有三個時辰,可是胸口上的疼痛依舊存在,這不得不令他讚歎金光陣的厲害!身旁爬著哮天犬,哮天犬自歸來以後,就是大睡,倘若有人前來。
看見現在的哮天犬,一定以為它只是一條睡著的狗罷了,它是在用睡覺的方式療傷!渾身上下金光若隱若現,身上皮毛波浪般的湧動,它吞下數道威力鼎盛的光芒,倘若它不是在開天神斧中修煉多年。
此刻早已被那光芒之力衝破了身體,哪裡還有命!金翎子的狀況相比之下,也是不容樂觀,它使出全身真氣,救出楊戩、哮天犬,忠肝義膽,置生死於度外!此刻就在哮天犬旁邊調息養傷。
忽然間!燈光一暗!楊戩猛然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忽然間眼前身影一閃,一道勁風吹過。「啪啪」兩聲,自己的肩頭就被按住了!他試圖掙扎卻發現自己難動分毫!抬首一看,天眼自動而開。
正要射出銀光,臉上卻忽然展顏道:「師傅!」就要射出的銀光剎那間收回,又見眼見紅光一閃,燈光亮起。
面前站著兩個人,正是那多日不見的玉鼎真人還有太乙真人!皆是一臉微笑的看著楊戩。楊戩一見師傅、師叔前來,想要下床行禮,卻被玉鼎真人按住了身子。
玉鼎真人瞧著受傷的楊戩,心中是疼惜不已。輕輕說道:「你有傷在身,就不要起來了。」太乙真人也點了點頭。
卻忽然笑了。此刻看見楊戩像是看見一個很好笑的人一樣!玉鼎真人瞧了他一言,不解道:「師弟,為何對著我的徒兒發笑?」
太乙真人笑道:「你這個徒兒,學藝不長就斧劈桃山,大鬧天宮!搞得三界險些亂成了一團,我以為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在吃虧了,但是今日看見他受傷的樣子,真是難得一見,我很是歡喜,你說我該不該笑啊?」
玉鼎真人歎息一聲,無奈道:
「師弟,你在乾元山修道已有千年之餘,我本以為你的脾氣性子會變得沉重一些,可是今日你怎能取笑晚輩呢?」
楊戩一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師叔性子直爽,弟子很是羨慕呢。」他有傷在身,有人笑他,這本可以令他生氣,可是這人是太乙真人,看著他笑,楊戩自己也笑了起來。
玉鼎真人瞧了一眼太乙真人,說道:「師弟,莫要浪費時間了。」
此言一出,太乙真人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突然變得正經起來,這卻令楊戩很是不自然,心中也儘是疑惑,這兩位長輩,怎麼突然間來到這西岐大營中呢?他還沒有多想,就看見,兩人對視一眼。
玉鼎真人一抖衣袖,左手握起拂塵,只見青光環繞,圈圈而動!右手捏成蘭花指,一道清泉般的真氣,自手心而出,打在了楊戩的前胸之上,他又一提手,楊戩身子如落葉般的被他用真氣抬了起來。
真氣如清流般的進入心扉,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感,令楊戩沉迷!忽然間又見太乙真人掌聲呼呼,只見手中火焰四起,雙手間飛出一道烈焰真氣,衝入自己的身體。楊戩猛然睜開眼,那灼熱的感覺,幾乎令他窒息。
前有玉鼎真人清泉般的真氣,涼爽透心,情意盎然!後卻有太乙真人三昧真火真氣,燒人心脾,似五臟皆被烤化了一般!楊戩知道他們二人是在為自己療傷,只是這讓太乙真人療傷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片刻不到,楊戩身上青紅真氣交織輝映,已是大汗淋漓,臉色通紅!兩位真人對視一眼,猛然收回真氣,楊戩忽然大喝一聲!渾身真氣四溢,猶如江河如海,滔滔不絕。兩位真氣剛為他療傷。
此刻強大真氣反震,只見兩位真人衣帶款款,秀髮飛舞!護體真氣自然而出,即使這般,也被楊戩的真氣震退數步。
楊戩看見,急忙上前攙扶,體內疼痛盡消,雖是受了太乙真人火燒之苦,不過此刻身體猶如脫胎換骨,渾身真氣充沛!楊戩跪地行禮:「多謝師父、師叔為弟子療傷。」
太乙真人歎息一聲:「你這小子的真氣如此之強,即使我們不幫你,不消一天的時間你就能恢復了,還害的我們險些被你的真氣反噬。」他語氣帶有責怪,不過臉上的欣慰卻是掩飾不住。
楊戩愧疚道:「師叔,弟子方才得罪,還請師叔責罰。」剛才被兩位真人的真氣入體,加上他體內的真氣,很快就將金光陣中的光芒所傷之處治癒,只是兩位真人收起真氣時,他體內的真氣難以把持,這才溢出真氣險些傷了兩位真人。
太乙真人哼了一聲,瞧了一眼玉鼎真人,又瞧了一眼楊戩,說道:「罰你?當然要罰你了,要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
楊戩好奇的看著他,心中想道:難道師叔下山來到此處,只是為了懲罰我嗎?可是我有什麼罪過之處呢?難道就是因為方才險些傷了他嗎?不是!定是為了他事。剎那間他明白了太乙真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楊戩拱手道:「弟子願意接受師叔懲罰。」
太乙真人驚異一聲:「你倒是說說,你哪裡該罰啊?」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楊戩,真的就像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楊戩道:「我身為兄長,沒能保護好哪吒兄弟,害的他被敵人抓了過去。如今師叔前來問罪,楊戩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此言一出,玉鼎真人攔住了楊戩,對太乙真人說道:「師弟,哪吒是你的愛徒,楊戩是我的愛徒,你的徒弟被人抓了這責任不該讓楊戩來抗!要是怪呀,就得怪你這個師傅,沒有將自己的本事教給他。」
太乙真人瞪著玉鼎真人說道:「什麼?師兄,我怎麼沒將本事教給哪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