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子道:「這便錯了,這些東西雖然我現在一碰就會發出那討厭的金光,但只要我化作原形,就能碰了。」楊嬋在一旁嘖嘖稱奇。
楊戩笑道:「好了,莫要多說了,我給你療傷!」楊戩上前按住了金翎子,雙手注入真氣,過了片刻,金翎子傷勢過重,又甚是疲憊,便進入了夢鄉。
楊戩等人走出房門,帶上了門,行走在路上,楊戩問道:「三妹,鎮子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金翎子怎麼受的傷?」
楊嬋聽到楊戩發問,說道:「鎮子上出了妖怪。」
「什麼妖怪?竟然能傷得了金翎子?」金翎子的修為如何,楊戩熟知,雖非一流高手,不過妖怪也很難傷害他,怎會讓他受了重傷?
楊嬋道:「你走後的兩個月左右,當時鎮子上邊有牲畜減少的跡象,起初鎮子裡的人都沒有太注意,以為是跑丟了呢。但是日子一天天過,鎮上的牲畜已經少了七八,大家都鬧得人心惶惶。」
楊戩皺起眉頭道:「牲畜失蹤?肯定是被這妖怪吃了。」妖怪吃的東西是五花八門,無論是牲畜還是人,都不挑食,楊戩遇見的幾個妖怪便是如此,最為奇特的還是那五百年修為的耗子精。
竟然吃死人!這吃些牲畜也算是正常的了。
楊嬋接著道:「起初我便讓金翎子去鎮上查原因,但是查了十幾日也是了無音訊,現在鎮子上的牲畜已經基本上沒有了,那妖怪便抓人了。」
楊戩雙拳緊握,怒道:「可惡,竟然屠傷百姓!真是罪大惡極,那金翎子是怎樣受的傷的呢?」
楊嬋道:「那是前兩天的事情了,當晚我看見鎮子上飛來一道黑風,金翎子便率先跟了出去,我擔心金翎子會遇到傷害,又害怕妖怪會傷到楊家的人,最後我還是跟了上去,跟上去之後卻發現金翎子已經受傷。」
楊戩皺眉道:「你追到的時候發現什麼線索沒有?」
楊嬋搖頭道;「沒有,我趕到的時候,那妖怪已近不見了蹤影,自那之後,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了鬧了妖怪,紛紛閉門不出,我聽說有人見了那個妖怪,只是我上門詢問的時候,他們都不願意說。連門都不讓我進。」
楊戩道:「那金翎子有沒有看清那個妖怪是什麼?」
楊嬋道:「金翎子說他也沒有看清,那妖怪在黑霧中並沒有顯出真身,聽他黑霧中飛出一道長鞭就打傷了他!」
楊戩思索無言,這妖怪吃牲畜現在又在吃人,忽然間又想起了那個乞丐臨死時候的樣子,他應該也是見過那個妖怪的人,他身上的傷口也應該是那妖怪造成的,可是那乞丐也是人,為什麼妖怪只是傷了他呢?
該不會是嫌棄那乞丐髒嗎?難道又是一個挑食的妖怪?楊戩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就忍不住的露出了微笑,楊嬋道:「二哥,你笑什麼?你是不是猜到了那個妖怪是什麼了?」
楊戩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這妖怪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你說說那些看見妖怪的是什麼人?」
楊嬋道:「有三個人,一個是鎮子上有名的吳乞丐。」
「吳乞丐?該不會是我遇到的那一個乞丐吧?」楊戩道,楊嬋驚訝道:「二哥,你見過他?」楊戩道:「或許是他,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乞丐全身是傷,不過他已經死了。」
楊嬋點頭道:「哦,那應該就是他了,自從鎮子上鬧了妖怪,那些無處安家的乞丐都跑出了灌江口,只有這吳乞丐性子倔強,不相信什麼鬼怪之說,死活不走!我聽說這他在深夜中看見過那妖怪。」
楊戩道:「看他的表情,這妖怪定是很恐怖,還有其他的兩個人是誰?」
楊嬋看了一眼楊戩微笑道:「這第二個人和二哥還是有一點關係呢!」她微笑起來,不過她的微笑卻令楊戩有些發毛,與他有關係?楊戩的腦袋急速飛轉,這灌江口中與他有關係的人實在是想起不來。
自從他重生楊戩,只是在楊家待著,除了楊家裡的人,幾乎是一個灌江口人都不認識!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楊戩道:「該不會是那吳麻子吧?」
提起這個名字,楊嬋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腦海中頓時就想起了那個地痞無賴,臉上又滿是麻子的人,心中就升起討厭。楊嬋搖頭道:「不是他,是二哥你未來的老丈人。」
「嗯?」楊戩一驚!道:「老丈人?三妹,你胡說什麼啊?在這灌江口怎麼會有……」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人的話:「二郎,我跟你娘為你說了一門親事,你可答應?」
楊戩苦笑一聲,想起來了楊天祐為自己謀得親事,那時楊天祐還以為他是調皮任性,四處惹禍的孩子,想用婚姻將其拴住,只是當時的他一心要去崑崙拜師,以阻擋傳說中的悲劇發生。
但是悲劇沒有阻止,楊家一家悲慘的命運就此開始!想到此處,楊戩不由得心生感傷,又想起了楊天祐、雲華仙子慈祥,對自己關愛的模樣,心生一股酸酸的思念之情。楊嬋只見楊戩沉默,並沒有看出他的心思。
楊嬋道:「二哥,你該不會是真的忘了吧?當年你忘了,爹娘……」她的話沒說話,就突然哽咽,忽然明白了楊戩為何沉默了?她心中也難免升起對爹娘的懷念。
楊嬋柔聲道:「二哥,你是不是想爹娘?」
楊戩淡然道:「等我們了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就去爹娘的墳墓拜見爹娘!」在楊戩重建楊府的日子裡,楊戩也將楊天祐的墳墓重新裝新,雲華仙子被十日曬化化為烏有,沒有屍體可尋。
他還是重新立了一個墓碑,上面刻著楊天祐、雲華仙子的名字。此時默然想念,忽然想到自己已有數月沒有去祭墳。
楊嬋點了點頭道:「好,二哥,先處理這妖怪的事情!」
楊戩道:「除了李員外之外,另外一個人是誰?」此刻心中只想快些兒處理了這個妖怪,還給灌江口往日的繁華,熱鬧。
楊嬋道:「另外一個是劉掌櫃。我聽說他家中的家畜甚多,妖怪不止一次的去他家中,他是老來得子,而且那妖怪還將他八歲的孩子給抓走了。此刻他正是傷心欲絕,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李員外家吧。」
楊戩點了點頭,道:「嗯,好!三妹,你留在家中看護金翎子,我雖是給他輸了法力,不過他身子現在十分虛弱,還需要養一些時日。你在家中,我擔心那妖怪前來,再傷了他可就不妙了。」
楊嬋本想和楊戩一起去,不過聽楊家言之有理,便點頭答應了,囑咐楊戩小心。楊戩便帶著哮天犬出了楊府。
李家府院與楊家相似,一副大戶人家之象,高簷深院,雄獅兩座,守護門前,門高一丈八,門前青石板台階。此時府門緊閉,想必也是被妖怪給嚇怕了,楊戩踏上台階,敲響門環,李府面對的街道。
落葉滿地,街道淒涼,全無生機,放佛這一次回來灌江口全都變化成了一個死鎮一般,這份死亡的氣息已經開始吞吃這個城鎮,這股氣息嚇得百姓門不敢出,道不敢走,楊戩此刻心中下定決心,定是要除了這妖孽。
門開了一個縫隙,露出了一個腦袋,瘦骨嶙峋,雙目卻是有神,看著楊戩說道:「是你的敲的門?你是誰啊?」
楊戩看他,微微一笑,道:「在下是楊府的楊戩,特來拜會你家老爺。」
那人看著楊戩,雙目放光,驚訝道:「你就是楊戩啊?」他的眼神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現在灌江口中都傳說楊戩是得道仙人,這鎮上正在鬧妖怪,看見仙人怎能不高興?
那人笑道:「楊公子,現在這裡等候,我去稟告老爺。」說完又關上了門,不消片刻就聽到門裡傳來腳步聲。「吱呀」一聲門就開了,只看見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人,額下寸須,紅面小眼。
李員外命僕人打開大門,只是打開了一人的位置,看見楊戩,急忙道:「楊公子快些進來。」看他警惕的模樣,楊戩一步走進去,李員外急忙令家僕將門又關了起來。
李府內假山怪石,走廊亭樓應有盡有,楊戩向裡看了一眼,對李員外說道:「李員外,在下怎能讓您親自來迎呢?」
李員外笑容滿面,那一雙小眼已經笑成了一條線:「楊賢侄,這話就說的見外了,我與你爹曾是好友,而且是以兄弟相稱,如今賢侄長大成人,真是神采飛揚,一表人才啊,楊兄要是現在還在,定是會感到欣慰的。」
楊戩聽他說的與他們楊戩關係如此之好,倘若真是這樣,那麼他們楊家落難的時候,他們李府又在哪裡呢?他們兩兄妹連一口棺木都難以尋到,他們李家又念了這手足之情嗎?
楊戩乾笑一聲,道:「李叔既然這樣說了,二郎就不見外了。」
李員外大喜,道:「不見外,不見外,以後到了李叔這裡,就跟到了自己的家一樣。」說完他便引著楊戩往院內走去。
轉過幾條長廊,踏上一條用碎石鋪成的小道,周圍雖非奇花異草,但也是花草盡有,時有僕人出現,對李員外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