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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我的雪兒不是瘋子 文 / 肖若水

    江程梓蹙眉,卻很有耐性的繼續問道,「那殺死林初夏的凶器,就是那把水果刀上面為什麼會有你的指紋呢?」

    「林初夏來的時候,我在用水果刀削蘋果,上面當然有我的指紋了。」天雪回答,伸出手,姿態隨意的把一縷碎發抿在而後,只是,雙手被手銬銬著,動作說不出的彆扭。

    江程梓點了點頭,沈天雪這個回答,倒是合情合理。於是,又問,「你說出事的時候你們在爭執,那你們爭執的內容又是什麼?」

    天雪漂亮的眉心冷鎖起,不耐的回了句,「我覺得我們爭執的內容,和案件沒什麼關係。妲」

    江程梓轉動著手中的錄音筆,眉頭越蹙越緊,「慕太太,我覺得你還沒有認清事實,現在的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成為你的救命稻草。」

    「我沒殺人,不需要什麼救命稻草。如果你沒有別的要問,我先走了。」天雪冷淡的說完,起身就要離開,而慕東霆卻急切的站起身。

    「天雪。」

    「還有事?」天雪停住腳步,淡漠的回頭窀。

    「你,還好嗎?」慕東霆問,聲音壓抑而沉痛。

    天雪唇角勾起一抹譏笑,回道,「想知道裡面好不好,慕總裁親自進來體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說完,就在兩名幹警的帶領下離開了。

    而桌旁,江程梓一邊收拾起東西,一邊微嘲的說道,「慕總和慕太太的關係看起來不太和諧啊,是不是慕總在這兒的緣故,慕太太才會不配合的?要不然,我換個時間再來?」

    慕東霆沉著臉色,也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兩個人一起走出看守所,正門口,江程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聽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臉色微變。

    掛斷電話後,他看嚮慕東霆,裂了下唇角,「慕總,你那個小姨子夠厲害的啊,居然請了個大狀來打官司。」

    「你贏不了他嗎?」慕東霆眉心深鎖,問道。

    「沒正面交鋒過,我只知道,他經手的案子,也重來沒輸過。不過,據我所知,他開出的律師費也是天價,你那小姨子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慕東霆根本沒心思聽他的喋喋不休,他胡亂的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了兩口,卻吐出極少的煙霧。唇角揚著一抹似譏似諷的笑。

    林若寒的房子,錢,還有她的那些奢侈品,哪一樣不是出自她手,他給林若寒優渥的生活,而林若寒卻用他的錢,想置天雪於死地,呵,想來還真是諷刺之極。

    「天雪和我說過,那天林初夏去別墅找她,對她說:我要和她結婚,還說,要把天雪肚子裡的孩子給她撫養,大概是想激怒天雪。」

    「那慕總裁怎麼能肯定,你太太沒有被她激怒,從而導致兩人發生爭執?」江程梓順著思路分析。

    「不可能的,天雪懷著孩子,她不會這麼沉不住氣。」

    「好吧,我也希望如此。」江程梓點頭,輕咳一聲,又道,「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和慕總商量一下。」

    「請說。」慕霆鈞兩指間夾著煙蒂,慢條斯理的吸著煙。

    「其實,這案子也沒有這麼麻煩,慕太太有精神疾病史,按照法律規定,精神病人殺人,是不追究法律責任的,最多就是賠點錢而已,這麼點兒小錢,對於慕總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江程梓聽起來好似在詢問慕東霆的意見,但心裡卻已經有這個打算,省事省力,又十拿九穩,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他沒想到,慕東霆會直截了當的拒絕。

    他劍眉一挑,心知一定是顧子揚多嘴的。「天雪的病已經好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再提起這件事。我的雪兒不是瘋子。」

    他話音落後,目光渙散的看向外面。

    外面風雪交加,這場雪已經下了一天一夜,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江程梓站在門口,溫笑著說道,「雪又大了,還要勞煩慕總裁辛苦一趟,送我回事務所。」

    慕東霆吸了幾口煙,吐出最後一口煙霧,而後把煙蒂丟在雪地上,邪氣的勾動唇角,把勞斯萊斯幻影的車鑰匙直接丟給了江程梓。

    「煩勞江律師自己開車回去吧,你也聽到了,剛剛我老婆說了,讓我進去跟她一起體驗生活,我就不回去了。」慕東霆說完,直接向裡面走。

    江程梓掂量了幾下車鑰匙,淡笑一聲,「慕總裁就不怕我把你的豪車開走了?」

    慕東霆頓住腳步,下意識的回頭,「隨便,只要雪兒能平安的從裡面出來,要十輛我都送你。」

    ……

    彼時,看守所中,天雪獨自坐在一間小房間中,木板床,這兩天睡得脊背都發疼了。

    又是午後了,這個時間,都會有人給她送杯溫熱的牛奶過來,然後囑咐她午睡。天雪還第一次知道,監獄裡也有這麼好的待遇,看來慕總裁沒少費心思。

    一點鐘,鐵門嘎吱一聲響,送奶的人準時來了,只不過,這次幹警的身後居然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身上也穿著囚服,笑靨溫柔淺顯。

    幹警放下牛奶就走了,很識趣的沒有打擾小夫妻甜膩。

    慕總裁端起桌面上的牛奶,遞到天雪面前,「老婆,牛奶要趁熱喝,別沒有人看著你,就虐待我兒子了。」

    「放那兒吧,一會兒再喝。牛奶熱著的時候,有腥味。」天雪蹙著漂亮的眉心,直接伸手推開了他。

    慕東霆把牛奶放到唇邊,先喝了一口,溫度剛好,再放肯定就涼了。「味道挺好的啊,一點兒腥味也沒有,老婆,別鬧了。」

    他坐在天雪身旁,死氣白裡的把牛奶杯又放在她唇邊,「老婆,乖,這牛奶總比藥好喝吧,你就憋一口氣,灌下去就行了。」

    「你喝過的,有口水,不要。」天雪一臉的嫌棄。

    慕東霆一笑,唇邊露出一顆邪氣的酒窩,「矯情什麼啊,又不是沒接過吻。老婆,你如果再不喝,我就嘴對嘴的餵你了。」

    「你……慕東霆,你怎麼這麼無賴呢。」天雪氣的鼓鼓的,只能接過牛奶杯,直接灌了下去。

    「這才乖。」慕東霆溫笑著,把杯子放在了桌面上。隨後雙手抱頭,倒在了床上,下一刻,眉心就蹙了起來。「這床可真夠硬得,睡完腰不疼啊。」

    「慕總裁,你以為這是賓館啊。」天雪瞪了他一眼,又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是老婆大人吩咐的啊,你不是讓我進來陪著你嗎。」慕東霆說完,雙臂纏上了天雪腰肢,疼惜的把她擁入懷中。「老婆,我想你。」

    「放手!」天雪扭捏的掙脫他,譏諷的牽動唇角,「慕總裁還真是神通廣大,看守所這種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慕東霆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再次摟過天雪,「我沒你想的那麼神通,如果我真有本事,你現在就不會呆在這裡了。雪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天雪沉默不語,卻也沒任由她抱著。她轉身躺會木板床,把被子扯過頭頂,對他置之不理。

    慕東霆自知理虧,就靜靜的躺在她身邊,卻也不敢伸手觸碰,只是盡量的靠近她的身體,想借此傳遞給她一些溫暖。單人的木板床,躺兩個人總是有些擁擠,慕東霆又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躺在床上,天雪只能貼邊睡,這一晚,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無眠之夜。

    夜色漆黑,只有小小的窗口透進些微的寒涼月光。

    「雪兒,在這裡是不是睡不好?下周馬上就要開庭了,等案子結束之後,我就接你回家。」黑暗之中,慕東霆的聲音低沉暗啞,溫柔的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天雪側身躺在床上,手掌緊握著唇,強忍著淚,故作堅強的說道,「慕東霆,你想的太遠了,我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呢。」

    「雪兒,別胡說,你一定會沒事兒的,我也不會讓你有事。」慕東霆突然伸臂摟住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甚至讓天雪無法掙脫。

    他就這樣摟著她過了一夜,第二天天雪醒來的時候,慕東霆就已經離開了,看來,慕總裁的本事也沒多大,她還真以為他能陪著她一起蹲監獄呢。

    *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終於到了開庭的時間。

    天雪被兩名幹警押著,來到了被告席上,她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目光清冷的掃過在場中的眾人。

    旁聽席上,她看到了憔悴的母親,看到了一臉擔憂的潘婉卿,看到了神情緊張的顏飛,還有,坐在顏飛身邊,一直低垂著頭的劉芸。最後,是慕東霆,他的目光幽深,神情極為複雜。

    天雪的目光看過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臉,每個人的臉上神色各異,當然,也有恨不得她趕緊死的人,就是林若寒。

    林若寒看著她的眼神,都在噴火,如果沒有人攔著,林若寒大概就會衝過來,把她給撕碎了。

    天雪被推到了被告席上,手上的手銬磨破了腕間細嫩的肌膚,生疼。

    首先,是原告律師做陳述,言辭切切,把死者林初夏說成了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女人,可惜卻被被告無情的殘害,博得了審判長和陪審團的一致同情。

    而原告方,江程梓聽得極為認真,試圖從他的陳述詞中找到破綻。

    陳述之後,原告律師就請證人出庭,證人當然就是林若寒了。

    首先,還是原告律師提問,所有的問題,都對原告方有利,林若寒聲淚俱下的把自己如何看到沈天雪殺害姐姐林初夏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再次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這張感情牌,打的非常的精彩。

    台下,連慕東霆都捏了一把汗。

    輪到被告律師江程梓做辯護的時候,他不急不緩的來到林若寒身邊,先是靜靜的打量了這個小女孩片刻,目光犀利駭人,林若寒不自覺的就打了個寒顫。

    然而,江程梓卻對她微微的一笑,問道,「林小姐,我希望你可以非常認真的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身為律師,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作偽證是涉嫌犯罪,會處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林若寒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被江程梓這麼一嚇唬,明顯有些心虛了,顫聲說,「我,我不怕,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好吧。」江程梓點頭,「那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剛剛你的陳述中提到,你一進到慕家的別墅,就看到被告,也就是我的當事人沈天雪拿著水果刀刺入了被害人,也就是你姐姐林初夏的胸口,對不對?」

    「是的,就是她!」林若寒伸臂指向天雪。

    「那你呢?接下來,你做了什麼?」江程梓繼續問道。

    「我,我跑到我姐姐身邊,抱住她,卻發現她已經沒氣了,然後,我就報了警。」林若寒哭哭啼啼的回答。

    卻見慕東霆彎彎的勾起唇角,一臉得逞後的得意。「林若寒,你確定你說的都是你親眼所見嗎?」

    「是。」林若寒一口咬定。

    而下一刻,江程梓突然沉下臉色,嚴肅的說道,「你說謊!」

    「沒有,我沒說謊。」林若寒不停的搖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用手背抹著眼淚。

    而江程梓卻直截了當的揭穿了她的謊言。「你報警之後,警察很快就趕到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當時,你因為抱過死者的身體,所以身上沾滿了鮮血。而我的當事人沈天雪,衣服卻是乾淨的,沒有一滴血跡。試問,如果她和被害人爭執過,又把刀子插在了被害人的要害,有些常識的人都會知道,鮮血一定會迸濺出來,那麼,我的當事人又怎麼可能衣衫整潔?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根本就沒有碰過當事人。」

    這些微小的細節,如果江程梓不提出,或許很容易就被忽略了,但這卻是能夠證明林若寒說謊的最致命的證據。

    顯然,林若寒也沒意識到這一點,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的謊言是天衣無縫的。慌亂之中,她急切的說道,「也許是她殺完我姐姐之後,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呢。」

    她不說還好,話一出口,她的辯護律師頓時蹙了眉頭,一臉的愁容。

    江程梓譏諷的一笑,說道,「殺人之後去換衣服?好吧,那林若寒小姐,請你告訴我,我的當事人換衣服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看著她換衣服?」

    「我,我……」林若寒啞口無言。

    江程梓並在理會她,而是看向了審判長,「根據現場的監控錄像顯示,這位林若寒小姐是在事發三小時後才進入別墅的,那個時候,被害人林初夏已經死亡。你進入別墅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林初夏的屍體,而當時,我的當事人驚慌失措的站在旁邊,她一覺醒來,發現家裡的客人受傷躺在沙發上,她非常害怕,正要撥打120時,你就出現了。因為我的當事人和你姐姐同時愛著一個男人,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情敵』,兩個人關係當然不好,所以,你就主觀臆斷的認為我的當事人就是兇手。而事實上,你並沒有親眼所見我的當事人殺害你姐姐,對不對!」

    江程梓最後的話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並且,擲地有聲,非常的具有說服力。林若寒睜大了淚眼,一副迷茫無助的模樣,卻依舊無法掩蓋她說謊的事實。即便是她的辯護律師,都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尊敬的審判長,我的問題問完了。」

    針對證人的提問結束之後,是對被害人的提問。首先是江程梓提問,每一個問題都直接切中要害,借此來間接的證明沈天雪並沒有殺害被告。

    而輪到對方律師提問的時候,顯然,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

    「沈小姐,哦,不,慕太太,我想請問,你覺得你和慕先生的感情好嗎?你認為他愛不愛你?」

    天雪微抬起眸子,下意識的看向旁聽席上的慕東霆,清澈的美眸頓時掀起了幾絲漣漪。短暫的目光交匯,她看到他眼中的沉重,與一股化不開的憂傷。

    天雪微側開頭,心中忽而湧起一陣酸澀,沉默片刻後,淡漠的回答,「他對我很好,但他沒說過愛我。」

    她回答之後,全場想起了細微的唏噓聲。而天雪長睫低斂著,並沒有去看慕東霆此時的神情。

    而後,對方律師繼續追問了第二個問題,「那麼,你知道你的丈夫和死者林初夏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林初夏是東霆的前女友。」天雪極為平淡的回答,甚至不曾牽動一絲情緒。

    「只是『前女友』那麼簡單嗎?據我所知,在你們結婚之後,慕先生仍然和死者林初夏有密切的往來,並且有非常親密的關係。」

    「什麼親密關係?你看到他們上.床了嗎?」天雪抬眸看著他,目光銳利,語帶嘲諷。頓時引起了現場的一片嘩然。

    而旁聽席上,慕東霆微微尷尬的咳了一聲。而後,只聽天雪繼續說道。

    「你和我丈夫,還有林初夏應該不熟吧,那你所謂的『據你所知』就是林若寒的一面之詞了。那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姐姐感染了艾滋病毒。」天雪語速平緩,蒼白的面容,淡漠如水,卻字字犀利。

    「你會和一個艾滋病人發生關係嗎?如果你都不會,我覺得,我丈夫更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那你所謂的『親密關係』,純屬無稽之談。」

    天雪的話,明顯有暗罵的意思,場內一陣哄笑,律師的臉色綠了幾分。但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很快平靜下來,繼續下一個問題。

    「就算因為被害人身體的緣故,他們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但被害人住院治療期間,一直是你的丈夫在照顧她,並且,花費大量的金錢,讓被害人接受最好的治療。這就證明,他們之間還有著很深的感情,也就是說,即便沒有身體出軌,也一定有精神出軌。」

    「有沒有我不知道,你應該去問慕東霆,或者去問林初夏。」天雪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錯,你當然知道,身為妻子,你的丈夫常常因為另一個女人夜不歸宿,甚至漸漸的疏遠你,難道你會毫無察覺嗎?根據醫院的值班醫生和護士所說,你的丈夫對死者林初夏呵護備至,無論多忙,都是隨叫隨到,甚至時常陪伴她在醫院過夜。就因為你丈夫對死者最真摯的感情,以及無微不至,才激發了你的嫉妒心,所以,你和死者單獨相處的時候,幾句言語不和,就殘忍了殺害了她,對不對?」

    天雪長睫輕動幾下,微嘲的一笑,「你是律師還是妄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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