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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3章 文 / 石頭與水

    八月十五的大好日子,邊城卻出了大事,凌氏同趙老太太道,「說是昨夜火就燒起來了,那樣大的風,風助火勢,直燒掉了一條街。」

    趙長卿是個警醒的人,立刻道,「鄭姐姐家就住福字街,就是林太太家住的甘井胡同,也在福字街上。不如著人去打聽打聽,看可還好?」

    凌氏道,「很是。」遂吩咐丫環派了男僕出去打聽。

    過了大半個時辰,派去的男僕回來稟道,「林太太家沒事,林太太說多謝老太太、太太惦記,請老太太、太太放心,有空還過來尋老太太、太太說話。就是鄭大人家,火就是從那一片起來的,一連燒掉大半條街,人也燒死了十幾口。好在鄭家人口平安,只是家都燒了個精光,如今衙門將那一片都圍了起來。小人打聽了許久,才打聽出來鄭大人將家下老小都暫且安置到了鄰近的客棧裡,鄭老太太受了驚嚇,身上似是不大好。」

    「這怎麼成,客棧裡缺衣少藥的,不是常法。」趙長卿道,「若不知道還罷了,如今既知道了,咱家就不該坐視。鄭哥哥送鄭姐姐遠嫁,鄭大人素有清名,陛下還嘉獎過他。不如我去瞧瞧,接了鄭老太太、鄭太太來咱們家住著。」

    凌氏素來是個心性簡單的,鄭家是御史之家,鄭大人還是進士出身。凌氏因自己是個小書香之家出身,對進士之類格外會唸書的人尤其尊重,便道,「這話很是。你先去瞧瞧,我這就著人收拾屋子。把阿寧挪出來叫他去我那邊耳房去睡,這樣離蘇先生近,養病也便宜。」

    趙長卿換了衣裳,叫著蘇先生一道匆匆去了。在車上同蘇先生道,「不知道是不是鄭大人得罪了誰呢。」

    蘇先生道,「不論得罪的是誰,這種點火燒掉一條街的事也過了。」

    趙長卿歎了口氣,蘇先生道,「世間披著人皮不干人事的人多了去,現在就歎氣,以後有的是歎氣的時候。」

    趙長卿道,「我是覺著,人若是好起來,完全能想像出來這人什麼樣。一個人若是壞起來,真是再想不出能做出什麼事。」

    「自來壞人比好人易做。」蘇先生感慨。

    是啊,自來壞人比好人易做。

    只是,我來這世間一遭,怎能不珍惜善待自己的生命時光。

    師徒兩個忽而心生靈犀,不禁相視一笑。

    *******

    大半個時辰才到了鄭家棲身的客棧。

    這客棧就與鄭家所在的胡同就臨著福字街,發生大火時,許多人自家裡逃出來沒處去,客棧老闆命夥計開了店門,安置下了許多逃出性命的人。

    鄭家人口不多,除了主家人,就一個丫環一個看門的老頭,都沒在屋裡。鄭太太服侍著鄭老太太,鄭老太太年紀比趙老太太還大兩歲,深更半夜逃出命來已是萬幸,年紀大受了寒,便有些支撐不住。鄭太太模樣也很是憔悴,見趙長卿與蘇先生來了,也沒處招待。又不好在屋裡說話,怕吵著鄭老太太,只得在外頭去說話。

    其實鄭太太同蘇先生在趙長卿及笄禮上見過,趙長卿仍是先介紹了蘇先生,道,「伯母,我聽說這一片出了事,過來瞧瞧。如今屋子燒了,伯母有什麼打算沒?」

    鄭太太歎口氣,「剛剛知府衙門倒是派人過來想接咱們過去,老爺頗是氣憤,並未應允,如今同知府大人在外頭查案子。老太太身子也不大安穩,剛請大夫診過,丫環去煎藥了。我想著,暫且安置客棧兩日,重尋了房子就搬過去。」

    見鄭家並無安排,趙長卿便道,「若如此,這客棧畢竟不是久居之地,再者,老太太這麼病著,在客棧裡衣食皆不便。我與鄭姐姐素來是以姐妹相交,以往我也常去家裡請安,伯母也視我為女兒一樣的。我出來前,家里長輩便叮嚀了,勿必請伯母和老太太去我家將養兩日才好,別的不論,我家先生也通醫術,這一樣就便宜。其三,伯母和老太太平安了,鄭伯父才能安心為官,為民請命。」

    鄭太太仍是有些猶豫,趙長卿道,「要說別人家不放心,我與鄭姐姐來往這幾年,我家什麼樣,伯母也知根知底。若說伯母怕給我家添麻煩,那更不必。朋友皆有救急之義,我若不知道倒罷了,我既知道,理當援手。除非伯母有更好的安排,還請伯母莫與我客套,不然若在客棧耽擱了老太太的病,倒叫我心裡難安。」

    趙長卿天性就很會為人著想,所以,一句一句的皆說到了鄭太太心裡去。鄭太太並不是死心眼的人,溫聲道,「倒是我狷介了,如此就麻煩你了。」

    趙長卿同蘇先生乘一輛車過來,餘者還帶了兩輛空車來,鄭家實在也沒搶救出多少東西,只是一些體己罷了。蘇先生給鄭老太太把了回脈,看過大夫開的方子,另新擬了個方子,添減了幾樣藥材,對鄭太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受了驚著了寒,症有些重,還是暫不要用太猛的藥。」

    鄭太太早知蘇先生精通醫道,連忙謝過蘇先生。趙長卿道,「我重打發人去抓藥,先生看老太太能不能移動。」

    蘇先生道,「現在先吃一劑藥,下晌再吃一劑,待傍晚約摸熱能褪下去。待褪了熱再請老人家過去,你先回家打點些衣物被褥過來。我在這就行了。」

    「那我把永福留下,先生和伯母有什麼事就差譴她。」

    趙長卿去下面給掌櫃留下二兩銀子,叫掌櫃往屋裡多添兩盆好炭火。掌櫃心地已是不錯,得了銀子自然更加慇勤周到。

    趙長卿與蘇先生去的這麼會兒工夫,趙蓉也聞了信兒,聽凌氏吩咐著白婆子帶人收拾屋子,待人去了,趙蓉私下同凌氏道,「好端端的,若沒人放火,怎麼燒得起那一條街來?這事兒不簡單呢,娘。」

    凌氏道,「若是人家兒不留心,尚情有可原,若真是哪個黑心肝的成心放火,合該天打雷霹!」

    趙蓉道,「話是這麼說,娘想一想,興許是鄭家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才半夜去給他家放火呢。」

    凌氏歎道,「鄭大人是個好官,許多人有了冤屈,進不了知府衙門便去鄭大人家鳴冤。誰不知道鄭大人是個好人!你這話我清楚,無非是怕有人報復鄭家,咱家收留鄭老太太鄭太太,倒惹禍上身!」

    「阿蓉啊,你是女孩兒,膽子小也正常。」凌氏語重心長道,「設想今天若是被燒得是咱們親戚,若是咱家親戚得罪了人,咱們要不要援手?鄭家雖不是親戚,可也同咱家交好,先前鄭姑娘常來咱家走動,前幾天你姐姐及笄禮他家老太太、太太都來了。何況,他家又是外地來邊城作官,身邊沒有別的親人。咱們搭一把手,不為過。我就不信,有人昨天放火後,今天還敢放到咱家來,這也忒沒天理王法了。」要說凌氏,以前真沒此等俠義心腸,皆是因趙勇前些時候救了宋姑娘升了百戶後,凌氏有所悟,想著幫人到底是積德的事,說不得哪會兒就有了福報。何況,鄭巖的確素有清名,兩家有些關係,而且,鄭巖又是正經進士得的官,這就令小書香出身的凌氏十分羨慕敬仰了。

    趙蓉得了母親一番教導,倒也很識趣,笑道,「我就是擔心,以前不留心得罪了個馮簡,阿寧還險些被人拐。這會兒敢給御史大人放火的,豈不比馮簡難纏一千倍,萬一給人記恨,咱們婦道人家不怎麼出門,我是擔心爹爹和阿寧。」

    凌氏果然臉色微凜,想著小女兒說的也有道理,外人再重要也沒自家人重要,略一尋思,她也沒什麼好主意,便道,「你姐姐已經去接人了,算了,先把人接來,待你爹爹回來,咱們再商議就是。」

    趙蓉終於無話可說。

    趙長卿回來後把拿衣裳被褥的事同凌氏說了,道,「我看鄭家沒搶出什麼東西來,鄭老太太病在床上,先生開了方子,說待傍晚鄭老太太褪了熱再接她們過來。娘給我收拾兩床厚些的被子,客棧裡被褥實在單薄。再拿一套祖母的棉衣,一套娘你的棉衣,我帶去先給鄭老太太和鄭太太穿,這大冷的天,別凍著。」

    凌氏是個沒什麼主意的人,尋常管個家還成,遇到什麼意外的事智商便顯得不夠用,她知長女素有主見,將先時趙蓉的顧慮同趙長卿說了,擔憂的問,「咱家不會惹火上身吧?」

    趙長卿眉毛微挑,根本看都沒看趙蓉一眼,對凌氏道,「一把火燒去半條街,人也燒死十幾口子,這可不是小事。知府大人這官兒怕是艱難,衙門沒有不下死力查的。晚上失火,連對面街的客棧聞了信兒都半夜開門請那些失火的人家進去避一避,客棧難道不怕惹火上身?何況,鄭御史現在就同知府大人、同知大人們在查案子呢。莫前怕狼後怕虎,就是官場傾軋,有誰會這樣直接燒半條街的草菅人命?我從客棧出來時,見王老尚書都坐車過去了,此事必不能善了。」

    凌氏此方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這種合該天打雷霹的王八羔子,的確不能輕饒!拿衣裳被褥是吧,我這就叫人預備。」

    趙長卿道,「阿寧屋裡的炕也別忘了燒一燒。」

    凌氏笑,「這不必你說。我再叫人拿兩匹料子出來,讓丫環們著緊趕兩身衣裳出來。」

    趙蓉暗暗的捏緊帕子,嘴上笑道,「娘,宜華針線好,叫宜華去做吧。」

    趙長卿沒有多說,又去了老太太院裡。老太太聽說鄭家的事,直念了幾聲佛,道,「好在人平安。」吩咐柳兒拿衣裳,趙老太太道,「再拿一件大氅,把那厚圍領也叫長卿帶上。風寒可得千萬小心,鄭老太太上了年紀,莫再著了風才好。」又對趙長卿道,「你先帶著衣裳被褥過去,我叫廚下熬一鍋熱熱的小米粥,做幾樣清淡的小菜,一會兒給你們送去。」

    趙長卿笑應,帶著衣裳被褥手爐腳爐匆匆的去了客棧。

    王老尚書有每天早上出去遛達著吃早點的習慣,這把火燒得也大,他吃早點的攤子跟起火的地界兒挺近,早點也沒吃成,就忙坐車過去瞧一瞧究竟。

    梨子也在附近賣包子,一聽說火燒了半條街,讓夥計瞧著攤子,自己跑去一看,打聽了一二後。梨子又飛奔回了早點攤子,道,「除了這些客人的,都不要賣了。福字街燒了一半,許多街坊逃出性命也沒飯吃,這樣大冷的天,可如何過活!這包子今天就不賣了,把這些個都推去散給街坊們吃吧。」

    當下就有吃早點的人讚道,「趙小哥兒當真仁義!」還有人跟著附和的贊梨子幾句,梨子一拱手,謙虛道,「力所能及罷了,不值當什麼。」留下一個看攤子,帶著個小子推著包子去做善事了。

    王老尚書到了著火的地方,見鄭巖就與知府等在火災現場,才知道鄭巖家也給燒了。王老尚書問了回鄭家家眷如何安置,鄭大人道,「家母內人暫住客棧,有勞老大人擔心了。」

    王老尚書歎道,「這樣冷的天,客棧如何住得?我家裡尚有幾間屋子,不如請女眷們暫且住過去。」

    鄭巖歎道,「今夜不知多少人家失去安身之處,我心如刀割。大人好意,下官心領,下官已令人另尋居所,不日就能搬過去了。」

    王老尚書知他性子不甚圓滑,這就是推托的意思了,又問過知府如何安置受災人口,便坐車回去了。王老尚書回家後同王老太太道,「不知是哪個沒王法的混賬,做下這等惡事!」

    王老太太問,「鄭御史家既被燒了,他家女眷如何呢?」

    「這個鄭伯巖也是個石頭腦袋,我本是想請他家老太太、太太來咱家住,他推辭了。莫不是懷疑這火是老夫放的!」

    王老太太歎口

    氣,勸道,「咱家與鄭家走動尋常,鄭大人拒絕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鄭家被燒了,還是打點些東西送過去,他家老太太也有些年紀了。」

    王老尚書道,「你看著安排吧。」

    王家僕婢何等靈光,非但將東西妥妥送去,連帶著打聽出許多事兒回來,一五一十的稟道,「鄭老太太有些著了風寒,如今已請大夫開了方子,喝了藥歇著呢。鄭太太面色也有些憔悴,趙家大姑娘在那裡,說是待鄭老太太晚上褪了熱就將人接到家去調理。鄭太太說謝老太太給的東西,請老太太莫要惦記,待家事安置妥當再親自過來給老太太請安致謝。」

    「趙家大姑娘?是長卿麼?」王老太太也知道鄭妙穎同趙長卿交情不錯,鄭妙穎及笄還是趙長卿做的贊者。

    這管事媳婦笑,「就是這位趙大姑娘,咱們三少奶奶的表叔家的表妹。」

    王老太太點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王老尚書問,「什麼表叔家的表妹?」

    王老太太道,「就是那位救了宋姑娘升了百戶,趙百戶家的大姑娘,先前同楚家結親的那孩子。」

    王老尚書這才想到趙長卿,道,「他們家同鄭家關係倒好?鄭伯巖那個性子,沒幾個人與他合得來。」

    王老太太道,「趙姑娘同鄭御史家的大姑娘交好,這是聞了信兒過去了。」

    王老尚書微頜首,讚許道,「一個女孩子之間的手帕交,趙大姑娘能親自過去照顧,可見的確是個仁義的。」

    王老太太笑,「趙姑娘早就是個不錯的姑娘,前幾天她及笄,拙哥兒媳婦還帶著阿瑂阿瑕過去了。」

    「若交往朋友,交往這樣的才好。」王老尚書道。

    王老太太說起古來,「咱們剛回來的那年,上元節設了燈樓,楚夫人和知府太太都請我去,我不是去了麼。就把你書房裡掛著的對子寫了一句『公道唯白髮』,有許多小女孩兒都對了出來,只是皆有不如意之處。唯趙姑娘對得最準,對了一句『春風不世情』。那會兒她不過十來歲。要我說,是很有靈性的丫頭,只是這福運上差一些。先時同楚家的親事,誰不羨慕,誰曉得楚家就壞了事。」

    王老尚書捋鬚道,「這才說明趙姑娘運道旺,若是早嫁進楚家,不過白賠上她。」又問,「你瞧著這姑娘不錯?」

    王老太太道,「除了出身上欠一些,說得上四角俱全,尤其那一份大方沉穩,十分難得,放到帝都亦不遜色。」

    王老尚書思量片刻,問,「老二家純哥兒也十七了吧?」

    王老太太明白丈夫的意思,只是還有幾分猶豫,道,「不知老二跟他媳婦願不願意呢?怕要嫌棄趙家家境,倒可惜了人家好端端的姑娘。」

    王老尚書道,「寫信問一問,若不願,便是純哥兒沒福。」

    王老太太應了。

    趙長卿將鄭家人接到家裡來住,鄭老太太當天就褪了熱,鄭太太又病倒了,幸而有蘇先生在畔把脈用藥,又有廚下熱湯熱菜的服侍,婆媳兩個三五日便大安了。鄭老太太過去同趙老太太說話,言語間頗是感激,「患難見交情。若不是您家這樣照顧,我們婆媳現在還不知怎麼著呢。」

    趙老太太道,「順便搭把手而已。鄭大人的名聲,就是我這天天在家裡坐著的婦人都知道,何況,咱們兩家的丫頭好得跟親姐妹似的。鄭大人是個孝子,非得您好了,他才能安心當官。」

    鄭老太太歎道,「再料不到的。以往我們在江南,雖說也遇到過難事,可再沒這樣過。」

    「這等天打雷霹的壞種,斷沒有好下場!」

    幹出這種喪天良事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那個一百兩拿到楚渝的院子,後來六百兩轉賣給趙長卿的傢伙。

    鄭御史之所以會把知府小舅子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是因為鄭御史一直在暗中調查楚家不動產被賤賣的情形。不管怎麼說,楚家當初是抄了家的,那些古董器物之類,鄭御史沒貓著瞧一眼,也不知被抽走多少油水。但,不動產都是在官府記錄在案的。明明值五百兩的宅子,怎麼會一百兩就賣出去,賣的還不是別人,正是你知府大人的小舅子?

    當然,這處宅子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還涉及到許多大宗地產買賣,貓膩頗多。

    鄭御史兼職偵探,死咬著不鬆口,他又是個鐵面無私的,除了真理,油鹽不進。知府小舅子是怕連累到自己的姐夫,想著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燒死姓鄭的,一了百了。

    不想一把火燒過了頭,火借風勢,直燒去大半條街。

    知府大人查到自己小舅子頭上,本人也跟著癱了。

    官府的事暫且不論,鐵面無私的鄭大人對趙家人倒是很有好感,不只是因為趙長卿同鄭妙穎交好、趙家安置了鄭老太太、鄭太太,還因著趙勇救過宋姑娘的原因。這位宋姑娘有個神人一樣爹,戶部侍郎宋榮宋子熙。宋榮同鄭巖交好,只是鄭巖游宦各地,且官小職低,不能同宋榮相比罷了。不過,交情就是交情,鄭巖嘴上不說,對於趙勇救了宋榮閨女的事十分感激,所以才接受了趙家的好意。

    如今母親媳婦皆在趙家養病,鄭御史雖忙於案情,也常與趙勇相見。趙勇論才幹學問或許不如鄭御史,本人卻是天生的好性子,且是武人,直爽的很。兩人一一武,倒是意外很談得來。

    鄭御史暫且住在東廂房,也見到了趙長寧趙長宇,頗覺得趙家家教不差。尤其最為改觀的是梨子梨果兄弟,當初小梨花兒那案子,鄭御史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為別的,趙長

    卿同鄭妙穎相熟,沒少曲線救國的到鄭家說一說小梨花兒少時如何艱難,如何逼不得已之類。

    不過,在鄭御史看來,再如何逼不得已,能手刃父叔祖三條人命,小梨花兒本人也絕不是善類。見著梨子時,鄭御史還吃了一驚,道,「你不就是那個免費送人包子吃的小子麼?」再知道梨子竟是小梨花兒的親弟弟,鄭御史也得暗歎一聲「這對姐弟大不相同,不能相提並論」了。

    趙梨子何等樣人,這小子小小年紀時就出去討生活,最司察顏觀色,一見鄭御史這模樣,也能猜到十之五六。不過,梨子並未辯解姐姐的事情,而是順勢道,「小子常在那一塊兒賣包子謀生活,也常受鄉鄰們的照顧。鄉鄰們遭此大難,小子哪怕能為有限,若坐視不理,也忒沒良心了。」

    鄭御史立刻對趙梨子刮目相看,還勉勵了他幾句,這又是意外之喜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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