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不斷思考的時候,這個女人卻是在不斷的和紅衣使者過招,即便紅衣使者根本一招都沒有出,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癱倒在地,卻還是十分堅持的樣子,而此時她的體力似是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再也堅持不住了,她整個人癱倒在地,雙眼睜的大大的看著紅衣使者,異常認真的開口:「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我就不用找你報仇了……」
說完,她緩慢的像是在重複著之前的慢鏡頭,一點一點的起來,而後手掌無力的抓著長劍,便再次的朝著紅衣使者而去,手中的長劍沒有任何力道的匯出去,似是隨便伸手一檔,就能夠將其揮開,而就在弘毅使者將目光對準在那只長劍上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這白衣女子身體無意識的軟軟的便朝著前方癱軟下去,直接倒在了紅衣使者的懷裡。
倒在他懷裡的時候,那女子還輕聲喃喃,「我要殺了你!」
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葉冰寒和萬俟幽蘭兩人當然是第一時間便心中生出了疑惑,認為這個女人的來歷不簡單,而她一來到這裡,所應對的人就是紅衣使者,那說明,她的目的就是紅衣使者。萬俟幽蘭一想到這裡,便立刻上前想要將白衣女子接過來,卻被紅衣使者伸手制止窀。
他看了看昏倒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淡淡道:「我不是什麼好人,但這女娃也不是什麼善類,既然如此,那本使倒是真的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從本使這裡得到什麼呢,你們也別管,本使心中自然有數,便讓她好好表演表演便是。」
他的話說的如此直接,讓萬俟幽蘭十分的訝異,想想自己也只是猜測而已,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心中是沒有什麼依據的,而在紅衣使者看來,這個女人有問題好像是肯定的事情,既然這樣的話,那她是不是只要在一邊不要理會就行了,只是現在好像也沒有她需要理會的餘地了,這個女人交給紅衣使者來處理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只是儘管這麼想著,也按照紅衣使者的吩咐,將白衣女子給安頓了下來,但是心中卻是怎麼都不放心,心心唸唸都在想著這個女人的身份,怎麼都覺得要想出來她是誰什麼身份,什麼目的,心中才能放心。
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葉冰寒自然一眼便看出了萬俟幽蘭心中的想法,道:「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便能夠查出來的,她身上的線索也不少,我敢肯定這個女人是有問題的,放心,查出來的答案只是時間長短問題而已。」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剛才從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之間就可以看的出來她的身份尊貴,而且身上並沒有什麼傷,也沒有什麼歷經苦難的樣子,更沒有什麼污濁,若是她是家人遭戰爭而死,那她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在沒有受到任何的挫折之前,便全身上下一點首飾都沒有,這般的素淨,所以,她肯定是有問題的。」
萬俟幽蘭十分認真的開口道,那言辭之間的嚴肅,讓葉冰寒也覺得有幾分好笑,好像這樣子的萬俟幽蘭看起來十分的有趣,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只是現在看來紅衣使者也是心裡有數的,既然他已經開口了要自己來解決,你啊我們只要從命便是,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玩什麼花招,我們先看著,等到時候再出馬,或許還會有其他的收穫。
這麼一說,也就將萬俟幽蘭心中的不安暫且給平定下來了,萬俟幽蘭笑著點點頭,暫且就不去想這個女人的事情了。
而他們儘管是懷疑,卻是都還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前日剛在燭陰的極力之下逃出來的祭羽。而在已兩天之後,身體已經幾乎恢復的差不多的祭羽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在紅衣使者的身旁被允許當了一個近身女侍。
這樣的情況發展,在萬俟幽蘭和葉冰寒看來都是十分讓他們驚訝的事情,而對於祭羽本人來說,也是非常讓人驚訝的,她雖然也是都是按照計劃來的,現在的情況也是在她的計劃之內,卻還是讓她十分的吃驚,她不知道這種事情怎麼會這樣簡單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呢,為什麼紅衣使者會這麼容易就讓自己待在他的身邊,這完全不符合正常的發展情況。
先前她以刺殺的身份突然闖進紅衣使者的身邊,其實也是為了能夠激起紅衣使者這樣厲害的人的注意,從而能夠對她刮目相看,那之後,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能夠有機會再接近紅衣使者,雖然她心中是這麼完美的計劃的,但是她也明白這條道路一定會走的很艱難,所以她一定要經歷一定的時間才可以,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紅衣使者竟然就這樣直接的成全了自己,這樣反常的情況之下,她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紅衣使者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要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留在他的身邊,但是後來經過她幾番打探之後,發現紅衣使者是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那就也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來的目的了。
她惴惴不安過了好幾天之後,實在是忍不住心裡的這種猜疑不安,自己率先開口問他,「不知道使者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耍我玩嗎,將我留在你的身邊,讓我隨時隨刻都能夠看到你,卻是又沒有能力殺掉你,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好讓我現在這樣活著,這麼累。」
對於祭羽的質問,紅衣使者什麼神色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祭羽,道:「我天天就站在這裡讓你殺,直到你能夠殺掉我為止,我給了你這麼多的希望,你不感謝我,反而來質問我,你這是什麼說法,難道你來到這裡的目的不是來殺我的嗎,既然不是來殺我的,那你直接走好了,我是不會留你的,你想要如何,自己好好想清楚。」
紅衣使者的話讓祭羽完全愣住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紅衣使者會這樣說,這樣的回答讓她啞口無言,瞬間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的眼前走開。
之後的兩天裡,祭羽也是什麼都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觀察著紅衣使者的動作,看著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可惜,她什麼都沒有發現,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按照日常的生活做著自己的事情。
本來還是信心滿滿的祭羽此時卻是迷茫了,她開始感覺到和一個如此深沉的人的鬥法是怎樣可怕的事情,她覺得自己開始要支撐不住了,看來,她要盡快行動才行了。只是心中在這樣想著之餘,她還是會忍不住將這幾天對於紅衣使者所歸納的一些事情忍不住想起來,他抓住了自己,給自己殺他的機會,卻不殺自己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呢,到底是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自己,還是在一直在另外想著其它的辦法,來查探自己的身份,還是,自己真的就這樣短時間內便已經讓他完全迷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這種種的猜疑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紅衣使者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種種的詭異的行為,讓她都不敢輕易動作,但是若是要做什麼的話,就一定要做的,不然越是拖到最後,越是讓人不安。
這一天裡,葉冰寒決定給萬俟幽蘭補辦一場婚禮的筵席來表示歉意,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明白上一次的婚禮之上,葉冰寒實際上是並不在場的,但是也都明白那天的新郎好像是的確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也都明白葉冰寒的心意,在萬俟幽蘭的再三勸阻之下,葉冰寒才答應,只是在碧水殿內擺上一場濃重的筵席便就可以了。
而紅衣使者這個到來的身份最尊貴的人物,身為葉冰寒師父的朋友,也就是葉冰寒的長輩了,在不滿婚禮的筵席之上也就擔當了這麼一個身份,讓這場補辦的婚禮也顯得更為莊重。
葉冰寒和萬俟幽蘭在經過一些更為嚴謹的禮數之後,便就正式開始了宴會,熱鬧的宴席之上,葉冰寒和萬俟幽蘭還有紅衣使者三人都坐在最上方,表示這三人的身份在這裡的高高在上,而葉冰寒和萬俟幽蘭的座位更是比紅衣使者還要低一點,以此來表示他們對於紅衣使者的尊敬之情。
就在酒足飯飽,每個人面上都帶著笑容的時候,突然有一場歌舞的展開讓所有的注意力都緊跟著轉了方向,之間在層層疊疊緩緩舒展開來的粉紅色的舞女之間,忽然有一道鮮亮的白色身影從天而降,飛舞之間,氣質展現,悠然落在粉紅的色澤之間,恍若盛開的白蓮一般,青春靚麗,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焦灼在那個白色而窈窕的身子之上,看著那白色紗裙之下,不斷扭動的身子,便覺得整顆心都要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