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是三十牛之力,這次卻是是失算了劍動山河。」
古月明更在意的是莊無道方才斬殺費成時的那驚艷一劍,
幾乎所有人,都忽視了莊無道身後背著的那口已斷去一半劍柄的古劍。然而當那劍出之後,才驚覺這絕非是什麼擺設裝飾。
在那一劍之前,他古月明也未必能硬當其鋒,全身而退!
他明明聽說此人手腕關節固實,不如常人靈活,看來也確實如此,可為何卻能有如此驚人劍術?
莊無道揮動那些鉤鏈橫掃,將周圍六十餘人全數揮砸而死,雖是震撼全場。然而在古月明的眼中,卻遠遠及不及這一劍,給他的震驚。
「確實是料想不到!我那些部屬,應該已無鬥志了。五位練氣,更已經戰亡了一位。」
沈泉深深皺起了眉,神情鬱鬱。他部下那些甲士私軍,乃是他最為倚重的戰力之一。經營數年,是雷龍幫的支柱,遠近聞名。然而此時也不能不承認,這二百精銳甲士的士氣,已經被莊無道一拳一腳,徹底打散。軍心已喪,戰意全失。
思及此,沈泉不禁是雙拳緊攥,略含不甘道:「這次只怕會是有負公子所托,沈泉慚愧!」
「何需如此?沈幫主這次已傾盡全力,實在沒有什麼好愧疚的。今日不能留下這莊無道,是因我古月家料算有誤才是,」
古月明渾不在意的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轉過頭仔細看著沈泉;「沈幫主你是想親自出手?」
沈泉默然不語,眼神陰翳冰冷。雷龍幫與古月家利益一體,榮辱相系,早就死死綁在了一起。
能夠威脅到古月家的,自然也能威脅到他。
莊無道的實力,幾乎無敵於同階。練氣一重樓的修士,竟然也可一劍而斬。
然而在他的眼中,卻還遠遠不夠看。
「用不著!」
古月明略搖了搖頭,仰視天空:「北堂婉兒人已經到了,你如再親自出手,那今日之事,就真是不可收拾了。」
沈泉順著他目光望去,果見一隻白雕此時盤翔於天空。雕背上立著一紅衫女子,俯身下望,正是北堂婉兒。
沈泉的眼神,更是陰森難看,不過緊攥的雙拳,卻已放鬆開來。
知曉今日若是自己親自出手,那就真是觸了北堂家的底線。哪怕是頂著與古月家再次決裂的風險,也會將雷龍幫,徹底的掃滅。
此時的古月家還沒準備妥當,他也同樣如此。
「九重樓的練氣境靈獸,這婉兒的那位師尊,可當真捨得!北堂蒼絕也真是膽大,居然就敢就這麼放此女過來,就不懼人狠心廢了他們北堂家的前程?」
口裡悶哼著,沈泉卻感覺今日之事,是愈發的棘手了。那白雕是代步用的靈獸,然而其戰力卻也不是很弱。
相當於練氣九重樓的妖力,至少也可抵得三五位練氣境中期的修士,至少他沈泉,絕不是這頭白雕的對手,不大不小也是一個威懾。
還有北堂婉兒,更需注意護其周全。五年之前,古月家其實已危如累卵,是因有大人物出面調和,用了無數手段,才迫使北堂家罷手不戰。
然而若今日北堂婉兒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即便是那一位,這次只怕也無話可言,
他已經開始在心內籌謀,今日該如何善後了。無論如何,這鐵刀社,是首先需要放棄的。事若不成,只能把酆三丟出去,以平息古月家的怒火。
古月明似知他心意,淡淡道:「沈幫主無需煩憂,其實還遠不到這地步。我觀那莊無道戰意極盛,只怕絕不肯就這麼退走。」
沈泉一楞,那莊無道,明明已是為自己搏得了一線生機,居然還不肯走麼?難道真以為自己,能在幾位練氣境強者環伺之下,將酆三擊殺?
換成是他,只需事後要求古月家給一個交代,同樣能取酆三性命,何需如此冒險?
再次仔細注目,卻只見那莊無道,依然是卓立在長街之中,身姿挺拔。此時渾身上下,竟彷彿是有一層隱隱約約的血炎在燃燒。
那是氣血旺盛充沛,鼎盛時溢於體外而生成的異像。這莊無道此時的根基之厚,實讓人觸目驚心。
也只有戰意高亢到極致,才會使渾身血氣賁張沸騰至此。
沈泉的雙眼,頓時瞇了起來:「還是公子看的明白,此戰勝負的確未定!」
莊無道這一戰,以一雙肉掌,一對鐵拳連屠百人。然而到此時,卻終究還是現出了一絲疲態。
本來若是見好就收,擇路遁走,無人可奈其何。卻偏偏還要逞強再戰,結果就不好說了。
五位一重樓練氣境聯手,即便是他也需忌憚一二,更何況其中,還有著一位莫大先生。
就是那酆三,也同樣是練氣境,只是一直以來,很少有人見其出手罷了,不知實力到底如何罷了。然而能從北面活著回來,定然是實力不弱的。
如此說來,這一戰,還遠未到結束之時——
※※※※
莊無道感覺自己肺部,此時就像一個不斷鼓脹的破風箱,隨時都有可能炸裂開來。
揮鏈掄砸,力敵百人,看起來是震撼人心,霸道強絕。然而卻是莊無道不得已而為之,也耗去了他六七分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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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銜著的那幾枚可回復氣力的丹藥,莊無道早已一一咬碎了吞下,然而要發揮出藥效,卻需一定時間。
也到底不是什麼仙藥靈丹,可使人瞬間就精力全復,似生龍活虎一般,只能短時間回緩些力氣。莊無道哪怕一次就吞下幾枚,效用也是有限。
好在此時六十丈內無人,雷龍幫那些精甲銳士,也被他震懾。都是面色蒼白,一時間不敢再上前,
就是那些弓手,也紛紛停了下來。一連射出數以百計的勁箭,卻非但拿莊無道無可奈何,完全傷不得他分毫,反而使自己雙臂疲累不堪,幾乎脫離,任誰都會感覺氣沮。
這條已一片狼藉的巷道中,一時是陷入沉寂。使莊無道有時間再次調整控制自己的呼吸,平息體內洶湧沸騰的氣血。
每過一息時間,他的實力就會多恢復一分,擊殺酆三就能有更多的把握。
顏君有上面的人壓制,身不由己,很難指望得上。然而北堂家的人,卻必定是在爭分奪秒的趕來。
所以莊無道毫不急躁,時間是站在他這邊,而非是酆三,非是雷龍幫,也非古月家,
下方地面,忽然『卡嚓』一聲裂響。十隻由泥沙構成的泥爪,忽然間從地面之下探出,分別抓住了他的雙足。然後迅速凝結成石,意圖將他固鎖在原地。
莊無道也詫異的一挑眉,原來對面那位擅長術法的練氣境,最擅的不火系道術,而是土系!這手石爪術,當真了得!
雙足用力一掙,就震碎了小半的石爪,其餘也已鬆動。
莊無道畢竟是修的牛魔元霸體,即便不用大摔碑手,也有著力比十牛的力量。這些石爪雖還算堅固,卻還困不住他。
然而這術法才剛發動,莊無道的後方又是銳風響起。卻是那位本來是堵截他退路的那位練氣境修士,已從身後飛奔而至。一個跨步,就是四丈之遙。五十丈之距轉瞬便至,一道淒白色的刀光。直刺他的左胸心臟處。刀鋒被巨大的衝勁推動,刀勢凌厲甚至超越了之前那位白衣劍士!
同時一個如雷吼聲,亦隨之響起:「這狗雜種已經沒多少力氣,現在不一起動手斬了他,要更待何時?王霸——」
那王霸也是一聲怒吼,也猛的往莊無道方向飛奔。他身材矮小,不過距離莊無道卻最近。後發先至,當面就是一錘,猛的搗向了莊無道的胸口處。
二人俱是練氣境修士,出手時都是勢大力沉。純論力量雖不如已死去的蔣原,可論到難應付的程度,卻又勝過王霸蔣原。招法間不但內蘊』真元』,也暗藏了幾分變化。莊無道只需稍稍大意,應對失誤,後面就會是連綿不斷的殺手,至死方休。
把腳下束縛的石爪徹底震碎,莊無道身影稍稍一讓,避開了身後聚力到極致的致命刀光。就又是一式『大摔碑』,以硬碰硬,打在了那紫金八稜錘上。
『篷』的一聲震響,王霸身影,竟是直接被這一掌拍飛出了整整十餘丈之多。這人狡獪,力量不肯用實,至少留了四分的力道。錘掌交擊,王霸自然是一觸就潰,不過也因此故並未受傷。
反倒是莊無道,有了幾分用錯力道的氣悶之感。心中不禁暗嘲,到底還是經驗上略有不足,沒能看出究竟。否則方纔,就可取了這王霸的性命。
身後那人第一刀無功,第二刀卻是直斬莊無道的腰際,同樣是勢沉力猛。不過沒了五十丈距離的衝力,威脅已大不如前。
莊無道任由這刀,斬在他的鐵甲上,帶起一連串的火花。身軀則猛然往後一撤步,右手順勢往那刀光來處搗去。
此人所習,當是一門『斷虎喪風刀』法,也是一流武學。然而這刀勢,最多能破他元磁罡氣,卻斬不開他的銀絲內甲。反倒是他的這一拳,可將此人的頭顱徹底轟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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