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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文 / 宮保雞丁

    警方把五月花搜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有找到任何犯罪分子,不論是白冰,還是葉建明等人,臉色都非常不好看。五月花實在太正常了,一家很普通的五星級酒店,就算有那種服#務,也治不了別人窩藏通緝犯的罪。

    說到底,還是白冰太年輕了,她在抓捕方面的經驗遠遠不如葉建明這些奮戰一線多年的老警察。

    葉建明等人何嘗不想開口,可是別人是北平有關部門的人,地方上的必須服從北平。

    「白隊,我認為下次抓捕的時候,咱們自己動手就是了!」白冰手下一個太陽穴高高隆起的漢子,小聲地說著,他生怕觸怒了白冰。

    白冰那雙好看的柳葉眉深鎖著,她並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好像在整理著今天工作的思路。

    「難道我真的錯了?」白冰對自己的工作能力開始懷疑了,這麼多年來,她白冰破獲的特大案件不在少數,唯獨對破軍是完全沒轍,破軍太狡猾了,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力,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的,破軍那狗日的准提前溜走了。

    白冰心裡有一種很強的挫敗感,用心灰意懶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再恰當不過了。

    當白冰等人的車子從繁華的街道穿梭過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到了幾條長長的人龍上,那幾條長隊好像在等待什麼,難道是北平王致和的臭豆腐?或者是慶豐年包子?

    「停車!」坐在車後座的白冰出聲道。

    開車的司機緩緩地停下了車子,他轉過頭,神情緊張道:「白隊,又有什麼發現?」

    白冰推開車門跳了下去,她回頭道:「大家都累了,去吃點東西吧!」車上的手下都傻眼了,在他們的印象裡,白冰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女人,從來不會跟他們一起出去吃個什麼夜宵之類的,今天白冰反常的表現讓大家硬是愣住了,他們感覺太不真實了。

    車子停在了對面的停車場,白冰一行人風風火火朝著段浪那邊趕了過去,他們很自覺地在後面排起了對。

    過了一會兒,輪到了白冰,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白淨,輪廓俊朗的年輕人,雖然談不上什麼好感,至少不覺得討厭。

    她用一口濃濃的京片子道:「好吃嗎?」

    段浪猛地抬起了頭,兩道犀利無比的眼神,冷冷射了過去,白冰心頭一震,她臉色微變,讓她想不到的是,一個不起眼的燒烤攤主,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眼神。

    「給,如果不好吃,你可以砸了我們段記燒烤的招牌!」說著,段浪將一根烤羊肉串遞了過去。

    白冰毫不客氣地接過了羊肉串,但她啃了第一口後,她臉上由衷地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心說,一個很不起眼的路邊攤竟然由此手藝,竟然完全不輸給北平那些所謂的『燒烤大師』。

    正好這個時候,有一桌客人要起身離開,白冰身後的那群手下趕忙佔領了那個位置,其他的人只能乾瞪眼,白冰手下那群人個個彪悍,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這,這,那,還有那個,都來一份!」白冰一口氣點了非常多的肉食,反正今天出來吃夜宵,索性大吃一頓。

    以前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白冰都是一個人在外面大吃大喝一頓,今天是不可能的了,畢竟跟他出來辦事的手下太多了,別人被自己呼來喚去的,別人還任勞任怨,吃夜宵權當是慰勞這幫屬下了。

    正在維持的紀律的韓科攔住了幾個上前去制止白冰一行人的夥計,他低聲呵斥道:「退下!」

    「是!」幾個年輕小伙憤憤不平地退了下去。

    「白隊,這裡確實有點不尋常啊!」白冰手下的頭號干將,王森小聲道。

    白冰此時沒有心情卻管那些事兒,況且段浪不是她追捕的對象,他才懶得去理會,「今天大家只管吃喝,不談公事!」白冰的話,讓眾人緊張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不出十分鐘,幾個盛滿香噴噴肉食的鐵盤被端了上來,還有兩桶扎啤,白冰那群手下一邊吃著喝著,滿嘴都是京片子,有幾個人喝多了,嘴裡不自覺地蹦出了葷段子。

    白冰並沒有呵斥,她那雙鷹隼的般的俏眸,時不時地望向段浪那一邊。那個正在燒烤攤前忙碌的身影讓她很不解,她早已經探出了段浪的『真實』實力,比她略低一點兒,照說這樣的人應該給什麼大公司的老闆當貼身保鏢,再往上一點兒,他可以完全跟自己一樣為天朝有關部門做事。吃完東西後,白冰一行人並沒有做過的停留,他們直接離開了。

    五月花酒店,王德貴等人又回來,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膽大包天地回到這裡,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德貴等人更是深諳此道。

    「主子,奴才辦事不利!」年輕的酒店經理,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他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

    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王德貴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他揮了揮手,尖著鴨公嗓子道:「你可以先退下了!」

    「喳!」酒店經理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哈著腰,緩緩地退出了會客室。

    「清查一下,各個房間,每一個角落不能放過!」王德貴補充了一句。

    「喳!」他身邊的手下紛紛下去了。

    雖然他們暫時逃脫了淞江警方,還有來自於北平專案組的追查,但是不代表那群警察都是白癡,這裡既有可能留下了不少隱蔽性極強的竊聽設備。果然不出王德貴的預料,幾乎每一個房間,還有重要通道口都安裝了天朝最新的竊聽設備,如果不是王德貴提醒,大家可能會麻痺大意。

    同一時間,負責監聽五

    五月花的專案小組相關人員驚呆了,才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精心部下的設備被全部摧毀,他立馬將這件事兒匯報給了白冰。

    「白隊,敵人太狡猾了!」負責監聽的小組成員咬著牙,低著頭,非常慚愧道。

    然而,白冰沒有責怪這個手下的意思,她深刻地檢討道:「是我的思路出了問題,責任不在大家,我會盡快把情況匯報給上級領導!」剎那間,大家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為了追捕破軍,他們可謂是吃不香睡不安穩,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奮戰在第一線上。

    作為白冰的心腹,王森可不認為白冰就會這樣輕易罷手,他小心翼翼道:「白隊,難道你還有其他的追捕手段?」

    「先不說這個,我給大家放幾天假,但是,大家不能離開指揮中心太遠了!」白冰破天荒地給大家放了假。

    「太好了,可以好好地補上一覺了!」

    「要是能找幾個……」一個成員正想繼續說下去,他見王森正在瞪著自己,他趕忙閉上了臭嘴。

    淞江市郊區一個很破舊的農莊裡,一副老農打扮的破軍正在和幾個手下搓麻將,他嘴裡斜叼著一根芙蓉王,雙手非常嫻熟地摸著牌,「大哥,專案組那些人怎麼辦?」一個太陽穴高高隆起,身子有些發福的漢子,咬著牙道。

    他們從晉省到江北,一路上像被攆兔子一樣地被人窮追不捨,他們受夠了,繁華的市區不能去,只能躲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搓麻將,除了破軍以外,大家臉色都非常不好看。

    「二萬!」破軍打出了一張牌,他狠狠地瞪了那個手下一眼,罵咧咧道,「老子都混成這樣了,你們難道還比老子可憐?草,等交易成功後,拿錢散伙,以後別到處跟人說,你們曾經跟過我破軍!」

    「大哥!」

    「我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眾人老臉漲紅,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解釋著,生怕破軍誤會了自己。

    他們跟著破軍有些年份了,每一次接下單子,他們都可以賺的盆滿缽滿,至少三年不用幹活,如果少了破軍這樣既講義氣,又有本事的大哥,他們還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破軍懶得搭理這些人,他朝著身邊一個侍立的小弟招了招手,小弟將耳朵附了過來,破軍在小弟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伺候好那幾個小狗崽子的!」說完,那個小弟出去辦事了。農莊有個黑咕隆咚的地窖,以前是用來存放糧食穀物的,還有農家自己釀的酒,如今這個地窖已經荒廢了多年,幾乎都快被人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但是破軍卻變廢為寶,他將這個地窖略微地改造了一下,變成了一個臨時的監獄,專門看守他從晉省帶來的嫩貨。

    小弟提著一個盛滿食物和礦泉水走進了地窖,在強光手電下,幾個瘦小的身影正在瑟瑟發抖,他們幾乎是清一色的小男孩,年紀跟小玉差不多大,只是臉上帶著驚恐之色,他們很害怕破軍這一夥人。

    「吃飯了,誰要是不吃,老子把他剁了餵狗!」小弟猙獰地冷笑著。聞言,小孩子們一擁而上,他們抓著食物,開始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小弟看得哈哈大笑起了。

    漫漫長夜,夜無眠,王德貴對著一個精緻的小錦盒發著呆,當他的手接觸到錦盒時,他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兩行老淚忍不住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都快被他自己忘卻的往事,那一年,直隸省肅寧縣發生大旱災,成千上萬的災民湧入京城,嗜賭成性的父親為了償還賭債,將年幼的他賣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個男人皮膚白皙,猶如女子一般,眼神卻給自己一種很陰冷的感覺,他清楚地記得,那個男人叫小德張,紫禁城裡的總管大人。

    「小貴子,想吃桂花糕不?」小德張循循善誘著。

    「想!」年幼的他想也沒有想,他直接點頭答應了,想到這裡,他兀自地放聲大笑起了起來,裡面充滿了讓人無法理解的淒苦,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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