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後,我和王鳳儀回到了四合院,不過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回到屋子裡,而是站在院子裡面對面看著。我們倆沒有說什麼半天過去,王鳳儀先開口了,「就這麼站著?」
我笑了一下說,「那你說怎麼站著?」
「那個……」王鳳儀有些話欲言又止,朦朧的月色下她的臉龐紅潤,映出她內心的羞澀。此情此景不需要再多言什麼,她一晚的辛勞在想什麼,我能不知道嗎?我摟過她的後背,將她攔在懷裡,一低頭,輕輕的吻在了她的雙唇上。
太陽高昇,睜開雙眼,我躺在王鳳儀的床上,她還依偎在我的懷裡。前一晚沒有燭光,沒有紅酒,輕緩的纏綿雖沒有第一次那樣的狂野,但是兩個人的頭腦都是清醒的。王鳳儀一改往日強悍瘋狂的一面,做了一次溫柔的小女人,我和她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我輕輕的撫摸著王鳳儀的肩膀,回憶著前一晚的一幕一幕。這時電話響起,是王鳳儀的,我拿起她的電話發現號碼是未知,看樣是她的那些高官朋友打來的。我把她叫醒,睡眼惺忪的她拿過電話接起來,「您好?」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小,不過我發現王鳳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她連聲應了幾下掛了電話。她對我說,「快穿衣服,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得到你們要找的線索了。」
我疑惑的問他,「誰?」
王鳳儀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保密!」
我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剛要穿上我那件休閒裝時候,王鳳儀突然對我說,「不能這麼穿,穿正裝。」
我發現王鳳儀已經穿起一套女式西裝,我倒是有西裝,只不過我這個人隨意習慣了,只要不是重要場合不會穿它,那套西裝已經放在櫃子裡幾年了還沒有動過。王鳳儀一般不挑我的著裝的,今天特地讓我穿西裝看來是要見個大人物了。
我將西裝穿好,但是我不太會打領帶,王鳳儀見我笨拙的樣子,笑了一下,然後親自過來為我繫好領帶。我看著鏡子裡的我們有一種錯覺,發呆了。王鳳儀繫好領帶後,看到我發呆的樣子問,「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然後和她轉身走出四合院,坐上汽車,這次還是她開車,我當乘客。
剛才那一瞬間我誤以為我和王鳳儀就是一對夫妻,一種錯覺,幸福的錯覺……
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來到了市郊的一個高牆大院,牆上佈置著很多攝像頭,外圍還有武警站崗。我看了下手機地圖,發現這個大院在地圖上沒有任何標識。王鳳儀把我的身份證要走,到了大門旁邊的一個屋子進行了登記,換回了兩個通行證。王鳳儀將車子開到大門前停好下車,從旁邊小門走出兩個士兵,用一些電子儀器仔細檢查了車子和我們,然後對門衛點點頭,示意可以了。大門打開,我們車子駛了進去。我發現大門後不過是個停車場,停車場的後邊還有一個大門。
我們把車子停在這裡,走到那個大門前,這裡站崗的門衛再一次對我們進行了全身檢查,並核對了通行證後才讓我們進去。我們剛走進這門,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就對我們打招呼,「小王,你們來了啊!」
我打量著這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國字臉,表情剛毅,濃眉,腳下很輕,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王鳳儀對著這個中年人打招呼說,「張哥,你還親自來接我們啊?太麻煩你了。」
這個叫張哥的中年人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外邊人進來得由我們帶。」
王鳳儀回了一個笑臉說,「我還算外人啊?」
張哥呵呵笑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後看了下王鳳儀說道,「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
王鳳儀趕緊說道,「我經常來,都熟人了,差點給忘了。張哥,這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柯隊長。隊長,這是張哥!」
張哥先伸出手來說,「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我本以為你是個彪形大漢,沒想到還這麼有風度,小王是沒有看錯人啊。」
我也趕忙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說,「哪裡哪裡,就是瞎混,以後還得仰仗您關照啊!」
張哥笑了一下說,「你這也太客氣了,小王是自己人,那你也就是自己人,不要這麼見外啊。別站著說了,我帶你們去見老爺子。」
我們倆跟著張哥往裡走,我在王鳳儀耳邊悄悄說道,「老爺子是誰?」
王鳳儀笑了笑說,「等會你見了就知道了,都不用我介紹。」
都到這裡還賣關子,我真受不了王鳳儀這樣,不過這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在這個保衛森嚴的京郊大院究竟住著什麼人呢?
一路上,張哥和我們聊著我們辦過的那些奇聞異事,王鳳儀也很客氣的向張哥表達了感謝,還說上次見面很久都沒有機會答謝。我這才知道我們的那些武器裝備都是張哥給我們準備的,我正要說謝,卻被張哥攔住了說那些事都是老爺子做主,他就是個辦事的,要謝讓我當面謝老爺子,不過他又補充道,「等會你見了老爺子,估計你就不會說謝了。」
我把剛才問王鳳儀的話又問了一遍張哥,張哥看了一下王鳳儀說道,「她沒告訴你?那就等會見面就知道了。」
這個大院裡,有大片的草坪,草坪後是一排小房,院中有一個高塔式的建築。從高牆道這些平房有一百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上出來低矮的綠草外沒有任何植物。我知道這種看似美觀的佈置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但有效的防護措施,這一圈的平房中肯定安排了很多高手警衛,任何闖入者無論他有什麼本事,都會暴露在草坪上一覽無餘,都會成為高塔上狙擊手的活靶子。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我們走到了院中正中間的內院,守衛再次查驗了我們的通行證後將我們放行,我們來到裡邊的一個三層小樓,守衛一看到張哥問了聲好後,張哥說道,「向老爺子通報一下,我把人帶進來了。」
守衛通過門口的視頻通話儀與裡屋的人通話後,樓門卡噠一聲打開,張哥打開門帶著我們進到樓內。
進門後是一趟二十米的長廊,兩邊透明的玻璃後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警衛,這種防護也是讓入侵者無從遁形的保護,玻璃牆上的射擊孔能夠覆蓋長廊的所有位置,而這個玻璃牆明顯是防彈的。
到了最裡邊的門,門自動的被打開了,進到裡邊,通過樓梯來到二層,來到中間的一個屋子,屋子門口站著兩個警衛,其中一個見到張哥和我們便把門打開,我們隨著張哥到了屋子裡邊。
屋子正中間是一張大辦公桌,兩邊放著書櫃,在辦公桌後邊的沙發椅上坐著一個我沒當面見過,但是卻再也熟悉不過的人了,王鳳儀和張哥口中的「老爺子」竟然是他。
老爺子看著我們到了,笑呵呵的說,「坐吧!」
這個場面讓我有些吃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愣在那裡,王鳳儀扯了下我的胳膊,我才回神過來,和王鳳儀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張哥則是坐到我們的對面。
老爺子先是對我說,「看樣子小王沒告訴你要見的是我吧?」
果然犀利,一眼就看出來我事先不知道情況了,不過我仔細一想,他能坐到這個位置要是看不出這些那才怪了呢。他接著說道,「我這才找你和小王來一是要告訴你,你們要找的線索已經找到了。」
他看著我沒接著往下說,我把話接了過來,「我想還有一個『二』吧?如果是找到線索這個事,您叫任何人告訴我們就可以了,您肯定不會為了這件小事才見我的吧?」
他呵呵笑了笑說,「果然才思敏捷,我找你來的確是為了這第二件事,是想讓你幫個小忙。」
我心裡咯登一下,心想,你讓我幫忙?這肯定是個大坑,這忙肯定不小,說道,「您太抬舉我了吧,以您的地位,要是想做什麼還能用的著我?如果您的人都做不了,那我估計也做不到。」
他面不漏色的說道,「你先別否定自己,這事還真得你來做,我的人還真都做不了。你先把這件事聽完再下結論如何?」
我這裡就不好說話了,這個人竟然能放下身架這麼客氣的和我說話,我哪有不聽的道理,再不聽那可真是不識抬舉了。
我說道,「好吧,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在所不辭,如果實在力有不及,也請您見諒。」
他聽完後點點頭說道,「果然快人快語,豪爽,我多年都沒聽到這種話了,聽到的都是奉承和假話。我也不說暗話了,我想讓你幫的忙是這個……」
…………
一個小時後,張哥送我和王鳳儀出了大院,臨出門的時候張哥遞給王鳳儀一個袋子說,「你們要找的那些信息都在這裡了,保重!」
我們坐上車開出大院,我還琢磨剛才那一番對話,覺得是在做夢一樣,王鳳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擺弄著從剛才那個人那裡拿到的一袋上好茶葉。她打開袋子聞了一下說,「好茶葉,不過他這身份喝這茶葉也還是差了些。」
我笑道,「他是真正的清官,估計這都是他的奢侈品了。我還真沒想到他會開口讓我幫忙,你不會是讓他這一包茶葉收買了吧?我怎麼覺得你這是把我往坑裡帶呢?」
沒想到王鳳儀沒反對,而是瞇著眼睛笑著說,「對了,我就是被收買了,然後用茶葉和女色給你下套。你茶葉喝了,美女也睡了,你這賊船是上定了!」
我被王鳳儀這番惡搞的言論弄得逗樂了,不過他這個要求我聽後還真得只有我能幫上忙,雖然說是小忙,但是也有些難度。
我們回到四合院,這時其他人也被我事先叫到了四合院那裡,胡雙月也過去了。我進到院子裡道客廳把拿包資料打開放在桌子上,這就是我們要為竹亦萱尋找的那個上古神器的資料。資料的第一頁寫到,「亞馬遜森林」然後標著一個經緯度範圍,還有一個殘破不堪的照片,照片上能看到是一個小型神殿。但是關於這裡的其他資料都是不詳,只是寫到聽這裡的土著人傳聞有貌似龍一樣的神物出現,也許是一個很好的線索,具體的情況還是要我們自己去挖掘。資料的最後還寫到「錢麻子可能也得知此消息,行動上要小心。」
我們看到這個警告後覺得此行肯定不會太平,材料的附件還列出了到這個神殿的路線,以及亞馬遜叢林中可能遇到的猛獸毒蟲,以及一些意外的緊急處理方式,本次的出行日期敲定在一星期後。
七天後,我們所有人除了肇福源外都到了南苑機場,一架私人飛機已經等在那裡。我遠遠的看到張哥站在飛機門旁邊等著我們,沒想到他這次要和我們一同前往。
到飛機上張哥把護照都發給了我們,並告訴我們這次行動通過外交渠道和當地政府打過招呼,不過巴西的政治環境和我們這邊不同,土著部落有著高度的自治權,我們屆時還需要經過部落首領的允許,在這裡外交手段就不管用了。禮物是最好的方法,我們帶去的禮物就是三大箱藥品和三大箱食物。在亞馬遜叢林深處遠離現代社會,那裡的人還過著狩獵生活,用樹葉和獸皮裹體,錢在那裡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只有這些實惠的東西才能打動首領。
從北京前往巴西的收到巴西利亞是一次漫長的旅途,這個過程基本要繞地球半圈,全程將近二十個小時。
我想到接下來既要倒時差又要有艱苦的行動,所以上了飛機之後就找到角落裡靠著睡覺,王鳳儀也有些擔憂接下來的行程所以也坐到我旁邊靠著我睡。經過上次在竹亦萱家裡那次風波她對我的感情基本處於公開化了,所以也就沒顧上那麼多。其他人倒是沒覺得什麼,倒是張哥看到後朝我們笑了笑說,「喲,郎才女貌啊?」
王鳳儀不服氣的說道,「他就是一**絲,這是女才女貌!」
張哥聽後搖搖頭也找了個座位靠著閉目養神,我看了王鳳儀一眼說道,「我是**絲,那你還粘著我,你喜歡**絲啊?」
王鳳儀笑了笑說,「你這個**絲還算**絲中的佼佼者,所以先湊合用著,不爽了我就把你踹了換一個。」
我瞪了她一眼說道,「你這不是埋汰你自己嗎?睡覺!」說完我也閉上眼睛休養精力。
飛機上屬韓冰冰和胡雙月最興奮,這倆純屬一對活寶,韓冰冰喜歡考古和探險,這次亞馬遜之行正符合她的口味。一路上和胡雙月講著她以前到外地考古的經歷,讓胡雙月聽得津津有味。胡雙月的記憶嚴格來講只有幾個月,所以所見的一切對於她都是很新鮮的,倆人一直在飛機前邊吵個不停。劉豐衣和竹亦萱明顯是年紀大些,穩重許多,雖然沒有睡覺,但是也是在飛機上靜靜的看書。凌霄則是對著機窗外發呆,小平頭馮平帶著耳機聽著音樂,對於他這個曾經參與過敵後任務的特種兵來說這點經歷也不算什麼。
經過大概十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夏威夷,由於我們只是過境,所以不能出機場,只能在飛機加油檢修的時候在機場用餐休息。這時候韓冰冰和胡雙月兩個人的疲態顯露了出來,面對海鮮大餐倆人竟然提不起胃口,小平頭倒是很有食慾吃了很多。
在飽餐之後,我們要返回飛機上時,張哥站在飛機門口向周圍看了看,我問他怎麼了,張哥有些猶豫,說道,「沒什麼,走吧!」
飛機再次起飛,我也弄了點吃的,道飛機後邊的貨艙中喂鬼眼一些,顯然它不適應飛機的長途飛行,趴在籠子裡萎靡不振,見到我給它帶來好吃的才精神了一些。
接下來我們的飛機會直飛巴西利亞,在那裡換乘汽車到亞馬遜叢林。又經過八個小時的飛行,我們的飛機進入了巴西領空,張哥走進駕駛艙通過無線電與巴西方面交談,飛機又過了兩個小時才到達巴西首都,到達這裡後大家疲憊不堪。我們首先到達張哥安排好的酒店休息,不過我在飛機上睡了很久,到這裡時並不是那麼累,韓冰冰和胡雙月兩個人到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走進房間倒頭就睡。
我剛想躺下,就聽見敲門聲,我本以為是王鳳儀找我,我打開門後看見的確實張哥站在門口。我愣了一下,張哥說話了,「怎麼?不讓我進去?不方便嗎?」
我忙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請進請進。」
張哥進來後拉了把椅子坐下,他的表情很嚴肅,我看到他這種表情就知道出事了,我問他,「有什麼問題嗎?」
張哥從兜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我的面前,照片中那個人我認識是李雪鐳,我問他,「這個人我認識,怎麼了?」
張哥接著說,「你再仔細看!」
我又仔細看了看照片,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