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昇了,我們這群人逐漸恢復了體力,前一晚的大起大落,各種驚心動魄,敵人的蔑視與劇情逆轉,我們最後險中逃生還都歷歷在目,這一晚的經歷堪比一部好萊塢大片。
韓冰冰問,「剛才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他一碰我們就渾身冒煙?高人助我們?高人是誰啊?」
「我們最近遇到的高人還能有誰啊?肯定是那個桃花仙子了。」我從懷中掏出掛在脖子上的那個花布袋給韓冰冰看,韓冰冰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看著這個畫滿符文的花布袋,我心想,這個桃花仙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她給的護身符竟然有如此威力。
這個時候小平頭滿臉後怕的表情說,「幸虧他沒來抓我,否則我就死定了,那個花布袋我根本就沒戴,被我放在車上了。」聽到他說話,我們投去鄙視的目光,這場戰鬥本來很有可能避免,就是他那一張臭嘴惹得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要不是這桃花仙子的花布袋保護,我們可能就已經命喪黃泉了,說不定如今都走過奈何橋了。那個羅侯的獅吼功只是給我們震暈了而已,多虧我們這些人身體強壯,尤其離他最近的我們四個人都練過,所以沒有太大問題,如果換做身體柔弱的估計會被震的五臟俱裂而死。
我們整理了剩下的裝備補給準備返程,這個時候劉豐衣發現了湖面上的異常,他說,「我怎麼感覺湖上漂著東西?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想,既然那兩個魔頭走了,過去看看也無妨,我們便向湖邊走去,等走到湖邊後我們發現湖面上漂著的是屍體,一共有幾十具那樣,從衣著來看都是現代人的打扮,並不像古廟裡邊那些僧人,應該都是最近死去的。可能那個羅侯用這些人做了什麼事情吧,很可能就和那個靈眼有關。
我看著這些屍體感慨道,「也許這些人中就有鎮子中失蹤的那些人吧?有那個陳警官的弟弟……」想到這我不免有些傷感,不是因為我與陳警官有一面之緣,主要是覺得自己對生命的逝去無能為力。
之後我們連忙出發,抓緊時間趕回了來時的地方,從進沙漠開始,正好用了七天走出沙漠。到了沙漠邊上,我們就看到肇福源的車在那裡等著我們,肇福源看到我們很高興,他說他非常擔心我們,看到我們完整的歸來時非常欣喜。
在車上,我們給陳警官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在古廟那裡發現很多人屍體的事情,讓他轉告這邊的警察,同時希望他不要把我們洩露出去,我們還是不想與媒體和政府打交道,這善後的事還是交給警察去做最好。當然,我也沒有告訴他,我們與李德志、羅侯見面激戰的過程,畢竟這種超乎常人理解的事情還是少說為妙。
與陳警官通完電話後,肇福源對我說了一件事,「柯少爺,昨晚有件奇怪的事,有人往我們住的地方送了一封信,是客棧的老闆去廁所的功夫有人放到前台上的,沒有看到送信的人,信上也沒有署名,信封上寫的是讓您親啟,我看了之後就沒打開。我這把信都帶來了,你看一看吧。」
肇福源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我,信封是白色的,封口用膠水封著,信封的正面寫著「柯公子親啟」,背面一片空白。
我打開信封,裡邊竟然什麼都沒有。我在想,這誰啊?逗我玩呢啊?「柯公子」?這稱呼怎麼這麼……不會是她吧……
晚上在酒店裡,我拿著這個信封翻來覆去的看,怎麼也看不出什麼門道。想來想去,認定是她拿我尋開心呢,一氣之下將信封向空中隨手一扔,信封在空中轉了兩下,啪的一下正好貼在了窗戶的玻璃上,順著玻璃緩緩滑落到窗台上。在這個過程中的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信封上有些變化、我連忙將信封撿起來對著月亮看了一下,月光透過信封,在信封上留下了淡淡的幾個陰影。陰影是一句話,「明晚午夜,空屋相見,只有你我,勿告他人。」
這裡所說的明晚不就是今晚嗎?我看了一下表,還有十分鐘十二點,她說的空屋是哪呢?我想了想,肯定是那裡了。我連忙從客棧出去,開車往李德志那個老屋那裡趕去,鎮子裡的人睡得都很早,所以十二點的時候已經是漆黑一片。我到了那個舊屋子前,藉著推開門,來到裡屋。不出我所料,那個全身白衣的桃花仙子,正背對著我站在屋裡望著月亮。高人就是高人,行蹤飄忽不定,竟然跑到這沙漠邊上來了。
我看見她後便說道,「仙子真有雅興啊,竟然在這裡賞月。」
她轉過身來看到我說,「柯公子好生聰明,竟然能找得到這裡。」
我苦笑道,「你是想讓我找到你,還是不想讓我找到你呢?出了這麼難的一個題,要不是誤打誤撞,我可能今天真失約了。」
「沒關係,這就是看緣分,你找不到說明這件事沒緣分,無所謂。嘻嘻!」她邊說邊笑,而且還拿衣袖遮面,彷彿古代的端莊淑女一樣。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正題上,我便問道,「不知道仙子今夜叫我來,有何事吩咐?」
她朝我伸出一隻手看著我,我一時沒能明白她什麼意思,很是費解,就這樣和她四目相對了半響,她才開口說,「說好的還我的布袋呢?」
我這才想起來出發前和她的約定,「壞了!我剛才出來時比較著急,忘了和他們要回那些布袋了,你放心,等我去去就來,就將那些布袋取來,它們一個都沒有丟。」
我說完就想轉身出去,她在後邊把我叫住了。「不用了,和你開個玩笑。我之前之所以告訴你要還給我,是想讓你知道這布袋的重要性,那些布袋就送給你們了,可以防身之用。不過,那東西過一個月就沒有用了,到時候怎麼處理都行,扔了也可,留著也罷。」
我對她深深鞠了一躬說,「仙子這次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沒有那布袋,我們就都上西天了。」
她見我給她鞠躬忙說道,「柯公子不必如此有禮,既然我們已經見過兩次就不必客氣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還有,我的名字叫白靈靈,你叫我靈兒好了。」
高人終於說出真名了,我連忙說,「白靈靈,好名字!那桃花仙子?」
她嬉笑著說,「那是我一時興起想的,哪有人會這麼仙子來仙子去的叫自己的。」
我心想,這白靈靈還真會捉弄人啊,但是她還是沒說出來今天的目的,於是我開口再問,「白姑娘……」我的話還沒說完,她便止住了我,「不對,叫靈兒,否則我不和你講話!」
這個白靈靈還真是難纏,別看她長得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古靈精怪,要是被她的外表迷惑了,非得死的很慘。
我於是改口道,「靈兒!」
「這就對了!」她聽我這麼叫她,她又高興的笑了。
「你還沒告訴我今晚找我來的目的呢?」我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她不但沒回答,而且又刁難起來我了,「怎麼?我找你非得有目的嗎?我就是想見你還不行嗎?幫了你這麼大忙,而且是兩次,讓你陪我看看月亮,聊聊天還不成嗎?」
這姑奶奶誒,真要人命,「成!成!不過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倆孤男寡女的在這屋子裡聊天賞月的,不太好吧?」
白靈靈眼睛一轉說,「哦?難道你不想聊天賞月,還想幹別的不成?」
徹底被她打敗了,「姑奶奶誒!」
她又止住了我說,「要叫靈兒!」
她真是難纏,「好!靈兒,我不是說聊天賞月不對,是這地點和時間不對,要不咱倆去外邊聊?」
白靈靈看到我的囧樣,呵呵一笑說,「不逗你了,這事還真得在這聊。你不是問過我那個驅羅千駝是誰的名字什麼意思嗎?」
我點點頭。
她用手在滿是灰塵的桌子上寫了四個字,然後對我說,「你所說的那個名字,其實應該是這四個字。」
我看了看她在桌子上寫的四個字,並不是我最初理解的那樣,而是「去羅騫馱」。她接著說,「這個只是音譯而已,其實寫成什麼樣都沒問題,去羅騫馱是梵語,是個名字,是阿修羅的四大阿修羅王之一。」
聽到這,我的腦袋有點迷糊,我問白靈靈,「你說的阿修羅可是佛教六道中的阿修羅?」
「正是!」
「這我有些糊塗了啊,那個阿修羅,咱別管它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不也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嗎?可是那個女孩她明明是個復活的死人啊,儘管她的靈力有些太離譜了……」
白靈靈想了想,「怎麼和你講呢?……這樣吧,你先相信佛教中所說的六道是存在的,不管其他人怎麼稱呼它,好麼?」
我說,「好,就假設六道是真實存在的。」
白靈靈一笑,「這就好解釋了,六道可以看做是六個世界,這六個世界並行存在,除了生死輪迴外,一般無法從一個世界到達另外一個世界。這就是創造這些世界的真神所定下的規則。不過,這只是一般的規則,這六個世界中難免有那些想破除這個規則的一些……我們暫且說是人吧。總有一些人不想遵守這個規則,想亂入其他世界,達到自己的目的。關於阿修羅你知道多少?」
我搖搖頭說,「沒多少,只是聽竹亦萱講過它們很好戰,而且能力與天神相差無異,剩下的就是你剛才說的去羅騫馱了。」
「其實,知道這些已經夠了,它們好戰,它們能力強大,總想靠武力征服其他世界,人界是其中最好征服,也是最充滿誘惑的世界,於是它們的四大修羅王打破腦袋想進入人界。不過,六界之間的屏障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即使它們比擬天神的力量也無法做到。於是,它們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法。」
我突然想到了白靈靈所說的那個方法是什麼了,我和她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