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捋了捋頭髮,整了整他那藍色的西裝還有紅色的領帶,然後問我,「女孩?地下城?哦,你說的是驅羅千駝吧?」
我聽到他說的話,頓時感覺自己的語文能力下降,「驅騾……什麼?」
「驅羅千駝,你聽不懂算了,她的名字,那個蠢貨,我前幾天就感覺她的靈力消失了。這傢伙肯定沒壓住自己的靈力,肆意妄為,也不想想,我們現在這身體怎麼能承受得了我們的靈力呢。」他邊說邊整理他的容貌,也不正眼看我,想得出他真夠臭美的了。看著他這漫不經心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態度,真想上去暴k他一頓,不過實力決定一切,他這麼做是有資本的。
他整理完之後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頭也不回的說,「玩的還算高興,我今天驗證了一個事實,你們根本影響不了我們的計劃,走了,有機會再見,再打一場。」
「你們什麼計劃?」我聽到計劃兩個字不免有些緊張,這種強大的人,不對,不能說是人,暫且說是敵人吧。這種強大的敵人有計劃,那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他腳下不停,用淡淡的語氣說到,「你能打贏我,我就告訴你。」
他走到樓梯前,將鎖一下捏壞,然後從樓梯那裡消失了。我馬上跟了過去,上到一樓,四處尋找,尋不到他的蹤跡,這時候,凌霄從樓上下來了,看到我滿身灰塵,他死木瓜臉上露出詫異的眼神問,「你下來這麼長時間到底去哪了?還把身上弄這麼髒,剛才我聽到一聲巨響,感覺樓板好像震了一下,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了,那巨響和震動估計就是我在下邊把牆打穿時候弄得,我沒有和凌霄解釋,跑出醫院大門掃視四周,不過夜晚太黑根本沒有那個藍色西裝人的氣息。我一跺腳說,「md,他到底是誰?」
凌霄一臉疑惑的跟在我身後問,「你說的他是誰?」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著急了,跟你說不清,上樓!」凌霄屬於腦袋一根筋的那種人,和他解釋和對牛彈琴沒區別,只好先上樓去和竹亦萱商量。
到了病房,竹亦萱看到我回來,高興的問,「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他這話說出來,我才想起來把正事給忘了,連忙和竹亦萱道歉,竹亦萱聽到我沒給她買夜宵,頓時滿臉不高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竹亦萱如此耍情緒的。但是,當我告訴他我剛才在樓下的遭遇時,竹亦萱的表情又恢復了以往的嚴肅,她在沉思,最終她說出了一個讓我背後發涼的一個分析,「你記不記得這麼幾個細節,有些是我聽的,有些是你說的,不過把這些細節連起來,抽絲剝繭,也許就能看清這件事真相。竹欣萍在地下城那裡布的祭祀台,在那裡放了屍體,這和你鬼上身時看到那個書裡的情況非常相像;然後,那本書上畫著地上和地下兩個世界,地上的是我們人,那地下的呢?」
竹亦萱說到這,我有些想明白了,之前我一直把那本書當幻覺,所以我沒把它當回事,如果是上我身的鬼特意想告訴我什麼事,不管它出於惡意還是好意,它可能是想警告我些什麼。我說,「地下的世界是鬼!」
「沒錯,我們可以這樣認為,不管那是不是鬼,至少不是人的世界。還有,你記不記得,韓冰冰的一魂一魄離開身體時附在了那根刻滿符文的柱子上,韓冰冰醒後說她一直夢到有鬼要吃她,如果這不是夢,而是真的有鬼要吃她的魂魄呢?」竹亦萱接著進一步分析。
「吃了她魂魄要幹什麼呢?」我對這裡很不解。
「我並不清楚,這些都是我的猜測,那個柱子旁邊擺了好多裝有屍體的棺材,像是事先準備好的,然後那裡就出現異變了,就在你們和竹欣萍戰鬥的那天,你不是說感覺到了那裡有非常邪的一股氣出現,然後又消失了。之後我們再去那裡發現那裡遍地死屍,並遇到那個不是人的女孩,那個女孩說過什麼『她給的身體』,我覺得那個女孩……」
竹亦萱說到這裡,我搶了她的話,「那個女孩就是那天邪氣出現時出來的!」
竹亦萱點點頭,「不僅如此,恐怕那個女孩的屍體之前就是放在其中一個棺材裡的。」
「為什麼這麼說?」這裡我還沒想清楚。
竹亦萱這時有些著急了,「平時你腦子那麼靈光,怎麼這時候想不明白了,祭祀、地下世界、吃魂魄、屍體、邪氣出現、女孩和今晚這個人出現,你這還想不明白嗎?」
話說我腦子靈光也僅限於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分析,到了涉及這種超自然現象時,我的反應遠遠不及竹亦萱這個黑巫師,竹亦萱說完這些關鍵詞,我將它們終於聯繫到一起,有了一個大體的脈絡,而且應該就是如竹亦萱分析的那樣,「你是說,竹欣萍設祭祀祭祀地下世界的魔鬼,它們吞噬附在符文柱子上的魂魄從另一個世界出來,佔據了事先為他們準備好的屍體,他們就從另外一個世界到了我們這裡,所以才會出現那麼強的邪氣,那個女孩和今晚那個男的都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
竹亦萱說,「正是如此,不過,這些還沒有得到印證,而且其中還有一些問題不清楚,竹欣萍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是那個世界在我們這邊的代言人,還是她另有目的,並且她為什麼要死盯著你的《神鬼獵人之術》,這幾者之間有什麼聯繫。而且還有更重要的,就是……」
說到這,我又搶話了,「就是他們究竟是誰,什麼目的?」
竹亦萱再次點頭表示贊同,旁邊的凌霄聽的霧裡雲裡的問,「我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是我想知道,我們能不能打過他們?」
凌霄的問題其實問到了關鍵之處,我們知道緣由和目的的細節後,即便是個驚天陰謀,如果我們沒有能力阻止,那也是市井小民談論皇家之事,想管只能是癡人說夢。
我們再次陷入了沉思,今天我遇到的那個藍西裝的態度很明顯了,他明知道我們可能要阻止他,經過今天的試探後,他已經不認為我們是威脅了,他做出這種判斷是依據他強大的實力。可能我們在這裡談論這些事確實有些自不量力,不過眼下除了我們誰還會關心這些事呢。從今天竹亦萱的分析來看,這件事絕對不是小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不是匹夫,但是我也不是懦夫,至少這件事可能也關係到我的生死,不能坐視不理。但是,接下來,該從哪下手呢?
第二天我將我前一晚的經歷告訴了其他幾個人,也把竹亦萱的分析講給他們聽,劉豐衣也覺得眼下這個情況是無解的,最後,劉豐衣一著急,站起來一跺腳說,「媽了個巴子的!我就不信這邪了,管它結果如何呢,就是要管,我那麼多錢放銀行裡躺著也不能下崽,散出來把這事搞定,搞不定也不能讓他們舒服,明天就僱人搜集他們消息去。」
我連忙安撫劉豐衣,「劉叔,咱別激動,有錢也不能這麼花,這麼僱人去找猶如大海撈針,還是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另闢蹊徑不是更好嗎?我這裡有個線索,咱們先查一查,畢竟剛才所說都是竹亦萱的猜測,咱們先把這猜測坐實了再行動也為時不晚。」
劉豐衣問,「什麼線索?說來聽聽!」
我從兜裡掏出幾根頭髮說,「這是前一晚我和那個藍西裝男交手時,他落在我衣服上的頭髮,我便收了起來。麻煩劉叔您找您的警察朋友查一查他的身份,如果竹亦萱所說是真,這個人應該也是個死人。」
劉豐衣將頭髮接過去用紙包好收了起來說,「就按你說的辦,柯少爺,你就等我消息吧。」
這之後,還要等一陣才能知道確切消息,畢竟dna驗證還是要有一段時間的,何況這是從非正規渠道進行,還需要和警察的數據庫作對比,是需要時間的。
這期間我也沒閒著,我帶著鬼眼到郊區森林裡做訓練,訓練之餘,我突然想起來,為何不問問它?我於是將書中的幻影叫出來,它出現後,還是那些話,「你是誰?」
每次我都要重新自我介紹一遍,真麻煩,這些日子我已經能熟練的控制妖鬼焚盡和焚天烈焰了,雖然氣勢不猛烈,但是可以運用自如。我在幻影前演示了一遍,幻影看到之後說,「不錯,還需要多加練習,不過要想學下一階段還早點。」它說完就想消失離開,我連忙阻止它說,我還有事情問你。
「什麼事情?快說!」
於是,我將在地下城遇到的那個女孩還有那天在醫院太平間遇到的那個藍西裝男講給他聽,著重描述了它們強大的靈力,幻影聽後說,「哦?現在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靈力者,真是稀奇啊!」
聽它話中的意思,是以前也有這麼強大的靈力者,我便問,「難道您也遇到過這麼強的靈力者?」
「當然遇到過啊,而且這種靈力者很常見。」
聽到常見倆字,我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麼兩個差點要我們命的人,竟然在那個久遠的時代很常見,這個幻影的真身到底是什麼時代的啊?我於是進一步問道,「那您當年的靈力和他們比如何?」
「我?他們?他們這算什麼啊?對我來說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我再一次震驚了,我都無法應對的敵人在他眼裡是小兒科,它當年到底有多強?我接著問了一個和我息息相關的問題,「您覺得我能練到您的程度嗎?」
「不好說,不能說不能,但是能不能要看你的領悟能力和勤奮與否,至少我看你現在這樣是不行,但是誰知道以後呢。」
它說了等於沒說,就是那種打一棒子不打死,還給些希望那種,不過至少還有希望,不過時間可能來不及了,畢竟那邊的計劃還在進行中,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呢。
接下來,我沒有說話,這次幻影主動發話了,「這樣吧,既然敵人這麼強大,我教你一些別的,你要好好記下!」
我連連說好,於是一團火焰從幻影身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