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無人島駛過來一艘船,模樣與我們之前在海上撞到的那艘黑色的船是一樣的。我們幾個人在這一瞬間將所有可能的壞的結果都想到了,但是仍然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突然間,我感到天旋地轉,耳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胸部喘不過氣,這種感覺就像在深水中被強大的水壓壓迫一樣,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我發現凌霄他們三個人也是如此,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肯定是被人算計了。眼睛發花的過程中,我瞄到了我們所站的整個火山的島的灰色地面上有很多粗獷的黑色線條,我明白了,中咒術了,那個年輕人把整個火山島布成了一個咒術陣,我們站在島上就會中了他施的咒術。接下來我的呼吸急促,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等我醒了過來,發現我們幾個人連同在無人島上的那些人都被雙手綁住吊了起來,而且僅是兩個大拇指被綁著吊起,腳尖著地。這種折磨人的方法屬於那種極其變態的。被吊著的人可以選擇累手指還是累腳,手指被吊疼了就腳尖使勁,這樣手指緩解了,但是腳踝會很累,只要自己腳踝一鬆懈,手指就會被拽的生疼,總之會讓被吊著的人一直很累。
我們被吊著的地方是在之前見到過的那個石窟前,他們特意搭了一排鐵架子將我們七個人連同白胖子和他的三個船員共十一人全部吊了起來。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個我們都很熟悉的面孔——王鳳儀,她的身邊站著我們在島上找到的那個小姑娘,那個會咒術的年輕人站在她身後。
王鳳儀見我們醒了,便開口說話了,而且語氣中帶著嘲諷的意味,「沒想到吧?被我抓到了。可能你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吧?」
竹亦萱先開口了,罵道,「落你手裡了,你就不要廢話了,要殺要剮痛快來吧,你這個惡魔!」
王鳳儀輕蔑的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惡魔無所謂,我有我必須做的事情。再說了,我要是想殺你們,還用把你們都吊在這嗎?我只不過是想問你們些問題而已。」
竹亦萱罵道,「你這個女魔頭,你問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王鳳儀拿出一把刀在竹亦萱面前晃了晃說,「你不怕嗎?」
竹亦萱吐了一口吐沫在王鳳儀臉上,「來吧!」
劉豐衣和小平頭也在旁邊罵道,「有種朝我來,別欺負一個姑娘。」
王鳳儀擦了擦臉上的吐沫,然後對他們說,「女人欺負女人又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別急,慢慢來!等會輪到你們。」
然後他走的竹瑩面前,將刀放在竹瑩臉上,然後對竹亦萱說,「我才不傷你呢,我問你問題,你要不答,我就將你妹妹一塊塊的割下來,你信不信!」
竹瑩倒是沒被她威脅的詞語嚇到,仍然面不改色,竹亦萱倒是沉不住氣了,開始破口大罵,無非還是惡魔、女魔頭、死了都不放過你怎麼樣等。
我這時候喊了一句,「別吵了!王鳳儀,你先說下你想問我們什麼,我們才能決定是否要告訴你。」
大家停止咒罵,王鳳儀走到我面前,笑了笑說,「還是你明智,不像他們那些人,我還沒說要問什麼,就吵著不合作。如果你能告訴我想要的,我不但饒了你,說不定一高興還能給你點好處,你看怎麼樣?」她說著話時就將臉湊了過來,貼到我的面前,和我的距離不到十公分,我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了。
我說,「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抓到我們的,感覺你好像知道我們要來了似得,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們那些人躲在那個無人島上的?」
她笑了一下說,「從你們從中國出發,我就知道你們要來了,畢竟國內還是有我的眼線的。於是就派那艘船在海面上游弋,準備隨時攔截你們,至於我怎麼知道你們在無人島上嗎?你把舌頭伸出來一下。」她轉身對那個我們在無人島上找到的女孩說。
那個女孩伸出舌頭,舌頭上有一個圖案,看樣子是一個咒術的圖案。
她又轉身聳了下肩,對我說,「這下你明白了嗎?你們在海上與那條黑色的船相遇的情況,我們這邊都知道,也知道你們放火燒了那群魚,所以我猜測你們可能會漂到那個無人島,於是連夜將這個女孩送到那個無人島上,讓她指引你們來這個火山上,我們就能知道你們的全部計劃。」
「可是那條船上的那個人被我們殺了,而且這個女孩身上也沒有電話,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計劃和情況,就像看見了一樣。」
那個年輕人插了一句話,「笨啊!老早就告訴過你了,咒術比你想像的厲害。我給那群魚和這個小姑娘施的咒術後,我就能通過他們的眼睛看到,通過他們的耳朵可以聽到,所以你們做什麼我們都能知道。」
這時候,劉豐衣對那個小女孩說,「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呢?為什麼和這些壞人為伍,告訴我們,我們就能就你了!」
王鳳儀接過話說,「不要怪她了,那個咒術不僅能聽到看到她所看所聽,而且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小芳,你做的很好,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吧!」
王鳳儀又對我說,「這樣吧,你告訴我想要知道的,然後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怎麼樣?」她邊說邊笑,施展她誘惑人的本領。
這時候,韓冰冰在旁邊喊起來,「別中了她的計,讓她給色誘了!」
王鳳儀轉過頭對韓冰冰說,「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醋呢啊?就算我色誘他了,你能怎麼辦?」說完她用手摸了一下我的臉,然後瞪了韓冰冰一下。
要說王鳳儀外表確實很誘人,但是我知道她這些都是在表演,一個詞形容她最為恰當,蛇蠍美女。我說,「這樣吧,我也不對你做什麼,你想要知道的,我全告訴你,然後你把他們都放了,我留下任你處置,你看怎麼樣?」
白胖子在旁邊喊到,「對對對!好漢不吃眼前虧,把她想知道的都告訴她,然後把我們都放了吧,我們本來就和這事沒關係,就是個跑船的船夫。」
王鳳儀聽到白胖子的話,走到他面前問,「你就是跑船的船夫?和他們沒關係?」
「對,這幾個印尼人都是我的船夫,我們幾個之前都不認識他們,所以跟這事沒關係,您先放了我們吧!我們用一條小船,自己就能滾蛋。」
我在旁邊喊到,「白胖子,你快閉嘴!」
白胖子不高興的說,「柯兄,不是我不仗義不想陪你們,我這人只負責跑船,不負責賣命啊!這事是你們自己惹的,和我們可一點干係也沒有,你不能把我們拉下水啊!」
王鳳儀聽了後,「哦——!好!李雪鐳,放了他們。」她對那個會咒術的年輕人說道,原來這個年輕人叫李雪鐳,到今天我們總算知道了他的名字。
我喊到,「白胖子,你不能把我們丟下不管啊,不能這樣啊!」
「柯兄,對不住了!人的命只有一條,誰也不想送死,關鍵是這渾水本來就沒我的份,我也只能陪你到這了。」
「你快閉嘴吧,你個蠢貨!王鳳儀,你住手!」
王鳳儀沒理我,只是笑笑。
我不是不想讓白胖子他們走,只是我明白,以王鳳儀的作風,他是不可能讓一個活人離開的,尤其是一個死活都無關緊要的人。白胖子說他與我們無關的時候,就注定了他的結局。李雪鐳走到白胖子身前,嘿嘿一笑,將手放在了白胖子的頭上。白胖子也呵呵的傻笑,他到死都沒明白自己是因為什麼死的。接下來,那三個印尼的船員嚇到哇哇直叫,但是很快,李雪鐳就結束了他們的呼喊。
與魔鬼談條件,不能按正常人的思路,如果你身上沒有要挾住他們的籌碼,那就不要亮出自己的底牌。王鳳儀之所以還不敢把我們一行人怎麼樣,就是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敢傷害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那我們肯定不會和她合作的。你不說,她便折磨你,但是你一旦輕易說了,她又會很快殺了你。她下手太重也怕我們不相信她,但是太輕又怕震懾不到我們。我們的談判就是在這種微妙的關係中進行的。像白胖子一上來就想撇清自己,純屬找死,既然與你無關,那你死了也無關大局,死人總是比活人更能保密的。
處理完了那三個船員後,劉豐衣他們等人又是不斷的破口大罵,但是罵人是罵不死人的,也不會讓王鳳儀放了我們。對待要臉面的人,罵人也許會管用,但是對於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只會激怒他們。除非你想激怒他們,否則就不要罵他們。
接下來,王鳳儀對我說,「好了,無關的人都不在了,這下你得回答我的問題了,不要和我談條件,否則你們之中難免有誰會成為那個胖子。我還是那句話,你答的好,我會賞你些好處的,一高興說不定就把他們都放了。」她說這話的時候,幾乎貼著我,一隻手摟著我的脖子。不過,即使她離我這麼近,我都沒有以前那樣感到心裡有有小鹿亂撞的感覺,反而心中充滿著無盡的恐懼。
不管她問的是什麼,只好先穩住她,於是我說,「好!你問吧。」
其他人聽到我的回答,罵聲也停止了,王鳳儀問的問題讓我心裡有如一萬頭草泥馬跑過。
她問的是:「告訴我怎麼看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