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目的僅僅只剩下殺人的時候,千軍萬馬護衛的將軍會難逃一死,絕世的強者也同樣會被陰謀城府算計的走投無路。
他將會把心中本就不多的慈悲和隱忍抹殺個一乾二淨,讓蟄伏在靈魂深處的煞氣盡情的放出,背後那雙漆黑的翅膀展開,踩著滴著鮮血的十字架跳一曲探戈,妖異冰冷的眼神所盯之處,必定血流成河,堆屍如山……
教堂教會他們太多東西,可是最重要最核心的內容,便是殺人!楊偉有一百種辦法,會潛藏在陽光所照不到的暗夜中,殺掉比他強十倍,強百倍的敵人……
可樸佳琳這番話顯然被烏衣巷當成了笑話。
孔雀笑吟吟問道:「殺人……一個不留?他殺得了我?」
樸佳琳說:「易如反掌!」
孔雀又問:「殺得了胭脂?」
樸佳琳說:「不費吹灰之力!」
孔雀再問:「能殺得了我烏衣巷理事會那位三十招完敗國術第一人的奇人?」
樸佳琳盯著她沉默好半響,很認真的說:「很困難,就和摁死一隻螞蟻一樣困難……」
這一次連孔雀都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音來,捂著嘴笑了好半響,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大家笑話也聽了,動手吧。聽清楚了,這棟別墅裡,余夢沁要活著,也只有餘夢沁一人能活著。其他的,就算是一隻貓一條狗一隻蟑螂,全都要死!」
她陡然間望向樸佳琳和小馬哥,一字一頓道:「包括這兩個人。」
小也堂的九個人立刻就朝著別墅走去。
小馬哥叼著煙,大大咧咧的攔著他們的路,冷笑道:「我師父說該教的,已經教了我八成,神兵利刃出了鑄劍爐,廝殺搏命才能出鋒開刃,今天,就讓烏衣巷九人,做我的磨刀石吧。」
小也堂九人冷哼一聲就準備出手。
孔雀道:「你們退下,胭脂堂的兄弟們,呵呵,你們上,看看能不能把咱們的小馬哥,磨礪成一隻真正出了鞘的神兵。」
這三個人,隨便一個都不弱於小馬哥。
老坨子說的話很有意思,做的事卻很古怪。楊偉剛離開的時候,他沒教小馬哥半點功夫,只是讓這位習慣了腥風血雨,一言不合捋袖子上去就幹架的血性漢子喝茶下棋看日出靜坐,修心養性整整一年。一年後忽然間填鴨似的把宮裡搜羅了幾百年的國術孤本精髓一股腦的全部交給小馬哥。
此刻的小馬哥就如同是身上背著一個龐大無比的寶庫,這些妙招這些絕技,根本無法運用純熟。而隨著日後生死戰鬥的磨練,必定能一步一個腳印,每天一個模樣進步著。假以時日,必定能比現在,強悍十倍甚至更多。
一交手小馬哥就落了下風,胭脂堂三個人貓戲老鼠,沒有直接下殺手。可是就這麼打了十幾分鐘後,一個個心裡越來越震撼。
因為剛交手的時候小馬哥防守十招也沒辦法攻擊一招。而現在,防守十招已經能攻擊兩招。當然,小馬哥還是在絕對的下風,可是胭脂堂的人哪個不是浸淫國術武學多年的癡兒,對這些東西太敏感,眼光太尖銳了。
絲毫都不用懷疑,三個人對戰一個小時後,對戰一天後,對戰三天後,對戰半年後……小馬哥絕對能輕而易舉完虐這些不可一世的牛人。
孔雀皺起眉頭,道:「理事會讓你們來,不是玩的。」
胭脂堂三人也不敢玩了,一個人抵擋小馬哥的攻擊,一個人阻擋小馬哥的退路,另一個人角度刁鑽,極其詭異的一腳踹向小馬哥後背。
砰!
小馬哥踉踉蹌蹌往前衝出去七八步,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他前幾天在羊之家和宋歸西惡鬥,本就受了點傷,現在更是傷上加傷。
樸佳琳冷哼一聲,攔在胭脂堂三人面前,道:「我說楊偉能殺光烏衣巷所有人,你們不信。他風流無恥,可他是我唯一欽佩的人,在我心中,他是一座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高山,強我十倍!今天,我這個弱他十倍的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殺人奪命的手段。」
胭脂堂三個人冷哼一聲,一人道:「笑話!你去死吧!」
他率先出手,殺氣凌人。
其實論起身手,他必定要弱於樸佳琳的。樸佳琳對上封小也雖然處在劣勢,但是同樣有辦法傷了小爺然後逃命。封小也現在的水平和宋歸西幾乎不分上下,而速度更是超過太多,如果讓樸佳琳選,一定寧願選擇面對宋歸西,而不是封小也。
因為面對宋歸西,她的壓力更輕,也更加游刃有餘。當然也打不過,但是絕對不會差太多。至少打不過逃走的時候,宋歸西根本不可能攔住她,而樸佳琳,也絕對不會受傷。
小爺可是探花!
宋歸西可是榜眼!
這兩個人遠遠超過胭脂堂的高手,樸佳琳同時對上三個可能有困難,可是出其不意殺一個,絕對費不了多大力氣。
她迎面一拳一腳回擊。
那人頓時冷笑鄙夷起來,心想這妞嘴上說的牛叉,不過也就是嚇嚇人而已。還以為她有多少能耐,到頭來還不就這回事。
另外兩個人一起攻擊,三個胭脂堂高手聯手,不再藏私,使盡全部實力,樸佳琳頓時落了下風步步後退。
別墅門口有一個柱子,直徑幾十公分,粗如大樹,樸佳琳被逼到柱子旁,被腳下籐蔓枝條絆了一下,踉踉蹌蹌
後退。
三個胭脂堂高手自以為找到了機會,其中一個在她踉蹌摔向柱子的時候猛然間拔出一把刀,朝著她脖子裡抹去。
而另一個,很配合的把她的退路全部封死。
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樸佳琳被絆倒都是故意賣出破綻。這位練一套柔韌詭異瑜伽的姑娘,身體未必能千變萬化,可是能作出的動作,遠非常人所能預料。
明明已經被封死了退路,可她如同一條游魚,楊柳纖腰側著扭動一百多度,整個人如麵條一樣纏在柱子上,非但避開攻擊,而且躲開了退路。
那個最先出手冷笑鄙夷的人要遭殃了,因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看清楚樸佳琳一拳一腳和他們三個打的熱鬧原來僅僅是演戲。
一個殺手,講究的是一招一式都要殺人奪命,都要攻擊要害。
樸佳琳身子如同一條蛇在柱子上纏著,手裡突然間多出幾顆石子。這幾顆石子正是她剛剛踉蹌差點倒地的時候不動聲色撿起來的。
幾顆石子絕對不弱於任何一顆子彈,射向那人眉心,心臟,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