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一聲,海哥口吐鮮血,捂著胸膛倒退幾步,枴杖撐著才算是站穩了。
我爹也微微退了幾步,咬了咬牙,似乎並無大礙。
「堂哥還是那麼叼,身手不減當年。」海哥有些氣喘,眼神更加的憎惡,死死的盯著我爹。
「阿海,還要繼續嗎?」我爹不動聲色,一手捏拳,一手成掌伸出去,擺著防禦姿勢。
那些漢子眼見海哥受傷,漸漸的圍攏過來,躍躍欲試。
海哥揮揮手,示意他們停下,看著我爹道:「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堂哥以後最好長個心眼,晚上睡覺的時候千萬別做惡夢。」
「我明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阿海,希望你好自為之,調查清楚,不要一意孤行,後會有期。」我爹說著,拉著我和陶琳轉身走過了人群。
「讓他們走。」海哥擦了擦嘴角的血,緊盯著我們。
我回頭瞥了他一眼,從他臉上看出了不甘和仇恨,剛才那一戰,是我見過的最霸氣的戰鬥,兩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打的是難解難分。
我想,若不是我爹更勝一籌,此刻海哥斷然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只是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兩個老兄弟,也從此反目成仇。
「爸,你怎麼了?」陶琳驚呼一聲,連忙過去扶我爹。
我定睛一看,血絲從我爹的口鼻裡溢出來了,我也想上去扶著他,我爹手上揚,示意我們不要動,他挺直腰桿,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帶著我和陶琳離開了海哥的視線。
「哇啦」一聲,在一個轉角處,我爹終於忍受不住,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來,他扶著牆壁,大口的喘著粗氣,我這才搞明白,原來我爹一直在硬撐著。
若若不然,此刻我們怕是已經被海哥給抓起來了,以海哥的仇恨,豈會善罷甘休。
「爹,你怎麼樣?」我擔心道。
我爹手有些顫抖的掏出酒瓶來,大口的灌進了嘴裡,連忙背靠著牆壁坐下來,微微閉著眼睛歇息。
我和陶琳面面相覷,好一會兒,我爹總算是緩過神來,有些吃力的站起來,搖搖頭道:「我沒事,只是很久沒有遇見阿海這樣的對手了,剛才怕是受了內傷。」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他們拼了,爹我送你回陰陽門。」陶琳憤憤不平的說道,挽著我爹的胳膊。
「老姐,剛才若是拚命,我們誰都走不了。」我解釋道。
我爹歎息一聲,點頭道:「天娃子說的沒錯,阿海剛才沒有下令圍攻,是因為他還有些忌憚我,加上他也受了傷,這才讓我們走,不過我知道,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你們要注意了。」
「爹,你們這次大打出手,以後豈不是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看海哥的樣子,是認定你和蘇叔叔害了他,肯定要追究到底了。」我擔憂道。
「怕個毛線,是他自己要揪住咱爹不放,我看這次抓你,也是想逼咱爹出現,幸虧爹老當益壯,不過我們可不怕他,不是還有陰陽門嗎。」陶琳不以為然道。
我爹眉頭緊皺,憂慮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不希望兄弟反目成仇,畢竟幾十年的交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是不是我願意看見的。」
「我說爸爸,這又不是你的錯,要我看就是蘇東山做了奸細,那個海哥也真是的,也不調查清楚。」陶琳很不服氣道。
「海哥一直在追殺蘇家的人,我先前就說過的,他這是想搞的兩敗俱傷才肯罷休,當年山海堂的事,恐怕就是個硬傷,我就是想不通,如果真是蘇東山做的,他出於什麼目的呢?」我疑惑道。
我爹臉色有些蒼白,歎息道:「算了,這事需要從長計議,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這個誤會越積越深,你們姐弟倆就別多想了,回去好好的練功,以後肯定還會遇上的,下次不一定有這麼容易就逃脫。」
「爹你要回陰陽門嗎?」我問道。
「當然不是,我要出一趟門,你們倆要互相照顧,明白沒有?」我爹叮囑道。
「你出去幹啥?你受傷了,還是去休息吧。」我勸道。
我爹苦澀一笑,喝口酒說道:「這傷還撐得住,我原本是打算來和你們姐弟倆談談的,誰知道遇見阿海了,沒想到還是短兵相接的方式,真是造化弄人。」
我看著陶琳,說道:「老姐,原來你找我,是因為爹來了?」
「那要不然呢,你以為爹是神仙,平白無故的出現了,要不然你在外面,咱爹也不會受傷,整天不知道練功,竟跟著校花亂混。」陶琳白了我一眼,好像有點責備我不該亂跑,然後挽著我爹胳膊道:「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呀?」
「我查到一些關於你們娘的線索,還有關於山海堂當年的一些事情,所以要親自去一探究竟,這段時間陰陽門和百花館,你們要好好的打理,千萬別出什麼茬子,還有選人的事,我到時候沒回來,你們要主持大局。」我爹交代道。
我點點頭,說道:「爹,那你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你們也要小心,現在外面太動亂了,沒事就呆在學校安全點,你們先去吧。」我爹語重心長。
我和陶琳攔了車朝學校去,我回頭看我爹已經不見了,我對陶琳道:「你說對付咱娘的人是哪個?是黑狐還是當年山海堂的奸細?」
「我不知道呢,爹又沒說,不過應該特別的厲害,你想想看,爹當年那麼年輕那麼能打,也就把你給救出來了,估計對方不是等閒之輩。」陶琳蹙著秀眉說道。
「嗎的個比,等老子知道是誰,非要將其千刀萬剮。」我惱怒的一拳頭砸在座位上,司機嚇一跳。
陶琳乜斜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娘的仇肯定要報的,但是我們現在功夫不行,實力不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猜測可能是蘇東山。」
「我希望不是蘇東山,畢竟……」
沒等我說完,陶琳打斷我道:「畢竟蘇月兒是你的未婚妻是吧,瞧你這點出息,她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你說蘇東山是我們的仇人的話,你難道不宰了他報仇?其實我還是勸你吧,離蘇月兒遠點,要不然以後看你們怎麼收場。」
我愣了愣,陶琳的話戳中了我的心痛之處,我突然間很是迷茫,的確,一旦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蘇東山,那麼我和蘇月兒該怎麼辦?
關於蘇東山,我殺還是不殺?這讓我真的不想繼續朝下想了。
「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別等到時候決定的時候,你跟娘們似的,都是為你好。」陶琳在我頭上推了一下,神情從沒有過的嚴肅。
「我會知道分寸的。」我無奈的回應一句。
「但願如此,我去百花館看看去,連姨傷勢未癒,現在好多事都要我做呢,有事電話。」車子到學校門口,陶琳坐在上面沒動。
我點點頭,暮色陶琳坐車離開,心情很是複雜。
「天哥,天哥你總算回來了啊。」就在此時,我看見耗子渾身是傷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你這是?」我很是吃驚道。
「打你電話打不通啊,石頭和沈末出事了,被人抓了。」耗子抓耳撈腮的,齜著大門牙急的不行。
我看了看手機,剛才打架的時候不知道怎麼鬆動了,我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隨城一中哪個這麼吊,敢動天義堂的人?」
「不是我們學校的啊,是雄鷹幫的人。」耗子心有餘悸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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