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姨,你剛剛我連忙跑下樓梯,跟到了廚房去,看見連姨在洗碗。
她回頭衝我笑一下,顯得高深莫測,她說怎麼了?
你剛才簡直是帥呆了,你怎麼做到的?我很好奇的問。
什麼?連姨假裝沒聽見。
我知道她根本就不聾,但是我還是提高了嗓門,我說你剛才那是怎麼做到的?
哦,就那樣吧。連姨淡淡的說道。
我回頭看了看客廳,一塵不染窗明几淨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連姨以前又可以做飯又可以打理別墅了,原來她是個隱藏的高手。
我想學,你教教我吧?我懇求連姨,我想如果我有她這麼厲害,我以後打掃別墅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學不來,還是讀書好。連姨洗好了碗,把手擦了擦,然後出去修剪別墅周圍的花圃枝葉。
我跟著連姨出去,我看見她握著碩大的剪子卡嚓卡嚓的,沒一會兒一顆蓬鬆的灌木叢就成了一隻飛鳥的形狀,我再次看呆了。
連姨你怎麼做到的,你教教我。我越發的覺得驚奇了。
練的,幾十年如一日的練習,就這樣了。連姨的聲音很蒼老,臉上皺紋密佈,卻透著和藹。
我說我也要練,這樣我以後就可以輕鬆點,免得蘇月兒責罰我。
連姨搖搖頭,她說:以後再說,這裡今天就交給我吧,你去讀書,順便把那狗看著。
我見她這麼堅決,只好作罷。
我過去看見小熊熊在草坪上玩耍,我拿這項圈拴著它,把它牽到我的窩棚去,一手拉著繩子,一手從書包裡拿出書看了起來,也許太累的緣故,我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吱嘎
一聲剎車聲傳來,接著是刺耳的喇叭聲,我一下子醒過來了,我看看天色已是傍晚了。
我知道肯定是蘇月兒回來了,我慌慌張張的跑出去。
我透過大門看見鄭優材正才向蘇月兒揮手說再見,然後戴著墨鏡按著喇叭很裝比的甩了甩頭髮,一溜煙的開走了。
我擔心蘇月兒會說我偷懶,我連忙跑回客廳去,裝模作樣的打掃衛生。
幾個保安屁顛屁顛的去給蘇月兒開門,還幫她把東西都提了進來。
呆子,你還像木頭一樣杵著幹嘛,快點過來幫忙提東西呀。蘇月兒一走到門口,就衝著我使喚。
不是有人在提嗎,沒看見我還在打掃呢。我嘀咕了一句,聲音很小。
蘇月兒說,你剛剛說什麼?你還沒有打掃完?
已差不多了,不信你去看。我生怕蘇月兒發現是連姨幫我的,然後找我麻煩。
蘇月兒伸手在沙發和桌子上用她的玉指輕輕的摸了一下,立刻厭惡的皺著眉頭,伸到我跟前說道:你怎麼打掃的,重新給我掃一遍,你肯定是偷懶了。
說完她把手指上的灰擦在我衣服上,然後趕緊去洗手。
我老實巴交的又去掃,心想這簡直是雞蛋裡跳骨頭,這可是連姨打掃的呢。我回頭無奈的看著連姨,她又做好飯了,正端著菜出來。
孫叔給蘇月兒搬了椅子,拿了餐具。
蘇月兒從洗手間出來,坐過去吃飯。
小姐,要不然讓明天先吃了再打掃?連姨見我可憐,替我說話,還看著孫叔。孫叔沒做聲,低著頭吃飯,看都不看我。
蘇月兒白了我一眼,舔了舔嘴角的飯粒,冷哼一聲道:才不呢,不掃完不許吃飯。
我聞著香味,肚子餓的咕咕叫,卻只能低頭繼續拖地。
蘇月兒站起來指著我說道:呆子,你沒看見我們在吃飯呢,真不講究,去樓上掃去。
我不敢說什麼,低著頭默默的往樓上走,我踢著水一不小心腳下一滑,一跟頭栽倒在樓梯上了。我連忙說對不起,然後匍匐在地上趕緊去擦。
我來吧,你去吃飯。連姨似乎看不過去,趕緊過來幫忙。她力氣好大,直接把我拉起來了,我看見她手上都是老繭,她動作麻利,一會兒就把地上收拾好了。
別管他,死呆子,看了你就沒胃口了。蘇月兒腮幫子氣鼓鼓的,把筷子一扔,上樓去了。
吃吧。孫叔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跟著蘇月兒上樓去了。
我心裡不是滋味,但是肚子扛不住餓。連姨又勸我。我連忙去餐桌邊上,剛盛了飯端到嘴邊,就看見蘇月兒氣勢洶洶的跑下樓來,朝我這邊衝了過來,一巴掌把我手裡的飯碗給打翻了。
死呆子,小熊熊呢?蘇月兒又氣又急的問道。
我一愣,一時間答不上來,這才記起來下午牽著小熊熊,後來睡著了,醒來也沒有想那麼多。
你說話,小熊熊呢?蘇月兒緊咬著紅唇瞪著我,呼吸急促,氣的兩個玉峰發抖。
我不知道,我下午看見它在草坪上玩,我就打掃去了。我很無奈的回答,我知道我闖禍了。
蘇月兒臉色很難看,她伸手扇了我一耳光,眼睛紅了起來,責備道:我讓你好好照顧小熊熊的,你難道是耳旁風嗎?如果小熊熊出事,你馬上給我滾出我的家。
我耷拉著頭,臉上火辣辣的,我默默的去撿地上的碗筷,我知道蘇月兒說的是真的。小熊熊這隻狗比我在她眼裡值錢,它就像是蘇月兒的兒子一樣。
小熊熊,你在哪兒嘛,快到媽媽這裡來。蘇月兒急的直跺腳,她跑出去找。管家孫叔也跟著出去了,還喊了所有的保安和傭人去找。
沒事的,不會跑遠的,肯定就在圍牆裡,要是出去了保安會看見的。連姨安慰我,她給我盛飯,還讓我吃一點。
我緊緊捏著拳頭,心裡慌的厲害。我感激的看了連姨一眼,除了我媽以外,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我不想吃了。我眼睛酸酸的,我想我爹了,我想回家了。
連姨歎息一聲,過去收拾碗筷了。
我在門口蹲著,心裡上躥下跳的,我來這裡這些天,從來沒有看見別墅裡這麼熱鬧過,那些保安和傭人都在拚命的找。
一直到了一兩個小時,天都黑透了,小熊熊還是沒有找到。
蘇月兒很傷心,她一回來就擰著我的耳朵。
小熊熊不見了,你說怎麼辦?
我不敢喊疼,也不敢爭辯,我憋了半天終於支吾道:我,我賠一隻給你。
蘇月兒了起來,她說:你拿什麼賠,你連學費都交不起。
我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好多人都在看我,沒有人敢出來替我說話,我還聽見有人笑出聲來。
我突然甩開了蘇月兒的手,梗著脖子紅著臉說道:那你想怎麼樣?不就是一條狗嗎?
蘇月兒愣了一下,她大概沒料到我會這樣說。
她頓時氣紅了臉蛋,揮舞著粉拳不停的朝我身上砸,又是踢又是抓的,最後居然抓住我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賠我的小熊熊,你這個死呆子
我知道我今天闖了大禍已無法挽回,我這些天已受夠氣了。我直接把蘇月兒的手給抓住了,一把推開了她。
不就是一隻狗嗎?我吼了一句,所有人都聽見了。
蘇月兒趔趄了幾下差點跌倒了,她惱羞成怒了,她指揮保安,讓他們過來把我給抓住了。
把他扔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呆子了。蘇月兒厭惡的看著我。
我掙扎了兩下,根本不是保安的對手,他們三兩下就把我往大門外拖過去,還有個保安踢了我兩腳讓我老實點。
等一下。連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她伸手一拉就把我從兩個強壯的保安手裡奪過來了。
小姐,明天可是老闆叫過來的,你忘了嗎?連姨扶著我,提醒蘇月兒。
那有怎麼樣,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告訴我爸爸,這個死呆子不走,那我就走。
蘇月兒明顯在氣頭上,她不管不顧非要讓我走,還打算過來繼續打我,管家孫叔趕緊拉著她。
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老子稀罕?我終於受不了,我大吼了一聲,羞憤又委屈。
我看了看連姨,很悲壯的朝大門外走了過去。連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無奈的看著我離開。
滾,有本事就別回來,還我的小熊熊蘇月兒跺著腳,杏眼圓睜,聲音在發抖。
幾個保安拉扯著我,把我推外面去了,然後重重的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