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凡大事,哪怕再急,朝堂上每個三五日是絕對定不下來的。
司馬倫小臉繃得緊緊的,怒道:「當前要緊,乃是軍務,汝等久不能決,敢有私心乎?」
將龍朔軍開赴邊疆的好處壞處,柏冉都與他分說過了,司馬倫登基以後,從未有如此大事,頓時興奮得小臉通紅,堅毅道:「必要趙王叔答應才好。」
「俱決於陛下。」柏冉回道。
於是就有小皇帝在朝上頗有威嚴的逼問眾臣。
大臣們皆稱不敢。口稱不敢,趙王等人仍舊不肯讓步,據理力爭,本就是兩可間的事,匈奴的戰鬥力可不如百年前呢,若是百年前的鐵騎,朝臣必定能齊心協力,有分歧也先放一放,齊心趕走蠻夷再論其他,而現在,二十年前匈奴被□廝打趴了以後,就一直不敢進犯,也就小打小鬧罷了,如上回,亦是沒撐多久便要議和的。朝臣們便有閒心來爭論了。
龍朔軍的眾將領自然是想要出征的,武將,不靠軍功靠什麼?像陳羨之這般的官n代還能有父兄拉拔,其他的,想要上進一位,不知多難,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怎會不動心。
趙王咬死了不肯放,這些兵幾乎就是他保命的底牌了,再被分割,他命休矣,豈能鬆口。爭論五日,終是讓他頂住了,柏冉等人退了一步,不出兵,出將領,龍朔軍的將領也該去戰場上滾一圈,歷練歷練,朝廷的糧食,不白養無用之人。
趙王迫於軍中與朝堂雙方壓力,只得妥協。
與柏冉等人而言,這是不賠本的買賣,與趙王,則無異於割肉。他們樂得看趙王這心疼的模樣。
邊陲軍收到柏冉與陳大將軍的指示——壓著那批人,最好能將他們尋錯入罪,再不濟也留在邊疆,或許真有將才能收入門下也不錯。那裡的地盤,自幾年柏冉去過以後,便被柏氏陳氏謝氏三家瓜分了。
軍隊不能沒有將領,接下去,就是給龍朔軍重選將領。
趙王一步退,步步輸。連先隆手中那四分之三的龍朔軍不再牢不可破。
辦完這些事已是十二月初,□□先發國書申飭,匈奴我行我素,□□便出兵,之後二個月,匈奴也被朝廷以壓倒性的軍隊數目打得一敗塗地。
到了春耕時候,連同撫慰百姓至論功行賞,都了結了大半。
「我還是覺得奇怪,沒道理匈奴忽然就來尋不自在。」柏冉躺在臥榻上,百無聊賴道。
襄城縫上最後一針,一件長袍便做成了,她一面收針一面問道:「你覺得怎麼呢?」
「我猜,是有人挑唆,可若是趙王,那他這回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柏冉彎起了嘴角,顯得極是愉快。
「嗯。」襄城拍了拍她手臂外側道,「起來試試。」
嗯?柏冉詫異的愣了片刻,是給她的?這件外袍襄城做了有些日子了,她一直在猜是做給誰的呢,但又想不出來,卻也不覺得就是做給她的。
柏冉驚喜的坐起,直接脫了外袍,接過襄城手裡的那件穿了起來。襄城順手為她理了理領子,穿上,還算合身,袖口還需收一收。
柏冉愛惜的摸了摸光滑柔軟的面料,一雙桃花眼笑得瞇成了一條線。
襄城見她如此高興,也不禁笑了起來。
脫下的時候,柏冉還戀戀不捨的:「何時能上身啊。」
「左不過兩三日。」被這樣的期待,令人覺得自己所做十分有意義,即便是辛苦一些也覺得甘願。襄城覺得開心。
柏冉單手撐著臉,看著襄城來來回回的走動,心裡琢磨著,應該,是掰彎了吧?或者是成功一半了?
「殿下。」
襄城站住,鵝黃的襦裙秀美而端莊,她側頭望來,微微上揚的眼角顯出嫵媚來,大有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將她趕出去的架勢。
柏冉便笑了起來,飛快的湊上去,在襄城的嘴角親了一口,然後飛快的撤離,跑走了。
襄城覺得嘴角有一剎那軟軟的觸覺,不過瞬息又沒有了,那作怪的人已跑得不見人影。她愣了愣,忽而笑靨如花,這樣也挺好的。
跑出來的柏冉到庭前猛地止住了腳步,一拍額頭,她忘了問一問襄城為何有這樣大的轉變了。
襄城的態度轉變無疑是好事,若說上回傳達的肯與她相見的意願只是一個不大明朗的信號,那麼親手為她製衣便是再明確不過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柏冉心癢癢的。
襄城想了想,令人再取針線來,若是趕一趕,快的話,明日就能得了,她也想看柏冉笑得滿足安逸的樣子。
到了傍晚,有婢子傳話來,柏冉不回來用晚飯了。
襄城放下針線,眨了眨略有些不適的眼睛,問道:「有說去哪兒了麼?」
「說了,是有客來訪,具體如何,駙馬說,晚上他親自來與您分說。」婢子回道。
一聽到晚上親自來分說,襄城就腦補出了類似分說完太晚了,走不動,留下睡吧,又或是說來話長,邊睡邊說,之類的場景。
結果也不負所望。直到夜深,柏冉方來,帶著滿身酒氣,在襄城不豫的目光中去洗了洗,換了乾淨的衣裳,就來對襄城道:「咳,此事干係重大,還需密之,不如熄燈滅燭,我與殿下榻上交臥而談。」
就知道。襄城輕輕瞥了她一眼,她覺得自己對柏冉某方面的瞭解已到一定境界了。
柏冉見襄城猶豫,忙又拋出誘餌,神神秘秘的道:「事關趙王世子。」
襄城挑眉:「亮著燈便說不得了?」
「說是說得。」柏冉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就如願,只是她反省過後,明白兩人間,最好還是坦率,小玩笑可以,若是總是不正經,便令人覺得不可靠了。柏冉便與襄城打商量:「只是還是想和殿下臥一張榻上。說完就睡,我老老實實的。」
襄城朝裡挪了挪,示意她上來。
柏冉迅速蹬了鞋子,鑽進被窩裡,暖融融的被窩還留著襄城的體溫,柏冉舒服的歎了口氣,伸手將襄城抱入懷裡。襄城也沒拒絕,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無需多說,二人便已有默契,今時不同往日,這樣的小福利,還是可以的。
柏冉下巴在襄城的發上輕輕蹭了蹭,便道:「陌伯庸出使趙國時,我也派了心腹去。」
襄城倒沒想到,點了下頭,聽她說下去:「陌氏,趙王,已成仇,那一件事,趙王倒還其次,最難堪的實則是世子,結髮之妻,說離散便離散了,我曾派人去打聽,世子有二子一女,皆妃所出,可見二人感情深厚。因陌氏小人行徑,使小兒驟失其母,世子心中,一定是很有意見的。」
柏冉頓了頓,又道:「如此,陌伯庸竟還敢自請出使,必是有不為人知的內情。我猜,應當與前世子妃陌氏之死有關。陌氏死於回京途中,究竟是天災還是*?其中耐人尋味。陌伯庸既敢去,必有與世子有可說之話,前後一聯繫,我估計,世子妃之死,趙王所為。世子妃歿,而致世子怒,再娶相國女,以抗其父。」
襄城皺起眉:「趙王,何至於此?」
「他這人,瘋子一般。少有說道理的時候,許是遷怒也說不定。」柏冉很是不屑,「不過,陌氏反水而致世子休妻也是事實。我派人去看著,若有機可趁,便中途截下來,最好,能讓陌伯庸陷在趙國。」
「然後呢?」
「然後?然後你也猜到啦,去人與世子接上頭,我允他壓制陌氏,他答應若是趙王身敗名裂,十七萬趙軍,他散去五萬。」
襄城驚訝:「他竟恨趙王至此?」
「其中應當還有故事,不過,是他們父子間糾葛,倒沒必要追根究底。」親父子能到這地步,趙王也是有本事了。
「你要壓制陌氏?」陌氏可不好壓制,不說別的,單他們家要出一個皇后,除非皇后無所出,不然,嫡子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太子即位為君,陌氏為其母家,除非新君要對付他們,不然如何壓制?
「是,陌氏其心鬼蜮,他們興,說到遠些,與將來儲君也不利。」說得義正言辭的,柏冉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皇后家族不興,也不好看。」要柏冉注意分寸。
柏冉有些不情願,抱著襄城的手臂收緊了點,讓她貼著自己,襄城有些不適,抬頭欲讓她鬆開些,二人的鼻子卻正好擦過。襄城忙要轉開,柏冉卻下意識的托住了她的腦後,不使她逃脫。
襄城的心頓時提起,她的呼吸那麼近,幾乎是相貼,微張的嘴唇被試探的輕吻,柏冉親過一下,便稍稍退開一點,襄城沉寂的心泛起一陣陣漣漪,嘴唇上的觸感讓她瞬間便口乾舌燥起來。
不過片刻,柏冉便又覆了上來,先是小心的,淺淺的,舌尖劃過襄城的唇,襄城便禁不住的顫抖起來。柏冉便如受了極大的鼓舞,輕輕的咬了咬襄城的下唇,襄城輕呼,城門失守,柏冉長驅直入,深深的攫取她的氣息。
襄城起初還試以輕輕的推搡,後面便無力起來,身子軟得像化了似的
唇齒相依許久,一吻終了,柏冉依依不捨的結束了這個吻,輕輕的喘著氣,望著襄城的眼中帶著迷離的水霧,與清晰可見的愛戀。
襄城柔若無骨的躺在她的懷中,眼角眉梢儘是水霧嫵媚,嘴角一絲銀絲,脆弱的,令人想使勁欺負她。
柏冉終忍不住,低頭又在那紅唇上吸吮,襄城氣息不穩的推開她,聲音中帶著媚入骨的沙啞:「不准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險好險,差點就要到嘴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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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愛湊熱鬧啊你待扔了一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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