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改頭換面了,可是在很多地方他不會輕易出現,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任務派發下來。
其實,在裡面他也並不是多麼受重視的人。
雖然他的身手很好,他的頭腦靈活,他的適應力很強,雖然在最初魔鬼般的訓練中差點命喪黃泉,索性天祐神護,讓他存活了下來,且成功了成為了他們的成員。
可是,因為爭鬥的厲害,並沒有人去理會這個來自於異國的年輕小伙子。
只有雷若,那幾年的生活裡,似乎只有雷若這個人的存在。
他覺得了無生趣。
姑姑在父親的離去後回到了中國,而哥哥,溫潤的有些懦弱的哥哥終於受不住監獄中的各種待遇,自殺而亡。
雖然,仇報了,可是,失去的還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
無家可歸,無處可依,那就是他當時的心情。
可是他更不想留在這裡,因為,沒有留下的理由,沒有值得留戀的。
在他最彷徨最無措的時候遇到了他。
紀由夫。
那個臉上總是掛著笑的看起來十分和睦的胖胖的男人。
那個曾經是父親的朋友的叔叔,曾經在小時候的生日宴上送給了自己一臉國外最先進玩具車的叔叔。
雖然父親的公司後來轉戰到了美國,而自己是在國內異地念的書,所以,跟他的聯繫也就少了。
沒想到多年後的相遇,他還能記起自己。
真是難得。
「小商?」那個男人看著自己露出無比的驚異。
小商,小時候他就喜歡這樣說自己,那時候還會撫著自己的頭說,小商這孩子以後絕對有出息,而且是大出息,那時候未青雲刻板的臉上都掛著滿意的笑容,而自己,也篤定,以後絕對是人中龍鳳一樣的人物。
可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不甘心啊。
心裡的那點死灰,似乎被點燃了一般。
「紀叔叔。」在異地的一家中餐廳裡他回應著那個曾經的叔叔。
「未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這種事情在業內一向流傳的快,就算是跨國之間,依然擋不住那種浩蕩的聲勢。
他聽了如同聽一件簡單至極的且跟他毫無關係的事情一樣,許是麻木了吧。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來我這裡。」他沒有多少拐彎,直奔主題。
他淺笑,這個時候沒有落井下石他已經覺得很善待他了,居然還會有人主動邀約他,真是奇異。
「怎麼?你不相信?」他看著這個多年未見的青年人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我去了,能做什麼?」難道做他的保鏢嗎,想到這裡他又是自嘲的笑著。
這些年,他似乎總是笑著,無論遇到什麼事,那種笑都沒有消失過,不過,那笑卻總是空洞的,似乎像一個幻想,沒有真實的感覺,且,隱藏在背後的東西,更是看不清。
「自然當我的助手。」委以重任。
「當然,一切還是要從基層做起,至於能做到什麼位置,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他緊盯著他的眼眸,極其認真的說著。
「難道紀叔叔不知道,我是個有案底的人嗎。」這些年他一直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之地過著不見光的日子,是個正常人都不願意碰觸的,他紀由夫為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有又怎樣,你現在不也好好地在我面前。」他也一起笑著,似乎並不覺得這有問題。
「紀叔,為什麼?」他不明白,他為何要跟他這個不清白的人糾纏上。
「就憑你身上的這股勁兒。」他似乎很公正的說道。
勁兒?
殺人不眨眼的那股狠勁?
他覺得這真是諷刺。
以往,他連殺雞殺魚都覺得血腥,所以堅持素食主義。
可是現在,一切只覺得再正常不過了,簡直就是一個變態嗜血者。
「紀叔說笑呢,我可是危險人物,你不怕危險?」
「我相信你。」他看著他,用四個字總結了他要用他的原因。
我相信你……
那之後,他就在紀由夫瑞士的子公司做事。
從最底層做起,憑著那股狠勁,衝勁,韌勁,不久,就連連高昇。
公司裡沒有人知道他和紀由夫的關係,只當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小伙子。
他似乎忘記了一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進去,似乎,又毫不在意,經常神遊物外,他的狀態他的想法總是讓人摸不透,可是又經常有出人意表的創意和構思,所以,雖然有人對他的快速陞遷並不服氣,可是他的成績有目共睹,縱使議論也總顯得沒有底氣。
就在新一輪職位大清洗的時候,他突然消失了,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公司裡關於他的所有資料都不再了。
瑞恩。
在子公司的名字。
沒有人知道他叫未商,也沒有人看清那張面皮之下的真正容顏。
其實,他消失並不是離開了jm,而是轉戰幕後,成為子公司的所有項目的領導者。
而,在這幾年期間,他也娶了紀由夫的女兒,紀筱筱。
成為紀由夫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滿意的東床快婿。
而那時,紀由夫也有著把jm的主打產業放到瑞士的想法,只是,一切都不成熟,沒想到未商卻上上下下把一切都打理的非常好,這讓他十分的滿意。
不過,商人的目的是賺的最大的利潤,國內是他白手起家的地方,是根據地,他也不想放棄,不過,最大目的的積累資金有利於公司以後在海外的發展,才是正道。
所以,他有意要跟最有實力的lo合作,強強聯合。
這個想法,他可是想了很久,可是,沒想到,他無意間知道了鍾天祐當年的一件『醜事』。
他覺得這是一個能談成合同的最佳籌碼。
他握著那個可靠的消息,瞇著眼睛,夕陽之下,那神情像是一個策劃一場陰謀的陰謀者。
可是,沒想到,事情圍繞著那個女人,居然出現了逆轉。
他也沒有想到,太多的客觀原因,導致了他無法控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