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的法國之行充斥著兇殺,綁架瀰漫著血色氣息所以沒給他們帶來多好的印象,尤其這裡還是一向以浪漫著稱帶來的強大反差,若不是特殊原因還真不想再去。
死去的那個殺手不是那個為首的獨眼龍,而是他的跟班,據警方人員說是在郊區一片草林裡一位伐木人突然發現的,發現時屍體已經輕度腐爛,面色正常,不像有打鬥的痕跡,所以初步判斷是自己人所為。
而這次也瞭解到,那日喬妮看見他門三個在暗巷裡殺死受害者就是一直追查這件案子的警務人員。
案子越來越複雜,越來越蹊蹺,似乎蒙彼利埃的那個小鎮上上演了一場傳奇大戲,很多莫名其妙的人一夜之間登台,又一夜之間消失,劇情轉換的讓人乍舌。
「這個,真跟我們有關係嗎。」是無意中倒沒碰到,還是跟他們有千絲萬縷的牽扯,一切都在調查,無從得知。
「不好說。」連他都不能肯定,喬妮聽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最近發生的詭異事件實在有點多,她都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不會無盡頭啊。
不由的想起西西說的話,自從她認識鍾天祐以來,麻煩事真的沒有消停過,這難道,是她想要的。
可是,他那樣的居高位,發生這種事情不也正常嗎。
左右徘徊,胡思亂想……
這趟法國之行並沒有逗留太久,因為有關部門對此足夠的重視,所以辦案效率非常之高,第一時間叫來他們配合調查,雖然進一步的調查沒有太大的進展,但是一旦有消息他們都會盡全力去搜索。
在法國他們只呆了兩天的時間就打道回府,只是回來的時候就不止他們兩人了。
迪特教授的一家人。
因為簡翰的身體,為了不讓開顱手術再次耗損他原本羸弱的身體,迪特教授打算聽鍾天祐的意見,讓他來中國接受中醫治療。
喬妮也是相信中醫的,這陣子堅持的扎針灸,她的耳朵已經好多了,雖然不復原來的聽力,但是至少沒有嗡嗡的響了,聽東西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不用全全依賴於助聽器了。
所以她也很肯定鍾天祐的這一做法,畢竟希望能擺脫病魔折磨的人早日獲得的身體上的自由。
只是,有件事就讓她非常的鬱悶。
那就是通行來的還有那個小惡魔,約齊。
那個兜裡一直揣著大蟾蜍用來嚇人的壞孩子約齊。
上次跟他發生的不愉快還清楚的記著,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是不是也很清楚的記著。
一路之上沒和小惡魔說一句話,但是兩人互看的眼神都不善。
喬妮自己都覺著自己是不是太無聊了,跟一個9歲的孩子志氣至於嗎……
雲頂流峰。
鍾天祐安排迪特教授一家住在本市最好一家醫院附近的一套別墅裡,這樣方便照顧。
喬妮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要跟那個小惡魔同住一間屋簷下……
可是五天後,從丁西西家回來的喬妮還是看見了那個看她眼神不善的小傢伙。
「他他他,他怎麼來了。」她拽著鍾天祐問道。
「教授沒時間照看他,他一個人在那裡悶,所以就叫過來先住著。」
「……」他不知道兩人的恩怨嗎,他想看家裡鬧翻天了不成。
「怎麼了,你不是說悶嗎,多個人陪你,解解乏。」當約齊是玩具啊,解乏?嚇人還差不多。
「我不悶,現在我有很多事做。」
「家裡有個孩子不好嗎,這樣,多接觸接觸,以後也好適應啊。」他在她耳邊說道。
適應?適應什麼?她看著他,莫名的問道。
鍾天祐看著她無奈的搖搖頭。
咕~~(╯﹏╰)b,貌似,好像,明白了,後知後覺的喬妮皺著眉想了半天……
約齊被安排到他們的斜對面的房間裡,白天喬妮除了吃飯,其餘時間閉門不出,跟小惡魔沒有正面接觸,晚上了她看電視,他在客廳裡玩,互不干涉。
雖然兩人關係不怎麼樣,但是沒有之前的抗衡,這樣喬妮小小的鬆了口氣。
晚上9點,鍾天祐還沒回來,喬妮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約齊在一旁擺弄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電視節目越來越無聊,她按著遙控器不停的換著,直到一條新聞的出現才停了下來。
那是報道美軍虐囚事件的一條新聞,視頻上,凶悍的美國大兵用各種方式虐待已經滿身傷痕的囚徒。
雖然是偷拍的,可是各種慘狀依然清晰看見,血,傷痕,斷肢,猙獰的面容,痛苦的嘶吼,喬妮看的不禁皺眉。
慘無人道。
「啊。」就在她以一種無比憤恨的心情緊盯著屏幕的時候,就聽到旁邊的一片凌亂的聲音。
她慢慢的轉過頭去,只見剛才還在玩的開心的約齊,扔下了他的玩具,蜷縮在一個靠牆的木桌下,驚恐的背對著一切。
似乎,很害怕的模樣。
小惡魔也有害怕的時候。
開始他以為是小孩子的正常反應,可是到後來,她卻聽到越來越清晰的瑟縮聲,一種驚恐道極點的情況下才會發出的聲音。
這才覺得不對勁,起身,跳下沙發。
小傢伙緊緊的抱著雙臂,背對著她,緊貼著牆壁,一副自我保護的姿勢。
「約齊。」她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異常了。
小傢伙不動,依舊瑟瑟發抖著。
「約齊,你怎麼了。」她走到桌子旁邊,蹲下,與他相平。
這時喬妮才注意,小約齊臉色發白,口唇發白,渾身瑟縮,額上鼻尖都是細細密密的寒,眼睛裡寫滿了驚恐。
她吃驚了,這個年齡不應該是最調皮玩鬧的嗎,怎麼會有這種驚恐的不符合他的表情呢。
「約齊,你怎麼了。」她試圖去拍拍他,讓他從這種不正常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卻沒想到,小傢伙居然翻轉過頭,一把咬住她手。
「啊。」喬妮吃痛的喊了出來,很想甩手打上去,可是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又放下了原本衝動的手。
小傢伙狠狠的咬著,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氣作用於此,喬妮很想捏住他的下巴讓他鬆口,可是又怕盛怒之下的自己傷了他,就這麼讓他一直咬著。
「喬妮。」正好趕回家的鍾天祐看到了這一幕,忙上前準備阻止。
喬妮用手擋了擋他,若是他出手不知道又是什麼情況。
就這樣,小傢伙的牙齒一直狠狠的作用在她的手上,直到他咬累了才鬆開。
只是喬妮的左手外側緣已經是一排深深的帶血牙印。
鍾天祐在一旁看的直皺眉。
小傢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扭過頭蜷縮的更厲害了。
「約齊。」喬妮吸溜了一聲,甩了甩手,然後喚著他。
小傢伙的身子不如剛才那般震顫了,可仍舊微微的抖著。
「約齊。」她湊到他面前喚著他的名字。
「約齊,你怎麼了。」她看著他,摸著他驚魂未定的小臉說道。
約齊咬著牙,仍舊不說一句。
「不怕。」她把他攬入懷中抱著,然後輕輕的拍著他,安撫著他的慌張。
「呃。」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前方,一眨不眨,似乎驚嚇過度的模樣。
直到,在她的懷裡好久,累了,困了,睡著了,才安靜了下來……
把他安置在房間裡,喬妮從他的屋子裡出來,走到一半的路程,被某人突然橫空抱起。
「咦,你這是幹嘛?」她拍打著某人,要是被小朋友看到影響多不好。
「你說呢。」真是多次一問。
接著就被抱回屋,放到了床上。
「我,我還要過去陪小傢伙呢,別搗亂。」她有些擔心約齊,聽鍾天祐說過,被迪特教授撿來之前,他曾經被人販倒賣過,所以小小年紀落下的陰影,不然不會發生今晚的情況。
「你記掛著他,難道就把我扔了。」某人吃醋了。
「我。」
「喬妮。」突然鍾天祐有些嚴肅的說著。
「嗯?」
「很喜歡孩子嗎?」他問她,剛才,她那富有母愛的模樣著實讓他喜歡,恨不得立馬把這個女人拎過來親兩口。
這是他多少年都不再有的那種獨特的暖啊。
「嗯,還好。」不過,似乎沒有怎麼跟孩子相處的經驗,只是看到小孩子還是打心眼裡喜歡。
「那,我們也要個孩子吧。」吻著她的臉頰說道。
孩子,曾經,他們是有一個孩子,可是,沒了。
聽罷,喬妮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