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案子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此是以旅遊業為主導經濟的地區,一向以環境宜人,民風淳樸作為宣傳口號,一直以來都非常的平靜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且還牽扯到人員受傷情況,所以當地警方重點著手調查。
只是,很可惜,儘管投入了不小的人力物力仍舊沒有多少查到多少線索,而且根據喬妮描述的那個『客服』似乎人間蒸發了,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所做的一切都非常的乾淨利落,所有的部署都非常的精密,初步論斷是慣犯所為。
「眼下怎麼辦?」在這裡哪都不能去,乖乖的呆在警方附近的賓館裡,隨時配合調查,好好的一個度假旅遊放鬆的機會徒又讓人緊張了。
「回去。」他看著窗外的夜色,神情嚴肅,眼光裡流動著莫名的陰涼,是面對敵手的那種冷酷的陰涼。
是的,最好的辦法是回去,回去了,那裡是自己的地盤,想要動手也不會那麼容易了,那個人,也不會不顧及。
不過,這個時候用這種手段,是不是太拙劣了點,難道就這麼巴不得自己快點死嗎。
他端著杯子的手緊了再緊。
「回去?這個時候?」難道不要配合調查了嗎。
鍾天祐沒做聲而是繼續抿著唇看著窗外。
「天祐。」她喊著他,最近除了這個案子,似乎很久沒看到他如此嚴肅的模樣了,也只有之前在工作上才會顯露出的模樣。
「沒事,我們明天就回去,回去就好了。」他拉著她攔到懷裡,似乎為了安定剛才自己一刻的失神嚇到了她導致的緊張情緒。
「回去就真的會好嗎?」那裡是避風港,但是難道避風港就真的安全了嗎,這樣的事情真的就不會發生了嗎,難道一切的黑手行動真的就停止了嗎。
為什麼似乎前途只看到一片迷茫的黑,似乎有一個有著超強吸力的巨大黑洞,吸引著每個人,似乎,難以掙脫。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他攬著她凝凝的看著窗外,似乎只有這樣的溫熱,才能暫時的消除心裡的那一點焦慮,哪怕是他,無所不能的鍾天祐,都有的焦慮。
有些事情,不是誰都可以控制的……
這一趟旅行就快結束時似乎都不是那麼的順利,飛往中國的飛機在半路上突然遭遇氣流,機體劇烈的震盪,似乎隨時要把飛機上的人給甩出去,機艙裡有人在驚叫著,雖然空姐一再安撫的溫柔的話語不斷的從廣播裡傳來,喬妮頭回遇到這種情況,心裡也不免的緊張。
「沒事的。」身旁他握住她的手說道。
早知道聽他的話,乘坐私人小飛機回來就好了,可是似乎不喜歡那麼小的地方,還是喜歡人多的出行工具,沒想到居然出了這檔子事。
「還是有點怕。」她看向他,真要出事,不明不白的死掉還真是冤枉啊。
「怕什麼,至少我還在你身邊,就算有事也是我現有事。」他緊握著她的手,傳出源源不斷的熱量和力量。
至少我還在你身邊,這麼陪著,無論遭遇了什麼,都在一起。
「天,天祐,」她看著他自若的神情也不覺著多害怕了,只等著飛機衝過這討厭的氣流……
中國,m市。
雲頂流峰。
安全到達,只是周媽在看到兩人的那一刻還是吃驚不已。
鍾天祐的傷在背上所以看不出什麼異樣來,倒是喬妮都裸露在皮膚外面,尤其是臉上,還有燒短了的頭髮,非常的明顯。
「小姐,這是怎麼了?」這段日子喬妮跟周媽已經混的很熟了,除了騰出時間和空間讓她跟鍾天祐獨處外,其他時間只要有空兩人就在一起嘮嗑,雖然有年齡的差異,可是並不影響兩人良好的交流,而且,喬妮覺著周媽很親切,打心眼裡的喜歡,而周媽也很喜歡喬妮,當自己的閨女一樣看待,所以看到喬妮變成這個樣子也十分的擔心,拉著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呃,現在流行傷殘妝,怎麼樣,周媽,效果不錯吧。」她打趣的說道,雖然她現在的模樣並不怎麼好看,不過不影響她的心情,再說鬱悶的事情沒必要人人皆知。
「呃。」周媽明顯不相信且不習慣她這樣的笑話。
「還有沒有別處傷著的。」她看著她問著。
「沒了,傷全都在外面呢。」她嘻嘻的笑著,似乎並不在意。
「年輕輕的要是烙下疤就不好看了,我那裡還有些藥,給你抹抹。」她可惜的說著。
「不用了,已經上過藥了,只等著恢復了,而且我的皮膚恢復能力都很好的,以前手上有個從這到這兒的疤,還以為還會留著呢,你看,現在一點都沒了。」說著她拿自己的手比劃著。
「哎。」周媽無奈的搖搖頭,然後看著鍾天祐,似乎有些埋怨他沒好好待喬妮。周媽雖然是這裡的傭人,可是看得出跟鍾天祐的感情匪淺,若是她不做活計,鍾天祐也會讓她在這裡住下,所以這樣的略略的指責在他們之間也不覺著突兀。
晚飯,周媽為了他們特地頓了些調養傷口的補湯,說是可以加速傷口癒合的,喬妮邊喝湯邊想,其實傷的重的還是鍾天祐,
晚上,處理完一些事務後,喬妮在他的房間裡替他換藥,已經一個星期了,傷口已經結了層薄薄的痂,也沒有再流水了,不過這麼大這麼長的傷口落在這樣的肌膚上還是讓人覺著觸目驚心。
他的皮膚白皙,有時候喬妮覺著比她的皮膚都好,而且還十分的有彈性,光澤,摸上去手感非常的好,上鏡拍廣告露個背絕對能讓人噴血的那種,就給他摸個藥,自己的小心臟都撲通撲通的亂跳,幸虧背對著,不然真不知道怎麼下手,不過,不知道,這以後會有多長的疤痕,從左肩部一直延伸到右肋下,當時的情況該是怎樣的危急啊,喬妮一邊上藥一邊亂想著。
「你的臉紅什麼?」上好了藥,喬妮把藥放回去,轉身卻看到鍾天祐居然就在她面前。
「天熱。」呃,這個傢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恐怖,她拿手扇了扇,一副很熱的模樣,不過看到他光裸的上身,呃,身材很有型,可是,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堂而皇之的站在他面前,難道有暴露癖嗎。似乎感覺更不舒服了,她適時的朝後退了退。
「熱嗎?」他故意問道。
「嗯。」點點頭。
「該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某人非常大言不慚的說著,把她困在一個小圈裡。
你給一個光著整個上身的異性上藥不覺著異樣才怪,又不是看習慣了的,真是,喬妮心裡想著嘴上不敢說。
「我們早點結婚,這樣,你就可以天天看了,就不會,這麼熱了。」因為習慣了嘛。
咕~~(╯﹏╰)b,被人看穿心思是件很悲摧的事情,而且還說的這麼露骨。
「結婚?剛回來還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呢,再加上這個,多累人啊。」七天前才提的,這會兒又提,他是不是最近都打算跟她這麼纏下去。
「我不覺著累。」他的身體又靠近了她一分。
是的,想到要跟她結婚,只覺著滿身的興奮,哪裡會覺著累。
「別,別,你身上還有傷呢,你這樣子會疼的。」
「你要不答應,它才會疼。」又在耍無賴,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
「我我我,我答應了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聽說他會疼,心裡十分的難受,怎能不知其實那麼重的傷,不疼才怪,可真的說出來,又是一種感覺。
再說,心裡真的是要跟他在一起的。
於是,心裡突然一軟,腦袋突然一懵。
「你答應了。」聽到她這麼說,他露出了難得的笑來,就算在她面前他似乎都不怎麼有的笑容。
「啊?」她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講了什麼。
答應結婚。
還沒想明白,下一刻身體突然一空,整個人被攔腰抱起。
「你你你,你要幹嘛。」是不是答應的太乾脆了,他這個樣子讓她有些怕。
「鍾太太,你說我想幹嘛。」他把她放到了床上,上一刻他還趴在床上讓她上藥呢,這會兒倒置了。
「鐘,鍾鐘,那個,我只是答應了,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啊。」不要搞這麼多突然行動好不好,太快了。
「可是提前行駛權利。」某人說的有憑有據的模樣。
「不可以。」她拽住領口。
「都答應嫁給我了,怎麼就不可以。」他的氣息在她週身圍繞。
「我不太適應,鍾天祐,反正是遲早的事情,晚一陣子沒什麼吧。」拖延時間啊。
「那還要多久呢。」他看著她一臉的無辜。
「呃,應該不會很久,呵呵,那個啥,我渴了,想去喝點水,哈哈哈。」她試圖從他身邊溜走,結果被按住。
他想幹嘛,早知道不答應了,都是一時頭腦發熱。
「我們一起去。」嚇了嚇,等了半天居然是要這樣,鬆了口氣。
好險……
事後喬妮怎麼都想不通,當時怎麼就答應某人的求婚呢,就算沒有鑽戒,沒有鮮花,可也不能看他光著個身子就腦袋迷糊的答應了啊。
色令智昏。
這是她得出的唯一的結論,若不然怎麼會這樣呢,哎,不過,想到,結婚,心裡還是覺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至少,
是甜的……
接下來的這幾天,鍾天祐雖然每天因為公務回來的比較晚,可沒少折騰她,總是打著結婚之名進行『犯罪』之實。
「怎麼,大姨媽還沒完嗎,喬妮,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血崩了。」用過的借口一用再用就不靈了,某人十分『惡毒』的攻擊著。
「……」
「要不要我陪你去婦科看看。」
「……」
所以以至於接下來的幾天,她都趁著某人回來之間早早的上床睡覺,聲稱白天工作量太大太累……
星期天,難得鍾天祐說要帶她出去,昨晚似乎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
車子在安靜的大道上行駛,然後步入步入郊區,沿著蜿蜒的山路直上,一路樹木蔥蘢,鳥鳴花香,風景宜人。
呃,這個地方,似乎有印象,
不過,不是什麼好印象,上次從這條路走出來的時候,只覺得心都灰到了底。
「天,天祐,我們來這裡幹嘛?」她轉身問向旁邊的人。
「到了就知道了。」他攬著她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
車子停下,下車,只見,天鵝城堡四個大字矗立在眼前。
上次不愉快的記憶讓她對這裡並沒有好感。
「進去吧,玉夫人等著我們呢。」他拉著她說道。
「哦。」
玉夫人一身寶藍色迤邐長裙,束腰纖細,姿態動人,一如以往的驚艷,一顰一笑盡顯絕美姿態,看到他們到來也顯得十分的開心,尤其是喬妮,她看著她帶著長輩獨有的那種關愛。喬妮雖然跟她不熟悉,可是不討厭甚至很喜歡她這樣看她的眼神,只是不知道,他帶她來是幹嘛的。
雙方坐定後就是就著最近的一些情況聊了聊,沒多久,切入主題,鍾天祐拉著喬妮然後對著玉夫人說。
「阿姨,今天我帶她來,是想告訴你,我就要和喬妮結婚了,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這幾年,鍾天祐一直把玉夫人當做另一個母親,在許多大事上都會參考她的意見,這次也不例外。
「真的嗎,阿佑要結婚了,真是太好了。」笑容在她的臉上綻放著,那種喜悅是從心底而發。
他拉著她的手,似乎要把她緊緊的抓住,一生一世,一輩子幸福著。
「天祐哥。」門口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粉色的影子衝了進來,直朝鍾天祐方向。
「天。」當她看到鍾天祐的手緊緊抓住喬妮的手時,愣在了那裡,原本臉上的興奮,頃刻消失,化作一股怨怒,手裡抱著的今天剛才的鮮花籃子握著,緊了又緊。
「茗依,你天祐哥就要結婚了,今天難得來,我們正好聚一聚。」玉夫人不是不懂得玉茗依對鍾天祐的心思,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性,當真是不合適,不如早點斷了念才好。
「結婚?天祐哥你要結婚?」她不敢置信的聽著,然後看著緊握雙手的兩人,臉色變得煞白。
「嗯。」鍾天祐肯定的答道。
「跟她?」她面露不屑的指著喬妮。
「是的,我要跟喬妮結婚。」
「你,你們,哼。」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氣憤之下的她扔了花籃,轉身跑了出去。
「茗依。」玉夫人面露尷尬的叫著自己的女兒,可是這哪裡栓得住她奔跑的步伐。
「老李,去看看小姐跑哪了。」玉夫人鎮定的吩咐著身旁的一位中年男人。
「是。」那人得令後轉身出門。
「茗依,還小不懂事。」她打著圓場解釋道,早點知道還是好,不然到現在還在做著癡夢呢。
喬妮扯唇無奈笑笑,上次跟那個玉大小姐之間的那點不愉快讓她更加的不安。
其實,客觀的來說,玉大小姐比她要合適的多,可是,感情這種事情,怎可隨便言說。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鍾天祐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而每次問他,他都會含含糊糊的回答,然後又慢慢的給繞開了,自己也就給繞進去了隨之就忘了最開始的提問。
說自己心裡不安沒底不是沒有,不過,有時看到他對自己的那份至誠,又覺著這樣隨意的揣度是不是有些對不起他,所以她也乾脆不再去想,不再去追究。
鍾天祐扯唇笑笑,似乎並不在意,玉茗依對於他,只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愛護,關心,都是出於兄長的本能,只是,她卻把這種感情看作了另一番意思。
「沒事的,她就是小孩子脾性,過過就好了。」他很瞭解的說道。
三個人似乎為了忘記剛才的不快,又坐定下來扯了別的話題。
「不好了,太太,小姐不見了。」就在他們聊著還算不錯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跑過來面色慌張的說道。
「不見了,怎麼老李沒跟上?」玉夫人神色一涼,她知道自己的女兒的火性子,若是不舒服了就會跑到沒人知道的地方藏起來,從小到大就沒變過,沒想到現在了還是這樣。
「老李打電話來的,開始還看著,結果小姐跑得太快,就給跑沒了,他現在還在找呢。」
「派人再去找,這個茗依。」有些惱怒女兒的任性。
天鵝堡這麼大,要是藏一個人不是不可以,,又一次玉茗依跟她鬧彆扭居然兩天兩夜沒回來,至今想想都覺著後怕。
「我想,我應該知道她在哪裡。」鍾天祐想了想然後說道。
「你。」玉夫人驚訝的看著他,喬妮也看著他。
「放心,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我們一起。」她拉著他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