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同居。」喬妮的唇角抽的厲害,任憑她怎麼都想不到他會這麼說。
他們何時發展到這麼快的速度了,有心理準備嗎。
「怎麼,不好嗎?」他的表情至始至終都一如既往的平靜。
「哪裡好了。」她眉頭糾結的看向他。
只是說喜歡他而已,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他可好,居然得寸進尺了,要求同居。
「你說不瞭解我,不敢相信我,那麼正好,我們互相給對方一個合適的空間和距離來慢慢適應,這樣也算是彼此尊重,你看怎樣?」他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似乎無懈可擊。
「可是,瞭解,瞭解有很多方式,而不是只單單靠同居,我不覺著這是個好提議。」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可是,你不跟我住一起,怎麼瞭解我,每天跟我分開,怎麼接觸我,難道你所認知的戀愛都是異地相隔的嗎,你那天說的話都是敷衍我嗎。」他說的頭頭是道,聽的喬妮有些迷糊了,似乎她怎麼都沒有理一樣。
等等,她有承認跟他戀愛了嗎,不是說給她時間嗎,怎麼這麼快就上升到這裡了。
「戀愛?你認為,我現在跟你談戀愛?」她指了他又指了指自己。
「難道不是嗎?難道你很隨便,可以隨便的跟一個男人搭伙火車出遠門嗎?」
「……」
「我不是說我要時間考慮嗎。」想了半天,她十分認真的對他說。
「跟我同居了,你也有大量的時間好好考慮,有這麼難嗎。」他也一臉嚴肅的看著她,神情沒有半點玩笑的樣子。
啊,思想不是一條線的,目前遭遇溝通障礙。
當然難,那是相當的難。
「考慮問題時,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打擾。」她覺得這個說法很圓滿,沒有破綻。
「你想讓我經常打擾我還沒那個時間呢,再說,你要清淨隨便你啊,沒人敢打擾你。」他煞有介事的說著。
哎呀,怎麼就是不能達到共識呢。
她的清淨跟打擾跟他所說的不一樣啊,不是在個大屋子裡沒人說話就清淨了,需要一定得時間和空間的相隔。
「我是說,我想長時間的一個人的自己過,自己去考慮一些事情,你的,明白的。」她盡量減慢語速的說著,好讓他明白。
「不行。」他立馬否定,語氣強硬。
「為什麼?」喬妮心裡咯登一聲,他該不會用強吧。
「你要再稀里糊塗的跟別人跑了,我是給你時間跟別人一起嗎,你當我的時間和精力多的沒出用嗎。」他煞有介事的說著。
「……」他是在說葉揚嗎。
可那,一樣嗎。
「我又不會的。」她信心滿滿地說著。
「那你既然這麼保證,不會發展新感情,那直接到我這裡又有什麼不可以。」又給繞回來了。
橫豎脫離不了他設置的包圍圈,跟八卦陣是噠,繞來繞去找不到出口。
跟他鬥真是沒得贏得時候。
「我。」她擠眉弄眼得想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乾脆不說了,拿起書擋住臉不理他了。
這算怎麼回事嗎,她一邊鬱悶的想著,一邊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
已經完全看不下書了,一腦子的糨糊。
倒是鍾天祐一直氣定神閒的敲打著鍵盤,沒有停過……
巴黎。
趕到聖歇爾大學時,學校的訪問團也要結束了大伙正準備著回去,好多同事看到這個時候才冒出來的她不免吃驚,想著喬妮老師又是進行私人浪漫旅行了。
是啊,夠『浪漫』啊,幾度差點命都沒了。
原本要跟訪問團一起回去的她,因為那件殺手案的問題一直被留在巴黎暫時不能離開,又招惹了綁架案。
綁架案已經有了眉目,據調查是一切都是小鎮上的人做的,案子正進行下一步審訊,結果不久將會明瞭,目前沒有太大的問題。
而這邊,好不容易等了幾天錄完了該有的口供,上呈了相應的資料,暫時確認跟喬妮沒有關係的時候,殺人案子又出了點問題。
案犯從蒙彼利埃轉移到巴黎的時候,三人在轉移的過程中居然逃掉了,警方下了搜查令,大力追捕,至今沒有任何線索,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任誰都不願意這樣的情況發生,這下他們更不願意放他們走了。
看來浪漫之都真的不浪漫,喬妮成天呆在屋子裡悶的都快發霉了,人生地不熟的成天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亂轉,實在很想快點回國。
若不是鍾天祐從中斡旋調解,周旋了各方人士,當局也考慮到他們的安全性和實際性,不然,天知道回國日期要拖到何時……
中國,m市。
飛機從三萬英尺平穩的落到地面,喬妮那一刻終於覺著舒了一口氣。
總算回來了,自己的地盤啊,就是感覺好啊,空氣都覺著甜啊。
這趟法國之旅真是充滿了驚險,刺激不斷,從開始到終結都沒有個消停,也只有回國了觸及到久違的鄉音,聞到熟悉的味道,這種感覺才叫親切,才叫舒服。
c大,新教師宿舍樓下。
是lo後建設的一批新宿舍樓,與老宿舍樓相隔一段距離,所以很多老教師嫌麻煩不願意搬到這裡來,所以這裡的人員還不是很多,等以後新教學樓建起,這裡的人也會多起來。
透過玻璃窗,喬妮望了望外面,沒什麼人,現在是暑假且天大熱,更是沒有人願意出來,所以鍾天祐這麼拉風的保時捷並沒有幾個人看到,喬妮打算提走行李就溜走,不打算跟他多說話,這幾天為了周旋他沒少費腦細胞。
「我的提議,你真的就不要再考慮一下。」她剛要去推車門,他就在她身邊說著,似乎再做最後的確定。
「啊?」啥提議。
「火車上說的。」
這些天了居然還沒放棄。
「呃,考慮過了,不同意。」她斬釘截鐵的說道,才不要答應。
「你確定?」他問她。
「當然,這是我自己的想法,又不是考試,還有標準答案,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動什麼腦筋。
「哎,好吧,不逼你,好好回去休息吧。」說著啄了下她的臉蛋,然後似乎放行一般對她說著。
這麼快就妥協了,似乎不像他的風格啊,她更加疑惑了,不過,放過她不也很好嗎,她又沒有要跟他糾結的東西,該說的都說清楚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
「哦,走了。」她準備下車,然後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去。
行李一早就托運回來了,寄放在同事那裡,到時候再取,現在只有手裡拎的一個小包包,沒什麼可拿的。
「等等。」她突然想到什麼,又折了回去。
「那個什麼,最近一個月,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們都不要見面。」她十分認真的說著,她要足夠的時間考慮,似乎怎麼都覺著不夠。
「一個月?要這麼久嗎?」他挑眉。
「哦,那就半年,到時候我不理你,別說是我的問題。」
「那一個月以後呢?」
「以後的事情慢慢再說。」態度極其敷衍。
「那好,不過,如果有特殊情況嗎可以見面嗎?」
「什麼特殊情況?」他的一隻胳膊靠在車窗上那麼抬眼一望,十分的勾人。
「比如在公共場所,正好碰巧碰見了,這樣也算嗎。」
「不算。」那是無法避免了。
「那如果我病了,可以叫你過來嗎。」
「萬一你病了,不是還有醫生嗎,你有找我也沒用啊,再說,你的身體好得很嘛,看不出會生病。」
「……」冷血的女人。
「如果有什麼活動,我們一起參加碰見了,算嗎。」
「有什麼活動會一起參加,現在可是暑假。」
「我說如果,有什麼公眾活動都會參加碰巧,那麼就,遇到了。」他強調。
「不算。」真是麻煩,居然這麼多問題。
「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正事要談呢。」問題怎麼這麼多。
「我們有什麼正事要談?」難道又要找她的茬。
「說不準。」
「我看就不必了吧。」
「公司在你們學校有投資,比如教學樓,宿舍樓,當然也包括獎學金,教師獎勵之類的。」
紅果果的威脅。
拿她安身立命的東西威脅。
「不算。」她差不多咬牙說道。
「那好,沒問題。」他回視她報以微笑,一個讓人感覺怪怪的微笑,鮮少看見的表情。
說完,喬妮拎著行李回樓裡了。
鍾天祐看著她嘴邊蕩起一個得意的笑。
一個月。
這個女人真會想,她可以,他還不樂意呢。
想個辦法讓她趁早乖乖就範。
天知道一個月內發生什麼,還是早下手為好。
打定好主意,啟動車子,風馳電掣的旋起一陣灰塵,轉瞬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