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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離奇玄乎抽風癲狂瘋魔篇 希望?還是失望? 文 / 皎皎飄

    「哦,天吶,這群混蛋。」讓娜十分不顧淑女形象的罵了一句,然後爬起身來拉著喬妮一起跑著。

    水的重力和身體能量的大量消耗讓她們沒有了剛才的那般速度,而且跑起來也十分的吃力。

    「我,我跑不動了。」讓娜氣喘吁吁的在身後說著,雖然不是嬌生慣養,可是這樣的消耗也不是常人可以吃得消的。

    「快跑啊,跑不動也要跑,不然命沒了。」喬妮拽著她,連拖帶拉,其實她何嘗不是累的要死,可是這種情況下若是慢了半分被捉了回去,一切後果難以想像。

    「不行,沒氣了。」她擺擺手想停下。

    「好啊,那就讓那些人把你捉了回去先姦後殺,或者先殺後奸,這樣你可滿意了。」現在直接的勸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和作用,只能用最極端的話來刻薄她,像她這麼驕傲的女人怎麼可能受得了。

    果然,讓娜一聽臉色一變,直起身子向前猛跑。

    「快,她們就在前面,抓住她們,別讓她們跑了。」就在她們沒跑幾步的時候就聽到身後的兩個男人衝著她們大喊著。

    「我們衝到前面,加油。」

    前面崎嶇的土路,然後就是大片大片的雜草,她們縱身跳進,高高的草把她們深深的沒入,根本看不見人影。

    只是這種瘋長的野草因其生命力頑強所以莖葉葉十分的堅硬,那質感厚厚的葉子刮在臉上如同薄薄的刀片一樣,惹得一陣火辣辣的疼。

    喬妮拉著讓娜,兩個人再高高的野草地裡瘋狂的穿行奔跑,不敢有半點停歇,到這個時候似乎忘記了累,休息,太過於奢侈。

    天色漸暗,黑色籠罩,讓一切都漸漸的變得不清晰。

    也不管後面的人離她們有多遠,也不管天黑不黑,只管猛跑。

    「哦,好了,已經沒人追來了,天已經黑了,安全了。」讓娜拉著喬妮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一跑就是好幾個小時沒有停歇,真的累的快要死人了。

    「沒有人追了嗎。」她喃喃道,又一次聽不到了,助聽器已經完全的沒有了,估計是剛才游泳的時候水沖掉的,那個助聽器在自己身上僅僅一天就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場,讓她覺著很可惜。

    她向四周望著,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真是後知後覺,剛才真是緊張的心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兩個人坐在草叢中歇了很久,然後讓娜拉過她的手在她手上寫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喬妮仰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還有漫天繁星中那顆經常看見的北斗七星忽閃忽閃。

    現在她似乎不敢隨便確認方向了,這一路跑來,這路越來越荒涼,根本沒有半點人煙,照這麼下去,要麼被那些人抓住,要麼被困死,至少很難有短期安全回去的希望。

    突然,她的心有點想,想念某個人,似乎,每次出現危機的時候,他都會非常準時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呢,可是這次,也沒有用了嗎。

    她有些懊惱的低著頭,想不出辦法來。

    「哎呀。」突然,讓娜大叫了一聲,喬妮雖然聽不到卻感受到身邊那個人身體強烈的震動。

    「怎麼了,讓娜。」她大聲的叫著。

    「蛇,我被蛇咬了。」一條小花蛇居然非常給面子的光顧了這位玩蛇的美女。

    聽不見。

    她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上飛速的寫到。

    咕~~(╯﹏╰)b,怎麼會這樣,她不是玩蛇高手嗎,居然會被蛇咬。

    喬妮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傷口在哪兒呢,這蛇有沒有毒?」她慌亂的摸著,試圖找到那個傷口。

    「有,神經性蛇毒。」她在她的手上寫著,對於蛇研究通透的她怎麼都沒想到這樣的研究居然用在這種時候。

    神經性蛇毒。

    會阻斷神經肌肉的街頭因其遲緩性麻痺,最終可致周圍性呼吸衰竭,缺氧性腦病,肺部感染等嚴重問題,再延遲會導致死亡。

    她試圖記憶著參加野外訓練活動時老師曾經講的野營知識。

    不能,絕對不可以發生這種情況。

    她找到讓娜手抓住的地方,那裡肯定是蛇咬傷的地方。

    右腳踝外側偏上方。

    她撕扯著自己的裙子,然後撕下一長條布來,在傷口偏上方處纏住,然後打了一個結。

    這些都是老師教過的急救知識,一直都沒用過,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然後摸到那個小牙印,對準那裡頭低下去。

    「你在幹什麼?」讓娜大叫著,想阻止喬妮為她吸取毒液。

    「別動,再不快點就要出事了。」她努力的吸取那裡的摻雜了毒液的血液,一口一口的吸,一口一口的吐。

    「喬妮,不可以。」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正兒八經的叫她的名字,說實話,她自打第一眼就不喜歡喬妮。

    她的身邊有尹葉揚,她喜歡的男人,或者說是欣賞的男人。而她一直喜歡的鍾天祐居然也鍾情於她,所以她對她更加的惱火,尤其那天在馴馬場,鍾天祐居然敢當著她的面吻她,讓她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從小到大,只有她羞辱別人,沒有別人羞辱她,所以她對喬妮十分的厭惡。

    可是現在,這個她厭惡的女人,居然這樣毫不在意的為自己吸毒液,剛才要不是她說了那番話,自己真的就不想跑了。

    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想法同時湧上,讓她百感交集。

    可是,蛇毒的迅速蔓延讓她的神志開始昏懵,身體開始無力,肌肉沉重。

    她猛的去推喬妮,不想,喬妮把剛要吐出的血給嚥了下去。

    「咳咳。」她努力的把殘餘的蛇血吐出,雖然有些晚了,有些毒素已經進入了體內。

    她看著越來越異樣的讓娜,突然覺著無比的絕望,難道她們兩個大活人就要這樣被弄死在這個荒郊野外。

    「讓娜,讓娜。」喬妮感覺到讓娜的異樣,大聲的叫著,她已經盡力了,可也知道,這樣做只是緩解和減輕蛇毒對身體的危害,最終還是要到醫院裡接受正統的治療才是最好的,可是現在沒有條件。

    說著她用讓娜長長的指甲,順著那個咬口狠狠的劃著『十字』,繼續吸取裡面帶毒的血液。

    「你堅持下啊,我們繼續走,走到有人的地方就借車,送你去醫院。」吸的差不多了,讓娜似乎還處於迷迷濛濛的狀態,她握著她的手搖著她的身體說道。

    「似乎,來不及了。」讓娜大口喘氣的說著,真是可笑,自己玩了那麼多年的蛇,居然被蛇咬了,這是不是個莫大的笑話呢。

    「讓娜,你養了那麼多的蛇,一定會有經常被誤傷到,那麼你會有藥是吧,藥在身上嗎。」喬妮努力的想著辦法,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著。

    「不在身上。」她在她手上寫著。

    「……」

    她腦海裡拚命的想著辦法,不會的,人好歹進化了幾百萬年是世界上最高級的動物,怎麼說都是最聰明的,怎麼會沒辦法呢。

    她不停的給自己打氣,鼓勵,加油,一邊因為緊張而大口的呼吸著。

    天祐,這個時候,她莫名的想到了這個名字,她希望他能像天兵神將一樣突然降落在她身邊,然後幫她擺脫現在的所有困境。

    可惜,一切都只是幻想……

    對了,武俠小說中常說,蛇出沒地方七步之內必有解蛇毒的草藥,雖然這樣的說法過於神化,可是像半枝蓮,半邊蓮,白花蛇舌草,七葉一枝花,蒲公英,不都是長在蛇常出沒的地方嗎。

    於是她摸索著在草邊上一點點的找著,凡是個草就抓起來放在鼻尖聞聞,有的甚至放在嘴裡嚼吧嚼吧試試味道。

    大凡清熱解毒的藥物在中國都是非常苦的,只是不知道在蒙彼利埃是否也適合這樣的法則。

    喬妮嚼著幾個感覺很苦的,有股子中藥味道的藥草就嚼碎了,有些嚥下給自己解毒,有些弄些汁液覆在讓娜的傷口上,再用布條包住。

    似乎有點效果,讓娜的身體似乎比剛才恢復了些知覺。

    「讓娜,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我們必須走,不管有沒有希望也不能留在這裡。」她拉起她對著她大聲的說著。

    不管怎樣能走一點是一點,留在這裡卻沒有任何的希望……

    嘩啦啦。

    似乎有條小小的河。

    她拖著她,然後把受傷的地方放到河水裡衝著,差不多半個小時,順便也歇的差不多了,把收拾好的草藥再次覆在她的傷口之上。

    「我們順著河走,一定能走到。」有水的地方就有人,這是不變的道理。

    就這樣,喬妮半背半攙扶著讓娜沿著那條河水走了整整一夜,期間除了吃了些野生的葡萄外,就再沒吃過別的東西果腹……

    第二天濛濛亮,走了一夜的兩人,終於看到了一條類似於路的土路。

    這裡有很淺的車轍,看來有車經過,但是這樣荒郊野外的,車子很少,也不知道是幾天前的,還是幾個小時前的。

    她拖著讓娜在路邊的一塊石頭前休息,自己左右觀望著,企圖找到希望。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一個半小時……

    難道,真的沒有車了嗎,這路上的車轍是痕跡以前的嗎。

    她又一次低頭無奈的想著,似乎除了搭車她們沒有更好的選擇,體力的不支,再加上讓娜中了蛇毒,雖然採取了措施,可是,她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

    嘟嘟嘟,似乎感覺到此處地面微妙的震動,她感應性的朝左望去。

    果然,一輛灰色悍馬朝她們這邊駛來,喬妮看著如同看到了莫大的希望。

    似乎全身有了動力,有了能量,她站起來跑到路中央,揮舞著雙臂。

    原本瘋狂奔跑的車子慢慢的減速然後聽到了她的身邊。

    「哦,美麗的小姐,能為你效勞嗎。」一個金色頭髮棕色眼睛的陽光帥氣大男孩伸出腦袋對她微微一笑。

    美麗的小姐?

    喬妮現在這副樣子怎麼都說不上美麗。

    頭髮因為游泳和瘋跑已經散亂不堪,臉上,頸脖,胳膊,到處都是硬質葉子的劃痕,紅色的一道道的已經有些腫起。

    衣服,裙子,腿上,到處都是泥漿,衣裙也到處是撕爛破碎的痕跡。

    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髒兮兮的,跟沿街乞討的乞丐幾乎沒什麼兩樣了。

    「先生,請問,我能搭您的車嗎,我們,我悶急需回到有人的地方,我的朋友,她受了傷,急需要治療,希望您能幫我。」緊皺眉頭並沒有這些希望而舒展,讓娜的情況需要馬上採取治療,不能再拖了。

    「哦,是這樣,上車吧。」他看了看躺倒在路邊的讓娜,然後十分爽快的答應了,還幫著喬妮一道把讓那扶到了車上。

    在門關上,車子開動的那一剎那,喬妮心裡略感安慰。

    至少,天不絕我。

    「你的朋友怎麼了?」那個陽光帥哥看著她不禁問道。

    「我的耳朵聽不見,您是問她怎麼了嗎,她被毒蛇咬了。」她的語速很快,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慌亂。

    那個帥哥顯得有些吃驚微微的張著嘴,不知道是因為喬妮的耳朵聽不見,還是因為讓娜被毒蛇咬了。

    「蛇咬?哦,我有藥,不知道能否用上。」那帥哥聽罷停下車,然後跳下,在後車廂裡倒騰著。

    匡啷匡啷翻找了半天,那人捧著一大堆花花綠綠包裝顏色的盒子放在喬妮的面前。

    牛黃解毒片,黃連上清丸,三黃片,銀翹片,板藍根。

    都是中國產的藥物。

    「我媽媽說這些藥很好,讓我到哪裡都帶著。」她也不管怎麼想了,急忙的拆開包裝然後用水把藥喂到了讓娜的嘴裡。

    「她好些了嗎?」他擔心的問著。

    「不知道,可能會好些。」不過這些藥不是專門解蛇毒的。

    「哦,這裡離比約鎮還有幾十公里,會不會要與你去的地方隔得很遠。」他略有擔心。

    正是迪特教授的那個小鎮。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這個陽光大男孩真是她的福星。

    「我們正要去比約鎮。」

    「那就好。」

    「先生,能借你電話一用嗎?」兩個人一夜未歸,他們都急瘋了吧,想到這裡她拿起電話撥號。

    她反應性的去按出一個號碼,打算撥出的時候才發現,似乎,給他打,不合適。

    於是又按掉重新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關機。

    「先生,您能幫我聽聽,這電話通了嗎」她聽不見,似乎覺著有人在說話,可是覺著又不想通電話的聲音。

    「關機了。」他遺憾的告訴她。

    「……」

    無奈,只有再撥剛才按掉的那個號。

    只是嘟了一聲,電話就通了。

    似乎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氣息,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希望她大口的喘著氣,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喬妮,是你嗎。」

    「……」她微微的喘氣努力平復自己內心的悸動,鼻尖的酸意直往上湧。

    「喬妮,你在哪兒,告訴我,我去接你。」她聽不見電話裡那個雖然隱忍著焦灼依舊鎮定的聲音,可是感受得到那種感覺。

    「……」

    「喬妮,你怎麼了。」

    「……」

    只覺得心口酸的厲害,眼淚也大顆大顆的掉下。

    似乎,這一刻,掙扎了這麼久得來的全部希望。

    雖然聽不見,卻也想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統統發洩出來。

    那個叫比丘的男子看著她突然的表情顯然被嚇到了,這個奇怪的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哭了。

    「我們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到處都是野草,從來沒見過,不過那個讓我搭車的好心人說這裡離,喂喂。」

    噶己,

    電池沒電了。

    而同時,車子也沒油了。

    在這個荒郊野地遠離城鎮鮮少有車經過的地方,似乎,一切都停止了,回歸到一種無助的狀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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