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廳裡,古樸的中式裝修,雕龍紋花,色彩絢麗的精美貼畫,穿著中式大紅旗袍的侍者禮貌的向他們介紹本店的特色。
似乎忘了這還是在巴黎,在這樣的異國之中仍能看到祖國的顏色,這點足以讓人欣慰。
葉揚點了糖醋小排,宮保雞丁,魚香肉絲,珍珠丸子,清炒白菜,還有一個西紅柿蛋湯,很家常的中國菜。
只是喬妮沒有心情,自然也沒什麼胃口,緊盯著眼前的杯子,筷子遲遲未動。
「怎麼了。」他為她布菜然後問道。
「對不起。」她皺著眉頭然後看向他,沒想到居然會這樣,三個人毫無徵兆的碰上,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都是自己的鴕鳥姿態導致的。
剛才,鍾天祐似乎也要將葉揚身體看出個洞來,雖然表面的一切安然的如鏡面一樣。
「葉揚。」他應該也猜到她最近心神不寧的原因,可是她終究沒有坦白的告訴他。
「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們之間不可以說謝謝,更不可以說這三個字。」他又夾了塊糖醋小排放到她的碗裡,似乎剛剛在校園裡遇見的什麼並不介意。
「可是,我還是隱瞞了你,其實第一天的晚上我就看到了他的車子,那時候我還騙自己說是自己的幻覺,結果第二天晚上再接上又一次看到了他,我才確定,我不應該有所隱瞞,我應該全都告訴你,可惜,我沒有。」她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似乎是醞釀了許久的情緒一般。
「這幾天睡不好是不是因為他?」他換了一個角度問道,似乎並不在意她的隱瞞。
「嗯。」她默默的點點頭。
「這也難為你了。」很簡單的一句話,頗有意味。
「只是,你這樣做的方式欠了妥當,我能理解,不然,現在的你就不會坐在我的面前了。」他非常理解的說著,為她著想著。
「葉揚,你應該罵我兩句,或者發發火,生生氣,你別總為我著想,這樣,畢竟,我對你沒有坦白,是我的不坦誠。」面對他為什麼總覺得愧疚呢。
「丫頭,我不為你想,那我為誰想呢,再說,你自己當時也是慌都沒了主意,也在掙扎著想是不是要告訴我吧,不然這幾天也不會這個樣子。」他準確無誤的說准了她的心事,喬妮抬頭驚奇的望著他微張著嘴巴。
「只是,現在,看起來的確有了點麻煩,他對你。」他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該如何說。
「當然,這要看你的態度,如果,你願意。」
「我不願意。」未等他說完,她立馬打斷,語氣冷的像凝結了冰霜。
他似乎第一次聽到她這樣的語氣,連他都不禁的一驚。
「丫頭,你怎麼了。」他看向她,似乎有些不認識一般。
「我很好,沒事。」似乎心裡突然變得很安靜很安靜,在擔心了幾天後,可是看到了他之後,似乎懸著的心真的落下來,似乎沒有那麼怕了。
有什麼呢,如果沒事那就屬於自己多想了,不用去擔心,如果真會發生什麼,那麼又怎樣,難道還要那樣對待自己一次。
他,還有那樣的心情嗎。
她於他,不過是一件有意思的玩偶罷了,折磨她,羞辱她,還不夠嗎,無聊時可以同他強嘴,同他吵架,激發他的怒意,必要時候又要乖乖的聽他的差遣。
對於他,還真是個。
一個有意思的玩具。
僅此而已。
根本就沒有任何別的。
沒有,根本沒有,從來就沒有。
她才不會理會他,難道他想要弄得最後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嗎。
葉揚顯然被她的表現弄得有些一愣,手停在半空半天沒動。
「好了,不要多想了,既然我們在一起了,有事情就共同面對,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吃飯,然後回去好好休息。」他調平了自己的語氣然後溫和的說道。
她看著他,眸子裡滿是平靜的光澤,如同平靜的鏡面,沒有半點波瀾,似乎想通了,想透了什麼一般。
「嗯。」唇微扯,牽出一個一整天都沒有的笑來,雖然這個笑看起來十分的勉強,十分的難看。
他拍了拍她的頭,又夾了一筷子的魚香肉絲放到了她的碗裡。
可是,心裡,也不住的歎氣。
她這個樣子,怎麼不讓人擔心呢……
「好了,別想了,再皺眉頭就要成老太太不好看了。」吃過飯,又沿著街道逛了逛,早早的回來,只是喬妮並沒有顯得半點輕鬆,送到她住處的門口,葉揚用手指頂開她的眉頭說道。
「嗯。」她低頭應道。
「早點睡,明天一早的火車,我來叫你。」說著拍了拍她的肩,然後送她進入,直到門關上葉揚才離開。
回屋,屋內一片靜謐,只聽得到外面小蟲吱吱的叫聲。
牆上的老掛鐘的指針老態龍鍾的指著夜晚9點。
屋內的設置很簡單,木質地板雖然前些年才換過,可是依然阻擋不了這裡的陳舊,簡單的法式木質傢俱,沒有一點奢華感,卻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喬妮開了窗,然後透著氣,似乎要把今天的悶氣全部都散掉。
似乎一切都像一場夢,有人來了,有人走了,像過客,在生命裡留下或濃或淡的影響,有些輕淺的如同蜻蜓浮水般劃過,有些卻在最深的底部留下最痛的傷。
喬妮簡單的洗了個澡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入夏的夜似乎有種微涼,百年老屋更有種說不出的神秘,籐條在屋外盤旋纏繞,藉著月光婆娑姿態盡顯。
她開著小窗,輕吹著風,望著窗外的那點光亮,怎麼都睡不著。
似乎已經成為了應急反應一樣,看到他就情不自禁的渾身抽搐,冒冷汗,心慌,氣短,呼吸不暢,甚至肌肉痙攣。
喬妮疑心,再這麼下去,她真的快要成神經病了。
不住的歎氣,眼睛睜大大的做挺屍狀。
咚咚咚,又是驚悚敲門聲。
估計是葉揚送牛奶了。
在這裡,每天晚上,準時十點他都會來送一杯牛奶和一小碟法式小餅乾,說是讓她安心睡眠。
喬妮掙扎著從床上起來,開燈,卻沒發現。
牆壁上的指針並沒有指到10點,而是9點50。
以葉揚的準時性,是不會出現這種偏差的。
門開,她仰起頭,等著一如既往的牛奶和餅乾。
可是,這次不是。
面前的修長挺拔的身姿不是屬於葉揚的。
陰翳,冰寒,卻也充滿著疲倦和憔悴。
一瞬間,喬妮只覺著渾身的血液都冰涼到了極點。
驚嚇的忙去關門。
可是那隻手卻在她關上的前一瞬,插了一進去,然後以壓倒性的力量,頂開了門,推開了她的力量,直到整個人都進了屋去。
砰,門,重重的關上。
那張臉,那個身形,一無遺漏的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穿著睡袍的喬妮嚇的直後退。
直到退到緊挨牆壁的小櫃子前退無可退。
他看著她,滿是掠奪的意味。
她看著他,是掩飾不住的驚慌之色。
雖然白天她一直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感情,可是現在,仍舊止不住的驚慌。
兩個人,似乎進行著一場捉捕與反捉捕的較量。
「這裡是我的屋子,你憑什麼進來。」她不敢大聲的叫盡力的壓低著聲音,畢竟這種木質結構的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況且,葉揚就住在斜對面,聲音大了他不是聽不到。
他沒有說話,而是朝向她慢慢逼近。
直到逼到那個死角,手一圈,死死的困住,讓她無法逃脫。
「你到底想怎樣?」她因為驚恐,原本很大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的波光微閃,看的讓人憐惜。
他的身體緊緊的圍住了她的身體,如同堅硬的牆壁無法推開。
因為緊貼,氣息交換著,溫度上升著,可是喬妮卻覺著寒。
他看著她,不說一句話,就那麼緊緊的看著,似乎要把她刻入心底一般,緊緊不放。
她害怕他這樣的眼神,充滿了佔有慾和掠奪感。
「唔。」他的唇狠狠的重重覆下,沒有一絲迂迴的意味。
「你鬆開。」她在他重壓的情況下,拚命的捶打他的身體。
可是說出的字都被他無情的吻洶湧的吞沒掉,如同落入大海的小魚,尋不到蹤跡。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強硬,身體的灼燙,和**的強盛,被他緊緊的壓在這個小桌子死死的抵住桌角卻不得動彈。
可是沒有半點辦法。
她是葉揚的女友,不是他鍾天祐的,她拚命的想著,想讓自己清楚的意識到現在做的事情是多麼的可恥。
他憑什麼可以再傷害了她,答應了離開她,且已經有了新生活後又來打擾她,闖入她的生活。
他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他怎麼可以如此的霸道無理。
她被他瘋狂的吻弄得思維混亂,但有一點很清楚,絕對不可以讓他得逞,這個男人現在是瘋狂的,他絕對的瘋了。
他狠狠的咬著她的唇,然後用舌頭強硬的頂開她的貝齒,然後鑽入。
靈舌交纏,攪動,翻湧。
似乎要把她弄得意亂情迷,神志不清,讓她乖乖的服從,讓她徹徹底底心甘情願的陷入其中。
砰,桌上的一個木質小碗因為他們劇烈的動作而被搖晃到了地上,在落入地面的一剎那,發出了悶悶的聲音,然後旋了幾個圈,穩穩的停在那裡,可是小桌子仍然在顫動,地板也微微的震動著。
似乎整個屋子都因為他的激烈而震顫著,感受著他激動。
她被他的身體壓的抵在桌角上,咯的骨節生疼。
似乎更疼的不是那裡,而是心。
為什麼,每次他一出現,她就會疼,渾身都疼,這種疼似乎都讓人有種絕望。
這個總是讓她疼的男人啊。
咚咚咚,門外一陣敲門聲。
「丫頭,送牛奶來了。」10點鐘,葉揚的牛奶準時送來,可是現在。
她想求助,告訴他,她的屋子裡有不速之客。
可是他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強勢的吻依舊繼續,只是換了地方,他攔腰抱起她,狠狠的固在自己的臂彎裡,死死的控制住她胡亂踢騰的身體。
然後關上了臥室的燈。
轉身進入了隔音效果稍好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