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躲躲閃閃地說:「這個,這是……」
明月反手扭住侍衛的另一隻手,疼得他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侍衛再也受不住,扭頭對瑾妃說:「主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瑾妃一時著了慌,支支吾吾地說:「你,你讓本宮怎麼管?」
侍衛請求道:「主子,小的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呵呵,原來,這侍衛是瑾妃的人!
明月輕蔑地一笑,說:「瑾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秦妃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殺她?」
「呃,這,不是我!」瑾妃急忙分辨道,「我沒有叫他殺秦妃,真的沒有!」
德妃接著說:「這人是你的,鏢是他發的,目標就是秦妃。要不是瑜妃功夫好,及時截住,秦妃就一命嗚呼了!我們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就不要狡辯了!」
明月歎了口氣說:「瑾妃,你想陷害本宮,可惜主意差了點。哦,對了,可能你沒想到,我的功夫這麼厲害吧?」
瑾妃頓時冷汗直冒,不知說什麼好。她確實不知道明月的功夫這麼厲害,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那侍衛又央求明月:「瑜妃娘娘,求你把我的胳膊接上吧。」
明月卻說:「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的四肢都卸下來,讓你趴在房頂上曬太陽。」
「不,求娘娘饒命!」侍衛連連叩頭道,「小的說就是了,求娘娘放小人一條生路!」
明月鄙夷地看他一眼,這侍衛功夫不高,做假戲也演不長,有這樣的手下,主子也好不到哪去。
她還沒說話,門外忽然闖進一隊御林軍,為首的是個絡腮鬍。
瑾妃和德妃都嚇了一跳,忙問怎麼回事。而羅嬪,早已躲到內室去了。她還沒見過這麼混亂的場面,本想出去的,但見御林軍進來,深恐自己受牽連,只好暫時躲避。
玉荷和翠珠怕主子吃虧,急忙過來護住明月。明月安慰她們說沒事,叫她們不要驚慌,見機行事。
那侍衛見御林軍來了,突然叫道:「大人救命,瑜妃要滅口呀!」
見他出爾反爾,明月恨得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絡腮鬍對德妃和瑾妃施禮道:「二位娘娘,在下前來捉拿企圖謀殺秦妃娘娘的刺客!」
德妃立即指著跪在地上的侍衛說:「喏,就是他!」
瑾妃卻說:「不,他只是個殺手,明月才是幕後指使!」
明月怒道:「瑾妃,你說話可要負責任!這分明是個陰謀,你們合夥陷害本宮,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哎呀,瑜妃娘娘,凡事要講證據。」瑾妃陰笑著說,「這侍衛都招認了,他是你派來刺殺秦妃娘娘的。只不過,一時失手,故而,你想滅口。」
玉荷和翠珠憤怒地指責她說:「你胡說!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少在這裡挑撥離間,陷害忠良!」
「呵呵,呵呵呵!」瑾妃笑道,「本宮用得著陷害嗎?事實就在眼前,何必多說。大人,動手吧。明月就是那個圖謀刺殺秦妃娘娘的罪魁,該怎麼辦,不用我多說了吧?」
絡腮鬍走過來,對明月說:「瑜妃娘娘,請恕在下失禮了!」說著就叫手下過來綁人。
「等等!」
明月正要為自己辯護,忽聽頭頂有人喝叫一聲。那聲音威武有力,震得人心頭一顫。眾人抬頭看去,竟然是洛亦楓!
「洛亦楓!怎麼是你?」明月驚喜地叫著,迎了過去。
瑾妃自語道:「這關你什麼事?哼,真是可惡!」
德妃見洛亦楓來了,不知他是幫誰的。但想到他曾帶人去她宮裡保護過她,頓覺親切,也迎了過去。
洛亦楓今天穿著官服,英姿颯爽,十分俊逸。看到明月,他眼裡頓時散發出溫情,問她有沒有事。
明月答道:「我沒事,只是被奸人陷害,說我意圖謀殺秦妃。」
洛亦楓說:「我知道了。你稍安勿躁,且聽我說。」
明月點點頭,站在一邊,心裡忽然間就充滿了力量。
那絡腮鬍見洛亦楓來插手,對他抱拳道:「不知洛大人到此,有何指教?」
絡腮鬍不過是個五品,而洛亦楓是二品,因而,洛亦楓雖不是他的直接上司,說話也還是能頂用的。
何況,這洛亦楓深得太后喜愛,若他在太后面前說上幾句,絡腮鬍的差事就有可能丟了。絡腮鬍不是傻瓜,自然要先保住自己的飯碗,其他的再說。
洛亦楓說:「這件事情,本官已經查清楚,你們都到裡屋,待我細細說來。」說完一甩衣擺朝裡屋走去。
兩個宮女急忙給他們搬椅子,洛亦楓也不客氣,在一邊坐下。等幾位妃子都坐好後,他才開始說。
那侍衛也被抓進來,跪在當中,洛亦楓讓他等候發問,不問到他就不許說話。他看看這陣勢,心裡有些發虛,朝瑾妃看去。瑾妃白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把頭別朝一邊。
洛亦楓環視一眼,嚴肅地說:「前幾日,宮裡來了個殺手。我一直在暗中監視,發現他來過兩次,每次都是直接進了秦妃娘娘的珣陽宮。」
「啊,這,什麼意思?」大家都很吃驚,開始議論起來。
明月已經猜到,只是沒敢說。此時此刻,那些話由洛亦楓來說要更為合適。只是她不明白,他不是先她一步去找金龍魚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找到金龍魚沒有?
洛亦楓接著說:「據我所知,那個殺手叫一刀血,他接受了秦妃娘娘的委託,要在瑜妃娘娘去尋找金龍魚的路上將其殺害。」
眾人嘩然,說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侍衛見事已至此,急忙爬起來要逃。明月一見,嗖地竄過去攔住他的去路,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提了回來。
「你若從實招來,饒你不死!」明月嚴厲地說。
侍衛見大勢已去,只得說:「小的,小的確實是瑾妃娘娘宮裡的。昨日,秦妃娘娘派人來給了小人一些錢,要小人今日假裝刺殺她,然後嫁禍給瑜妃娘娘。」
瑾妃一聽,恨得咬牙切齒。這事她也知道,今天的酒宴,就是她和秦妃商量,為對付明月而設的。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不但沒害成明月,還要把她自己搭進去!
她擔心這侍衛還知道她與秦妃合謀,會把她也供出來,就趕緊對他說:「你為虎作倀,該殺!」
說完,瑾妃從身邊侍衛手裡搶過一把刀就朝這侍衛砍去。
明月看得真切,上前一步朝瑾妃手腕輕輕一掌,只聽瑾妃「哎呀」一聲,刀便「匡啷」落地。
她恨恨地看著明月說:「瑜妃,這廝幫著秦妃要害你,你為何攔我?」
明月道:「先留著他,看刑部怎麼判吧。你私自殺了他,也是犯法的。」
瑾妃無奈,只恨自己沒有功夫,但又不得不隨明月。因為她知道,要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掉這個禍害,以她的能力確實太難了。
洛亦楓沒有看出瑾妃的真實想法,還以為她是為明月鳴不平,對她報以感激的一笑。但在瑾妃看來,這個笑容卻是嘲笑,還帶著一絲警告。
「洛亦楓,你繼續說。」明月把刀撿起來還給它的主人說。
洛亦楓點點頭說:「秦妃讓你假裝刺殺她,那你今日出鏢,若非瑜妃娘娘截住,豈不是真的殺了秦妃?」
侍衛答道:「事先已然說好,秦妃娘娘會在小的出手之前,先就移動位置。這樣,即使瑜妃娘娘沒有截住鏢,秦妃娘娘也會安然無事。小的在出手前,已經給秦妃娘娘做了暗示。」
「什麼暗示?」洛亦楓追問道,「是秦妃親自和你約定的,還是她派來的人說的?」
侍衛說:「是小的接到秦妃娘娘派人來傳命的時候,告訴他的。小的說,在與瑜妃娘娘切磋時,小的會藉機抓住娘娘的腿。這個時候,秦妃娘娘就可以換位置了。這樣,小的拋出飛鏢去,秦妃娘娘最多只是受到驚嚇,而不會受傷。」
原來如此!
洛亦楓想了想,說:「好了,暫時沒你事了。你且在那聽著,等本官說完這件事,再來處置你。」
侍衛答應著,又開始哼哼。明月看不下去,過去將他那只胳膊接好,又踢了他的肚子一腳洩憤。
洛亦楓忽然忘了自己剛才說到哪裡,茫然地問:「我剛才,說到哪了?」
明月提醒道:「一刀血。」
「哦,對,一刀血。」洛亦楓一拍腦門道,「一刀血收了秦妃的錢,一路尾隨瑜妃娘娘西行。在清隨縣客棧,眼看就要得手,卻不知為何,突然放棄逃跑了。」
明月回想了一下,當時在客棧,她本不知那刺客叫什麼名字,但好像看到他的刀上刻著「一刀血」三個字。因那時匆忙,她也沒來得及細看,只是那麼匆匆一瞥,也就沒有在意。
原來那三個字就是這殺手的名字,而且還被洛亦楓監視。可恨這洛亦楓,既然跟蹤他們,為什麼不出手?她狠狠地瞪了洛亦楓一眼,覺得他實在太無情了。如果他及時出手,或許恆昊就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