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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封信箋 文 / 諾紫瞳

    即墨玄默然,有些錯愕:原來這個傻丫頭是這麼想的……他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安慰道:「別怕,有我。」

    包包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道:「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

    即墨玄心裡一暖,禁不住從心底笑出來,愛憐地刮刮她的鼻尖,道:「傻丫頭,在這個世上能取我性命的人只有一個。」

    包包大驚:「是誰?」

    即墨玄指指她,目光灼灼:「你!」

    包包聞言一時情動,竟自己湊上去含了含他的嘴唇,還來不及退開,身子已被他打橫抱起,走向那張看著很大佈置很曖昧的紅木床。

    藍筱依居然一夜沒有找她。

    翌日,沐離帶了人來,把沐欣用一口薄木棺材裝走了。

    她沒有問包包和藍筱依關於沐欣的任何事,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臨走前,她交代藍筱依須得更加小心謹慎些,倒是沒有對包包說什麼,只目含深意地看了一直牽著包包小手的即墨玄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長。

    沐離把生意全部交給包包打理,不知道是因為少了沐欣的幫忙,還是包包離開的太久生疏了,這突然地再次管理起來,吃力了許多。

    不過因為忙著,時間長了,沐欣的事情漸漸被淡忘。

    一個月後,一直住在北院的即墨玄忽然渾身長了一種奇怪的紅疹。鐵衣衛都被他留在西南了,他又不願丟下包包,自己回並肩王府去住。藍筱依和沐曉為他請來了很多名醫,沒有人能看出這是什麼病。

    沐離和陰離落剛好去中州了,包包什麼都不想幹了,整日整日的拿著一塊乾淨的白色布帕跟著即墨玄,得空就給他擦拭。

    即墨玄自己卻像個沒事人似得,享受著包包的貼身侍候,還很悠哉地指揮著包包:「這裡沒擦到,這裡,還有這裡。」

    在把最後一個背著醫藥箱的庸醫趕出門後的第二天,南笑上門來了。

    當包包看到身著女裝的南笑時,眼前一亮,繼而呼吸一滯。

    從來沒想過南笑居然這麼美。她的美和司馬玉的驚為天人不同。那是一種水晶般剔透沉靜的美,許是常年身著男裝的緣故,又隱隱有颯爽風姿在女子柔美的身段裡散發。

    南笑剛進入後院,沐離就來了。

    「沐姐姐,你總算回來了。」沐離剛下馬車,就被得到得到藍筱依傳報而從後院奔跑出來的包包攔住,迎頭就是這樣一句話。

    「嗯。」沐離旅途勞累,只是簡短地應了一聲便轉身吩咐男工們卸貨。

    陰離落心細,看到包包的臉色已知事情不對,輕輕一扯沐離的衣袖,回頭問包包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包包大致把即墨玄的症狀一說。

    沐離臉色一白,大步跨進屋去,卻迎面遇上剛給即墨玄看完診出來的南笑。

    包包一愣,這麼快?

    「見過長公主。」南笑垂手立在一邊,低頭行禮。

    「你……」,沐離驚訝地盯著南笑,止了步。和陰離落對視了一眼,她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少,但絕對不包括眼前這個看似溫良的南笑。

    「長公主智謀過人,自然會明白奴婢的意思,」南笑神色謙恭,舉止謹讓,「奴婢愚見,王爺自該住在符合他身份的地方,這商行雖不怕風雨,但終歸是有那不見日光的宵小蟲蟻會腐壞王爺嬌貴的身子。奴婢的藥,只能治得這一次,卻不見得次次見效!」

    包包看著南笑,細細琢磨著她話中隱晦的意思。

    沐離笑一笑,道:「你治好了王爺,想要什麼賞賜?」

    「奴婢孤身一人,要任何賞賜都無福消受,就此謝過長公主的好意,」南笑施禮告退,又從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遞交給沐離:「這是皇后給長公主的,如今皇上龍威正盛,還望長公主勸勸王爺,避其鋒芒為最佳。」

    她似乎只是順口說著,並不需要得到他們的回答,自行離去。

    她對即墨玄倒是盡心盡責。包包望著南笑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粗略聽駱大鷹提起過南笑的背叛,也曾細問過十一鐵衣衛,但誰都不願意詳談。

    這樣關心即墨玄的南笑,到底是為什麼背叛他?

    沐離把信箋給陰離落拆開後才拿回來。剛看了前面幾個字,她的臉色就變了:帝辛皇后司馬玉拜請長公主想個辦法,皇上已經瘋了。

    「南笑,」和陰離落交換了一下震驚的眼神,沐離的手指有細微的顫抖。無法認真看下去了,她彷彿看見了那個在冰天雪地裡被丟進冰河渾身濕透的黑衣少年倔強的眼神。

    那個為了母親的笑容什麼都願意做的和世勒翌,又是什麼讓他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沐老闆,怎麼看這事?」在她出神的時候,陰離落已經從她手中拿過信箋,並看完了其中的內容,神色突然沉重起來,側頭看了看包包,「姑娘回來這麼久都沒有去看望過皇上?」

    「為什麼我要去看他?」包包怔了怔,她與和世勒翌早已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這麼問不是廢話麼?然而她又被沐離和陰離落臉上的神色震撼到。心裡一驚。

    劈手拿過信箋看了,越看越吃驚,下意識脫口驚呼:「翌哥哥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對小包子?」

    「聰明且卑鄙,」陰離落微笑,「他定是知道姑娘你對和世勒寶極為疼惜,才那般對他。反之,也可以說和世勒寶是因為姑娘才被那麼對待的。不過這樣一來,我倒真有點同意司馬玉的看法,他瘋了!」

    「小寶怎麼說也是皇上的親弟弟,我想他應該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吧。」雖然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但是面對自己曾經以為會與其他家人不同的弟弟如今卻變成冷血且幾近瘋狂的模樣,沐離彷彿也失了注意,支吾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毫無用處的話。

    包包默然:如果和世勒翌會念及親情,就不會把一心為他的心蘭公主嫁給南宮越。更不會把小包子丟進狼狗堆裡去和狗爭搶食物……

    「親情?」陰離落依舊是微微笑著,看著包包手中信箋上的字,「我不認為一個珍惜親情的人會以如此手段訓練自己的弟弟!」

    修羅場的血殺在記憶深處湧起。

    他親自見證過人比狗都不如的生活,那樣的經歷,一生一次便已痛徹心腑,他更相信,不管是誰都不會想再過一次那種為了生存翌各種手段殘殺同伴的生活。

    他轉過頭,微笑不變,眼神卻很複雜地望著包包:「包包姑娘準備怎麼辦?」

    下意識地望向內院,包包沉吟著。她知道如果自己現在同意就會馬上入宮,然而內心裡,她確確實實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改變如今已是皇帝的和世勒翌。

    如果不能,她去了沒有任何的意義。

    抬頭看一眼沐離和陰離落,包包說了自己的疑惑:「皇上處事的手段是極端了些,我也非常想去把小包子從狼狗窩裡拯救出來,但是……」

    「但是什麼?」沐離急急問道,眉間有一抹不常見的急切,「你捨不得即墨玄?」

    包包搖搖頭,看著沐離,重重歎了一口氣,暗忖:不管沐離對自己多好,比起她自己的親人和世勒翌與和世勒寶來,她還是會更關心更擔憂他們,這就是所謂割不斷的血親吧。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是翌哥哥親口說要我進宮的嗎?他沒有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大家的猜測,你們憑什麼說他能聽我的話?萬一這是司馬玉的詭計,她把我扣留在宮中對付玄哥哥,又該怎麼辦?退一步講,就算這一切是真的,可我進宮真的能改變翌哥哥嗎?我真的完全不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她輕輕道,語氣有些冷肅。

    「包包,」沒想到包包居然會想這麼多,沐離脫口叫了她一聲,卻似乎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頓了頓,才道:「確實這只是一封司馬玉的信箋而已,我們不能這麼就當真,等我進宮面聖,確定了聖意再說。」

    陰離落道:「這樣也好。」

    沐離招手讓車伕劉雲牽來一匹馬,竟連古盛商行的大門都不進就再次翻身上馬:「無論如何我得先去看看小包子。離落,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做最壞的打算。」

    「好!」替沐離穩住馬頭,讓她在馬鞍上坐穩,陰離落淡淡微笑著應了一聲,放開手,「有我在,不必擔心,快去快回。」

    包包覺得沐離的樣子很像是在訣別,有點不祥的微妙預感,下意識地脫口喚住她:「沐姐姐……」

    沐離拉轉馬頭,目光如輕塵般掠過陰離落的臉,又對著包包微微一笑:「回來我請你喝梨花酒。」說罷,便揚鞭絕塵而去。

    包包站在古盛商行的大門口,看著那一裘緋衣消失在視線中。微風吹起她的衣角,似欲隨風而去:沐姐姐!

    天藍的像綢緞,雲很少,太陽很熱。

    帝辛皇宮光華殿後面的一個院子裡,寬闊的庭院裡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一個孩子正和兩隻狼在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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