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聽了師傅的話連連點頭,這幅畫不但是一幅絕世好畫,加上作者的名聲,還有那幅壁畫的影響力,如果傳出去的話,肯定會引起一陣轟動的。
油畫在外國人心目中始終是佔據著主導地位的視覺文化表達方式,可以說油畫在外國人的心目中的地位,比起古玩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更甚,如果外國藏家知道有這麼一幅畫作,楚琛都很難想像他們會瘋狂到什麼程度。
「阿琛,這幅作品你準備怎麼處理?」劉老問了一句。
「當然是收藏起來啊,這樣的作品,我暫時是不會轉手的。」楚琛理所當然的說道。
「也就是說,以後你可能會轉手嘍?」劉老聽到了楚琛的言外之意。
「有可能吧,如果有人拿得出等價的古玩的話,那我說不定會換,當然,前提是換的人必須是老外。」
聽楚琛這麼說,劉老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嗯,就該這麼辦!而且一定要是咱們國家的精品才行!」
說到這裡,劉老有些猶豫的說道:「阿琛,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師傅您儘管說!」
「是這樣,故宮準備在下個月辦一次書畫展,不過卻缺少世界級的油畫坐鎮,你看你這幅作品可不可以借出去展覽一下?」
楚琛並沒有打算把這幅作品秘而不宣,要不然怎麼會有老外來當冤大頭?現在可以藉著展覽增加這幅作品的知名度,可以說正合他的心意,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這幅畫因為揭下來沒多長時間,有些地方還需要細緻的處理和保護,再加上還要借出去展覽,因此就先留在了這裡。
欣賞完畫作,三人回到客廳。劉老看到楚琛帶來的兩個錦盒就有些好奇的問道:「阿琛,你這兩個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楚琛嘿嘿一笑道:「這兩個也是我這次英倫的收穫,您可以打開來看看。」
當時楚琛叫人幫忙把東西先運回國內的時候。官窯筆洗和自暖杯還趟在牛津那邊的銀行,再加上東西不大。於是楚琛就自己隨身帶了回來。
劉老先打開的是裝著筆洗的那只盒子,當他看到盒子裡靜靜趟著的筆洗時,頓時就目瞪口呆,實在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過了半響,他猛的抬頭,一臉驚容的指著筆洗道:「阿琛。這是……」
楚琛點頭道:「對,我可以肯定這就是北宋官窯燒製的筆洗!」
劉琴舒本來覺得父親的表現有些奇怪,不過當她聽到楚琛所言時,她也同樣是一臉的呆滯。
她心裡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不相信。要知道這可是北宋官窯!到現在為止都還沒發現一隻整器的北宋官窯!這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完整、成色這麼新的出現?
得到楚琛肯定的答覆,劉老硬是壓下了自己激動萬分的情緒,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筆洗拿到了手中,拿出放大鏡一分一毫都不放過的仔細觀察起來。
「好!好一個北宋官窯!」
過了良久。劉老才把筆洗放回原位,長舒一口氣之後,當即大喝了一聲。
「爸,這真的是北宋官窯?」劉琴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難道我和阿琛還能騙你不成?」劉老哈哈一笑道。
劉琴舒擺了擺手道:「不是,我只是覺得突然出現這麼完整。這麼新的北宋官瓷,實在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這只筆洗其實也不完整。」劉老一臉心疼的說道:「在它的口沿處,有一個米粒大的缺口,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缺口,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的胎質,更加證明這確實是一隻北宋官窯的筆洗!」
劉琴舒驚訝的張了張嘴巴,詢問過楚琛之後,就連忙迫不及待的觀察起來。
「說吧,這裡面又是什麼好東西?」劉老把注意力轉向了另外一個盒子。
楚琛笑瞇瞇的說道:「裡面裝的是自暖杯!」
「自暖杯!!!」
劉琴舒聽到楚琛的回答,差點沒拿穩手裡的筆洗,劉老也同樣是震驚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
第二天,楚琛去自家店舖轉悠了一圈,看了看裝修的進度,處理了一下財務上的事情,就優哉游哉的走到了閱寶閣的店門口,卻正好遇到正好要出門的朱大富。
打了聲招呼,楚琛就笑問道:「富叔,您這是準備到哪去啊?」
朱大富看到楚琛心裡很高興,笑著說道:「你來的正好,今天有家新鋪子開業,咱們一塊去湊湊熱鬧。」說完就帶頭向一邊走去。
楚琛邊走邊奇怪的問道:「新鋪子?在哪啊,我怎麼沒聽說?」
朱大富歎了一口氣道:「哎,以前牛大寶的鋪子,盤給別人了。」
牛大寶楚琛也認識,一位四十多歲瘦瘦小小的中年人,在古玩街上也經營的五六年了,而且店舖平時的生意也挺好的。
因此,楚琛聞言之後,當即就一臉驚訝的問道:「啊!牛大寶怎麼不做了?我出國之前他還做的好好的吧?怎麼才半個月鋪子就換人了?」
朱大富搖了搖頭道:「還不是貪財再加上眼招子不亮唄!……」
原來,牛大寶前段時間打了一次眼,花了二十多萬買了一隻高仿的乾隆年間的粉彩花瓶,二十萬雖然對他來說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不過就這麼損失了,也挺讓他心疼的。
正好是楚琛出國那一天,有朋友給牛大寶介紹了一個客戶,想要買一個像樣點的花瓶。
牛大寶聽朋友說這人挺有錢的,就上了心,不過他也是老江湖,並不有直接推薦,而是把那個贗品放在幾隻花瓶中間,那位客戶也如他所願的選了那只贗品。當然,那幾隻花瓶裡面,就只有那個贗品看起來最好,那人不選這個才怪了。
不過牛大寶不知道,那人買花瓶是準備送禮的,而且還是為了仕途上的事情,雖然那只花瓶仿的水平很高,不過收禮的那位和關國康有些交情,瓶子給關國康一看就穿幫了。
「那人帶著人來鬧騰了一番,牛大寶理虧最後也只能把店舖轉讓了出去。」
聽了朱大富的解釋,楚琛就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人既然買古玩是用來送人的,為什麼不帶個掌眼師傅呢?」
朱大富攤了攤手道:「那人雖然沒帶掌眼師傅,不過先前不是找到牛大寶的朋友了嘛,而且牛大寶的朋友還跟牛大寶說,要給那人搞個好的,誰知道牛大寶會財迷心竅,現在連累的他那朋友都吃了一頓排頭。」
「不過牛大寶的朋友為什麼沒一起去?如果他在場,也不會搞成這樣了吧?」
「也許是牛大寶命該如此吧,他朋友的孩子突然感冒發燒,只能先趕回去了。反正這事吧,如果不是牛大寶自己作死,也不會有現在這個結果。」
楚琛聽說是這麼回事,心裡也不由感歎,這牛大寶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富叔,那現在店舖是誰接手的?」
朱大富回道:「是原先燕省的一位古玩愛好者,現在來京城發展來了。」
「那富叔您應該認識他吧?」
「接觸過一段時間,關係還算可以……」
兩人說說笑笑的來到說的那家店舖前,楚琛看到陌生的店名,陌生的店員還有陌生的店家,心裡不由又是一陣唏噓。
「喲,朱大掌櫃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請進!請進!」店裡那位店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看到朱大富前來,連忙從店裡走了出來。
店家名叫寧時珍,聽說是父母想讓他長大了成為李時珍那樣的名醫,當然,一般父母起名字,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意思,而能夠真的像名字那樣的是少之又少,而寧時珍同樣也沒有像他父母想的那樣成為一位名醫。
雙方寒暄了一番,朱大富為楚琛和寧時珍介紹了一下,當寧時珍聽說楚琛是劉老的關門弟子時,心裡一陣驚喜,隨後連忙把兩人帶到了裡面的會客室。
會客室裡已經有三人在喝茶聊天了,其中兩人楚琛不認識,還有一位卻是先前認識的那位古玩收藏家王先功。
王先功看到朱大富和楚琛走進來非常高興,又是一陣寒暄。
等到店員給兩人泡了杯茶,王先功就笑著說道:「小楚,聽說你得了《楚山秋晚圖》,有機會能否讓我見識一下?」
朱大富聞言萬分驚訝的說道:「我說小琛,你什麼時候得了《楚山秋晚圖》?我怎麼沒聽說過?」
楚琛撓了撓頭,說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
「好哇,你這小子,有這樣的神作,居然也不給我欣賞一下,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吧?」朱大富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楚琛表情有些尷尬的說道:「這不是忙了一個月嘛,哪天抽個空,我把畫帶到您那,給您好好看看,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朱大富眉飛色舞的說道。
「老朱,你可不能吃獨食啊,到時一定得帶上我!」王先功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朱大富笑著搖頭道:「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得先徵得小琛的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