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笑道:「看來王爺暗藏不少秘事。不過錦衣衛怎敢對王爺動手?」
「唉……」晉王爺歎聲道:「公子恐怕不知,父皇行事素來不問親疏。這錦衣衛全稱喚作錦衣衛親軍,乃是父皇的禁衛軍,六親不認。說是六親不認尚好,其實,自錦衣衛設立以來,所關、所殺之人莫不是父皇昔日手下及皇親貴戚。倘若有何紕漏,便連本王也難倖免。」
幻天聽罷,不禁唏噓感歎。晉王爺沉思一陣兒,猶豫道:「公子所說之事本王再考慮考慮,此事非同小可,乃是滅族大罪,還請公子耐心等待。」說著,晉王爺盯著幻天,道:「青龍幫所得幾門火炮是否確有其事?」
幻天道:「王爺難道不知?」
晉王爺面現慍色,道:「本王確實不知……哦?難道是……」說到此處,晉王爺不由住口。片刻,晉王爺凝重道:「公子,火炮落在青龍幫,恐怕對魔門甚是不利,公子切不可大意。」
幻天輕笑,隨意道:「青龍幫不足為慮,在下正等待時機,一舉剿滅之。」
晉王爺問道:「公子等待何種時機?」
幻天輕笑,擺手道:「王爺不必關心江湖亂事,本教自有主張。」
「江湖各派人馬眾多,實力不俗,公子武功雖高,卻也不得不防。」
幻天道:「謝謝王爺提醒,本教自會處之。本教所說之事,王爺不必放在心上。若無他事,本教告辭。」說罷,起身便走。
「公子留步!」晉王爺擺擺手,猶豫一下,道:「公子武功神鬼難測,確令本王敬佩。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公子能否答應?」
幻天道:「王爺有何驅策?」
王爺思慮一陣,道:「本王對太原錦衣衛所甚是擔心,不知公子……」
幻天笑道:「王爺有所不知,魔門從不與官府糾葛。」
「唉……」晉王爺歎息一聲,道:「本王思來想去,也無辦法平息吳百戶這事兒,更不知皇姑山是否敗露。府中一干老小,命運難測,本王憂慮甚深。」
幻天思慮一番,道:「王爺不必憂慮,此事容我斟酌一番。」
晉王爺面現喜色,但卻轉瞬即逝。道:「不知公子如何斟酌?」
幻天笑笑,道:「不知太原錦衣衛所有多少人?」
晉王爺道:「約有三百餘人。」
「哦,王爺是否要徹底根除後患?」
「公子何意?」晉王爺一怔。
幻天詭秘道:「如今,你我均不知除了吳百戶外,在錦衣衛所內,是否還有其他人知曉此事。依本教行事風格,凡事若做,便要徹底,否則寧可不做。」
晉王爺聽了,不禁心神一震。想不到在幻天那柔弱外表下,內心居然如此狠辣,真不愧是魔門教主。看到幻天細目之中,那一閃而逝的厲色,王爺心中咯登一下。隨即,想起江湖上幾個小門派被魔門所滅以及數起血腥殺戮,不禁感到一陣心慌。片刻,待心緒平復後,做一個斬殺手勢,道:「公子是要……」
幻天詭笑道:「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晉王爺面現難色,道:「錦衣衛所內有三百餘人,倘若殺盡,是否過於……」
幻天正容道:「據在下所知,王爺亦是殺人無數。在此緊要時刻,王爺怎能存有婦人之仁而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必有後患。」
晉王爺道:「本王雖然慣常殺人,但所殺乃是藩屬之內一般武將文臣。而錦衣衛則是父皇的親兵,此事干係重大。一旦洩露,非同小可,本王不能不顧及後果。」
幻天道:「在下無意慫恿王爺殺人,但本教以為,事急從權,應當及早決斷。當此危急時刻,王爺還是早下決心為宜。否則,遲恐生變。」
晉王爺左思右想,仍是舉棋不定。
幻天見狀,道:「倘若王爺心神不安,可以做些手腳,編造理由,借刀殺人。」
「哦?」晉王爺一怔:「公子不妨細細說來。」
幻天道:「王爺鎮守邊關,大權在握,統轄當地軍政。錦衣衛所雖然不屬於王爺節制,但按大明律法,若有意外之事,王爺也可依靠藩王之權暫行處置。若此,王爺盡力尋找錦衣衛太原衛所失職之處,同時,也可故意編造某些罪狀,將太原衛所內的緹騎全部羈押在軍營。羈押後,王爺不必親自動手,可交由京師指揮使承辦。在此期間,王爺秘密行事,暗中將吳百戶等人或殺之、或毒死、或……呵呵。如此,王爺既能擺脫嫌疑,又可消除後患,如何?」
晉王爺聽得一怔,想想後,不禁撫掌微笑。道:「公子果然高明,本王好生琢磨琢磨,明日再告訴公子。不過……」晉王爺說罷,又泛起難來。
幻天道:「王爺是否感到此法麻煩?」
「當然麻煩,本王不想大張旗鼓。」
「那還是想要本教協助了?」
「正是,不過公子如此作難,本王也不好勉強。」
幻天笑道:「本教雖然作難,但還有不會作難之人,呵呵。」
「公子可有良策?」晉王爺急問。
「無甚良策,只要王爺早作決斷,本教再行思謀。」
晉王爺道:「做與不做,請公子先做準備,如何?」
「如此也好。」
「那便有勞公子了。」
幻天道:「王爺不必客氣,倘若王爺定下,便盡快將錦衣衛所居位置,出行作息習慣等畫影圖形交給在下。本教做與不做,另行商議。」說到此處,幻天又道:「本教或許離開幾日。若是一時不歸,王爺盡可著人將信送到魔域,或是交給可靠之人。」
晉王爺道:「公子,本王所言京師一事,不知何時啟程。」
幻天道:「待此間事了便去。王爺可先到京師,在下隨後跟去。」
「如此甚好。」
「在下所居後院,王爺不可再讓閒雜人等進去。」
晉王爺笑道:「公子放心,本王自會約束幾個犬子。不知公子欲往何處?」
幻天輕輕搖頭,笑道:「本教只是隨意走走,行止未定。雖然梅梅已經放出風去,言稱本教等人早已離開太原。但要使人信以為真,本教也要在其他地方露面,如此方能掩人耳目,呵呵。」